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元氣

古墓裏,明肅和上官蘭緊張的盯著麵色蒼白的飛兒,天晨握著飛兒手腕細心的為她號脈,他的表情很嚴肅,在一邊的明肅和上官蘭都不敢出聲。

天晨鬆開飛兒的手,明肅見狀趕緊問了一句:“怎麽樣?”

天晨一邊從胳膊上的口袋裏拿出小針筒,一邊衝明肅說道:“讓她試著盤腿坐好。”

明肅看看虛弱的飛兒,有點擔心的說道:“她現在這麽虛弱,坐不住啊。”

天晨看著飛兒皺了一下眉頭,他打開針筒看著大家說道:“飛兒現在沒有大礙,隻是內髒被箭的力道震傷。你扶好飛兒,我要用穴位針灸的辦法幫她恢複元氣。”

明肅點點頭,飛兒也安靜的閉上眼睛,明肅將飛兒的身子扶正。

天晨長吸一口氣,皺著眉頭,表情嚴肅的將手中的銀針一根一根的紮在飛兒身上。

天晨神情專注,耳邊似乎又想起了父親的教導:“人中穴 ,鼻中溝上三分之一與下三分之二交界處。少商穴 ,屬手少陰心經。手拇指未節外側,距指甲0.1寸;上星穴 ,別名明堂,屬督脈,位於頭部,當前發際正中直上1寸……”

漸漸的父親的聲音和自己心裏的聲音合為一體,天晨屏住呼吸將最後幾根針紮在飛兒身上,飛兒長出一口氣,天晨衝明肅和上官蘭點點頭,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過了一段時間,飛兒的氣色明顯好轉,臉上的紅暈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天晨見狀,便將飛兒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下來,飛兒輕鬆的靠在石壁上休息。

天晨看看上官蘭,上官蘭衝他點了點頭,便端坐在飛兒的旁邊,天晨將所有的銀針消毒,然後走到上官蘭麵前幫她針灸。

飛兒漸漸的恢複元氣,她睜開眼睛見明肅一聲不吭的坐在自己旁邊,便好奇的問道:“明肅,剛才你大叫一聲就聽不見你聲音了,你怎麽了?”

明肅見飛兒來了精神馬上湊過來,衝她擺擺手說道:“你沒看見,一人多高的大石球追著我跑,剛才可把我嚇壞了,多虧路上有一個小石頭,要不這會兒我還跑著呢。”

“小石頭?”飛兒有點不解的問道。

明肅點點頭故作神秘的說道:“你可別小看小石頭,好多登雪山的極限探險者就是用小石頭才改變了雪球、石球一類東西的運動方向。”

“嗯,我明白了……”飛兒看著明肅笑了笑,“你可是這方麵的專家,這種小問題怎麽難到你啊!”

明肅被飛兒誇得不好意思,笑嗬嗬的看著飛兒。

這時天晨嚴肅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喝道:“小聲點。”

明肅和飛兒見正在調神養氣的上官蘭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不再大聲說話。

明肅看著飛兒和上官蘭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天晨的衣服也因為剛才與蝙蝠的搏鬥早就麵目全非,他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經過的地方有一些能用上的東西,便附在飛兒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剛才救天晨的時候發現那邊有些東西,正好現在可以用上,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便起身朝著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跑去,飛兒剛想伸手拉住明肅,但是自己根本就還用不上力氣,她擔憂的在後麵看著明肅小聲的呼喊道:“明肅,你回來……”

叢林裏怪樹林立,不時就會有鳥類從樹上飛了起來,或者從草叢中鑽出一隻野兔、刺蝟之類的小動物。大黃像一個衛兵一樣盡職盡責地守衛在果果身邊。

果果對森林裏的一切並不是很害怕,不過有了大黃的陪伴,果果明顯開心了很多。

大黃好像知道果果的體力剛剛恢複不能跑得太快一樣,在果果前麵慢慢地跑著,不時回頭看看果果。果果高興的跟在大黃後麵,邊跑邊四處觀察著。

突然果果覺得眼前的場景變得非常的熟悉,他麵前就是那片他們駐紮的海灘,果果迅速的蹲下了身子,隱藏在灌木叢中,透過樹林看著沙灘上的一切。

阿不在海灘上不停的尋找著,他麵色焦急的到處張望。自從發現果果突然不見之後阿不就一直在沙灘上不停的尋找。

“果果……果果……你在哪裏,快出來啊……不要跟我鬧啦!”阿不不停的大喊著果果的名字,在沙灘上徘徊。

四周除了海浪,沒有一點聲響。這樣的寧靜讓阿不感到害怕。

果果之前一直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後麵,但是現在小尾巴不見了,而這個海灘和樹林裏麵有暗藏著太多的危險。

