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遠古的秘密
但大家順著這一小段看了半天，隻覺得凸起和白點都很淩亂，有些地方在上，有些地方在下，有些地方上中下都有，排列和形狀也沒有什麽規律，沒看出是些什麽意思。
“是開鑿的時候沒把這一段打磨平整吧，一定是承包這一段的人偷工減料。”大鄭從剛才認錯開始就沒說過話，現在終於憋不住了，看來還是改不了話癆的本色。
“對呀，我們怎麽沒想到這點，大鄭你真聰明。還有這些白點一定是那些人懶得把沒用完的白顏料拿出去了，隨意亂潑了。”鐵頭揶揄他。
“是呀，肯定是這樣。你這分析也挺有道理的。”大鄭沒聽明白，還樂嗬嗬地回答。
“是你個鬼呀！他挖苦你呢！這都沒聽出來，你哪隻眼睛看到這裏麵有其他地方用了白顏料的。”雷子聽得都忍不住了。
聽了這話，大鄭有點誇張地恨了鐵頭一眼，又不說話了，再度開始玩起了深沉。
趁那幾個話癆在那裏貧嘴的空當兒，林友發卻一直在觀察和沉思。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什麽意義呢？如果有意義，該怎麽解讀呢？
拉瑞看上去對這些東西也很有興趣，一直拿著手電上上下下的看著，恐怕心裏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
突然，拉瑞叫了一下身邊的林友發讓他看地下。順著拉瑞的手電光，兩人蹲下一看，地上有些黑色的粉末。
林友發用手撮了點起來搓了幾下，又聞了聞，感覺像是燃燒過的木炭渣一樣的東西，而且兩人此時注意到靠近地麵的位置，牆麵暗紅色看起似乎是要更深些。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想了想，感覺還是不得要領。
這時，猴子可能有點等不及了，開口了：“這些東西我看大家現在也看不出個名堂，感覺和我們也沒有多大關係，要不然先不要管這些吧，我們現在還是找到出口先出去再說吧。”
聽了猴子的話，其他人都沒有反駁，於是大家又恢複成剛才的隊形繼續往前走去。
的確也是，這些東西和自己有多大關係呢，說不定還真是以前的土著人沒事亂折騰的什麽藝術品，用現代的詞匯來形容大概就是抽象派的藝術品，也或者幹脆就是大鄭說的某些人開鑿時偷工減料的結果也說不一定。
或許有時候，某些簡單的東西反被一些聰明人想複雜了，而頭腦簡單的人說不定還真能一下看到事物的本質。
又走了好一段，大概有幾十米的距離，這一段林友發是拿著手電走的隊形邊緣，也就是靠近牆的位置。一路上牆麵仍然有類似的東西出現，也同樣是看著沒有什麽規律，但他卻一直覺得這裏麵有文章，隻是現在還沒把握住要領，所以一時還沒法想明白。
他一邊走一邊在觀察著，觀察著一個其他人可能都沒注意的細節，這個細節越來越讓他心裏產生了一個思路，但他還需要驗證一下。
果然，當走到一個位置的時候，這時的通道發生了一些變化。通道的高度沒變，但寬度陡然一下收窄了，前方能看到兩側牆麵一下呈漏鬥形收窄到和高度差不多的尺寸，又形成了一個正方形的通道口。而牆麵上的那些凸起和白點到這裏也消失了。
這時候，林友發用手電光照了一下腳下，也就是他一直都在觀察的那個細節，發現到此也消失了。
他停下了腳步，對眾人說：“我想我已經大概弄明白這個事情了，為了確認一下，看樣子我們還得返回去一趟。”
“林，你想到了什麽？”拉瑞問。
“要試一下才知道。走，回到剛才那裏，我再告訴你們怎麽做。”林友發故意賣了個關子。
於是大家又往回走到了最初發現凸起和白點的地方，林友發蹲在地上用手中的電筒往上照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又讓幾個人把剩的火把都拿出來點上，讓幾個人都拿著火把靠牆蹲著地上，然後自己跑到了對麵的牆壁處站定，往這邊看了一陣後點了點頭，便向拉瑞招手示意他過去。
拉瑞過去後也往這邊看了一會，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這邊幾人不知道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麽，很是好奇，便急切地問他們。
