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金發女人

怎麽回事?難道那一組的四人都是猴子說的“有問題”的?不可能!哪會有這麽多?還全分在了一組,哪會有這麽巧?林友發當時腦袋中迅速閃過這些念頭,又迅速地否定掉。

不管怎樣,他作為隊長,保持鎮靜和威嚴很重要,即便是四支槍口對著自己的時候。

“哎,你們幹啥?都把槍放下!”他大聲命令道。

“隊長,你們身後……”對麵的鐵頭也大聲喊到,但沒有放下槍的意思。

“身後!?”林友發一驚。

正待他要轉身查看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隨即聽到猴子和雷子同時發出慘叫向自己撞過來,三人一起跌倒在地。

倒地的一瞬間,他看到對麵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終於放下了槍,跑步往這邊趕過來。

鐵頭和小黑跑到麵前扶起林友發,嘎子、大鄭也分別去扶起了猴子和雷子。

“到底是怎麽回事?”被扶起的林友發問道,他此時感覺腦袋懵懵的,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完全不清楚出了什麽事情。

“這個事情嘛,雖然過程很短,但略有的複雜,要分兩步說……”鐵頭又是一副講評書的架勢。

“還有重要事情沒辦,沒時間閑扯。”林友發打斷了鐵頭的開頭,“請你簡單明了一點,就像這事情發生的過程一樣,幹淨利落!”

“是!先是亮燈後我們看到你們的身後又出現了那種鬼影,所以我們下意識地舉起了槍。然後看到他們兩人手的位置發出了一道電弧光,可能是被電擊倒了。報告完畢!”

“鬼影?”林友發忍不住扭頭看看身後,“現在怎麽沒有了?”

“不知道,那道電弧光閃過後,就消失了。”

“他們是被電擊倒的?快,讓我看看,怎麽樣了?”林友發突然意識到猴子、雷子一直沒說話,趕緊湊上前去查看。

嘎子和大鄭正在給他們掐人中,兩人像是昏迷了,不過臉色都很正常,沒有發青發黑,查看手也還完整,林友發鬆了口氣。

兩人很快就醒了過來,看上去神智也很清晰,似乎沒有大礙。

眾人又查看了一下那個開關盒,裏麵的兩組開關中的右邊一組已經燒焦變黑,看來就是這組開關不知什麽原因漏電擊倒了兩人。

而現在的燈光還是依然亮著,亮度也沒有什麽變化,說明左邊就是通常的照明開關,而右邊的燒焦這一組到底是什麽開關呢?

正在疑惑,突然聽到一聲槍響,大家一愣。還沒判斷出方位,很快又聽到兩聲槍響,這次大家聽清楚了,距離不遠,就在附近!

猴子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起身就跑,邊跑還邊喊:“這邊,快跟上!”

猴子敏銳的聽覺和準確的方位感是大家都曾領教過的,自然不用懷疑,大家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在經過兩處岔道和一個左轉之後,猴子停下了腳步,大家來到他的身邊,驚訝地發現這裏的側壁上有一道門,這可是來到這個水泥通道迷宮後看到的第一扇門。

但這看上去隻是一扇比較普通的木門,似乎和之前看到的那種金屬門加密碼鎖的規格有些不相稱。

林友發瞟了一眼周圍好像沒有其他門了,於是他看著猴子又用手指了指門,意思是問:就是這裏?

猴子正在側耳傾聽,見狀點了點頭,表情很肯定。還對裏麵指了指,比出了兩根手指。

兩個?什麽意思?林友發也湊上前聽了一下,似乎能聽到裏麵有點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語,但根本聽不清是什麽語言,更別說是什麽內容,隻能勉強感覺出存在兩個不同的聲音。

為了防止危險,林友發用手勢招呼眾人閃到了門兩側,又試探著喊了一聲:“拉瑞!”

門內的聲音卻一下停了,林友發感覺不妙,又試探著叫了一聲。

這次卻傳來一點動靜,“咚”地一聲悶響,像是什麽撞在了牆上,還伴隨著一聲慘叫,但聲音顯得很尖銳,明顯不像是拉瑞的,隨即又是咚咚幾聲。

不管裏麵是誰,也不管裏麵發生了什麽,都不能再等了!直覺告訴林友發應當破門而入。

他馬上上前踹門,其他人也衝上來幫忙,經過眾人一通猛踹,門很快被撞開了。

衝進去的一瞬間,聽到“砰”一聲槍響,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隻見拉瑞正站在室內,手中的步槍槍口正冒著青煙,這一槍顯然是他剛打的。而此時他還在拉動槍栓,看樣子準備再次射擊。

