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篇正傳 第49章
“哦,你問這個呀…”
聞言嶽小蘭並未反感，而隻是淡淡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師父不光教做菜…”
說到這她忽然笑道：“你相信嗎？他還教過我打架呢。”
“打架？”
眼見對方臉龐清秀笑意如花，路無為不禁目暈神迷道：“好似姑娘這般人物，哪還用學那種東西？”
“你不相信？”
說罷嶽小蘭順手將碗筷往灶台上一放，哪知沒放好，有根筷子掉在地上。
“哎呀！”
連忙蹲身拾起，但在拾起的瞬間嶽小蘭右腳踩住筷子，同時用力一撅。
還未看清，路無為就見對方握著斷筷站起，同時逼近眼前。
“別亂動，我叫你看清楚。”
微笑著嶽小蘭將斷筷輕輕頂住他脖頸道：“我師父說,打架的訣竅隻有四個字…出其不意。”
“哦、哦…”
此時剛剛反應過來，路無為絲毫不敢動道：“知道啦，姑娘快收起來，這、這東西危險。”
“收起來？”
突然沉下臉，嶽小蘭手上用力道：“不是說要出其不意嘛，否則哪能製住你呢？”
“啊！”
隨著筷尖陷進肉裏，路無為嚇得脊背冒汗道：“嶽姑娘，這是怎麽回事？剛才咱們聊的好好的？”
“對呀，我誠心誠意請你吃飯，可你呢？”
說到這嶽小蘭目光冷峻道：“我什麽都沒問你，而你卻盤問我。剛才說過，在這我說了算。”
“不不、我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
“哼！你又說謊。”
目光仿佛看穿對方，嶽小蘭滑動筷子，弄得路無為想咳又不敢咳，痛苦已極後才緩緩道：“再說最後一遍，在這我說了算。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然以後就不必說話了。”
“我說我說，隻要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好，那先說你的名字吧。”
“我叫路無為，今年二十一，至、至今還未成親…”
“嗬…”
輕笑一聲，嶽小蘭撤回筷子道：“再去盛碗粥吧，我們邊吃邊說。不過要不老實，自個兒掂量著辦。我既然敢放你，就一定還有辦法。”
“不敢、不敢不敢…”
見他仍然惶恐，嶽小蘭語氣緩和道：“還是坐下等我弄吧，要不然摔破了碗，豈不白白糟蹋東西。”
“是、是…”
這回再也不敢多言，路無為立即乖乖地坐下。
又盛碗粥，嶽小蘭放到他麵前道：“這又不是官府審訊，不必如此拘謹。隻因素不相識我才小心些，如有得罪還請擔待。”
“好說、好說…”
死盯著碗，路無為不敢抬頭，沒口子地連聲答應。
“嗯…那我再問一句，你為什麽找我？”
“這事我隻知道大概，是有位華姑娘…”
說到這路無為憨笑道：“她想救你出去，所以讓我們幫忙。”
“華姑娘？你是說曉竹嗎？”
見對方點頭，嶽小蘭欣慰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是幹什麽的呀？”
“一共五個，有唐歲、魏不活，還有段大叔和華姑娘。”
說著路無為皺起眉頭，吞吞吐吐道：“其實…他們到底幹什麽的，我也不知道。”
“怎麽？自己人還不知道？”
說罷嶽小蘭歎氣道：“唉！看來好言好語不能讓人長記性呀，還是要…。”
“不不、我沒說慌。”
一下子站起身來路無為使勁擺手道：“本來隻有我和唐歲兩人，後來遇上魏不活，再後來又遇上段大叔他們。這些都是最近的事，我現在也糊塗呢。”
盯著他的眼睛，嶽小蘭沉吟片刻道：“跟我無關的事我本不願多問,但現在和我有關，所以才想問清。”
說罷她目光冷峻道：“就算之前的事不知道，可之後的總知道吧？我問你，你們聚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麽？”
“這…”
咬咬嘴唇，路無為頗感為難道：“這事本來應該保密，但既然嶽姑娘問…我、我說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告訴別人？”
聽罷愣了下，既而嶽小蘭落寞地環視房間道：“我…在這和誰說呢？”
說罷兩眼泛紅，但深吸口氣她強打精神道：“不過我還是會和鍋說，和鏟兒說，和熏黑的牆壁說說。怎麽樣，告訴它們不要緊吧？”
“嶽姑娘…”
見她從精明強幹變為楚楚可憐，路無為心頭翻湧，脫口而出道：“凡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而且不說謊話，絕不對你再說半句謊啦。”
“你…”
驚詫地看他一眼，嶽小蘭臉色一紅連忙低下頭去。片刻後眼望地麵輕聲道：“謝謝，真的…很謝謝你。”
“嗬嗬…”
憨笑兩聲，路無為尷尬地清清嗓音道：“段大叔他們是武林中人，因為意外受傷，所以才和我們在一起的。”
“哦…”
聽到這嶽小蘭抬起頭道：“我初見曉竹便覺得她不同凡響，確是俠肝義膽之人。隻是…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幫不了我。”
“怎麽，難道你不想出去？願意待在這裏？”聽罷路無為瞪大眼睛道。
“唉！哪有人願意呀…”
看向鐵鏈，嶽小蘭歎息道：“就算再低賤可我也是人哪，但…卻是身不由已之人。”
“為什麽？”聽罷路無為大聲追問。
“你應該已猜到，劉掌櫃是我什麽人吧？”
臉上雖然平靜，但嶽小蘭眼中痛苦已極道：“我不是什麽明媒正娶的老板娘，我…是人家買的奴才。”
“奴才？”
聽罷張口結舌，半晌後路無為才繼續道：“你是買的？我還以為隻是闖了禍受罰而已，到底怎麽回事？”
“算啦…”
閉上眼睛平複情緒，接著嶽小蘭恢複冰冷的語氣道：“別問了，我不想說。走吧，回去告訴曉竹我真的感激她，但你們不要再來，誰也幫不了我。”
“不行！”
哪知聽罷瞪起眼睛，路無為倔強地大聲道：“我一定能幫你，現在就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