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探訪柳驍
許驚鴻指派陸雲深前往是有原因的,他本來的強項就是痕跡側寫與談判側寫。
除了經常出入案發現場以外,他還經常幫助警方審訊證人,利用特殊的談判技巧,通過話題信息,側寫出凶手的相關特征。
所以,陸雲深雖然平時寡言寡語,但是真正談話時,總能把握主動權和即時抓住重要信息。
見麵的時間約在了晚八點,地點為柳驍的個人會所。
夏寒覺得留在事務所閑待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也跟了過去。
但是陸雲深知道她愛和自己抬杠,怕她攪亂談話過程,便和她約法三章:少說話,別惹事,盡量去外麵逛逛。
夏寒心裏鬱悶,所以進入會所,上樓之後,就一直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裏麵閑談的陸雲深和柳驍。
唐奕從洗手間出來,路過門口時,看到夏寒在那裏靠著牆壁拗造型,便隨口問了一句,“怎麽不進去啊?”
“怕打擾他們。”夏寒沒好氣地說。
唐奕知道她是在埋怨陸雲深,對於兩人之間的矛盾,他也不好作出評判,隻能安慰,“那你就四處逛逛,這會所裏麵應該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就不陪你了,先進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麽。”
“等一下。”夏寒突然拉住唐奕。
“怎麽了?”唐奕一驚。
夏寒盯著他的眼睛,“我問你,胡半仙走的時候,真的隻留下一張紙條嗎?”
“對啊,我也很納悶,為什麽隻有一張字條。”唐奕回答。
話音剛落,夏寒便一個轉身把他按在了牆上,修長的腿高高抬起,然後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又來這招……”唐奕一臉無奈。
“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線索?”
“真的沒有了。我一個人查出凶手,和大家一起查出凶手,結果都是一樣,大家所能獲得的東西都是相同。我腦子又沒秀逗,藏線索幹嘛?”
“萬一你是幫凶呢?”
“嗬,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你才是幫凶呢,你全家都是幫凶!”
“……”
夏寒一時語塞,隻好撤回了腿,放開唐奕。
“我知道你想早點找出凶手,我也想,可是現在腦子裏一團糟。還是先努力鎮定下來,再慢慢找線索吧。”唐奕說完,轉身進入房間。
夏寒握了握拳頭,歎息著捶了兩下牆壁。
房間內,三人圍坐在茶幾前,柳驍麵色沉重。
“我沒想到伯修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其實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的做法實在是太魯莽了。”柳驍眉頭皺的很緊。
“我倒是不太能理解他的做法。”陸雲深眸子一轉,“他明明有女朋友,而且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為什麽卻又甘願為了別的女人而不計後果地去做那種事情呢?我知道你們是好朋友,但有個問題,我還是想問一下,希望你能見諒。”
“你盡管問。”柳驍點頭。
“你是否察覺到,於伯修對嶽靈韻有些不一樣的情感?”
“有、有麽?”柳驍似乎不敢確定,“我覺得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的。”
“這種事情真的很費腦筋啊!”陸雲深忽然擺出一副惆悵的表情,“他說自己沒有殺人,隻是對著屍體泄憤,轉移了屍體,可這樣的事情不太能令人信服。我覺得那晚即便被他稱之為凶手的人不去動手,他也會動手的吧……對了,你收到關於嶽靈韻事件的匿名郵件,於伯修是知道這件事的吧?”
“可郵件裏的罪證,是在趙魏然死後才收到的。他不可能知道趙魏然和靈韻的死有關,除非他暗地裏調查過……”柳驍回答。
“那想必凶手的確另有其人。”陸雲深揉著太陽穴說,視線餘光瞥者柳驍。
唐奕一直在盯著柳驍臉上的表情看,可始終未看出特別明顯的變化。
從兩人到來,談及於伯修的話題開始,他的臉色一直都很陰沉,神色凝重。
陸雲深見柳驍並未透露出什麽關鍵信息,便轉變了聊天的話題,試圖讓氛圍輕鬆一些。
房間外,夏寒在會所的長廊裏踱著步子。
長廊裏掛著許多的文藝作品,她對這類東西不感興趣,隻顧著盯著各間房門看。
她在找柳驍的房間。
在樓上繞了將近一大圈,最後她在那扇被兩個保鏢把守的雕花木門前停了下來。
這麽多房間都沒人看管,唯獨這間放了兩個人把守,夏寒覺得肯定有貓膩。
於是她大搖大擺地上前,準備推門,兩個保鏢眼疾手快地把她攔下來了。
“請您離開,這是老板休息的房間,閑人免進。”保鏢嚴肅地說。
“你們看我像閑人麽?”夏寒瞪了兩人一眼,“柳老板叫我來拿東西,開門。”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陷入遲疑的狀態。
“聽不懂嗎?柳老板讓我過來取東西。”夏寒又瞪了兩人一眼,“害怕我是小偷麽?我能正大光明地走到你們麵前,我可能是小偷麽?”
“對不起……”
兩人雖然身材魁梧,但夏寒一直強調是柳驍吩咐,還狠狠地批評,讓兩人不禁有些怕了。
兩人心知老板的休息室裏幾乎從來不放重要東西,貴重物品都在保險櫃裏。而夏寒能在會所裏自由活動,一定是客人,不存在其他風險。
思前想後,兩人開門放她進入了。
夏寒在進門以後鬆了一口氣,心想這狐假虎威的唬人招數還挺有用的。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趁著換鞋的時候,快速拿起準備好的膠貼,將鞋櫃上柳驍的皮鞋印記拓印下來。
這才是她進入這間房的最終目的。
手麻腳利地做完這一切後,她走到酒櫃前,借助遮擋,把膠貼貼回到底板紙上,輕折之後收進口袋裏。
然後順手拿了酒櫃上位置最不顯眼處的半瓶紅酒。
做完這一切,她抱著紅酒瓶回到門口,換了鞋子,神色從容地走出去。
“還需要搜一下身麽?”她用挑釁的目光審視著門口的保鏢。
“不,不用了。”保鏢見她手裏隻拿了半瓶酒,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讓她離開,“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