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1
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我將我從怪老頭兒那裏得到的那一捆香拿到外麵去做了一個化驗，得到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結果。那捆香裏有迷香的成分。
怪老頭兒的臥室裏為什麽會有迷香？
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肯定了一點，我每天之所以睡得如此安穩，並且一夜無夢，絕對跟迷香有關係。
我找到了秦樓宇。
他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找我什麽事兒？”
“你不是喜歡探險嗎？願不願意跟我去探險？”
秦樓宇霍地站了起來，“去哪兒探險？”
“你就說你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啊。”秦樓宇說，“我最喜歡探險了，怎麽會不願意呢。”
“好，跟我走吧。”
我轉身帶著他走進了休息室。
我決定來一場自己的探險。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一號公寓內我能相信的人不多。還好怪老頭兒一天閉門不出的，李偉傑喝醉了酒，林安夫婦也不見出門。這也是方便了我的探險。
至於我為什麽選擇秦樓宇。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跟他第一次見麵，我就感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有一種信任的感覺。我的第一感告訴我，他是可以信任的。至於邢遠，我的確信任他，我也的確相信他一定不會欺騙我的。而且我也相信，他在我麵前是絕對真實的。可是，下意識的我又不想去麻煩他。
秦樓宇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看了看，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一臉奇怪的樣子。
“你帶我來要探險的地方就是這兒？”他顯得很失望，指了指窗戶，說，“除了窗戶外麵是大海，我實在看不出這一間小小的休息室裏，有什麽好探險的。”
我衝著他指了指那塊地板，說：“掀起它。”
“秘密在它下麵？”
我嚴肅的道：“掀起它。”
“好好，掀就掀，誰讓我是男生呢。”說著，他不情願的蹲了下去，然後使勁兒掀開了那塊地板。
又是那股子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濃濃的灰塵嗆得秦樓宇連連咳嗽。當他看見地板下的那個深洞時，當下眼睛就直了。他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這……”
我看向他：“敢不敢下去？”
“敢啊。”他立即叫了起來，“這有什麽不敢的。”
“為什麽不叫我？”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2
邢遠站在休息室的門口。
我看見他，突然間有些愧疚，說：“我，我隻是不想麻煩你。”
他走到跟前來，俯身在我耳邊輕輕地說：“你需要我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的確需要你。”
“那麽，願不願意，我加入你的這次行動。”
“願意。”我抬起頭來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他微微一笑，“謝謝。”
“還愣著幹什麽啊，趕緊下吧。”秦樓宇嚷嚷道，“你想全公寓的人都知道啊。”
我們幾個下了深洞。秦樓宇打頭，邢遠殿後，同時又把那塊地板蓋在洞口上。牆壁上的梯子依舊是鏽跡斑駁的，並沒有消失。就跟我們之前下來時的一模一樣。
“我在老頭兒的房間裏發現了迷香。”我對邢遠說。
“我知道。”
“你知道？”
“對。”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沒必要。”
“沒必要？”我說，“他那些迷香是用在我們身上的。”
“沒有。”邢遠說，“我們到一號公寓睡覺不做夢跟迷香沒關係。”
“你怎麽知道？”
“相信我。”邢遠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反正我就是覺得那老頭兒有問題。”
邢遠這次沒說話，說話的反倒是秦樓宇，“到了。”
這次這麽輕易的就到洞底，倒是讓我有些詫異了。邢遠隨手在某個地方一按，那個通道就又出現了。一道道台階，一直延伸下去，一直延伸到那個客廳裏。
秦樓宇看到這情況，口中兀自喃喃自語：“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在這裏倒並沒有發現那獴。
我們沿著通道走了下去，很快就到了那個地下的客廳。但是令我驚訝的一幕，隨之到來——
3
我絕對不敢相信的我所看到的一切。
我們上次離開的時候，因為那劇烈的震動。這間客廳到處都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但是現在，那些、那些——裂縫消失了。
這間地下客廳，跟我們上次剛剛進入這裏的時候一模一樣。
地板是用光滑的瓷磚鋪成的，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天花板也是潔白的。這間客廳到處落滿了灰塵。書桌、甚至那被邢遠燒掉的那麵紅色的大窗簾，以及當初被邢遠從牆上摳下來的那個神奇的“X”盡都完完整整的。沒有一點被破壞的痕跡。
客廳中央也沒有那根升起的白色的石柱。
除了那張書桌上導師的那本日記以及那根導師最心愛的鋼筆不見了，其餘所有的一切，都跟我們之前剛進來時一模一樣。
我看向邢遠，也從對方的眼睛裏讀出了不可思議。
這的確是不可思議。
明明一切都已經被破壞，可是現在一切都完好如初。
“你們看。”秦樓宇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聞聲看了過去，秦樓宇拉開了那麵紅色的大窗簾，一縷縷幽光從那窗戶裏透了進來。那窗戶外麵是海底深處。
這一幕幕就放佛是在重演。
就像是當初美麗拉開了那麵紅色的窗簾，然後衝我們叫道：“你們看。”
4
秦樓宇轉過身來，盯住我，驚訝的說道：“這怎麽可能，這窗戶外麵竟然是海底深處。”
我走到他跟前，說：“還有更讓你驚訝的地方。”
“什麽？”
“你透過這窗戶，往遠了看。看那塊被珊瑚、海藻和各種海底植物包裹的地方。”
秦樓宇依言看了過去，接著他那充滿驚奇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好像是一塊海底礁石。不，那好像是，天哪，那是一間房子。”
“是的，那是一間房子。21號房。”
我盯住邢遠，邢遠同樣盯住我。
我們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一個詞：
“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