林友發這時才對這邊幾人說話了：“這實際上的確是一些岩畫，我來告訴你們，為什麽要這樣看。第一，這些白點近看不行，要遠看才能大概看出是連成了一些線條和圖案，我想這也是這個通道為什麽要開鑿得這樣寬的原因。第二，那些凸起是為了利用下方的光線來製造陰影部分，才能渲染出相應的圖形，再配合那些白點構成的線條和圖案來形成畫麵。”
他轉頭看了看拉瑞，接著說：“剛才也正是因為拉瑞發現了地上的黑色粉末，才讓我產生了這個思路，而我一路走著一直在觀察這些黑色粉末，發現它們在剛才那個地方就沒有了，而同時牆上的凸起和白點也沒有了，所以更印證了我的想法。這一段通道其實可以看做是一個原始的畫廊。”
拉瑞也說話了：“嗯，這些作品看上去感覺還不錯。那些陰影部分有點像你們中國畫裏的水墨山水畫法，感覺有些寫意風格，那些白色點陣形成的線條圖案又比較粗獷，有點原始化的像形風格，組合在一起倒也讓畫麵顯得別出心裁。”
“那畫的是些啥內容呢？”那邊的幾人異口同聲，看得出來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你們先不要急，就盡量保持這個姿勢，我們就從這裏開始慢慢往前看，我想岩畫通常記錄的可能是一些故事，不過岩畫通常都有些抽象，可能要等全部看完了，結合前後的內容，才能把故事完整地告訴大家。”看著眾人急迫的樣子，林友發對他們說。
然後就看到他和拉瑞兩人在對麵一邊看著一邊在討論著什麽，並時不時地示意這邊幾人慢慢往前移動火把。
通道內很安靜，即便他們很小聲，但這邊還是能聽到一些。
“……你覺得這個圓形代表什麽……”
“……月亮？不，應該是太陽吧，那邊有個半圓形的我覺得才應該是代表月亮……”
“……這邊反映的是狩獵吧，這是什麽動物，樣子好奇怪……”
“……這邊這個呢，這是船吧，獨木舟？結合上麵那些人形看……”
“……嗯，這個應該很明確，倒不一定是獨木舟，反正是船。這種畫就是一個象征意義，反映的就是一些人駕船在海上打漁……”
“……這個陰影是海浪？那上麵更凸起的陰影應該是島嶼吧，更高處的陰影是天上的雲……”
“……對，這些島嶼看著好像就是我們所在的群島嘛，你看那座高高的，形狀像不像那座火山島……”
在這過程中，這邊幾人也偶爾把手中的火把交給其他人臨時拿一下，輪換著過去看了一下，感覺聽他們一說看著也大概像是那麽回事。
但有些畫麵並不是特別寫實的，其實有點像大家平時看天上的雲彩，或是一些山中怪石的形狀，要帶上一些聯想來看，還得彼此有點溝通，沒有點提示不一定能看出個名堂，或者看出來是不一樣的東西。
所以這邊幾個人幹脆後來也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邊舉火把照明，也懶得過去看了，就等那兩個見識最廣、學問最高的人在那裏溝通解讀。
走到接近中間一個地方的時候，對麵兩人像發現什麽新奇東西一樣，突然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歎，並開始了激烈的爭論。
“這是什麽？星係圖？”
“你是說這麽原始的壁畫，不，連壁畫都稱不上，隻能稱為岩畫，裏麵有星係圖？”
“我覺得像，中間那顆是恒星，旁邊幾顆是行星，你看還有它們的運行軌跡呢，再看，連行星的衛星都標示了，這個有2顆，這個有5顆，看見沒有，那些白點……”
“可這是什麽星係呢，肯定不是太陽吧，行星的數量就不對，衛星的數量也不對，最少的都有2顆衛星……”
“哎，你看旁邊這幅，怎麽樣，這個總是星係圖吧，是我們的太陽係，這個很明顯。這也正好印證了剛才那副也是星係圖，表現手法都是一樣，隻是不知道是那個星係的……”
“還有你看緊挨著旁邊這幅畫麵……哎，你們幾個往這邊動一點，好。這幅下麵看著還是這些群島，但這天空中那是什麽？那些雲層的旁邊……”
“從線條表現看，是一個空中的實體，還發光。但肯定不是太陽，形狀也不對，而且天上有太陽，喏，旁邊就是……”
兩人討論了一會，拉瑞想起什麽，直接衝了過來，叫雷子把之前在倉庫搜刮的日本煙摸出來。雷子以為拉瑞煙癮犯了，摸出自己那份還剩半包的煙抽出一支遞給他，誰知拉瑞沒接，卻一把將煙盒抓過去，把裏麵剩的煙都抖了出來還給雷子，自己卻把煙盒紙拆開，徑直回到了那邊。
然後又從包裏掏出之前的那截鉛筆頭，讓林友發用電筒照著，在那裏比著這邊牆壁寫寫畫畫了半天。
之後又叫他們繼續往前移動，一直到看完這邊牆壁的所有內容。
