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相安無事
望著裴震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柳玥雯從大廳的座椅上跳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懟的漂亮！”她走到楚雲昭的身邊，拍了拍手。
“裴震本來就是不是什麽難對付的角色，他這人就仗著家裏有錢有勢，所以空有一腔小性子，但是沒有什麽大本事，所以脾氣也大不到哪去。”楚雲昭說著，歎了一口氣，“他的確是很好搞定，但是牢房裏還有一夥難搞定的人呢，還有三個人沒找到，分別是一個兒童，一個老人，一個中年人。另外，那兩具刺繡屍體的死因雖然待確定了，但是我覺得那背後還有很多讓人困惑的秘密，比如死者臉上詭異的微笑……”
柳玥雯伸了個懶腰，活動了幾下手指頭，指關節哢哢作響，“那我就去審問犯人好了，我比較適合做這種力氣活。”
楚雲昭點了點頭，“好。我先去屍檢室看看。”
人救出來了，工作並沒有結束。兩人分頭行動，朝兩個方向走開。
楚雲昭獨自前往屍檢室，剛進門，就在一群穿著白大褂的法醫中間看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怔在門口，那背影的主人恰好回頭，朝他溫柔一笑，“你來啦！”
楚雲昭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看著在屍檢室裏興高采烈地繞來繞去的溫茹，心頭感覺怪怪的，別扭的很，“你怎麽在這裏？”
“嘿，別提了，這姑娘說有你的許可，還拿出一堆證據，我就沒敢攔他，這不，都跟著法醫在屍檢室裏待了半天了……挺好個姑娘，竟然對屍體感興趣……”祥叔歎著氣插了一句。
“就是你答應讓我跟你一起執行案件任務的嘛！”溫茹走到他麵前，背著手仰頭看他，“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全都出警救人執行任務去了，也不通知我一聲！哼，說好的話竟然反悔！”
楚雲昭看著她這副撒嬌的樣子，萬般無奈，“救人有什麽好玩的，槍林彈雨的，萬一打到腦袋，你就會變得像**躺著的那兩個人一樣，命都沒了，還提什麽破案。”
“哼，你就是故意的。”溫茹不依不饒。
祥叔聽著兩人的對話，問楚雲昭，“楚警官，這小丫頭真的是你帶來的？我還以為她在鬧著玩呢！”
楚雲昭被他這奇怪的邏輯打敗了，“祥叔，既然你懷疑她，為什麽還敢放她進來啊，萬一她把屍體弄壞了，我們還怎麽繼續查案呀！”
“嘿，這不是有我在這裏看著嘛！再說了，那些法醫都是職業狂，誰敢破壞他們的研究對象，完全不用我動手收拾的，他們手裏有解剖刀。”祥叔笑出了一臉老奸巨猾的表情，“既然這丫頭是你帶來的，那我就更放心了。”
“老頭兒，你現在相意信了吧！”溫茹挑眉道，“本小姐當年也是輔修過醫學理論的，簡單的解剖可難不倒我，隻不過我家裏不同意我繼續學下去了，一心想讓我幫忙管理企業，不然我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厲害的法醫的。”
“好好好，你厲害，你可以待在這裏，但是不許亂跑，也不許搗亂。”楚雲昭說完，把頭扭向祥叔，“就讓她留在這裏吧，暫時做警局的實習生，別人問起就說我批準的，陳局那邊也不會說什麽。需要麻煩的事情就是，您幫我看著這丫頭點，她比較不老實。”
“嘿，好說好說。”祥叔爽快答應。
溫茹則是滿臉不開心地一撇嘴，“你是怕我亂走，撞見柳警官。讓她知道我在這裏，她一定會很不高興的吧？”
“跟她有什麽關係……”楚雲昭很小聲地念叨了一句，轉過身去，不理溫茹。他走到放置屍體的平台前，俯身瞧了一眼，“有什麽新發現嗎？”
“我們發現第二名死者的腹部幹癟，便剖開了死者的腹腔和胸腔，結果從裏麵掏出來許多雜草。”忙碌著的法醫代表放下工具說。
“什麽意思？”楚雲昭一怔。
“意思就是這屍體裏麵的大部分器官都被人掏出去了。”法醫麵色凝重地說。
“一整套髒器嗎？”楚雲昭聽得後背發涼。
“是的，都不見了。”法醫也很疑惑，“我做了這麽多年法醫，很少見到這種情況。這幾天我也查過了一些資料，關於你很好奇的那個死亡之後出現的微笑。”
“有發現嗎？”楚雲昭問。