“夠了,那家夥已經不行了。”猴子一把抓住拉瑞的槍管將其舉高。

眾人這才看清拉瑞剛才射擊的目標,是不遠處牆邊地上靠坐著的一個人,看上去已經不行了,現在一動不動,不知是否已經斷氣。

那人的穿著和之前站台上的蒙麵人一樣,全身黑色的製服,但此時已經取掉了頭套,不知是自己取的還是被拉瑞扯掉的,模樣居然是一個金色短發的白種女人。

這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皮膚白皙,輪廓分明,模樣很漂亮。此時頭正歪靠著牆,金發中滲出的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流淌,而頭部靠著的牆壁上也有斑斑血跡。

此外還能明顯看到兩處槍傷,一處在右手腕,一處在左膝蓋,槍法顯得老辣而精準。

但這些應該都不是致命傷,恐怕真正致命的傷在她的腹部,那裏此時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仔細一看好像也是槍傷。

而女人的右側幾米外的地上有一支手槍,左手則緊抓著一個背包的肩帶,樣式正是那種日製“九九式背囊”,很可能就是拉瑞丟的那個。

“她是誰?怎麽樣了?”猴子問。

“好像已經斷氣了。”林友發隻憑感覺瞄了一眼,又把眼光轉向拉瑞,隻見拉瑞的表情明顯地放鬆了一下。

“拉瑞,這是誰?剛才發生了什麽?”林友發見猴子已經控製住了拉瑞的槍,接著問道。

“就是這個狗雜種,之前偷走了我掉落的背包。”

林友發皺了皺眉。不知為什麽,他覺得拉瑞到這裏後,性格變得很火爆,語言也變得很粗俗,似乎像是變了個人。

“她就是之前跑掉的那個蒙麵人吧,通道盡頭那個影子也是她麽?”

“嗯……”拉瑞還喘著粗氣,似乎不想多說。

“為什麽要打死她?”

“這個狗娘養的,她反抗,差點要了我的命。”

“不對吧,最後我們破門進來的時候,可隻聽見了一聲槍響。”猴子的語氣充滿了不信任,“而且她的槍,哦,是那支手槍吧,離得這麽遠。實在很難想象當時她會怎麽反抗來要你的命。”

“你不信拉倒。”拉瑞顯然無心解釋。

林友發注意到,拉瑞好像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不知何故,鐵頭這次主動上前開始查看那具屍體,看了幾眼,就對林友發說:“隊長,這衣服上麵也沒有標識呀,要不我來看看她有沒有什麽紋身之類的?好判明身份呢。”雷子一聽這話,也急切地上前準備幫忙。

聽了鐵頭的話,林友發有點猶豫,覺得這樣做似乎有點多餘。

之前查看了幾具蒙麵人的屍體都沒發現證件和紋身,說明他們已經把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何況這是個女人,雖然已經死了,但總歸有點褻瀆別人的意思。

略一遲疑,兩人已經開始動手解那屍體的衣服。誰知這兩人手上還沒動幾下,那“屍體”卻動了一下,還發出了一聲呻吟。

嚇得兩人往後一跳,驚訝地瞪大眼睛盯著那女人。

而此時拉瑞的表情顯得比這兩人還驚訝,用力想拖回被猴子緊握住的槍。怎奈猴子瘦歸瘦,力氣卻不小,死死地拽著槍管沒讓拉瑞得逞,嘎子也上去幫忙,兩人索性直接把拉瑞的槍繳了下來。

“嘿嘿,這位妹妹,不好意思,我們以為你死了……”雷子看著那女人已經被他們解開的上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是不是該給人家又扣上。

“對呀,我們隻是想檢查一下,你懂麽,檢查一下……”鐵頭也在旁邊說著。

“是呀是呀,沒死更好。要不你主動配合一下,自己動手……”

“你兩個白癡在說什麽呢,你以為人家能聽懂嗎?”猴子的一聲吼打斷了雷子的話,“而且你們倆別靠這麽近,這可是敵人,別以為是女人就沒有危險。”

“嗯,這句算是說對了,相當的危險。”冷不防拉瑞在旁邊麵無表情地冒出一句。

猴子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卻又對那兩人吼道:“還不退後點!”

