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令人抓狂的租客3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漠小淇的假期就結束了。

漠小淇起了一大早,休了幾天假她已經迫切的想要去上班了。當然不是她多麽的敬業,隻是她現在極度的缺錢,極度需要工作來緩解自己的需求。

隻是一向愛睡懶覺的神澤竟然也起了個大早,這讓漠小淇十分的驚訝!

就合住的這幾天來說漠小淇發現神澤是一個夜貓子,經常大半夜的不睡覺,漠小淇有一次半夜起來上廁所竟然看見神澤在客廳裏打遊戲。大半夜不睡覺第二天當然就爬不起來,神澤經常都是晝夜顛倒的生活。因此這一大早上看見這家夥漠小淇真的十分的驚訝!

隻見神澤懶散的倚在洗漱間的門口,睡眼惺忪地對正在漱口的漠小淇說:“喂,看在你這麽窮的份上,送你一件禮物。”

漠小淇正刷牙的手一頓,嘴裏含著泡沫,口齒不清地說:“什麽?”

神澤從自己的褲袋裏掏出一個手機遞給漠小淇。

漠小淇立刻放下牙刷,拿起一旁的帕子胡亂的擦掉嘴角的泡沫和手上的水珠,然後遲疑的拿過神澤手中的手機。漠小淇拿著手機在手中翻轉了片刻,是個全新的最新版華為手機。漠小淇平時用的手機一般都在一千塊左右,而手中這個最新版的華為手機漠小淇在商場的直營店裏看過,好像要大幾千塊。

“真的送我?”漠小淇不確定地問。

“不要算了。”神澤說著就要伸手拿回手機,卻被漠小淇巧妙的躲過了。

“你之前擅自闖入我家嚇得我不輕,還把我的東西藏起來不告訴我。這個手機勉強隻能頂個精神損失費,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漠小淇一邊說一邊把手機塞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然後抓起牙刷繼續漱口。

神澤的目光在漠小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後就轉身回房間繼續睡覺去了。

神澤大概眯了有兩個小時,起床後簡單吃了點東西就開車去了科學院的附屬醫院。乘電梯一路上了14樓,剛出電梯就看見了一身白大褂的雷諾醫生。兩人互相打了個招呼,便一起往病房走。

神澤一邊走一邊問:“我轉過來的那個病人情況怎麽樣了?”

“還在昏迷中。”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病房前,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人。

“我正想問你,裏麵這位究竟是誰?你朋友?”

神澤搖搖頭,“你知道我前段時間被偷襲實驗室爆炸吧,當時外麵有一輛出租車恰巧發生了車禍。出租車自燃爆炸了,但是交警在報廢的出租車上查出是出租車的刹車片失靈了。我懷疑是當時的電磁場混亂造成的。”

雷諾醫生抬手拍拍神澤的肩膀,“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是因為當時的電磁場導致的,你不用把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

神澤不打算再討論這個問題,“她的身份確認了嗎?”

“從她車禍被送到醫院再轉院到我們這裏沒有任何一個親人朋友來探望過她。不過我通過DNA數據庫查到了她。她叫漠小淇,22歲,剛大學畢業,隔壁市人。詳細的資料我桌上有,我拿給你。”

“那就現在拿給我吧。”

兩人一起往雷諾的辦公室走,神澤一邊走一邊問:“通知她的家人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回頭就讓醫院通知。”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不要通知了吧。”

雷諾醫生站定,不明白神澤這話什麽意思,“為什麽?”

“我最近發現了一點問題,不過我還需要進一步確認一下,在此之前暫時不要露出這個病人的任何消息。”

雷諾醫生聳肩。

兩人來到雷諾醫生的辦公室,雷諾醫生從一大堆文件裏麵抽出了一份遞給神澤。神澤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隨後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幾厘米的密封塑料袋,袋子裏麵有一根細長的頭發。

“你再幫我驗一下這根頭發的DNA。”

雷諾醫生挑眉,“你明明可以自己驗。”

“我現在在休假,不太方便。”

雷諾醫生伸手接過,“行吧。結果出來給你電話。”

“謝謝了。”神澤站起身,同雷諾醫生道別:“那暫時先這樣,那個病人你幫我多照看一下。回見!”

