第二十六章 巨大的地下迷宮

他們在暗道裏遭遇的不測,想來想去無非也就是兩種可能,一是迷失了方向,二是遭遇了什麽機關陷阱。

第二種狀況我無法防範,但是第一種卻有招可以應對。

我將帕西包裏提前準備好的麻繩係在自己腰間,另一頭交給了帕西。這是由尼龍特製成的繩子,伸縮性極強,並且異常的結實。

“我先下去看看,如果繩子到了頭我還沒有找到他們,便會折返。”我看著暗道裏那片黑漆漆的未知之地,猛吸了一口氣,說道。

“萬事小心。”帕西對我說。

我點點頭,然後一手舉著熒光手電,慢慢的蜷著身子進入到暗道裏。

這條暗道十分的陰冷,可能是位於地下深處的緣故,讓我不由得暗暗打著寒顫。

我走的很慢,手電不停的四處晃著,以防備可能出現的各種機關陷阱。

我可以看到這條暗道非常的長,而且意外的筆直,因為手電向前射出去的光竟然無法照到盡頭,而是被吞噬在這無邊的黑暗裏。

這種情況非常的可怕。我一個人走在這種漆黑且狹窄的空間內,周圍安靜的令人發毛。而我隻有一個可以照明的手電,能夠小範圍的照清楚附近的事物。

我的心跳的非常快,因為不知道下一秒這未知的黑暗裏就會出現什麽。

可能是一個麵目猙獰的人頭,也可能是滿頭長發遮臉的白衣貞子。

總之不管出現什麽,我都避無可避。

我在這條暗道裏走了相當久的時間,卻是沒有發生任何的狀況。讓我不禁開始對自己的推測產生懷疑。

難道我的設想是錯的?

這條暗道明顯沒有什麽岔路,那麽就不存在可能迷失這麽一說。

會是什麽我意想不到的機關陷阱嗎?

就在我這麽想著的同時,忽然腳下一空,整個人都向下跌去。

臥槽,果然是意想不到!

我幾乎是本能的大叫了一聲,並且希望這下麵不是什麽豎立著的槍陣。

誰知道這下麵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高,幾乎是在我尖叫的同時,我便停止了摔落。

我立即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發現那條暗道就在我頭部的位置,原來這是由暗道抵達的一座小隔間。四周的牆壁都十分的光滑,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壯著膽子繼續向前走去。

這次的道路比之前寬闊了不少,至少我可以站立著行走了。再次前行大約幾分鍾,我看到了第一條岔路。

說是岔路,其實隻有左右兩條道路。我站在分叉口處,分別用手電向兩邊的道路照了照,皆是一片的漆黑。

這怎麽走?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這不是逼死強迫症嗎?誰知道當時他們倆走的是哪條道路啊。

我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拽了拽身後的繩子,發現還是有空餘,便一咬牙,隨便選了一條道路走了進去。心想不就是二選一的幾率嘛,我的運氣還不至於這麽背吧。

這條道路跟之前的並沒有什麽不同,我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前行的。這一次我走了沒多久,便再一次發現了岔路。

仍然是左右兩條。

又走回來了?

我納悶的走上前去,卻發現又似乎不是。

畢竟我是一直向前前行,中間未遇到任何的彎道。

該死,早知道在之前進去的時候就應該在岔路口留下什麽標記,這樣還能知道自己是否轉回來原點。

這一次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在我進入的道路前用馬克筆留下了一個X號。

我再一次踏上道路,這一次又經過了一段時間,我再次看到了岔路。

還是左右兩條。

我走上前去,果然發現了我之前留下的記號。

中招了。

我暗暗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已經十分防備了,可還是在不知不覺中中了這裏的機關陷阱。

我再一次扯了扯身後的繩子,發現仍未到頭。於是我果斷踏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又過了沒多久,我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怎麽可能!

我看著這岔路口想到。這兩條道路怎麽可能都會回到這裏?

難道這兩條道路都是死路?

我心想這不對,一定有問題!

