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家(四)
第61章 回家（四）
“莫非，聽說你要出國去了？”
鄧衛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發問道。莫非要去歐洲踢球的消息鋪天蓋地地在外界傳播，就算她是一個將心思全放在教育事業上的悶葫蘆，在如今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社會，想要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那也是不可能的。
待得到莫非的肯定答複，老鄧在為學生感到高興的同時卻也有些擔憂。
“在國外不比在家裏，語言就是一個障礙，還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困難，你還得更加努力啊！好好照顧自己吧，不要讓老師失望。”
“我會的，老師。”莫非答道。看來在老師的心中自己也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永遠是需要被嗬護的對象啊。
“那就好。”
老鄧也是沒有其他什麽建議，畢竟她活了幾十年，閱曆是豐富了，卻也沒有踏出華夏的國界，去外麵的世界遊曆，給不了莫非太多的忠告，隻能告誡他在外麵要多學多問。隨後，老鄧又和莫非閑聊起了他在成都的生活。莫非當然是恭謹地與老師和同學講起自己的外麵城市的瑣事，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氣氛一片融洽。
相聚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課間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老鄧因為莫非回來而法外開恩，把談論的場所轉移進教室內，進行了一堂“討論課”。不過對方總是要學習的，耽誤了一堂課的時間莫非也很是愧疚，雖然很是不舍，還是向老師和同學們道別。
還有一堂課的時間，晚修就該結束了，莫非決定留下來呆到放學。他想等一個人，等一個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時間還早，莫非一個人也是閑來無事，在學校的操場上遊蕩。
晚上的操場沒有學生在上麵嬉鬧追逐，顯得很安靜。周圍的樹木映射在地，一大片一大片的陰影，更是憑添幾分幽深的感覺。走在黑黑的陰影中，莫非卻是有些感慨，正是在這裏，自己意外的參加了一場足球比賽，然後被楚佐升慧眼看中，帶到了成都，繼續自己未完的足球之夢，從此開始了自己的足球之旅。
他不禁有些感歎世事奇妙，小時候的坎坷幾乎斷絕了足球的夢想，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意外卻讓自己有了重新開始踏上了追夢之旅的機會。這是他重新上路的地方，他感到無比的熟悉和親切。他知道現在還遠遠談不上成功的地步，這隻是個開始，他要走的路很長。對於未來，他滿懷憧憬，他的人生，從這裏開始，不管未來的路多麽崎嶇，他也會一步一個腳印，直至夢想的彼岸。
“洪湖水啊，浪啊嘛浪打浪”
一聲熟悉的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莫非恍然，竟然不知不覺地就到了放學的時間，他回了回神，快步地朝校門口奔去。
餘韻今天的精神有些萎靡，精力總是不能集中，坐在課堂上心思也早就不知飛向了哪裏。莫非回來的消息，她從對方父母的口中聽說了，暗怪對方竟然也不打電話告訴她，不過內心很是開心，自己很久沒看見小莫莫了，想到等會放學回家就能看見莫非，她的心就有些不受控製地“撲撲”直跳，臉上也現出了一抹紅暈。本來她也是想跟著莫紅軍夫婦去車站接莫非的，不過因為要上課，也隻好作罷。不過這人是在學校了，心思卻早就飛回了小院。
好在放學鈴聲適宜地響了起來，餘韻急不可耐地收拾好書包，一溜煙地就向門外奔去，這讓身後的同學們都是一臉霧水，想不明白平時連說話都溫聲細語的餘大淑女這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如此地風風火火。
餘韻的步伐飛快，她想要早一點回到小院，然後早一點見到那個總是在夢裏出現的男子。不過在路過校門的時候，餘韻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向右側看去。這是她的習慣，曾經總有一個人在這裏等著她，陪伴著她一起回家。可是後來，那個人走了，再也沒有人伴著她上學放學，也沒有人聽她喃喃細語看她歡快地偏偏起舞，更沒有人讓她感覺到內心感到安寧。
雖然明知那個人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不過餘韻還是習慣性地望向了那裏，因為，這是她和他的曾經。可這一眼，卻是讓餘韻如泥雕一般愣在原地：那個朝思暮想的男子就站在那裏衝她招手微笑。
就如曾經一樣，安靜地等著她，然後對著她微笑，畫麵似乎回到了從前，似乎他一直未曾離開。
“小莫莫。”
餘韻的眼眶有點潮濕，心裏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快步上前，一頭紮入莫非的懷抱，手上不停地揮動著粉拳，嘴裏大叫著，“你這個壞蛋，終於舍得回來了，打死你打死你，一點也不想我！”