阿不神情焦急地到處尋找著果果,可是果果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了一點蹤跡。

阿不聲嘶力竭的到處大喊著,他把手攏在嘴邊不停的朝著遠處呐喊著:“果果……果果……”

阿不的聲音和海的聲音一起隨著海風四下散開。阿不失落的在沙灘上來回的走動,他跑到每一塊岩石後麵大叫果果的名字,但是怎次都失望的回到原點。

果果依然躲在灌木叢中,他看著焦急喊叫自己名字的阿不,心裏掠過一絲不舍,但是這種感情馬上就被對姐姐強烈的思念給覆蓋了。

果果將身子壓得更低,有點慚愧的看著阿不。

大黃蹲坐在果果的身邊,它不解的看看果果,又看了看沙灘上仍在不停尋找的阿不,直起身子朝著沙灘上汪叫了兩聲。

果果趕緊將大黃抱在懷裏,用小手捂住了大黃的嘴巴,大黃趴在果果懷裏不動了。

阿不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狗叫聲,他疑惑的朝著樹林裏看著,努力分辨狗聲的來源,但是狗叫聲再也沒有想起過。

阿不站在沙灘上無助的眺望四周,海灘上非常安靜,隻有他一個人。突然,他在遠處的沙灘上看到了一串腳印,阿不向發現重大線索一樣的跑過去,眼睛裏放著光。

其實,連阿不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串腳印到底是果果留下的,還是自己剛剛跑過去的時候留下的,但是不管怎麽樣他沿著腳印的方向跑向遠方。

浪花不停的打過來,沙灘上的腳印越來越模糊,阿不沿著腳印瘋狂的跑著,他想知道,這串腳印的盡頭到底是哪,但是漸漸的無情的海浪將阿不最後一點希望都帶走了。

海浪一下一下地衝刷著沙灘,細細的沙子就像是剛剛鋪開的桌布,一點痕跡都沒有。

阿不看著消失不見的腳印呆呆的愣在原地,嘴裏喃喃的說道:“果果,你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啊……”

阿不轉過身繼續喊著果果的名字向著更遠的地方找去。

果果看著阿不漸漸遠去的背影,從灌木叢中直起身,大黃見果果站起身,它輕輕的咬住果果的褲腳向著沙灘的方向拉著果果。

果果看著大黃堅定的衝它說道:“要去救姐姐。”但是大黃還是死死的咬住果果的褲腳。

果果用力的掙脫大黃,一個人朝著樹林裏走去。大黃站在原地衝著果果的背影叫了兩聲,又看看遠處沙灘上的阿不,回頭看看果果,便衝出灌木叢朝阿不奔跑過去。

果果沒有回頭一直朝著樹林深處走去,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離果果不遠的地方,直直的盯著獨自一人的果果。

茂密的樹林中,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鳥叫聲,昆蟲的鳴叫聲,小動物的叫聲,聽上去十分的熱鬧。

果果躲在一棵樹的後麵,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在確定沒有什麽危險之後,他迅速的閃出來向山上跑去。

果果跑過之後,樹叢一陣晃動。樹叢裏的人影就像果果的影子一樣,尾隨著果果而去。

果果有點疲憊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他用手扶著自己的頭,看來大病初愈就這樣長途跋涉,果果的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果果一邊休息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突然他在自己頭頂的鬆樹上,發現了兩隻可愛的小鬆鼠,但是它們此刻正在警惕的盯著自己。

果果身後的大樹旁邊,那個黑色的影子漸漸的向果果靠近,但是果果心裏全都是小鬆鼠,並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

果果笑了一下,順手撿起地上的兩個鬆塔擺在自己身邊的石頭上,他抬起頭衝兩隻小鬆鼠招招手,朝他們友愛的微笑著。

兩隻小鬆鼠好像聽懂了果果的意思一般,互相望了望便蹦蹦跳跳的來到果果的身邊,毫不客氣的拿起鬆塔吃起來。

果果微笑著看著兩隻可愛的小家夥。

果果身後的黑影漸漸的靠近果果,他伸出一隻手向果果抓過來,正當他要抓住果果的時候,阿不的聲音傳過來:“果果……”

黑影迅速的縮回手,藏在陰暗處,黑影子中消失了。

阿不氣喘籲籲的跑到果果麵前,大黃跟在身後衝果果汪汪了兩聲。

果果見到阿不滿臉的不高興他別過臉衝阿不說道:“你跟來幹什麽?”

