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篇正傳 第16章
塵土飛揚過後魏不活躺著一動不動。
而段長空卻也同樣呆立，隻見他臉色極差，呼吸急促。忽然間眼神一散，晃了晃坐倒在地。
緩緩長出口氣，段長空這才開口道：“臭小子，別裝蒜啦，我知道你沒死。”
“嗬嗬…咳、咳咳咳…。”
話一說完魏不活果真動了起來，隻見他雙手撐地努了又努，這才勉強坐起身來。但臉色已像蠟紙一般，口鼻處有鮮血流出。
擦了擦，然後放到眼前細看，魏不活居然笑起來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功夫，不親自挨一下，一輩子也想不到啊。”
“哼！這算什麽，真沒見過世麵。”
說罷段長空又搖頭歎息道：“唉！不中用了。如果不是受傷後氣機阻滯，此刻焉有你的命在。”
“是嗎？不過您看起來確實…”盯著對方，魏不活欲言又止道。
“確實怎樣？是快歸西了嗎？哈哈哈…放心，我走之前，一定先送送你。”
說罷挺身站起，段長空穩了穩剛要邁步卻見魏不活又笑了，而且邊笑還邊搖起了頭。
“怎麽？還想耍花招？我再也不會上你當啦。”瞪起眼睛，段長空厲聲喝道。
“不，我真的很高興。今天不但見識了真功夫，而且發現自己人緣也不錯，您看…又有人來送我啦。”說罷他抬手指向遠處，目光中充滿欣慰。
愣了愣，小心地回頭望去。段長空見遠處有人手提長棍趕來，再仔細瞧，正是那個曾經裝死的人。
“原來是你？哼哼，來的正好。你叫什麽名字？老夫不斬無名之鬼。”看清楚後，段長空眼睛瞪得更凶。
“是嗎？那你聽清楚啦，爺爺我叫唐歲。”
說罷唐歲衝魏不活喊道：“喂，看樣子你還活著？”
“嗬，現在還算是吧，再過一會兒就難說啦。”此時魏不活有些氣喘，回答時有氣無力。
“哈哈，一個糟老頭就弄成這樣，還想和我爭呢？”見狀唐歲趁機嘲笑起來。
“唉！以後不敢爭了，你和段前輩全都讓我長見識了。”苦笑著，魏不活連連擺手道。
“哈哈哈哈，這就對啦。”
聽罷唐歲洋洋得意道：“人嘛，刮風下雨不知道就算了，吃幾碗幹飯必須得想清楚。”
“這麽說…你是清楚的啦。”忽然間段長空陰森森地插進話道。
“那當然。”
冷笑著，唐歲挺起胸膛道：“我不但清楚自己，連你的底細都清楚。你叫段長空吧，綽號雷鳴電閃，而且還殺過人。”
“你、你怎麽知道？”聞言後段長空臉色一變道。
“這算什麽，我還知道你摳的要命，整天就會給人吃烙餅。”
“你…敢動我的馬車！”
聽罷段長空目眥欲裂，仿佛要吃人一般。
“瞪什麽瞪，別忘了貨在誰手裏，現在該聽誰的！”毫不畏懼，唐歲同樣瞪眼睛道。
“好、好好好…”
想了想，段長空強壓怒火道：“那你說吧，到底想要什麽？”
“嘿，這就對啦。看來還沒老糊塗嘛…”
說到這唐歲開心地笑道：“第一呢，你現在先給我滾。第二呢，明天帶三百兩銀子回來。”
說罷唐歲手指地麵道：“還是此時還在此地，貨是你的，錢…是我的。”
“哈哈哈…”
聽罷仰天大笑，段長空笑的胡須亂顫起來。
“笑什麽笑，老家夥你聽清啦，我另一個兄弟這會兒正等信兒呢，要是一柱香的工夫我不回去，那你的貨…哼哼，就得涼了。”
止住笑聲，段長空頓了頓搖頭歎息道：“唉！都怪你來的太遲，沒能見識老夫的手段。
不過接下來你就要跪地求饒，哭著喊著把貨交出來啦。放心，絕用不了一柱香的工夫。”
“你…”
雖在意料之中，但仍難免緊張。隻見唐歲咬咬牙後，手舞長棍喝道：“哼！就你現在這副德性還敢大言不慚，以為爺爺是嚇大的嗎？”
輕蔑地看眼那條長棍，段長空見上麵樹葉都未去淨，就是根比較粗大的樹枝罷啦。
“看什麽看，我告訴你，兵器雖然差些，但要看是誰使。老家夥，著棍吧你！”
攢足力氣，唐歲劈頭蓋臉就是一下。
不慌不忙，段長空腳步微挪輕鬆避開。唐歲掄起再打，打不著再掄，一連十幾棍全部落空。
“不對不對，使棍講究手足一齊動，棍到腰必隨，換把手心對，轉身棍相追…哈哈哈。”
閃避間，段長空好整以暇談笑風生道。
“唉呀！老夫實在看不下去啦，給我拿來。”
突然間趟進一步，段長空迎棍一攔一圈便把長棍夾到腋下。
“今天讓你看看，棍是怎麽玩的，撒手。”說罷一合一抖長棍便像活物般旋轉彈跳起來。
“哎呀！”
膀臂酸麻，同時手掌火辣辣巨痛，唐歲抓握不住隻得鬆手。
“看好啦，棍怕點頭槍怕圓…”
一手握住棍尾一手輕握棍身，段長空往前一遞，蟒蛇出洞直點胸膛。
“啊！”
躲閃不及，這一棍捅得唐歲人往後仰連退數步，眼看就要摔倒。
但段長空卻縱身向前將他拉住道：“站穩點，這才哪到哪呀？我還沒過癮呢。”
說罷隻見他身隨棍走,圍著唐歲轉起圈來。雖然較之前已慢了許多，但唐歲仍棋差半招，始終碰不到邊。
“哎呀，哎呀…”
一時間唐歲頭上、肩上、胸前、背後、大腿，小腿無處不疼，但越著急反而越笨拙，最後氣得跳腳大罵起來。
“小子我告訴你，嘴裏要再不幹不淨，舌頭我都給你敲了。”
說罷段長空又冷笑道：“怎麽樣？現在可以告訴我，貨在哪裏了吧？”
“我呸！”
忍著巨痛，唐歲瞪圓眼睛不服軟道：“老家夥你睜開眼睛瞧瞧…爺爺、爺爺我是唐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