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33.

我和Z都不是自戀的人,但在對方麵前就會臭屁得要命。

他自稱是小張震,我說你隻能是小張震嶽。

我誇自己身材比例是七頭身,他說我是五五開。

我們不需要聽對方讚美的話,在自誇的路上樂此不疲。

Z先生的大學是偏理工科的,而我的大學偏藝術類。所以在穿衣品位上有很大的區別。

十一放假,我穿著新買的鬥篷外套拖著行李箱去Z先生大學找他一起回家,那個時候鬥篷還不是很風行,再加上旁邊理工生的衣品襯托得好,我忍不住誇獎起來自己穿衣品位。

“你看看,姐就是走在時尚尖端的人,引領潮流!”

“啊?”Z先生沒聽清。

“我說我是……”

“你等等啊。”Z先生拖著我的手在校園林蔭小道上快跑兩步,追上了走在前麵幾個同校的一看就一副理工生模樣的校友。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你剛說你是什麽?”

旁邊的人都好奇地看向我們。

我:“……”

34.

我和Z先生去台灣旅遊,在墾丁租那種趴趴車環島遊。

趴趴車有點類似於電摩托車,Z先生原先從來沒騎過。

他摸索著轉了幾圈,都很穩當,就招呼我:“上車吧。”

我坐到車後座,趴在他背上,死死的抱著他的腰。

一同去的另一對情侶羅二狗和丫丫有過騎摩托車的經驗,所以騎得飛快。丫丫一直在前麵揮手叫我們快一點。

Z先生每次一加速,我就嚇得大叫:“慢點慢點。”

整條沿海公路上隻有我尖喊尖叫的聲音。

“放心。我不會讓你摔的。”Z先生無奈地安慰我。

就算羅二狗一直在前麵笑我們是烏龜,Z先生還是聽話的把車速壓得很低。

沿海公路的風景很美,但我一點也沒感受到。光顧著害怕去了。

環了一大圈,租車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吵吵著要下車,讓他自己一個人再玩玩。

腳挨到地板的一瞬間,如釋重負。

我往租車的店子走,準備先回去等他們。還沒走幾步,突然聽到後麵砰的一聲。

回頭看到Z先生的摩托車飛出去,他整個人斜著摔到草地上還滾了幾圈。

太過震驚,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直到他齜牙咧嘴的爬起身,我才跑過去:“怎麽搞的?剛不還騎得好好地,怎麽突然摔了啊?”

“沒有你這個吉祥物鎮在後麵,車就飄了。”Z先生整個右手臂擦傷了一大片,還不忘和我開玩笑。

後來他跟我說,是我下車以後,他就想試著開快點,沒想到壓到小石子就飛出去了。

“還好你下車了。”他說。

35.

女人最珍愛的,或許是無名指吧。

我們會把情人送的指環珍而重之地套在無名指上。

據說,古埃及人解剖人體時發現一條纖細的神經。始於無名指,導向心髒。所以,人們相信在無名指上套上指環是愛情的代表。

每個戀愛中的女人都渴望得到情人送上的指環。

它的意義和項鏈,耳環或任何首飾都是不一樣的。

它是朝向內心深處的,是一種指環的禮讚。

用一根導向心髒的手指勾住一個甜美的盟誓。

讀大學的時候,我手上有一枚戴了三年的‘鑽戒’,一直戴在訂婚的中指位。

其實它不是真正的鑽石。但是因為帶得久了,所有人都以為是真的。

即使我否認過很多次,它隻是皓石。

媽媽說:“這一定是枚真的。不然你不會這麽寶貝地戴了幾年不肯取。”

我有些訝然,我固然是寶貝這枚戒指的,但並不是因為它是鑽戒。

哪怕是枚草戒指或是木頭戒指,我也會這麽寶貝。

我中學的時候還有一枚Z先生的木紐扣做成的戒指。

是《惡作劇之吻》看多了的產物,我一樣也非常喜歡。

隻是例如草戒指或是這樣的木頭戒指,往往戴不了多久就壞了。所以最後保存下來的隻有這枚鋯石戒指。

戒指於我而言是非常非常有意義的東西。

和它綁定在一起的詞語往往是婚姻,誓言,責任與愛。

除了中學我向Z先生索要的那枚紐扣戒指,他送我的第一枚戒指是一個銀戒指,在大一的聖誕節。

當時我就反複跟他說:“你一定要想清楚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麽?你自己是否能擔當起送戒指的責任?”

莊重得真像是要結婚了一樣。

現在想來這樣的問法有些蠢,不管後來如何,當下都是真情實意的想在一起一生一世。

沒過一年,所謂的純銀戒指都氧化生了鏽。

因為Z先生這個笨蛋,買戒指都被人騙了。

然後我們開始一起選購第二對替換的戒指,也就是這個鋯石戒指。

當時我們隻是學生黨,但也算小有積蓄。

如果霸點蠻,還是買得起一個真鑽戒。

但一向勤儉節約的我,還是選擇了買一個以假亂真的皓石戒指。

我想過早的擁有與我們年齡不相符的東西,雖然很酷,但也喪失了將來得到它的興奮感。

事實上,我是正確的。

結婚時,我們在TIFFANY選對戒,看著閃到晃眼的鑽石和貴到嚇人的價格,我還是有點猶豫。

Z先生說:“已經委屈過你一次,這次隻選你喜歡的。”

你用無限濃情蜜意,來做成那迷人的小玩意兒。

讓我加冕光圈做天使,一世穿一次的小玩意兒。

36.

說到買鑽戒,我們還鬧過一個笑話。

在Tiffany試婚戒的時候,導購員一直反複問我們:“你們確認是這個SIZE嗎?”

我們當時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要這麽問,但還是反複試戴,確認就是這個大小沒錯。

然後結了賬,拿著戒指歡歡喜喜回家。

晚上,和小葵通視頻給她看我的婚戒。

她問我:“你為什麽把婚戒戴食指上?”

“什麽?”我舉起手左看右看,“這根手指是食指?”

“對啊!左手中指左邊那根手指才是無名指!”

“我書讀得少,你不要騙我。”我十分驚恐地重新試了另一個手指,食指戴得的尺寸比無名指要大了一圈。

我把Z先生叫過來問他:“你知道哪根手指是無名指嗎?”

他指向了我戴著戒指的食指,他自己那個指環也是戴在同樣一根手指上。

小葵扶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對同時分不清食指無名指的夫妻。”

Z先生打開穀歌搜索了一下。

第二天我們倆灰溜溜地回到店裏要求退換SIZE。

導購員老太太也是一臉哭笑不得:“我昨天就告訴過你們。”

“提示不夠明顯啊。”

“我以為婚戒戴食指是中國的傳統。”美國老太太做了個無奈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