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夢境2
漠小淇坐在椅子裏，兩個胳膊肘撐在桌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麵前的咖啡已經見底，她準備再去衝一杯。
Lucky伸長脖子，瞅了一眼漠小淇，“你這是怎麽了，頭疼？”
漠小淇點頭，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袋速溶咖啡，端著杯子起身就走。卻被Lucky叫住，“嘿，你這都第幾杯了，女孩子喝那麽多咖啡幹嘛！”
漠小淇站定：“提神。”
“實在扛不住就回去睡唄，跟凱哥請個假。”
漠小淇看著Lucky，一臉不爽地說：“睡不著。”說完轉身去了茶水間。
小王伸出腦袋看著Lucky，小聲地嘀咕：“她和神澤是不是感情出問題了，這狀態看著挺焦人的。”
Lucky煞有其事的點頭，“應該是，不然她這樣神澤也不管管她。”
“……”
Lucky和小王的嘀嘀咕咕漠小淇不知道，她頭疼純是因為沒有睡好。最近她夜裏越來越多夢，神澤也越來越忙，有時候晚上都不回來。所以這件事情漠小淇也沒有跟神澤提，怕他擔心，也怕他分心。
隻是這幾日漠小淇的原本有些迷蒙的夢境開始漸漸變得清晰，雖然也有些雜亂，但是也慢慢有些能連續了起來。比如漠小淇最近就常夢見曾經發生過的一個場景。像慢鏡頭回撥一樣一幀一幀的重複回放著。
尤其夢裏對周邊的感知都在無限的放大放大，好像突然變得眼目耳聰了。視力能穿透，耳朵也能聽見好幾百米以外的聲音。
漠小淇最近常夢見的那個場景就是幾個月前她差點出車禍的那個場景。曾經孟向輝無數次的詢問過自己，那時候她努力回想都隻記得那幾幕，現在夢裏無數次的慢鏡頭回放，她才發現她似乎忽視了很多的細節。
比如那個突然失控的車，好像是要撞到了人，即便是這麽慢的回放，漠小淇似乎也隻能看見一個黑影，似停了一下，朝著汽車伸了伸手，那黑影一閃而過，若不是重複回放，漠小淇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比如人群裏有一個女人好像是責編小許；比如在隔壁巷子裏好像有一個人呼吸急促；比如那隻在她車蓋上停留了一瞬的貓很眼熟。
漠小淇看著電視發呆，因為有了上一次周向凱那件事，漠小淇對夢裏的光怪陸離其實並不是很相信。隻是這樣的夢境一晚上就算了，一個禮拜每日重複，再怎麽不相信都讓漠小淇生出了一些真實感。
況且她後來終於想起來了那隻讓人眼熟的貓她在雷浩的文化公司見過一次，聽說那是他養的貓。
但是也可能不是，種類相同的貓好像都長得大同小異？
漠小淇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那種最初通的家貓的圖片。
漠小淇看了上百張圖片，感覺上除了身上花色不同，眼睛顏色不同外，大部分長得大同小異。
最重要的還是每次醒來漠小淇的頭都有點隱隱作痛，這還是吃了神澤拿回來的藥的效果。
漠小淇的檢查報告被神澤全部拿回來了，基本上漠小淇都看不懂，神澤拿著給漠小淇解釋了一番，漠小淇聽得似懂非懂。反正用神澤的話來說那應該是她觸電傷害了腦神經，不致命但是醫治起來頗為麻煩，醫生還開了一些藥，說是能緩解她的頭疼。漠小淇吃了一些發現效果還不錯，雖然頭依舊疼但是卻不像以往那樣像要炸裂似的。
漠小淇想等治療一段時間或許就不疼了。
但是那縈繞在漠小淇腦海裏的奇怪夢境卻變成了她新的頭疼的來源，神澤太忙漠小淇不想打擾他，但是她覺得她急需要找一個人傾述，否則她怕自己真的會變成神經病的。
漠小淇想了一圈，身邊的同事朋友估計都會當她神經病，而唯一肯聽她說且不會用異樣眼光看她的除了神澤也就隻有孟向輝了。且自己這夢境還跟之前那起車禍有關，漠小淇覺得這件事對孟向輝講再適合不過。
於是漠小淇約了孟向輝周一晚上吃飯，早上出門的時候漠小淇特意跟神澤說了一聲。神澤點頭，叮囑漠小淇注意安全。
漠小淇約的吃飯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她們公司附近，中餐館，漠小淇要了一個包間。漠小淇早早的就把包間號發給了孟向輝，因此等她下班過去後孟向輝已經到了。
漠小淇下意識的開口：“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孟向輝紳士的站起身幫漠小淇拉開座椅，笑著說：“沒有，是我早到了。”
兩人各自點了兩個菜，服務員送來了一壺水。包間裏很安靜，漠小淇也不賣關子，直接說：“我今天約你來，其實是有事情跟你說。嗯……可能……或許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說的都是我真實的感受。”
孟向輝見漠小淇眉頭輕擰，似有些遲疑又有些緊張。孟向輝眉梢微挑，他整個人懶散的向後靠了靠，輕笑，“嗯，你說說看。”
