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落石出

霽虹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悠揚的音樂聲在富麗奢華的辦公室中回**著,趙雲升靠在寬大的老板椅中,一邊聆聽樂曲,一邊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女秘書晃著妖嬈的身段走過來,徑直坐在了趙雲升的懷裏,手中酒瓶斟出幾滴紅酒,灑入他的酒杯中。

“趙總,剛才方總打電話過來,要和您商量合作的事情,您看?”秘書的聲音嬌柔至極,潔白的手臂環在趙雲升的脖頸上,手指在他的下頜處摩挲撩撥。

“叫他先往公司賬戶上打兩個億,再來和我談合作,沒有誠意,就沒有生意。”趙雲升笑著說,用酒杯在女秘書的鼻尖上輕輕碰了一下。

“還有一個方案需要請教您。”女秘書往趙雲升的懷裏蹭了蹭,“今晚我陪您加班,好不好呀?”

“極好,批準。”趙雲升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他放下酒杯,將懷中嬌娃抱緊。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忽然“嘭”的一下被人踢開。兩人一驚,視線向門口望去。

在興致正高的時候被人打斷,趙雲升不禁火冒三丈,剛要破口大罵,但是見到來者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卻驟然僵住了。

唐澤拍著手走進來,身後跟著一隊刑警。

“趙總,您真是好雅興啊,但願我的冒昧,沒有打攪到您。”他的手指在辦公桌上的電腦鍵盤上輕輕一敲,音樂聲戛然而止,隨後是帶著肅殺氛圍的寂靜。

女秘書慌慌張張地從趙雲升的大腿上跳下來,捂著臉跑出辦公室。

“唐警官。”趙雲升麵無表情地盯著唐澤,“不打招呼就進來,確實有點不禮貌。”

“當然不能和您打招呼,查案這種事情,不就是應該出其不意的麽?”唐澤踱步到辦公室中央,視線在房間中掃來掃去,“您的妻子目前屍骨未寒,趙總您卻在此尋歡作樂,不覺得這樣做更加不禮貌嗎?”

唐澤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死死地盯著趙雲升的眼睛。

目光相接的一刹那,趙雲升的眼皮不受控製地跳了一下。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兩個的感情問題,你們無權幹預。我怎麽做,這是我的自由。但是我不理解,唐警官你拖著遲遲不給結案,到底是什麽意思?”

唐澤走到他身邊,“你們的感情我自然無權過問,可是如果你殺了人,這事,我就一定要管了。”

趙雲升怔了怔,隨即展顏一笑,“身為警察,說話要講證據,隨便汙蔑人,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所以你一直很自信我找不到任何證據是麽?”唐澤轉過身,看向蘇文雅。

蘇文雅的視線朝著辦公桌後方的保險櫃指了指,唐澤當即會意。

“勞煩您把這個保險櫃打開。”

趙雲升笑不出來了。

他正襟危坐,理了理衣衫,“保險櫃裏都是公司的重要文件,如果你想查看,應該帶著搜查令來。”

唐澤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槍,拍在趙雲升身前的辦公桌上,冷笑一聲,“老子就是搜查令!開!”

趙雲升被幾個警員粗暴地從座椅上拖了下來,按倒在保險櫃前。

“你這是無賴!”他掙紮地喊道。

“我辦案,向來因人而異,對待無賴,就得用無賴招數。”唐澤拿起槍,槍口頂在趙雲升的後腦上。

他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顫抖地抬起手,按下密碼。

保險櫃應聲而開,裏麵並沒有什麽所謂的機密文件。隻是一條染血的毛巾,毛巾中包裹著一把刀。

唐澤親手將證物取出來,呈現在趙雲升的麵前,“告訴我,這是什麽?”

趙雲升眼神驚恐,癱坐在地上,“這不可能……你是怎麽找到的……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我把東西藏在這裏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麽簡單的道理,趙總您都不懂麽?”唐澤把證物交給下屬裝進塑料袋中,俯身看著趙雲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老婆對你並不差,而且你們也組建了家庭,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

“為什麽?嗬嗬。”趙雲升苦笑兩聲,“其實一開始我看上的並不是她的錢,相戀的時候我們還是有感情的,那段日子過的很快樂。可是結了婚以後,生活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她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管,自己生不出兒子就數落我沒能力。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找別的女人!何況這幾年,公司全都是因為我的經營才有了現在的成功,可是所有資產都歸到了她的名下。我不甘心,曾經跟她提出離婚,平分財產。可是她不同意,還罵我沒人性。婚後的這十幾年我為這個家當牛做馬,而她呢?!她像塊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我,自己不好過,也不讓我好過。直到那一晚,我再次向她提出了離婚,可她依舊不依不饒,指責我在外麵養別的女人,我酒勁上湧,一怒之下就殺了她……”

“殺了她以後,你的內心沒有一絲後悔麽?”蘇文雅認真地問道。

“後悔?我為什麽要後悔?”趙雲升的眼中浮現出恨意,“那個女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絆腳石,殺了她,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財產歸我,公司歸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而她,將會被從我的人生中摳除,就像擦掉窗玻璃上的汙點那樣,不留痕跡……”

“真是個狼子野心的家夥。”唐澤咬牙說,“恭喜你,罪名成立,你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帶走!”

幾名警員將趙雲升從地板上拎起來,銬上手銬押走。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唐澤心頭的負擔釋然了許多。

“多虧了你,要不然這案子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向他這種壞家夥如果逍遙法外,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唐澤扭頭對蘇文雅說,“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凶器被他藏在公司保險櫃裏麵的嗎?”

“因為一個夢。”蘇文雅說。

“一個夢?哈哈,這太扯了。上次你說夢到我墜下高架橋……”唐澤笑著笑著,忽然就笑不出來了,“等等,這一切,都在你的夢中出現過?”

“嗯,說來也奇怪,不過這一切真的很難令人信服。”蘇文雅笑著擺了擺手,轉身出門,“你就當我在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