莫非苦笑不得，這大小姐又是演得哪出？不過他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話說這小妮子的身體還真是柔軟，真舒服啊！莫非把對方的作為完全當成是一種享受了，愜意無比，不過看見周圍路過學生的怪怪的眼神，明顯是把他當成摧殘少女的不良青年了，他也難免尷尬不已。
“咳咳”莫非假裝咳嗽了兩聲，低聲說道，“魚擺擺（餘韻的昵稱），你再這麽打下去，我可快要被你打死了。你打死我倒不要緊，你看這周圍人的眼光，我受不了了啊，要不，回家再接著打？”
餘韻聽到莫非促狹的話語，“噗嗤”笑出了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周圍學生怪怪的眼光，餘韻的神色也尷尬起來，想到自己剛才的作為，完全就是一個小女孩在向自己的男朋友撒嬌，臉上頓時爬滿了紅暈。
“都是你不好！”餘韻瞪了他一眼，嗔怪道。
“怎麽又成我的錯了！“莫非有些鬱悶，話說是你一頭紮進我懷裏，然後揮拳便打，貌似我才是受害者吧？哎，女人，真是不可捉摸。
“我說是就是，你敢反駁？”餘韻又是一個衛生球甩了過去，把書包扔給莫非，揮揮手，“你得罪了本小姐，這包就你背著了，趕緊跟上，回家再收拾你！”說罷抬腳就往前行去。
莫非招架不住，滿臉愁苦，心下卻是笑開了花：這小妮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在自己身邊總愛無理取鬧。莫非知道這是餘韻對著自己撒嬌，心中歡喜，也是快步跟上。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打的聊著。分開半年多，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想向對方傾述。
“小莫莫，聽說你在全興混得不賴嘛，最近好象還有國外的球隊邀請你出去踢球，恩，不錯，沒丟本小姐的臉。”餘韻故作老氣橫秋的態勢，嬉笑說道。
“回老佛爺的話，全靠老佛爺你的英明領導，才有小莫子的今天。”莫非忍住笑，也是配合地說道。
“恩，有前途，不枉費本小姐對你的一片栽培之心。”餘韻滿意地點點頭。
“小的自當盡心盡力地回報老佛爺的再造之恩。”
“恩，如此便好，那本小姐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要如實回答哦。“
“喳！老佛爺請問。“
餘韻轉過頭，臉上卻不複剛才嬉笑打鬧的神情，滿是嚴肅認真。莫非內心一凜，也收斂起嬉笑的神色。
“小莫莫，你真的要出國去嗎？”餘韻的臉色變得黯然。莫非離開家鄉去成都繼續他的足球之夢，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邊，不過好在成都也不是很遠，她有空的時候就能過去，而她也決定高考的時候就報成都的大學，這樣就能經常看見對方了。可是對方現在卻要去往歐洲，這距離就遠了去了，隻怕兩人相見的日子也是不多，這叫總是思念莫非的餘韻如何是好？
“恩。”莫非當然知道對方的心思，他又何嚐不想每天都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上，可是現實卻是讓人無奈。幽幽的歎了口氣，莫非強打精神的安慰道，“沒關係的，每年球隊都會有休息的時間，一有空閑，我就飛回來，陪著我們的餘大小姐。”
餘韻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想讓莫非太過煩惱，也是笑著點點頭。對方的夢想就是在綠茵場上馳騁，足球，就好象是他的生命，要他割舍是不可能的。真這樣做了，莫非也許會因為自己的緣故答應，不過那樣卻顯得太過於自私，何況她也很喜歡莫非在球場上飛奔樣子，喜歡看他甜甜的笑。如果強留對方在身邊，那樣的莫非還是她喜歡的莫非嗎？
看著莫非歉疚的眼神，餘韻緊緊地握了握自己的小拳頭，內心做了一個決定：自己一定要去到歐洲留學，一定要陪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呀，小莫莫，你又長高了，恩，帥了不少哦！”餘韻不喜歡這樣沉悶的氣氛，便開口打趣道。
莫非當然明白餘韻這是在逗自己開心，內心感動，臉上卻是顯出一副“豬哥”相，“嘿嘿，既然這樣，那餘大美女就讓本帥哥再抱一個吧！哈哈！”
“不要，你這個大色狼！”餘韻嬌笑一聲，歡快地朝前跑去。
“嘿嘿，小白兔，你可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莫非大笑一聲，也是快步地追了上去。
靜謐的夜空下，一對男女在空曠的街道上追逐嬉鬧，歡笑聲傳出很遠，很遠……
莫非閉著眼睛站在院子中，靜靜地等待著。
回到小院之後，餘韻說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他，讓他閉著眼睛，她則回到家中去拿東西。
忽然，莫非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人牽起，攤開掌心，有一樣物品放入其中。莫非微微一笑，這小妮子，花樣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