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黑衣女人
霎時間,程諾的腦袋嗡得一聲炸了,就像是這混亂不堪的場館一樣,現在的他完全沒有思考能力去管這裏的秩序。
凶手究竟是怎麽混進這麽天羅地網般的場館的?
所有的人都想要衝出這個場館,警方和在場工作人員拚了命地將門攔住。在這個混亂的時刻,程諾又一次地將目光注視到了那個鎮定自若的黑衣女人身上。
她是怎麽一回事兒?為什麽明明發生了殺人事件她能做到這麽淡定?從剛才進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她的異樣,但是經過檢查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而且就她一個人也做不到像是剛才那種規模的射殺。
彈道!明明是刺殺,為什麽要安排那麽多人開那麽多槍?簡直是生怕別人沒有發現一樣。這實在是太不合邏輯,不管怎麽看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那個黑衣的女人緩緩地站起了身——她動了?
隻見黑衣女人雙手放入皮衣的口袋中,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程諾的這個方向走來,不知為何,他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正向著他慢慢逼近。
當那個女人走到了他身旁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張開了嘴說道:“Real or not,it dos't depends on whether it exists,but whether you believe it.(真實與否,並不在於是否存在,而在於你是否相信)”
話音剛落的瞬間,展廳的舞台上傳來了一陣笑聲。所有的人都被這陣笑聲吸引了過去,隻見舞台上帝恩拿著麥克風站在原地。麥克風的笑聲立刻通過場館的環繞式立體音傳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慌亂的逃竄,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台上發生的這一切,互相都小聲嘟囔著一些話語。
帝恩見到這樣的場麵顯得非常高興,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對著眾人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和大家開了一個玩笑。”此話一出,在場聽懂德語的人立刻將這番話傳遞給了周圍的人,頓時周圍嘩然一片,紛紛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兒。
程諾也從在場觀眾的交談中似乎聽出來了,剛才那一起槍殺事件僅僅是個玩笑。
帝恩接著說道:“我相信在場的各位,都聽說過我收到了恐嚇信的事兒吧?想必在場的許多人也是為了看看會不會真的有人能夠殺死我而來的吧。”
所有的表情都顯得十分驚訝,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舉起手問道:“尊敬的帝恩先生,那麽剛才的那一切……”
帝恩笑了笑,然後用手指蹭了蹭自己胸前衣服上沾染的鮮血,將那鮮血放進了嘴裏嘬了一口,非常享受地說道:“嗯~這次的糖漿味道還真是不錯呢。這個魔術對大家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惑,我深感抱歉,不過我這麽做,其實就是要讓那個想殺死我的人看看,我不小心被我自己殺死了呢。嗬嗬嗬~”
當全場的觀眾都知道了這隻不過是一場魔術之後,先前臉上驚懼不已的神情立刻變成了驚豔,雖然說這個玩笑開得有些許過分,但是這非常好的利用了那個恐嚇信的噱頭。帝恩話音剛落,全場的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刹那間掌聲雷動。
台下不少的觀眾紛紛讚歎剛才那個魔術實在是太真實了,眼睜睜地看到子彈射入了帝恩的胸膛,再加上帝恩那逼真的演技,真的是一場讓人難以忘懷的體驗。
程諾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台上那個和藹的紳士,眼神中充斥著恐懼與茫然。剛才那一場槍殺是魔術?不!那肯定不是魔術!程諾的內心非常肯定地這麽說,他絕對不會相信那是魔術。身為刑警那麽多年,子彈的彈道,火光,甚至空氣中那難以察覺到的火藥味。一切都是那麽的逼真,那麽的不可挑剔,這絕對不是靠道具或者手法能夠表現出來的。
“對了,剛才那個黑衣女人在哪兒?”程諾呼喊著左右張望,他的神情神情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警員小張撓了撓頭:“老大,你在找誰啊?”
“剛才有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她戴著一頂黑色的大氈帽,留著一頭披肩金發的。她去哪兒了?”
不管程諾在這個場館裏怎麽尋找,他都找不到那個女人,難道她就這麽憑空蒸發了?
“對了!她一定是趁亂逃跑了!”程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外跑去。
小張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哎哎哎!老大,你要去哪兒啊?剛才我們一直看著門,沒有任何人從場館裏出去過啊。”
程諾一臉驚訝地看著小張,隨後又看向了周圍的那一群警員:“剛才一直都沒有人出去?”
所有的警員都表情十分驚訝,但是他們都非常一致地點了點頭。
“我說老大,我們剛才也完全沒有看到你說的有啥穿著黑色皮衣黑色大氈帽的女人,如果真的是穿著那麽奇怪的衣服的人的話,我們應該早就發現了啊。”
程諾不敢相信小張的話,他難道沒有看見過那個人?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兒?不可能,那個女人她絕對是存在的,程諾幾步走到了門邊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這扇門,突然發現有一根頭發卡在了門縫之中。
他將那根頭發抽了出來,是一根長約40厘米左右的金發,這根金發的顏色很顯然就是剛才看到的那個金發女人的,很有可能是從展廳走出去的時候掉落的。
這根頭發更加確定了那個女人曾經來到過這個場館,絕對不會有錯的,可是為什麽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那個女人呢?她究竟是誰?剛才她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為什麽顯得莫名耳熟。
程諾的腦子立刻變得猶如漿糊般淩亂,今晚發生的這一切,難道是在自己的夢境裏麵嗎?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老大……你沒事兒吧?”小張有些擔心地問道。
蹲在地上的程諾將那根頭發放進了一個證物袋之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兒,或許是我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