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墮入輪回
齊雲一陣苦笑，他發現的太晚了，也逐漸明白空海說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究竟是什麽意思。
即便是說了指的是內心，但這種東西也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
一切都隻能簡短說明要害，其餘皆隻能看自己。
深淵就如一麵鏡子，知道深淵的恐怖，就算是去照鏡子的時候，也左右躲避，以為自己照到鏡子，就不算逃避。
但實際上這種做法，就已經是逃避和退縮了。
現在齊雲明白了這一點，而空海也很明確的告訴了這一點，但明悟過來的可不算及時。
看著自己聖體被深淵之力纏繞，齊雲麵露苦澀。
“這種恐怖的東西，不都是應該放在後麵的嗎？現在才十幾萬字，作者這是想大結局不成！”
齊雲感受到自己意誌消減，頭腦恍惚，便知道新一輪的人生又要開始。
剛想在自己身上做個記號，讓自己下一次清醒之後明白這是第幾次。
然而在抬起手臂時卻發現，手臂已經滿是細微的傷口，而另外一隻手臂，以及全身都是用指甲刻畫出來的傷疤。
“嗬嗬！”
齊雲苦澀一笑，放棄了之前留記號的打算。
“想不到貧僧意誌有這般堅韌，曆經如此之多的輪回，隻可惜沒能保留下多少記憶，實屬可惜！”
“阿彌陀佛！”
意識陷入沉睡，新一輪的人生開始。
這一次出乎齊雲意料，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次居然是以旁觀者的身份。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
一名瘦弱矮小的孩童在公園裏玩耍，周圍有很多跟他一樣的孩子。
但不同的是，他們身著棉襖，有父母陪同，歡聲笑語讓人羨慕。
而那名孩童，卻形單影隻，一身棉襖都是東拚西湊縫合的。
“真開心啊，有這麽多人陪雲兒玩~”
小孩看著公園裏的那些孩童開心的笑著。
小手暴露在外，凍的通紅發紫，小雲對一雙小手哈氣，讓手掌暖和一點。
“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
一個小女孩好奇詢問，打量著這個全身穿著跟他們不一樣的孩童。
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小雲非常高興，連忙道：“我家住在這裏，要不要進去坐坐！”
說著就指著旁邊用紙箱子做的簡陋房屋，如同狗窩一般。
小女孩更加好奇，但卻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住在這裏，大晚上的難道不冷嗎？”
“我爸媽在這裏，而且我爺爺的石碑也在這裏，所以我要在這裏陪著他們！”
小雲高興的回答道，這個時候的他並沒有感覺自己有多苦，隻是時常會羨慕別人。
小女孩好奇他的爺爺墓碑怎麽會在這裏，隨後便被小雲帶著來到一座雕像前。
似乎很少有人跟他說話，小雲高興的說道：“你看，這就是我爺爺，當年他可是烈士。國家專門為他在這修建了雕像。還有好多個地方都有我爺爺的雕像，他可厲害了！”
小女孩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看著小雲滿是激動。
“走，我帶你去我家看看！”
說著就帶著小女孩去了自己的那紙箱做的小房子。
但還未進屋，小女孩就被自己的母親叫住。
“小雪，你在這裏幹什麽，不是說了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嗎！”
小女孩的母親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看了小雲一眼，便帶著小女孩離開，然後便又一次隻剩下小雲一人。
“沒關係，以後我會有很多朋友！”
小雲安慰著自己。
齊雲看著這一幕，內心狠狠觸痛，又一道傷疤被揭開。
“這才是貧僧真正的前世！”
齊雲看著前世年幼的自己，內心的恨意被激發。
他上前來到小雲麵前：“雲兒，你在這裏不冷嗎？肚子不餓嗎！”
“你是誰！？”
小雲好奇的看著麵前這個和尚，雙眼充滿了好奇，隻感覺齊雲長得太好看了一點，就是全身都被黑線纏繞，顯得猙獰可怕。
齊雲微微一笑，蹲下身子道：“你爺爺是烈士，你父母是救人的醫生。但他們都已經死了，回不來了。”
“雲兒知道！”
出乎意料的，小雲聽聞這話並沒有激動，這一點跟其他的孩子完全不同，沒有任何大吵大鬧不相信之類的。
小雲很認真的說道：“我爸媽跟雲兒說過，爺爺晚年才生下他，爸爸生我的時候年級也大了。爸媽跟我說以後我年級大了之後也可以去找他們。”
“嗬嗬！”
齊雲笑了起來，摸著對方的頭發：“雲兒真懂事啊，不過貧僧想要告訴你的是，你見不到你爸媽和爺爺了，死了之後就什麽都沒有，更不會去什麽天堂這種地方！”
小雲默默的低下頭，看著地麵上的雪花道：“大哥哥，你是來傷害雲兒的是嗎？這些事我都知道！”
齊雲內心恨意翻湧，再次說道：“你以後會成為高材生，會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真的？”
小雲非常都是，六歲的他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
齊雲點頭道：“真的，不過你會在二十歲生日那天死去，被你的好朋友開車撞死，上麵還坐著你那個漂亮的女友！”
盡管小雲非常懂事，但還是不能理解齊雲這話裏麵的含義，隻能不解的看著齊雲。
齊雲笑著道：“貧僧可以改變你的曆史，讓你過的更好一點。你是英雄的孫子，是好醫生的兒子。你的人生不該這樣，你要改變嗎？”
“可以嗎？”
小雲很意動，隻不過心裏非常懷疑，對齊雲有些警惕。
齊雲點頭，帶著小雲離開了這裏。
使用了種種手段，齊雲改變了小雲的人生軌跡，他想要知道，換一種方式，自己是不是過的更好一點。
事實確實是如此，有了齊雲未卜先知的能力，很多東西都避免，很多東西都能得到。
但二十多年後，齊雲看著鋃鐺入獄的小雲卻無能為力。
齊雲看著麵前的小雲，兩人之間被一扇鐵窗隔絕。
小雲說道：“師父，我知道沒有辦法了。但我想要知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在美好的事物，也抵擋不住邪惡醜陋的侵蝕摧殘！”
齊雲搖頭歎息，本以為自己能夠改變前世的曆史軌跡，哪怕隻是虛幻的，但齊雲也想要知道一個結果。
這裏是他的幻境，一切都是真實的，除了他之外，並沒有第三者卻改變應有的東西。
這才是深淵的可怕之處，不會去做過多的事，隻會讓你自己沉淪在輪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