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凶犯?

藍鶯兒看了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約好的發型師應該準備好了。

“一會請把畫送到我家,可以嗎?我家就在對麵的小區裏。”藍鶯兒心中雀躍地看著工作人員將畫包裝整理好,囑托了一句。

“沒問題,您說幾點,留下地址電話就可以。”工作人員爽快的答應了。這可是今天拍出的,最成功的一幅畫作。此畫的拍賣成功,如同給本已對拍賣有些喪失信心的工作人員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藍鶯兒今天要把保持了很久的紅發,重新恢複到它本來顏色,而且要拉直,剪平,換一種清新的味道,妝點到身上。她感覺,柯俊南應該更喜歡那樣的女孩。

發型師根據藍鶯兒的要求,先給藍鶯兒的頭發染回黑色,再參照現在流行的純情女孩的發式,結合藍鶯兒的氣質特點,進行設計。整個過程差不多也要兩三個小時之久。

“藍小姐,時間比較長,要不要給你播個電影了什麽的,打發時間。”發型師提議。

“不用,就看電視上的肥皂劇就行,看電影太緊張,累得慌。”

“好的。”發型師將藍鶯兒坐的轉椅調到了個舒服的位置,既可以享受做頭發的快樂,又方便看掛在牆上巨大液晶屏播放的熱播劇。

熱播的肥皂劇,有助於放鬆現代人緊繃的神經,遲緩生活的節奏,減輕緊張感,據說這是肥皂劇的幾大功效,同時也有一定的催眠做用。觀眾常常會被幾乎定格的畫麵,帶入到一種自由聯想的狀態之中,這時,本來單調的畫麵,在觀眾腦海中自動地變得豐富起來了。

藍鶯兒在家裏是不看電視的,難得一次看著美容中心播的電視節目,反而有點興趣盎然,主要還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又拍到了署名是阿俊的畫,雖然不能確認是否是阿俊的畫,但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讓她心情格外的好了。這種好心情也使她對乏味的電視劇也投入了十分的精神,一麵看,一麵評頭論足。

正當藍鶯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發型師聊著劇中的爆點,內容嚴肅但拍得如同喜劇的電視神劇,如同是在高速上均速行駛的汽車,被突然踩了一腳刹車,電視屏幕被一位衣著正裝,神情嚴肅的播音員替換了。

“下麵緊急插播一條警方通緝信息……”伴著播音員嚴肅的口吻和中規中矩的語氣,電視畫麵換成了一張清晰的男人的照片。

藍鶯兒一臉的不屑,輕蔑的看著電視屏幕上的播音員,嘴巴裏發出“噓——”的聲音,為電視台的不給力,掃了她品神劇的雅興。

“這哥們還挺帥。”發型師跟著藍鶯兒噓了一回,接著說。

聽發型師這麽一說,藍鶯兒轉到一邊的目光重新投到電視屏幕上,這一看,藍鶯兒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升了起來,心髒仿佛停了半拍,麵容的肌肉也僵了一般。

“這麽帥……”

“閉嘴。”

發型師還想評頭論足,被藍鶯兒冷冷地喝斷。

“警方通緝故意殺人案重要嫌疑人柯俊南,男,32歲,身高178厘米,職業畫師,涉嫌殺害其女友,並沉屍澱湖湖底……”

藍鶯兒腦袋“嗡”得一聲,在恍惚中又似更加清醒的聽著播音員的通報。“殺人”“沉屍”這些匪夷所思的詞匯,怎麽能與自己身邊的阿俊聯係起來呢?可那畫麵上的照片,分明就是與自已相處近一月,形影不離的阿俊無疑。

“一定是哪裏弄錯了。”藍鶯兒默默地想,播音員後麵再說的內容,已經進入不了藍鶯兒的腦海了。她拿出手機,在網絡上輸入“柯俊南”的名字,排在搜索第一條的就是警方的通緝信息。網上的照片,相比於電視畫麵,更加清晰。通緝的信息以文字的形式呈現藍鶯兒的麵前,仿佛是對剛才電視播報的通緝信息的重申和強調。

無端的遭到藍鶯兒的嗬斥,一向驕傲自信的發型師有些手足無措。

“藍小姐,哪裏不舒服嗎?”

