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購買渠道
荀謐看著麵前這個叫韓芯的女孩，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韓芯似乎已經擺脫了剛才在教室中那種惶恐不安的情緒，有些害羞地問道荀謐：“有什麽好笑的嗎？”
荀謐隻是擺了擺手，她將一塊西藍花送入了最終說道：“這樣的認識方式，一定讓你覺得很奇怪對吧？”
韓芯眨了眨眼睛，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心情的平複，試探性地問道：“荀謐……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荀謐非常優雅地一邊吃著午餐一邊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也用過那個東西了吧？”
當她說出“那個東西”之後，韓芯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書包，這是很顯然的自我防備心理。她的眼珠在眼眶中來回轉動，最後還是說道：“好吧，我的確……”
韓芯似乎已經相信了麵前這個古怪的女孩，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內，她開始講述了自己的故事。這是她來到星都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她曾經是一個小山村的女孩，並不知道大城市是個什麽樣子，但卻一直抱著憧憬去向往。
當她來到星都大學之後，發現自己很難與其他人交流，雖然是音樂係的學生，但是考試的壓力也非常的巨大。而且在這一個學期裏，因為自己不懂得大城市裏人的生活習慣，經常被周圍的同學嘲笑。這一方麵讓她和這個社會變得更加疏遠，另一方麵也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前段時間的一門考試失利，立刻讓她已經壓抑已久的痛苦全都爆發了出來，她非常渴望能夠尋找到一個傾訴的方式。正巧在網上她看到了一款VR遊戲，聲稱能夠緩解壓力，雖然價格非常昂貴，但是韓芯還是購買了。
荀謐的手指貼在玻璃高腳杯沿上轉了一圈，緩緩地問道：“那個VR遊戲眼鏡，想必現在就在你的背包裏吧？能讓我看看嗎？”一邊說，她一邊伸出了手。
雖然韓芯顯得非常猶豫，但是她還是把自己僅僅踹在懷中的包遞給了荀謐。
接過包的同時，荀謐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隨後她又立刻隱藏起了自己的情緒。拉開了背包的拉鏈，背包裏除了那個黑色的VR眼鏡，就別無他物了。荀謐稍稍查看了一下這個眼鏡，基本上可以確定和程諾前段時間自殺者遺物中得到的那個眼鏡是一樣的。
荀謐看了看眼鏡隨後又看了看韓芯，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你用了這個東西多長時間了？”她問道。
韓芯緊了緊肩膀有些含糊地說道：“其實吧，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這是一個恐怖VR遊戲，我戴上它不到一分鍾，突然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嚇得我趕緊把它給丟了。”
荀謐非常仔細地注視著韓芯說話時的語氣和行為舉止，看得出來她並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你在之後並沒有出現什麽不良的反應嗎？”她並沒有非常明確地說——是不是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幻覺。
韓芯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唇說道：“嗯，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總聽到了別人在嘲笑我，說……說我這種人，不如去死算了。”
“那你是怎麽做的？”荀謐立刻問道。
韓芯咧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我怎麽可能會想不開呢？隻不過這個聲音一直都在我耳邊回**，我感覺我可能還是壓力太大了。”
荀謐緩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叫韓芯的女孩並沒有出現嚴重到和前幾個自殺者一樣的情況，是因為使用的時間太短了嗎？
荀謐撓了撓頭發，心想還是講事實說出來比較穩妥。於是她告訴了韓芯這個眼鏡就是導致最近校園自殺事件的源頭。韓芯嚇得捂住了嘴，雙眼充斥著恐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背包不敢說話。
荀謐的眉頭一挑，看來自己的描述並沒有把韓芯給嚇壞，她冷靜地說道：“聽著，雖然你現在還沒有出現非常嚴重的幻覺，但是我希望你以後千萬不要接觸這個VR遊戲了。另外，我希望你能夠配合警方的調查，可以嗎？”
韓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雖然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但是荀謐卻總感覺有些別扭，她疑惑地問道：“那個……韓芯，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我嗎？”
韓芯歪斜著腦袋笑了笑說道：“沒有啊，你能和我說話，我很開心呢。對了，以後我能叫你謐謐嗎？”
看著韓芯傻傻的小臉，荀謐的心中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波動。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撲向前捏著韓芯的臉蛋傻笑著大聲說道：“好的！芯芯！”
“討厭！你弄疼我了！”
····
下午2點20分
今天吳言的診所並沒有正常開業，在早上的時候他收到了程諾昨天所說的那個幸存者的資料，正在研究著怎麽製定催眠方案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吳言！快開門。”
吳言放下了筆，聽著聲音應該是荀謐。“真的是，明明都已經掛了停業招牌了，為什麽還要打擾我？”他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站起身走向門去。
剛一打開門吳言就不耐煩地說道：“我說，這門上掛著的停業……”
還沒有等他說完，荀謐就拉著韓芯的手直直地走進了吳言的診所。“哎哎哎！我說……”
又沒等吳言說完，荀謐就叉著腰說道：“喂，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
吳言木訥在了原地，他看了看荀謐隨後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韓芯。韓芯顯得非常拘束，雙手抱著荀謐的胳膊不敢說話。
“喂！我在問你話呢，你發什麽呆啊！”荀謐加大了音量說道。
吳言攤了攤手，很是無奈地說道：“是啊，我上次說過的。怎麽了？難道你今天要兌現了嗎？”
荀謐伸出手指再一次強調道：“那你可不許反悔啊。”
吳言雙手抱在胸前疲倦地回答道：“是是是，話說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兒啊？”
荀謐小惡魔般壞笑了一下，隨後幾小步走到了吳言的身邊，踮起腳尖勉強湊到了吳言的耳邊說道：“我們一起去買一個那個叫魔鬼低語的VR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