阿不將果果渾身上下看了一遍,見果果沒有再受傷一切完好才長出了一口氣著急的說道:“你怎麽這麽不聽話,這樹林裏多危險你知道嗎,你……”

還沒等阿不說完,樹叢中一陣晃動,樹叢中猛地站起來一頭大黑熊,它直立著身子,前掌在胸前不停的揮舞著。

阿不聽見聲音驚詫的向身後看去,一下子愣在原地。

麥子被兩個土著人騰空架起帶到了牢房中,他們粗暴的將麥子推進牢房,麥子的雙手被綁在胸前,她一下子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麥子顧不上疼痛,回頭憤怒的看著那兩個土著人,但是土著侍衛毫不在意麥子的憤怒,麵無表情的將鐵鏈纏繞在牢門上,仔細的鎖好後轉身離開。

麥子無奈的從地上坐起身,警惕的聽了聽周圍的情況,土著族人顯然加強了對麥子的看管,牢房裏來回巡邏的侍衛多了好多,他們好像再也不相信麥子會老老實實的等待祭祀的來臨了。

麥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看向頭頂自言自語的念叨:“果果,姐姐……唉……”

“姐姐,你要堅持!要堅持,果果一定會去救你的!”突然麥子看到果果小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頭頂上,表情堅定的對著自己說話,“姐姐,你一定要堅持住……”

麥子知道這肯定是自己的幻覺,但是她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果果,她衝著空中的果果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嗯,我一定要堅持下去,我要想辦法逃出去,一定!”

麥子麵容嚴肅的看著周圍的環境,首先要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她突然在牢房的牆角出發現了一塊棱角鮮明的石頭,這麽大一塊岩石放在這裏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但是麥子興奮的對著那個間接給予她幫助的那個人說了無數聲的感謝。

麥子飛奔過去,找了一條最鋒利的棱角磨起來。她一邊磨一邊不停的給自己打氣:“麥子,朋友們還在等著你,果果還在等著你,一定要堅持住……那麽艱難的時候我們都過來了,現在這點小困難算得了什麽……”

麥子想起和小夥伴們的經曆,那麽艱難那麽九死一生,可大家都攜著手創了過來,想到這裏,麥子內心仿佛注入了一股力量。她用力的磨著繩子,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方,手上的繩子還沒有太大緊張,但是麥子的手卻被石頭磨破了,但是麥子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依然堅定的看著前方。

樹林中,阿不看著麵前不停咆哮的熊嚇得瑟瑟發抖,但是他還是勇敢的將果果擋在自己的身後,緊緊地閉上眼睛。

壯碩的黑熊直立身體,好像是一座黑鐵塔一樣站在阿不麵前。黑熊的叫聲在山穀中回**,邊上的樹葉都被振了下來。

果果站在阿不的身後,他眼神溫柔的望著黑熊,慢慢的繞過阿不朝黑熊走過去,阿不見轉連忙拉住果果的衣服:“果果……你別去……熊……”

但是果果好像沒有聽到阿不的話一般,毫不畏懼的站在黑熊的麵前,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阿不睜大眼睛看著著果果和黑熊,他不敢想象接下來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畫麵,他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果果,期盼著黑熊暫時肚子不餓或者大發慈悲……

黑熊謹慎的看著果果,果果仍然溫柔的看著黑熊,他用眼睛不停的告訴黑熊,“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別害怕,你不是餓了,這是吃的……”

果果看著黑熊又慢慢的朝前走了一步,漸漸的黑熊的眼神裏收斂了那種戾氣,換上了一副溫順的樣子,它將身子俯在果果的身前,用鼻子嗅了嗅果果手上的東西,然後叼起來轉身進了樹林。