“還需要多長時間可以做完?”藍鶯兒一改剛才的嬉笑表情,冷冷地問。

“差不多半個小時吧。”發型師說著,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四點半前可以結束。”

“好,盡量快些。”

藍鶯兒皺著眉,剛才的好心情,被一種沉重所替代。她閉上眼睛,把從第一次在靜江路偶遇阿俊後,發生的事情如快播電影一樣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除了阿俊刻意不讓她探究自己的過去之外,這個男人的所有言行,絲毫感覺不出與殺人有關。

在夜場裏呆久了的藍鶯兒,三教九流接觸的很多,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磁場,藍鶯兒敢於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到阿俊身上,自然是相信他並不是個為非作歹之人。

阿俊有記憶障礙,這是無疑的,他走失了,失去了過去的朋友,也丟失了過去的記憶。也許不是全部丟失,在他帶來的包裏,還有備忘錄,光盤,一部沒有手機卡的手機。也許那裏就藏著他所有的秘密,不為藍鶯兒所知的秘密。

藍鶯兒的大腦飛快地運轉,直到她感覺自己有些暈眩。她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反正我不相信他是殺人犯。”藍鶯兒在心裏嘀咕,“一定是有什麽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她反複默念,是在告訴自己,也是在強化自己對阿俊的信心。這是她飛速運轉大腦之後的結論,與其說是思考的結果,不如說是一種女人的直覺,她一向對自己的直覺抱有極強的信息。

“那下一步該怎麽辦?”藍鶯兒已經在考慮怎麽保護阿俊了,在這一刻,她從一個感性生物,憑著感覺和任**的女人,瞬間轉變成一個需要運用她智商極高的大腦進行思維的理性生物了。也許這也是女人善變的形式之一吧。

在發型師做收尾工作時,藍鶯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靈兒的電話。

“靈兒,”藍鶯兒稍微穩定一下情緒,接起電話。

“藍姐姐,在哪玩呢,好久沒見你了。”

“嗯——,最近有些事情忙,就沒怎麽去酒吧了,姐妹們還好吧。”

“一切照舊,”靈兒沉呤了片刻,接著說,“姐姐,淺淺說你現在是金屋藏嬌,所以不出門了,是不是啊。”

“別聽她胡說,哪天我扯爛她的鳥嘴。”藍鶯兒的暴脾氣陡然升起火來,倒不全是因為淺淺的話,而更多的是因為柯俊南的通緝所埋在她心裏的怒氣。

“姐姐別發火啊,她也就說著玩兒,嘿嘿。”

“找我有事嗎,說正經的。”

“說事也沒有,說沒有還真有點事想請姐姐幫忙。”

“說!”

“上次跟姐姐來的那個叫阿俊的帥哥,還有聯係嗎?”靈兒繞著彎兒,不知所雲。

藍鶯兒心裏“咯噔”一下,剛知道警方在通緝柯俊南,這邊就有朋友打電話找他,這不得不讓她心裏提防起來。

“直接說,找他有什麽事。”藍鶯兒沒有回答靈兒的問題,她要搞清對方的意圖。

“是這樣的,有一個朋友,也不是很熟了,他說阿俊可能是他走失的弟弟,因為弟弟有精神障礙,一直沒有聯係,聽人說在酒吧裏見過他,就一路打聽過來。”

“弟弟?”

“嗯,是的,就是好兄弟的意思,找他的人姓朱,我也就是給朋友幫個忙,如果有消息就知一聲,沒有就算了。”

“行,我知道了,我也很久沒和他聯係了,一麵之緣的朋友,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有消息和妹妹我說一聲,我也是受人之托,沒辦法。”

“好的。”

藍鶯兒掛斷了電話,看著手機屏幕發愣。

“姓朱的人找阿俊,這個姓朱的是誰,在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誰也別想見他。”藍鶯兒一麵用護犢子的思維,本能的保護著柯俊南,一麵在想,好像阿俊在什麽時候提到過他的朋友姓朱。

“回去問問清楚再說。”藍鶯兒抿了抿嘴唇,離開美容沙發,徑直向自己居住的小區走去。

她決定今晚要想法打開柯俊南的“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