法醫代表搖了搖頭，“一般受傷而死的人臉上都會浮現痛苦的神色，笑容是不可能留的住的。所以這些屍體實在是蹊蹺。”
“看來，是時候去找個幫手了。”楚雲昭喃喃道。
“哎，你說要去找誰呀？”溫茹站在他後麵，輕聲問道。
“去找一個……”楚雲昭猜想那位朋友如果見到和他死去女友麵容幾乎一模一樣的溫茹將會有何種表情時，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算了，先不告訴你了。”
“喂，你很奇怪哎，你笑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楚雲昭擺了擺手，轉身對祥叔說，“祥叔你幫我轉告柳玥雯一聲，我先離開江北一天，明天回來，如果她那邊審出什麽結果了，讓她通知我一聲。”
“哎，好的……”祥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完全不明白楚雲昭在想著什麽。
“楚雲昭，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呀！”溫茹望著他離開屍檢室的背影，有些失落。
她很想追上去問明白，但是心間莫名地存了一股火氣，難道他又是故意要甩開她嗎？
更讓她生氣的是，她不清楚為什麽他離開前要和柳玥雯知會，卻不跟自己道別。
這算是吃醋嗎？也許是吧。她心中自言自語道，心情稍微有些鬱悶。
溫茹的心裏飄起一片小烏雲，外麵的天氣倒是一片晴好。
另一邊，仁立醫院。
許昂緩緩睜開眼睛，他在醫院輸了幾瓶營養液之後，漸漸恢複了意識，清醒過來。勉強著想撐起來，卻發現渾身痛的不行。
挨了那麽多棍子，不死也算撿了一條命。
此時的他躺在病**，動身不得。
“小昂，你醒啦！你終於醒啦！我就說嘛，我兒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聽到旁邊有聲音，他吃力地側過臉，看到了母親帶著激動的笑容的臉孔，略顯憔悴。
“媽……”許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口，“對不起，讓您操心了。”
“兒子你才是好樣的！”許昂母親驕傲地說，“剛才來了幾個警察，說你配合援救，立了大功，救出了八個人呢！還有啊，我也是剛趕到的，全都靠倩倩在這邊照顧你，你說你這小子，換了個這麽好的女朋友怎麽不跟媽媽說一聲呢，嘿，之前那個打扮挺妖豔的姑娘，媽早就看不上眼了……”
許昂聽得一臉懵逼，“倩倩？”
就在他還在腦海中思考名字的主人是誰時，一個長相甜美客人的女生端著水果走進病房，看到清醒過來的許昂，溫婉一笑，“你醒啦！我給你洗了水果，來，阿姨你也吃一個。”
“哎喲，你看這孩子，太懂事了！”許昂母親高興地誇讚道。
看到那女生似曾相識的麵孔，他恍然記了起來。
這是那個他從地下鐵牢裏拚死救下的姑娘。
他記得自己的確和人家姑娘說了一句話，“如果能活著出去，請和我交往吧！”
想著，他忽然臉頰泛紅。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死，所以不想在死之前有什麽遺憾，至少他想拉變態男同歸於盡，也算師出有名，“英雄一怒為紅顏”。也好死後讓其他人覺得他許昂像個爺們兒。
這個結局是他料想之外的，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想。
他的視線停在女生的臉上良久，完全怔住了。女孩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怎麽，不認得我了？”
“認得。”許昂咧嘴笑了。
從牢籠裏出來以後，收拾打扮幹淨以後，許昂眼裏女生的麵容清晰姣好，更加美麗動人。
許昂媽媽看著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的樣子，戀戀不舍地放下水果，借口去洗手間，退出病房，把私人空間留給了年輕人。
“正式認識一下吧。”女生伸出了手，握住許昂的手，“我叫蘇倩，你現在以及未來的女朋友。答應了你的，我說到做到。”
“我叫許昂。”許昂覺得女生笑的時候，眼底似藏著星光。
“那麽，餘生請多指教。男朋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