阿不一直心驚膽戰的看著黑熊走遠,才一把將果果抱在懷裏不住的說道:“果果,你可嚇死我了。那麽大的熊你也敢去摸,還喂它東西吃……”

誰知果果一把掙脫阿不自己一個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阿不見狀趕緊追上去問道:“你幹什麽去,這裏太危險了。”

果果有點不耐煩的看著阿不冷冷的說道:“你管不著。”

阿不一把抓住果果的胳膊,強硬的說道:“不行,今天你必須聽我的。”

果果剛想掙脫阿不的手,地麵上忽然出現了一張大網,一下子將阿不和果果兩個人兜在了空中。

兩個人尖叫一聲害怕的抱在一起,驚恐的睜大眼睛注視著周圍。

牢房內,麥子依然坐在岩石麵前,一下一下的磨著繩子,這時尋悄然走過來,無聲的注視著麥子。

“尋……”麥子看到尋一下子靠向了牢門那邊,高興的看著他。尋看著麥子被磨破的雙手皺了一下眉頭,便拔出自己的佩劍。

劍光一閃而過,麥子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的繩子就掉落在地上,麥子顧不得手腕的酸痛,她抓著牢房的欄杆高興的看著尋剛想說話,就被尋製止。

麥子疑惑的看著尋,尋低著頭沒說話,隻是一隻手握拳手掌朝下伸在麥子的麵前,麥子好奇的將手放在尋的手掌下麵,尋一鬆手,果果的銀鎖掉落在麥子的手中。

麥子見到銀鎖一驚,神情緊張的看著尋,尋一直低著頭,麥子拿出自己胸前的那塊銀鎖,真的一模一樣,“果果……”麥子無力的扶著欄杆慢慢的癱坐在地上。

尋看著傷心的麥子,也陪著她倚著欄杆坐在地上,尋又朝著麥子伸出手,這次手上的是一片翠綠的樹葉。

麥子猶豫一下拿起來,或許我可以通過葉子歌讓果果知道我的情況,麥子將葉子放在嘴邊憂傷的吹起來。

尋和麥子背靠背的坐在牢房門前,兩個人都吹著葉子歌,旋律優美,動聽,但是卻難掩悲傷和無奈。

古墓中,天晨見上官蘭的麵色也漸漸的恢複便將她身上的銀針小心的取下來,天晨一邊收拾著手中的東西,以便四處看了一眼,明肅還沒有回來。

“飛兒,明肅去哪了?”天晨問道。

飛兒搖搖頭剛想說什麽,明肅便抱著一大推的衣服朝大家走過來,他笑容燦爛的看著大家說道:“款式舊了點,不過總比穿濕衣服強。”

上官蘭好奇的看著明肅手上的衣服問道:“這……這都是從哪弄來的?”

明肅看了看身後的山洞說道:“剛才我看見那邊有這個,所以就趁著天晨給你補元氣的時候,弄回來了。”

飛兒拿過一件衣服仔細的看了看,這些好像都是以前古代的服裝,過了這麽久除了樣式上有些舊,手感卻相當的好。

天晨看看自己身上麵目全非的迷彩服,微笑的看著大家說道:“那就換上吧,就像明肅說的,總比濕衣服強。”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點點頭,幾個人分別換好衣服商量著應該走那邊,剛才那麵石磚牆被排除,那隻有向另外一個方向延伸的兩條山洞,一條是剛剛明肅拿到衣服的地方,明肅介紹說裏麵除了機關什麽都沒有,也被排除,最後幾個人便相互扶持著走向唯一一條山洞中。

四周更加陰暗,雖然走在前麵的明肅手中舉著熒光棒,但是那種微弱的燈光照在四周的牆壁上更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飛兒害怕的躲在上官蘭的身後,天晨走在最後麵,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經過了狹窄的山洞,大家來到了一處比較寬敞的地方,明肅摸著牆壁走在前麵,突然他覺得自己手邊摸到了什麽東西,他將熒光棒湊上去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火把。

明肅摸索著掏出打火機將火把點燃,剛想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忽然,火把好象是有了靈性一樣,順著牆上的火把竄了出去。牆上的火把一個挨一個亮了起來。近千個火把一一被點亮,火把這個地方照耀的如同白晝一樣,非常明亮。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瞬間出現在了天晨等人的麵前。

四個夥伴望著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