我二話沒說立馬選擇了掉頭。我順著係在腰間的繩子,一路的往回奔走。結果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它直接導致了我在這黑暗的空間裏無路可走。

隻見我麵前的不遠處,那跟繩子的盡頭安安靜靜的躺在地麵上。

我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立馬跑過去仔細的檢查起來,就發現這跟繩子是被什麽東西切斷了。

繩子的創麵非常平整,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切斷所致。

我聯想到了帕西一直形影不離的匕首,忽然間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在之前帕西告訴我的情況下,是因為祁西延說這裏有通往那個謎之巨大建築的路才會進入。這個說法顯然站不住腳,因為在我所了解的祁西延根本不可能去範這樣一個低級的錯誤。

真實的情況可能遠不止這樣,我試著設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祁西延一定是帶他們來到了這條暗道裏,然後帕西利用某種緣由誘騙兩人進入這裏,而自己卻謊稱腿腳不便在上麵等待。兩人沒有多想便走了進去,於是中招,然後帕西用同樣的手段把我也誘騙到了這裏。

而這座看起來平平的暗道,實際上可能是一座巨大的迷宮。所以我才會無法走出去。

我看著這跟被切斷的繩子,心裏百感交集。

可是為什麽?

他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

我又想起了之前帕西幾次對我們進行的救助,難不成也全是假的?

蘇岩對我說:別相信任何人。

祁西延告訴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

難不成這裏的這句話的意思不單是指我們隊伍裏的人,還包括帕西在內?

一連串的疑問瞬間就猶如醍醐灌頂般竄入了我的腦海。

我真的無法去理解他的行為。

隻是如果不是他做的,又會是誰呢?

嶽峰跟祁西延?

確實,他們也有嫌疑。

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是單獨成隊的。

或許是他們其中一個覺得時機到了,假裝迷失在這座巨大的迷宮,實則是借機將我們一個個誘騙到這裏。

他不需要親自動手,隻需要讓我們在這座迷宮裏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去。

不對不對不對!

我晃了晃腦袋,心道自己怎麽會這麽想?

自從蘇岩告訴我那些事之後,我就開始了對這些人有意無意的防備。這是一種嚴重的被害妄想,以至於會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聯係到他們身上。

可如果不是他們,這發生的一切又作何解釋呢?

難不成這座巨大的迷宮裏除了我們之外,還存在著別人?

我咬了咬牙,罵了幾句心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從這座迷宮中走出去。

而我之前假設的這一切的基礎,都要建立在我能活著出去的前提下,才能去求證。

隻是要怎樣出去呢?

我高舉著熒光手電,讓我可以看清楚這個不大空間的全貌。

這裏隻有著一條道路,而我之前所有遇到的分叉都是左右兩條路。

我忽然記起來以前讀一本紀傳體小說的時候,裏麵有一個軍師就設立了這麽一座奇陣。

那座陣跟我現在遭遇的似乎一模一樣。都是在一條蜿蜒的小路上設立分叉口,每次分叉口隻有左右兩條路。敵國八千士兵入陣,遇分叉口後向其中一條前進,後又遇到分叉口,又向一條前進,怎麽走也走不出去。後來這些士兵的首領就下令,之後凡是再遇到分叉口,我們都兵分兩路,這樣總有一隊人能走出去。士兵們都覺得這是個非常不錯的主意。他們也確實是這麽做了,結果幾次經過分叉口之後,那幾次分離出去的人竟然又全部相遇了。結果八千士兵全部被困死在了裏麵。

難不成我也會被困死在這裏?

我急忙試著回想廖家二十三頁裏是否有關於奇門遁甲的記載,可是在這種焦急的心情下我根本無法想起任何的記錄。

冷靜一點,我對自己說。

我開始試著回憶自己是在什麽時候中的招。難不成是這我跌下那座暗道的時候?

不應該啊。我一路以來未遇到任何的岔路。在那個分叉口來是第一次做出選擇。難不成在那個時候一切就出了問題?嶽峰跟祁西延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是被困在了這裏?

我開始靠著牆壁坐了下來,思考著如何破解當前的困局。

我現在隻有孤身一人,肯定沒有辦法像那個將軍一樣一條路一條路的去試。不過按理來說,這兩條路不可能都是死路,其中必有一條可以通到外麵。難不成這兩條路是在不停的變換著的?

那這樣的話,我一直選擇其中一條道路,總有一次可以試出去。

想到這裏,我說幹就幹。朝著分叉口左邊的那條道路,開始了無數次的實驗。

當我第十二次回到原點的時候,我開始放棄了這種想法。顯然這種機關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的情緒非常的不好,甚至開始滋生出許些絕望。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開端,我必須想辦法將其克服。

再想想,再想想。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就在我集中全部思緒思考的同時,我忽然間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那個聲音非常的輕,像是隻用腳趾點地一樣,要不是在這種絕對安靜的環境下根本聽不出來。

難道這座迷宮裏還有別人?會是祁西延他們嗎?

我木得一下站了起來,發現這個聲音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