接著大家又換了個方向，還是如法炮製，把另一側牆壁的畫麵也看了一遍。在中途的某些地方，兩人依舊會討論一番，而拉瑞也會時不時地在煙盒紙上描畫幾筆。
隨後，林友發把眾人叫在了一起，很鄭重地說：“我們現在不清楚這些岩畫是什麽人，在什麽時候畫的。但裏麵的內容卻是很不尋常呀，甚至有些地方讓我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如果剛才我和拉瑞沒有理解錯誤的話。”
他看了看眾人急切的眼神，又看了看拉瑞，問到：“你來講還是我來講？”
“你講吧，如果有什麽遺漏我可以補充。”拉瑞說。
“好吧，但講之前我首先要聲明，我要講的這些內容隻是我們對這些岩畫所作的理解，不一定全是正確的。而且岩畫這些東西，也可能就是某些古代傳說或神話之類的，但不能忽視的是，這些內容中又蘊含了很多不像神話，倒有不少科學的成分在裏麵，所以說剛才有些內容讓我和拉瑞比較震驚，這些科學的成分我覺得原始的人類應該不可能了解，這也更加深了這些岩畫內容的真實性，它可能蘊藏著遠古時期的一些秘密。”
林友發說完，就開始用比較淺顯易懂的語言對大家講述起了這些岩畫的大致內容。
原來，這段“畫廊”兩側的岩畫分別敘述的可能是發生在同一時期，不同地點，但彼此又有關聯的兩個故事。
右邊這一段牆麵的故事就發生在本地，也就是這個山下義男日記中提到的叫哈伊艾伊的群島。
關於故事的時間岩畫沒有體現，也就無法確認。但從最初畫麵的那種狩獵場麵來看，應該比較久遠了，很可能是遠古時期吧，上麵有些形態奇特的動物，現在都沒見過，不知是很早就滅絕了，還是後來被來這裏的日本人消滅了。
接下來的內容嘛，就是很久以前這裏有一些土著居民，一直過著安居樂業、自給自足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天空的雲層中出現了一個發光的物體，形狀像個橄欖，畫麵是這樣表現的，但也有可能是圓盤從側麵看的樣子。
而這個東西衝出雲層後，還在空中持續進行了一些不規律的機動飛行，這個細節岩畫是用虛線軌跡來表示的，但最後它還是從空中掉進了海裏。
說到這裏，拉瑞打斷了一下，補充到：“關於這個東西，我們猜測了一下，可能是來自其他星係，因為之前有兩張星係圖，一張是太陽係，另一張不知是那裏，它們之間有一條虛線所連接……”
“哦，對了，這之前還有一個細節，星係圖之後還有一個畫麵，剛才我們還爭論過，現在想起那個中間有複雜線條的大圓形應該是地球。而這個橄欖形物體其實有兩個，都是從一個靠近地球的雪茄型物體上分離下來的，其中一個掉落在這裏，然後才出現了剛才我所說的畫麵。至於另一個嘛，那是第二個故事的內容，先留點懸念，我先把這個故事講完。”林友發點點頭說到。
隨後，他又接著剛才第一個故事的內容繼續往下講述。
麵對空中突然出現發光物體掉落海麵這一現象，當時的土著居民可能感到了震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不知道這事代表何種意義，於是開始對著海上叩拜祭祀。
結果後來，當然，這個岩畫看不出具體時間，或許就是當時，或許是第二天，反正就是下一幅畫麵。村落的土著人看到海裏突然出現了幾個奇怪的人，這些人個頭矮小，頭奇大還有角，能行走水麵，身上還發出光芒。
後來，這些人上了岸，被土著們奉為神明。在這些人的指揮下，土著人還試圖打撈起眾神的飛船，但應該沒有成功，隻在沉沒的飛船上打撈起一些物品交給了神明。
再後來，在神明的指導下，土著們挖掘了一個地下的場所，也可以稱為是地下神廟吧。這些神明可能不喜歡這裏的陽光，而喜歡常年住在地下，我們猜想可能是地球上的光照輻射和他們以前的不太一樣的緣故。
而土著中有一些人，岩畫上的形象不太一樣，頭上有些裝飾，或許是部落的祭司吧。這些人被選為了神明的使者，長期來往地麵和地下，為神明提供食物，同時傳遞一些信息。
不知過了多久，從畫麵上可以推測出，這些土著人的神明可能最終還是都死去了，因為神明的形象變成了躺下的狀態。但他們在死之前教這些祭司們製作了很多小碟子形狀的東西，不知是什麽材質，什麽用途的。
另外，在這些神明死去之後，仍然被祭司們繼續供奉在神廟裏麵，但畫麵上神明頭上的角沒有了。