“等等,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我再檢查一下。雷子,掩護我。”鐵頭似乎還沒準備退後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向那女人伸出手去。

“哦,不準動,舉起手來!”雷子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馬上把步槍指向了女人,又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嗯……看你這樣子嘛,舉手就算了,我們優待俘虜,別動就行。”

事實上,除了第一下,那女人根本就沒再動,眼睛也是緊閉著的,如果不是裝的,那就是的確傷得很重。

鐵頭小心地伸手在那女人身上摸索著,那女人依舊沒有睜眼,其間隻是皺了幾次眉頭,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可能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經過一番上下摸索,鐵頭終於起身說到:“報告隊長,沒有發現其他武器了!”

林友發聽了,向拉瑞要過裝酒精的水壺和棉紗,慢慢靠上前去蹲下身子,看樣子是準備為她處理腹部的傷口。

但查看了一下卻皺了皺眉,並沒有急於處理傷口,卻用手指輕輕捏住她未受傷的左手腕,好像在感受著脈搏。過了一小會,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又把酒精和棉紗放下了。

然後慢慢地用手握住女人的手,輕輕地扳動她的手指,感覺是想把那個重要的背包從她的手中拿開。

就在這時,那女人卻叫了一聲,抓緊了背包的帶子,並突然睜開了眼睛。讓人感覺這個東西對她而言非常的重要。

她盯了一眼身邊的林友發,又把視線移開,環視著周邊的眾人,最後把視線停留在拉瑞的身上,林友發看到她的眼中充滿著仇恨和恐懼。

隨後她緩慢地說出了一句話,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晰,不知是說的什麽,也不知是對拉瑞還是對眾人說的。

林友發聽不懂她說的語言,隻是覺得有點熟悉。

“俄語?她是俄國人?”一邊的鐵頭聽了卻若有所思地自語道。

“鐵頭,你能聽懂俄語?”雷子好奇地問。

“聽不懂,但知道是。”鐵頭回答,“以前我們遠征軍的200師就裝備有不少蘇製坦克,那時我駕駛的就是T-26。最初訓練時還有幾位俄國教官呢,不過當時有翻譯。”

對了,是俄語!林友發也想起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有個同學來自蘇聯,平時文質彬彬,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但他特喜歡喝酒,喝醉之後就自顧自地說酒話撒酒瘋,那個時候說的就是俄語。雖然至今都不知道當時他酒後嘮叨了些啥,但俄語那種發音是很明顯且很有特色的。

這時猴子也走到了那支手槍旁邊,拾起來看了看說:“這是蘇製TT33托卡列夫手槍!”

看來這女人真有可能是蘇聯人,但這裏誰懂俄語?林友發正準備嚐試用英語和她溝通一下,看她能否聽懂一點。

還沒等說話,她自顧自地又冒出了一句俄語,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拉瑞突然衝了上來,一腳猛踹在那女人已經受傷的腹部,女人發出一聲慘叫,但叫聲很快就戛然而止,因為拉瑞又迅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拉瑞之前的步槍被繳下後,身上已經沒有其他武器,猴子和嘎子大概也都放鬆了警惕。

“你瘋了?住手!”林友發迅速反應過來,用手使勁地扳住拉瑞的手指,想摳開他掐住那女人脖子的手。

旁邊的鐵頭和雷子也死死地抱住了拉瑞的身體,想把他拖開。

怎奈此時的拉瑞真的像是瘋了一般,幾個人一時半會都沒法把他弄開。情急之下,林友發鬆開了扳住他手指的手,緊握成一個拳頭,回身猛地一拳打向了拉瑞的麵門。

“啊……”這次輪到拉瑞發出一聲慘叫,仰麵向後倒去,鐵頭和雷子還正在往後使勁拽他,冷不防一下三人都跌倒在地。

林友發顧不上去看他們,先看了一下那個女人。女人被鬆開後,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伴隨著咳嗽,口中湧出了很多鮮血。

這當然不是掐脖子掐出來的,但林友發之前就已經發現,她腹部的槍傷非常嚴重,體內多個髒器可能都已受損,體內開始大量出血,脈搏也很微弱。在這個地方這種條件下恐怕是沒救了,更何況剛才拉瑞還在她腹部又狠踹了一腳。

“林,你居然為了一個俄國婊子打我?”身後傳來拉瑞的聲音。

林友發轉過頭去,看到拉瑞已經坐起身來,鐵頭和雷子正在兩邊架住他,他的嘴角也滲出了鮮血,這顯然是剛才那一記重拳打的。

“哈哈哈,難道你看上了這個小騷娘們兒,想跟她玩玩?”拉瑞見林友發轉頭看著他,又發出了一陣放肆的笑聲繼續說到。

“夠了!拉瑞,你太無禮了!”林友發真的憤怒了,他沒想到拉瑞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無禮?你們中國人最喜歡說,飲水思源、知恩圖報,呸……”拉瑞地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接著說:“我在關鍵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幫了你,你卻這樣對我,這才真是忘恩負義、背信棄義!”感覺拉瑞不論在什麽時候,都特別喜歡用中國的成語。