***

漠小淇到公司的時候公司裏已經有不少同事了,但是還沒有到達正常的上班時間,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在啃著麵包嘮嗑。有同事見漠小淇來,便一臉羨慕的看著她說:“我也好想休假呀,老子都快熬成人幹了!”

說話的是程序部的老袁,是公司的資深老員工了,據說是老板創業的時候就一直跟著老板打天下了,是漠小淇仰望的那種大神級的人物了。雖然這人腦子偶爾有點抽。彼時老袁正一口咖啡一口麵包憤恨的吃著。

漠小淇看著老袁有些充血的眼睛,“你們又通宵加班了?《神域》不是已經公測上線了嗎?”

彼時周向凱提著剛吃完的米粉盒子從茶水間裏走出來,剛巧趕上了漠小淇的問題:“《神域》雖然公測了,但是擋不住老板接了新的活,我們這些人隻能繼續當騾子連軸轉了。你的事情處理好了?”

漠小淇點頭,“好了。”

有周向凱轉移話題,同事眾人紛紛關心起漠小淇。漠小淇現在才知道,原來老板對外說的是自己家裏出了一點急事請幾天假。

漠小淇應對完同事的關懷差不多也到了上班時間,聚集的同事大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漠小淇走在最後,她叫住了周向凱,然後從自己的包包裏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錢遞給周向凱。

“還你錢,謝謝你。”

周向凱伸手接過隨手塞進自己的褲兜裏。

“你不數數?”

周向凱吊兒郎當地說:“有什麽好數的,大家都是同事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漠小淇唇角輕揚,心裏暖暖的,“謝謝。”

周向凱聳聳肩,邁步經過漠小淇,“上班了,不行我們最近這麽累,必須宰老板一頓才行。”

也不知道周向凱怎麽和老板說的,總之在下班之前,老板很慷慨地說晚上聚餐。公司裏的大部分的人都很興奮,隻有個別幾個抱怨老板說風就是雨的,不早點說自己晚上都有安排了。

漠小淇是個單身狗,平時約會也不多,能免費蹭一頓大餐她還是很願意去的,畢竟她現在可是一個貧困戶。

聚餐還是吃火鍋比較有氣氛,在他們常去的一家距離公司不遠的火鍋店。因為近,一群人就直接走路過去的。前台的琳達不知道何時走到了漠小淇的身邊,小聲地問:“聽說待會兒要去吃飯的地方是老板媳婦兒開的?”

琳達是和漠小淇差不多時間入職的,比漠小淇大幾歲。

漠小淇的目光在琳達精致妝容的臉上停頓了幾秒後搖頭說:“啊!我不知道。”

琳達蹙眉,小聲地說:“你不是跟程序部的周向凱挺熟麽,連這點小道消息都不知道!”

漠小淇愣了下,吱吱嗚嗚地說:“其實我跟他也沒多熟。”

漠小淇這麽說絕對是大實話,她和周向凱頂多也就能算這幾天稍稍熟悉了那麽一點點,就在不久前她對他還抱著別的看法呢。

琳達見漠小淇的表情,微微一歎,抬起手在漠小淇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副職場老人的姿態對漠小淇說:“姑娘,別整天隻顧著埋頭工作,女人的青春可是很短暫的,要多看看眼前這花花世界。”

因為是遊戲公司,女職員屈指可數。兩大桌半的大老爺們,吃起飯喝起酒來,那可是一個熱鬧。漠小淇已經找了一個最角落的座位了,也沒能躲過一波一波的勸酒。

待火鍋散場,漠小淇已經喝得有點多了,她肚子脹的有點難受,頭也有點疼,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吃完飯,大夥兒嚷著去KTV唱歌。

現在的KTV已經沒有幾年前那般紅火了,年輕一代的小孩早有了別的樂子,隻是公司裏的人大部分還是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對唱KTV有著濃濃的情懷。因為不是周末,KTV的生意並不好,滿打滿算也隻有三個包間有人。漠小淇他們因為人多,叫了最大的包間。

