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醫道

古醫道

何小六這才公堂上諾諾而退。知縣隨後宣判:仁合藥鋪先生何鎮山誤診李家嬰兒之死,雖有往日衝突之仇,念何、李兩家本是親戚,即使有隔閡間隙,但不至於仇大人命。何家出銀錢五十兩賠償李家嬰兒之死,為保我縣百姓平安,避免以後此類事情發生,仁合藥鋪關閉充公,以作它用。

何鎮山賠了銀錢,離開仁合藥鋪,遣散了傭人和雇工,就帶領一家大小離開阜城集,回祖屋何家樓居住去了。

何永言對父親醫治嬰屍案有疑問,找到學徒何小六了解情況,何小六終於說出實情。原來李家首先花十兩銀錢,去找南鄉多子女的孕婦,買了一嬰兒,在接生時就以破剪刀剪臍帶,致使嬰兒患上四六風,並與七日嬰兒死去後,這才找何鎮山醫治,李家父子同時欺騙何小六,在何鎮山的銀針之上塗抹了來自食物,與人用不易察覺的慢性毒藥油黃湯,這才導致針灸嬰兒之死。

何永言詢問何小六:“油黃湯是什麽毒藥?老爺見多識廣,為何沒有發現?”

何小六:“老爺當然不知道了,這是我小時候,常給一位老乞丐送飯食,老乞丐傳授給我的獨家秘方。此毒乃是百年老廁糞水上,在夏日太陽的暴曬下,聚凝出來的一絲糞湯油,名叫油黃湯。因為此毒來自食物,與人用不易察覺,這事情誰也不會發現。”

何永言指責何小六糊塗:“小六兄弟啊,多年來老爺待你,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都親,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老爺?”

何小六一把抱住何永言的雙腿,大哭:“三哥,我錯了,我錯了,李家說我是他們的兒子,我就聽信了他們的話,是我害了老爺啊,我錯了,我不想活了。”

何家再去縣衙喊冤,知縣以嬰屍案早有定論為由轟趕何鎮山等人走出縣衙。

何鎮山冤情難伸,病**要求三兒子何永言今秋去參加鄉試大比,今後棄醫從政,好為仁合藥鋪平反昭雪,讓小人得以誅之,讓正氣浩然長存。隻有這樣,方可解自己被李家蒙騙的心頭之恨。

李家聞聽何永言奔赴省府趕考,心說那何永言是縣裏的頭名秀才,這次去省府大比,一旦中舉後做官,他們李家對仁和藥鋪做的這些虧心事,豈不要被平反昭雪……李家父子商議中,遂委派殺手秘密跟蹤出門趕考的秀才,要把趕考的秀才何永言在旅途中置於死地。

這天早晨,何家三少爺何永言帶領書童何小六,踏上了趕往省府秋闈大比的路途。何家男女老少,還有眾多鄉鄰,一直送二人到何家樓村莊外的大道上。

何鎮山在大兒子的攙扶下,微微揮手作別。還有年輕妻子的多珍重、多保重的言語傳情,秀才何永言都一一記在心裏。全家人的重托,全家人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秀才何永言的身上。

秀才何永言和書童何小六晝行夜宿,不知不覺間已經遠離了故鄉。秋初的太陽,依然很是毒辣。官道上匆匆而走的秀才何永言,把書童打扮的何小六落下好遠。

大道上,走在前麵的何永言,高喊何小六快點,說不遠處就是一家客棧,咱們可以歇歇腳,坐下喝幾杯茶水了。

何小六答應著緊走幾步,兩個人來到了客棧。小夥計為二位倒上茶水,何永言還來不及喝水之時,就看官道上一溜煙塵之下,一輛大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馬車夫從車上抽出一把板凳,車上先跳下一位下人衣著打扮的書童。書童和馬車夫小心翼翼地從車上,接出一位病怏怏愁眉不展的中年書生。

客棧小夥計趕緊前去迎客,幾個人一起把身體虛弱的中年書生,攙扶進客店內。何永言看此中年書生麵色蒼白、汗出氣短,又聽書童問道:“請問店家,此地可有國醫先生,我家主人多日奔波,勞累之軀需求診治。”

小夥計道:“此地偏僻,若求國醫先生,需去五十裏外巨野縣城。”

聽此話,就看坐在板凳之上的中年書生,手撫額頭,似乎一陣劇烈頭痛下,就暈倒在了客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