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校園自殺
過了十分鍾左右，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車和救護車就趕到了學校。警方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驅散了周圍圍觀的學生們。
所有的人看著這個從7樓摔下來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紛紛感到了一陣不寒而栗。
“都散開！都散開！再看我全都以妨礙警方辦案逮捕你們！”程諾指著圍觀人群大喊道，在程諾的嗬斥聲和周圍警員的驅散下，圍觀的學生終於全都打法走了。剛開來的警車上走下來了一位法醫。
屍體的頭雖然已經摔得四分五裂了，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他生前臉上扭曲變形的猙獰神情。法醫做了一些簡單的鑒定之後，拉下了口罩靠到了程諾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麽。
“具體情況，我還得帶回去做揭剖和化驗，不過初步判斷大致是這樣的。”法醫的臉上透出了一抹陰鬱，看來這一次情況也十分不樂觀。程諾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法醫的肩膀說道：“嗯，好的，檢驗報告出了，記得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法醫點了點頭，和幾個鑒識人員一起將屍體抬到了警車上。程諾轉過身看到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安的思索著什麽的吳言身邊。他走到了吳言身邊，小聲地問道：“剛才看你在樓上一直盯著一個方向看，你是發現了什麽了嗎？”
吳言的目光斜向上瞥了7樓那個窗台一眼，冷冷地說道：“據我所知，我們國家現有的幻覺師並不會很多，幻覺師在使用生物電波影響他人的過程中其實是最容易被發現的。如果沒有很刻意地隱藏自己的電波的話，是非常容易被其他幻覺師察覺到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互感吧？”
“你的意思是，剛剛察覺到了附近有人操控幻覺了嗎？”程諾小聲地問道。隨後他用手示意了一下避一避他人耳目，兩人快步走到了一個矮木叢旁。程諾背對著眾人握著拳頭說道：“怎麽樣？要麽你告訴我是誰，我派人直接去幫她給抓起來？”
吳言立刻擺了擺手警覺地說道：“千萬不要，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對方的人數和目的。而且你們手下的人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要是不小心陷入幻覺的話，你們也會有危險的。”聽了吳言的這番話，他緊咬著的牙關漸漸鬆了開來。的確事實就如無言所說的那樣，麵對幻覺師這種危險的角色，是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的。
幾分鍾後，一個中年男人氣喘籲籲地來到了程諾的身旁，“呼呼~抱歉了警官。”
吳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中年男人，略顯發福的身體穿上厚厚的羽絨服顯得更加臃腫，肥厚的下巴上留著亂糟糟的胡渣，金絲邊鏡框後眯著一雙小眼睛。後麵姍姍來遲趕來的那個門衛穿著粗氣，弓著背雙手撐著膝蓋指著這個中年男人說道：“程警官，這位是我們教導主任。”
程諾用著一種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為什麽過了這麽久才來？”
教導主任擦了擦汗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記者實在是太多了，我實在是應付不過來。”
程諾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得不感歎一下星都記者的洞察能力，案發才那麽點時間記者就已經趕來了。
“說吧，這已經是第幾起案件了？”就在這時候，吳言冷不丁的說了這麽一句。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以一種非常異樣的目光看著麵無表情的吳言。吳言繼續說道：“從你見到我們的第一麵開始，你就在不停地擦汗，可是你並沒有出汗，況且現在還是冬天。這表示你很緊張，但並沒有害怕。說話的時候你的眼睛總是飄忽不定，你似乎隻想要快點兒處理掉這個問題，而並不想要解決它。”
說完這番話後，這個教導主任不禁感到了一陣不寒而栗，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額……這個，警官你聽我解釋……”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吳言就立刻地加大了音量大聲說道：“我讓你回答我的問題，這已經是第幾起案子了！”
看著吳言那充滿了威懾力的雙眼，教導主任渾身一顫，他微微低下了頭咽了一口唾沫後緩緩地說道：“哎，算上昨天在世貿大廈裏死的那個我們學校剛招的實習生，已經是第四個自殺的人了。”
聽到了這樣的結果，程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兩跨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這個教導主任的衣領，狠狠地瞪著他的眼睛怒斥道：“你們這些人都幹什麽吃的？都死了4個人了還不報案？”
教導主任被程諾嚇得語無論次了起來，“我……其實……警官你……”
旁邊站著的門衛見狀立刻上前阻止，好不容易才將撕扯著的連個人拉了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哎，警官，您先不要激動，聽我們解釋。”
程諾一把甩開了教導主任，用大拇指蹭了蹭鼻尖哼了一聲說道：“你說。”
教導主任低著頭，眉頭緊皺，緩緩地開始訴說著情況，“第一起自殺事件是發生在上周的周一，那個時候正臨近期末綜合評測。第一個自殺的學生是在寢室廁所裏發現的，是個女孩兒，死因是用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導致大出血死亡。當時我們做出的判斷是這個學生感覺到學習壓力太大，性格又內向。外加她平時表現得有些消極。”
吳言點了點頭，“嗯，你唏噓說下去。”他的表情十分漠然，但是眼神缺陷的格外銳利。
教導主任又擦了擦汗繼續說道：“第二個案子，是發生在學校外，是一起交通事故，死者是一個男生，根據他人的描述，說是這個男孩兒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然後慌亂地跑到了馬路上撞到了正麵開來的卡車。當時由於有道路監控，所以我們就當做交通事故來處理了。”
程諾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抿了抿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然後呢？今天終於感到有什麽不對勁了的嗎？”吳言冷冷地說道。
教導主任始終不敢直視吳言那肅穆的雙眼，遲疑了好長時間後，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哭腔地懇求道：“警官，這下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