“我近來夜裏睡覺多夢，老是夢見一些很奇怪的畫麵，像電影的慢鏡頭一幀一幀重複著。我之前不是出過一次車禍嗎，就是你來問過我的那起，你還記得嗎？”
孟向輝點頭：“記得。”怎麽會不記得，那些路況視頻他看了幾十上百次。
“我最近老夢見那時候的場景，當然也有可能這其中夾雜著我的臆想，畢竟做夢的時候大腦也是有自主意識的，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不一定真實……”漠小淇想了想，還是決定再申明一次，“你其實可以當成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來聽。”
“嗯，你說。”
漠小淇正要開口，包間的門被推開了，服務員端著菜陸續走了進來。漠小淇隻得打住，待服務員上好菜退出去漠小淇才開口。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場事故，對麵的車沒由來的突然失控。但是在我的夢裏不是那樣的，那輛車失控是因為她差點撞了一個人，那人長什麽樣子我不知道。他的身影極快，比武俠小說裏段譽的淩波微步還要快。因為我的腦海裏是一幀一幀很慢的慢鏡頭，是那種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的慢鏡頭。那麽慢我也隻是看見了一個一晃而過的人影。那輛失控的車就是差點撞到了他，那人突然停了下來，抬手麵對著失控的車，然後又一閃而過不見了。”
“這些你在監控錄像裏都沒有看見是吧？是不是很匪夷所思？”漠小淇小心翼翼地問。
孟向輝若有所思的點頭：“嗯。”
“最主要的是那男的朝那車伸手之後那車就像失控了般偏轉了方向撞了。就像有特異功能似的。”
孟向輝沒有說話就看著漠小淇。
漠小淇見孟向輝盯著自己，所幸把自己大膽的猜測一股腦的都說了。
“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基因變異人嗎？”漠小淇隻是試探性的問，畢竟她覺得這玩意兒大部分正常人應該都不知道。
孟向輝盯著漠小淇的目光又變深了一點，點頭：“知道。”
這回換漠小淇吃驚了，她突然覺得難道是自己對這個世界認識不夠深。怎麽有一種眾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呢。
“你怎麽知道？”漠小淇好奇，“基因變異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嗎？”
“也不算眾所周知吧，但是想知道還是能知道的，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
漠小淇秒懂，私家偵探呀，肯定是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好了，說正事吧，你繼續。”孟向輝提醒道。
“我認識一個基因變異人，他是出版社的主編。我平日裏有個畫畫的興趣愛好，有時候會接點雜誌插畫圖書封麵之類的活，陰差陽錯之下就認識了這位主編和下麵的一個女編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基因變異人，而在我的夢裏在事故現場，在圍觀的人群裏就有那個女編輯。”
孟向輝的整個瞳孔放大，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漠小淇：“你確定？”
漠小淇點頭：“確定！不僅有那個女編輯，還有那隻貓，你在監控錄像裏一定看過，我們主編也養了一隻貓，我還看過。長得差不多，但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隻。”漠小淇抓抓自己的頭發，“我對貓科動物不是很了解，我也沒有養過。所以這隻是我的猜測。”
“所以你看見的那個人影是你的主編？”
漠小淇搖頭：“我不知道，真的隻是一個人影一晃而過，我隻能百分之八十的確定那個人應該是個男的。”
“沒關係，我們可以假設。假設那個人影就是出版社主編，那麽動機呢？他製造車禍而且不止一起的動機呢？”
漠小淇搖頭：“不知道。”
“你對這個主編和編輯有多少了解？”
“我們其實隻見過幾麵，工作上他們都是很溫和嚴謹的人，私下也吃過幾次飯。主編雷浩很紳士，平時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如果不是後來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打死我也想不到。”漠小淇回憶著為數不多的幾次交流，就事論事地說。
孟向輝繼續問：“那你對基因變異人有多少了解？”
“網上搜索過，也聽我男朋友說過，但是要說多深入其實也不然。”漠小淇突然想到重點，“我說的這些你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