這之後，也基本上是最後的畫麵了，還是這些和神明有過深度接觸的祭司們不知道出現了什麽狀況，描繪他們的畫麵變得猙獰，感覺變成了魔鬼，而且他們和部落的其他人發生了爭鬥，最後都被砍了頭，但其他人還是把他們和以前的神明葬在了一起。
看林友發說到這裏就停止了，拉瑞便開了口：“嗯，這邊的故事基本上這樣就結束了。有個細節我再解釋一下，剛才提到那些矮人頭大有角，行走水麵，身上發光，我想這些隻是岩畫的表現，是土著人的誇張描繪。實質上可能是帶著什麽頭盔和天線，有什麽水上救生設施，還穿著反光材質的服裝什麽的。”
林友發點點頭說：“嗯，我們是這樣推測的。而且我懷疑那些普通的土著人自始至終都沒見過神明真正的模樣。還有個細節有點意思，拉瑞，他們描繪神明死後頭上的角沒有了，我覺得這會不會是祭司們那個時候偷偷把神明的頭盔摘掉了呢？”
“嗯，有可能，而且這之後的畫麵顯示，那些祭司們就在這之後就出了問題，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形象描繪得很猙獰，還和其他人發生了衝突和爭鬥，最後都被砍了頭。要知道，在原始部落中祭司的地位是很高的，土著人膽敢這樣做肯定是迫不得已，但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拉瑞對這個結局也感到很疑惑。
其他人聽了這個故事後，不知是沒完全理解透，還是也被這些匪夷所思的內容震撼了，都半晌沒說話。
沉默了一會，林友發想起還有另一邊的故事沒講，便對拉瑞說：“第二個故事幹脆由你來給大家說說吧，我嗓子還是不太舒服。”
拉瑞點點頭，就接著把另一邊牆壁上的故事內容也給大家簡要描述了一下。
其實另一邊的故事和這個故事有一些關聯，中間有幾幅畫麵甚至是一樣的，比如說用虛線連接的太陽係和不明星係的星係圖，比如靠近地球軌道的雪茄型物體上麵分離出兩個橄欖形飛行物這些內容。
但之前林友發說到留個懸念的地方就不一樣了，這邊的畫麵顯示另一個橄欖形物體墜落在了一處連綿的群山之中，他們的飛行器受到了嚴重損壞。
而且他們遠沒有這邊這些人如此幸運，因為他們不僅沒有被當做神明，還被當做了魔鬼，因此受到到了當地土著的攻擊，隻是憑借損毀飛船上的一些武器才勉強抵住了對方的襲擊。
但我們估計是隨著能量或是彈藥的耗盡，他們便隻能攜帶了一些小型的裝備和物資邊戰邊撤，最後被迫來到了群山之巔人跡罕至的地方，然後在這裏發現了一處規模很大、四通八達的山洞，並暫時安頓下來。
後來這些人可能也利用僅有的工具和現成的材料，自己製作了一些和這邊相似的小碟子形狀的東西，放在了那處山洞裏，也不知是作為什麽用途。
說到這裏，拉瑞就停住了，見其他人好奇地望著他，便說了一句：“沒有了，那邊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畫麵沒有表述那些人最後的結局。”
“嗯，總的來說，相比墜落在這邊的人來說，感覺那邊那些人的運氣要差一些，那邊的故事描述得也要相對簡單一些。”林友發也說。
“對，這應該是必然的，我們看到的岩畫在這邊，當然會把這邊的情況描繪得更清楚些……林，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邊的岩畫可能是在那些神明的指導下畫的，但他們如何知道另一個地方的情況，而把那些內容也叫土著們畫下來？”
“如果是現在的我們會怎麽樣？隻有一個解釋，他們墜落之後，曾通過類似於我們現在的無線電彼此間取得了聯係，所以才會知道另一邊的情況。那些神明曾叫土著打撈他們的飛船，可能是想修複它並離開這裏，但土著們的確沒有這種超前的能力，所以後來隻打撈起一些其他物品。那麽這些其他物品中，我想可能就有類似於無線電的東西存在。”林友發推測到。
“而後來這些類似無線電的東西由於能源的耗盡，也喪失了通訊作用，所以就沒法知道那邊後來的結局了，對吧？”拉瑞聽了若有所悟。
“應該就是這樣了。怎麽樣，故事也講完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是繼續出發吧。”林友發說完就站了起來。
其他人都沒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也跟著起身，準備沿著通道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