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視頻線索
幺雞的手指快速操作,定格的視頻畫麵被倒放兩幀,然後截取出圖片來。她把截圖放大,直到輪廓完全呈現在眾人麵前。
“不是凶手,從體態上判斷,應該是趙魏然。”唐奕說。
陸雲深點了點頭,“主要人物已經出現了,繼續播放吧。”
進度條繼續延伸,到九分左右的時候,房間內的燈光突然消失了。陳靖琪看得一驚,躲進陳楚的懷裏。
黑暗一直持續著,畫麵裏毫無動靜。直到十五分零八秒的時候,窗子忽然被推開,一個人影從窗子躍了出來,動作十分迅速。
眾人的心弦在一瞬間繃緊,幾人幾乎不約而同地抬起手,示意幺雞重放。
“我懂。”幺雞做了個“OK”的手勢,“這段視頻其實我研究過了,在這個地方跳出來的這個人很可疑。”
她熟練地操作,將畫麵準確定格到最清晰的那一幀,但是人影的臉被遮住沒有拍到,處理之後,周身輪廓清晰了許多,甚至能看清他手裏拿著的那把刀。
“外表特征和我的側寫一樣,從參照物來看,他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左撇子。”陸雲深說。
“那把刀果然是出刃刀,被他帶出了案發現場,在臥室裏發現的水果刀並不是致命凶器。”夏寒說。
“從時間節點來看,在房間燈滅掉之後,趙魏然應該就已經被殺了。”唐奕補充案發過程,“應該是凶手拉斷了電閘,趁被害人慌亂之際下手。凶手沒有走正門,而是從窗口慌亂逃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
“總結的非常好。”姚燁拍手,“我再補充一點,凶手在案發現場一共停留了六分鍾。六分鍾的時間,而割開受害者的頸動脈隻需要一秒,以大動脈出血量和速度判斷,大約六分鍾的時間,恰好是受害者死亡的時間。”
“他一直留在原地觀察。”陳靖琪畏懼地縮在陳楚懷裏,小聲說,“看著血流盡。”
“莫非那七刀,是在受害者還有意識的時候劃下的?那樣的話,就變成了真正的懲處。”胡半仙喃喃道,“這手段可真夠殘忍的。”
眾人聽著,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視頻還有十幾分鍾沒有播放完,後麵還有什麽線索嗎?”站在後方的許驚鴻問道。
“有的,鴻姐。”幺雞取消暫停,並快進,“在後麵有人影再次出現過,但也隻是拍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這大概可以說明他再次返回過現場。”姚燁說,“大部分嫌疑人都有著這個習慣。”
“隻可惜這個角度太偏差,如果能稍微往左移一下角度,估計就能拍清楚了。”夏寒歎息說。
“那就應該是旁邊那輛車裏麵的記錄儀的視角。”胡半仙突然說。
夏寒一怔,恍然記起了某些細節。
她依稀記得當時她是站在兩輛車中間觀看過的,其中一輛車的駕駛室上方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如果那輛車是趙魏然平時駕駛的車,而不是廢棄車輛,裏麵至少應該裝有後視鏡才是。如果什麽都沒有,那很可能是有人做過手腳。因為那個位置如果有記錄儀的話,或許可以拍到關鍵畫麵。”夏寒拍了一下大腿。
“拆掉了的,也會有痕跡在,沒準會有什麽東西留下。”胡半仙提醒道。
夏寒看了他一眼,心想這老頭兒雖然平時說話玄而又玄,但是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重要提示。於是她決定再信他一次,返回現場去尋找線索。
“唐奕,你跟我走一趟,去閑雲水畔。”她揪起唐奕就往外走,也不問他答不答應。
胡半仙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手指輕叩桌麵,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姚燁用拳頭捶著手心,“哎呀,昨晚我帶人把江家大小姐給抓了。現在有了證據,證據就是實錘啊,基本可以確認凶手是個一米八左右的男人。而江翎曦的嫌疑,也就可以排除了。幺雞啊,把視頻給我拷貝一份,我得先回局裏,把人放了。”
“好嘞,姚大叔!”幺雞手腳麻利地操作。
“姚大叔是什麽梗……”許驚鴻看了看兩人,皺了皺眉道。
“啊,意思就是,想我這麽成熟穩重的男人,到了這個年齡就沒辦法做小鮮肉,但是帥氣的男人都會被少女們親切地稱呼為大叔,而不是老男人。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認可啊!”姚燁半開玩笑道。
“無聊。”許驚鴻斜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幺雞將視頻拷貝完成,笑嘻嘻地走過來,把U盤交到姚燁手上,然後神神秘秘地問,“你對鴻姐說什麽了,搞得她一副不屑的表情?”
“小姑娘家,別這麽八卦。”姚燁將U盤收好,打量一眼幺雞,“看你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和這清澈的大眼睛,完全不像是熬過夜的人呐!難道真是我老了?”
幺雞看著他的黑眼圈,和略顯疲倦的麵容,掩嘴笑了起來,“您還真是天真,我說什麽您都信。我當然沒有熬夜啦,熬夜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個精致的女孩子應該做的,所以這視頻根本不是我處理的。”
“什麽?”姚燁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被一個小丫頭蒙騙了,“那這視頻是誰處理好的?”
“一筒啊!有弟弟可以用,幹嘛非要自己動手呢,您說是不是?”幺雞笑道,“設備是他修的,視頻是他剪輯之後做的清晰化處理。忙活了一整夜,他現在已經困得不省人事了,正在樓上睡覺呢,一動不動的,像死豬一樣。”
“你跟了許驚鴻這麽長時間,別的沒學會,使喚人的本事倒是見長啊!”姚燁調侃道。
“那還比鴻姐差得遠呢!我們鴻姐傾國傾城的,隨便一個眼神某些人就拜倒石榴裙下咯!”幺雞笑得別有深意。
“你這丫頭。”姚燁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下腕表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得回警局了,關押室裏還押著一個暴躁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