“拉瑞,這是兩碼事。”林友發回答,“我不明白你剛才為什麽要這樣,我簡直覺得你變了一個人,變得粗暴而殘忍。”

“是呀,拉瑞先生……”旁邊的猴子似乎也想起什麽。

“住嘴!”拉瑞打斷了他的話,“還有你,猴子,注意你的稱呼。我忍了你很久了,我是副隊長,我是參謀,你這是對長官不敬,你這是以下犯上,如果在我們美軍中,你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拉隊長?拉參謀?哦,對不起,我似乎忘了提醒你,你現在已經被革職查辦了。別拿出一副臭架子來唬人!”猴子同樣說得斬釘截鐵。

這番對話聽得林友發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麽一支臨時拚湊的小隊伍,還弄得這麽正經八百的。而且之前似乎並沒有說過拉瑞被革職查辦了之類的話。

拉瑞又求助似地看向林友發,林友發對此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因為他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拉瑞的確已不再適合擔任什麽副隊長兼情報參謀了。

猴子見了,於是繼續說道:“拉瑞先生,你還記得打掉鬼子突圍的零號警備隊的事情吧。當時你還阻止我殺掉那個橫山大佐,說是不人道,說是違背國際公約。去他媽的,你現在卻對一個身負重傷的俄國女人下此狠手,這是什麽用意?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不清楚,現在可是大家都看到了,她哪裏對你構成威脅了?”

“是敵人就是威脅,對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拉瑞嘴上還在申辯。

“敵人?俄國人不算是敵人吧,我們都是一條反法西斯戰線的呢。”

“正麵戰場是,但在這裏就不一定了,你忘了他那些同夥用槍逼著我們的時候了嗎?這些人是有目的而來的,留著他們就是威脅。”

“打住,恐怕這些都不是關鍵。”猴子說,“如果非要說構成威脅,我想應該是她的那句話吧,雖然我們都聽不懂,但她並不知道我們不懂,而且你應該能懂。我想,這句話也許對你很不利。”

“你,你胡說,我根本不懂什麽俄語。”拉瑞申辯到,但林友發卻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不是吧,我們進來之前曾聽到門內有兩個聲音在說話,那不是你和她在對話是什麽?”猴子逼視著拉瑞的眼睛。

“那,那隻是我們各說各的,彼此都聽不懂。我想叫她停止反抗,她卻置若罔聞,於是我隻有開槍了。”拉瑞的解釋似乎很合理,話語也還算流暢,其中甚至還夾雜了一句成語,但這些同樣都掩飾不住他眼中的慌亂。

林友發觀察著,他憑直覺就能判斷拉瑞說的不是實話,何況在他們進來之前還有三聲槍響,那意味著什麽?他正準備開口,卻感覺右手傳來一陣緊握感,好像有一隻手合著一條布帶捏住了他。

轉頭一看,那個女人正把那背包的肩帶遞到他的手中,並緊緊地握住。那隻纖細的手有點顫抖,還微微有些發涼。

這次女人沒有出聲,不知是已經明白語言不通,還是已經沒了說話的力氣。隻是用眼神看著林友發,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林友發一時沒法全部讀懂,有感激?有信任?也有些遺憾?還有點不舍?

但可以肯定的是,看他的眼神中絕對沒有仇恨,因為隨即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拉瑞,那種眼神才是一種仇恨的眼神,和之前看林友發的截然不同。

幾秒鍾後,她費勁地舉起了手,先指向了拉瑞,又指向林友發,然後用手作成一個刀形,在自己的頸部比劃了一下。隨後身體一軟,閉上了眼睛。

看著這個死在自己麵前的漂亮女人,林友發說不上很難過,但也感覺略有些悲哀。

他承認自己有點多愁善感,不像那些陸軍戰友那樣經常親眼麵對生死,對這些還遠沒達到麻木的程度。

雖然已經基本判斷這人是蘇聯人,或許由於目的不同在這裏也可算是敵人了。但她一定也是為了祖國的利益,為了自己的信念,為了軍人的榮譽而戰,死在這離家鄉萬裏之遙的地方,這不能不讓同為軍人的林友發內心感到了深深地觸動。

隻是,她和其他人到底是為何而來呢?她最後的那幾下手勢到底意味著什麽呢?是在指認拉瑞嗎?那個刀形手勢是暗示我們應該殺掉拉瑞?還是說拉瑞可能會殺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