一群大老爺們兒的吞雲吐霧,漠小淇其實並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主要是她平時話不多,歌翻來覆去的就會那麽幾首老歌。於是很大一部分時間她就是抓著手機安靜地坐在角落裏玩點小遊戲。

琳達跟著程序部的幾位男同事玩了一會兒擲骰子後就端著一杯酒坐到了漠小淇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漠小淇麵前放著的一杯**茶,輕輕地笑了笑。隨後從桌上端起一杯啤酒塞到漠小淇的手裏。

“聽姐姐一句話,要想在職場好好的生存,得先從喝酒開始,你從吃飯到現在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咱不說推杯換盞,至少你得給其它的同事敬酒,你看今天這氣氛多好呀,正好可以拉攏拉攏同事間的關係。”

漠小淇微愣,她沒有想到琳達突然會跟自己說這些。她的目光在琳達的臉上稍稍停留片刻,發現琳達的目色已有些許的渙散,看來是醉了。盡管如此,漠小淇還是誠實地說了一句:“我不太會喝酒,酒量不好。”

琳達也不管漠小淇,直接一把拽著她的胳膊,“走,姐姐帶你敬酒去。”

漠小淇被琳達扯著一個跟鬥,險些摔倒,端在手裏的酒灑了半杯。可琳達的力氣太大,漠小淇也不好掙脫,也就由著她,跟著琳達殺到了正鬧騰得厲害的幾個同事旁。

“來來來各位,小淇要敬大家酒了,大夥兒一起走一個。”琳達的聲音甜膩洪亮,瞬間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玩骰子劃拳的聊天的各種都不約而同轉過頭,目光在漠小淇和琳達的身上停駐了一秒後很快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喝起來。

其中美術部唐緹笑著起哄,“這可不行,哪能一杯打總結的,必須單獨喝。”唐緹一邊說一邊拿著啤酒瓶子給漠小淇滿上。

唐緹是美術部的總監,三十歲不到,脾氣好的時候是個陽光大男孩,但是在工作上吹毛求疵的令人抓狂。聽說他是美院畢業的,是一個色彩搭配方麵的天才,隻是不知道為何會到遊戲公司來上班,很多人都說屈才了。不管怎麽樣,曾經一度,他是漠小淇的偶像。漠小淇念大學的時候看過唐緹的一幅畫,是在一本美術雜誌上看見的。那本雜誌至今她還保留著,當然當她知道自己和唐緹竟然在一家公司上班的時候,漠小淇興奮好幾天。不過上班這麽久她卻連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過,隻因為在公司裏唐緹的古怪脾氣也是數一數二的,很多時候連老板都拿他沒有辦法。

“您,您好。我是漠小淇,我是你的粉絲,我特別喜歡您的畫。”漠小淇說完端著酒杯就在唐緹端著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仰著頭自顧自的幹了。

漠小淇這麽一說,周圍的同事都起哄起來。有跟唐緹關係好的推著他的肩膀說:“可以呀小子,這麽快就有迷妹了。”說完又看向漠小淇,笑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咱們可都是前輩師兄,得一個一個喝。”

漠小淇不懂怎麽拒絕,總之喝了幾杯,加上之前吃飯本身就喝得有點多了。現在難受得厲害,最後隻得借著上洗手間躲了出去。

漠小淇在洗手間裏,捧著水狠狠的潑在自己的臉上,之後又在走廊上吹了會兒風,待腦子清醒不少才回到包間。漠小淇看了看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她想回去跟大夥兒說一聲自己先回去了。

隻是回去了,大夥兒卻起哄得說一晚上都還沒有聽她唱首歌呢,即便要走,那也得唱首歌再走。漠小淇執拗不過,隻得去點了一首自己熟悉的劉若英的《後來》。

前奏剛過,漠小淇拿著話筒剛唱了一句,突然電視熒幕閃了兩下火花,漠小淇隻感覺有一股電流從自己的手腕劃過,疼得她“啊”得尖叫一聲,啪得一下扔掉了話筒。與此同時,頭頂天花板的燈也跟著呲呲閃了兩下火花後徹底熄滅了。

“啊……!”

包間內短暫的沉默後被女子一身尖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