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潛入城主府
當天夜裏，虛無衡去了一趟城主府，尋找機會向霍南報仇，然而當他潛入城主府時，他發現，整座城主府非但大的難以想象，同時裏麵的明崗暗哨還特別的多，甚至他發現了不少實力在八品、九品級別大天士境界的高手，霍南的住處居然有這麽多強者，出乎了虛無衡的意料，於是他很謹慎的退了出來。
“霍元烈是天師境中期的高手，其實力應該在五品到八品之間，城主府有八品、九品大天士，就不足為奇了，甚至有可能，城主府還有一、二、三品的天師境強者，在城主府殺霍南，顯然成功率不會太高。”
從城主府退出來，虛無衡認真思考著，暫時放棄了暗殺霍南的打算，城主府高手如雲，自己的修為還太低，就這樣衝進去，與送死無異，得找其它的辦法。
十分鍾後，虛無衡在一間茶肆坐了下來，要了一碗粗茶，招呼著小二問道：“小二，跟你打聽個人，風玄學院，言闋大師，聽說過嗎？”
小二望著眼神有些發虛：“啊，您說的是修玄者的爺嗎？小人哪裏認得那麽高貴的人兒啊……”
“啪！”
虛無衡笑了笑，拿出一摞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道：“不認得沒關係，幫我個忙……”
小兒見狀，眼神發直，口水直流。
子時後，虛無衡順著原路回到盛世拍賣行，繼續打造弩箭，殺心護手用的弩箭因為要配合護手上麵的凹槽需要特別煉製，用純鋼加少量寒鐵打造，長短必須是七寸，粗細也就是小指粗細，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這樣的弩箭一天也就能打造二十支左右到頭了。
他用白天的時間耐著性子打造弩箭，到了傍晚的時候，則出去刺探敵情，尋找刺殺霍南的機會。
第三天傍晚，依舊毫無收獲，然而正當他回到盛世拍賣行的時候，不巧碰到了何昆。
“哎呦，先生，這是出去了？”
高級鑄器室所在的院落中，何昆看見他打起了招呼。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正在院子外頭徘徊，虛無衡往外掃了一眼，借著月光看到那人的樣貌不由一怔。
“嗯，出去逛逛！”
虛無衡點頭應了一聲，用手擋了下麵具，匆忙低著頭走向高級鑄器室，而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院子外頭的任子語再度看了他一眼，也是莫名一愣，心道：“踏馬的，這個背影怎麽那麽熟悉呢？”
數秒之後，虛無衡沒有理會何昆回到了鑄器室，但他沒有離開，躲在門後，豎耳聆聽了起來。
沒過多久，任子語笑吟吟的找到了何昆：“何兄，忙著呢？”
“怎麽又是你？”何昆厭煩的看了一眼任子語，問道：“你總是在後院轉悠什麽？”
任子語目光盯著虛無衡的鑄器室，問道：“何兄，那位客人是誰啊？我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呢？”
何昆一愣，旋即不耐煩道：“瞎打聽什麽，不該你知道的別打聽，哼。”
冷哼了一聲後，何昆自顧自的離開了，從這以後，任子語就對虛無衡所在的鑄器室上了心了，因為他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就蹲在後院的院外一直沒走。
夜半三更，虛無衡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悄悄的走了出來，抬頭看向院門方向彌留一瞬，又快速折回到房間內。
到了第四天，虛無衡依舊躲在鑄器室裏煉製弩箭，並且開始用買來的藥材配製毒液，將已經打造好的弩箭放在毒液中進行淬毒。
一日無話，到了夜間，虛無衡從鑄器室裏走了出來，故意抻了個懶腰，然後用眼角餘光掃量著院外，果然，任子語還在那，聽到動靜，正躲在院門外的角落裏往裏麵打量。
虛無衡見狀，心中一樂，正愁沒機會潛入城主府呢，就有人出頭要幫自己了。
想罷，他深吸了口氣，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看，把戴在臉上的銀質麵具摘了下來。
院落外，任子語全力回憶呢，突然看見虛無衡摘下了麵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秒鍾後，任子語瞳孔放大，胸口宛若爆炸般震驚起來。
“踏馬的，是……是這個小子……他居然躲在拍賣行？”任子語難以置信的看著院子裏的虛無衡，趕緊把頭縮了回去。
而院落中的虛無衡故作沒有發現的透了口氣，重新將麵具帶好，回到了鑄器室中。
院落外，任子語喘息難以平複，心情爆炸的停留了片刻，嘴角驀地勾起了陰險的弧度，虛無衡，你害的我聲名狼藉，這可不能怪我了，踏馬的，誰讓你落在老子手裏呢。
思忖了片刻，任子語再度往院子裏看了一眼，確定虛無衡沒有出來，抬腿快步向拍賣行外麵跑去。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門後的虛無衡也細心聽著外麵的動靜，乍聽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弱，推開門便走了出去，跑到院外左右一看，任子語果然不見了，這個王八蛋，最好是去通風報信了。
想罷，他趕緊回到屋子裏收拾了一番，把所有東西都裝進納戒中，帶好殺心護手，凹槽上扣上七支毒箭，然後用袖子擋住，拿著玉牌，快速從後門離開。
出了拍賣行之後，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出街巷，緊跟著躥房越脊，全力施展夜魔舞身法，速度飛快的趕往城主府方向，並在任子語抵達之前，提前趕到了城主府外。
盞茶功夫不到，任子語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城主府門外，衝著士兵吼道：“快，通知霍南少爺，我有虛無衡的消息，快。”
“你誰啊？”城主府的士兵不認得任子語，還以為不知道哪來的搗亂分子，出聲喝問道。
“我是盛世拍賣行的鑒定師，我叫任子語，踏馬的，你們快去通傳啊，我有虛無衡的消息，待會兒人跑了。”任子語上氣不接下氣道。
士兵們皺眉看著他，聽到此人連續兩次提到了虛無衡，頓時不敢大意，喝了一聲：“你等著。”然後快速跑進了府邸。
連日來，為了尋找虛無衡的下落，城中治安軍、城外衛戎軍連帶著城主府親衛隊的一半人馬都調到了外麵以及城中，四處搜索虛無衡的蹤跡，此時的城主府並沒有多少人，過了片刻，出來的居然是霍元烈本人。
“城主，我是任子語，虛無衡，虛無衡在盛世拍賣行……”任子語看見霍元烈，便急不可待的跑了過去。
霍元烈聞言微怔，目光凝滯道：“你怎麽知道的？”
任子語喘了口氣，用最快的語速將虛無衡出沒在拍賣行的始末複述了一遍，然後語氣加重補充道：“城主，我說的千真萬確，為了確定他的身份，我一直守在高級鑄器室外，就在剛剛，我看見他摘下了麵具，確定就是他。”
霍元烈目光冷厲了起來，再度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被他發現？”
“沒有，絕對沒有，我很小心，我打聽了一下，虛無衡在拍賣行預訂了六天的高級鑄器室，今天是第四天，他肯定沒走，您，您快帶人去吧。”
霍元烈沉默數秒，突然吼道：“來人，跟我去盛世拍賣行……”
話音未落，霍南從裏麵跑了出來：“爹，有虛無衡的消息了嗎？”
自從虛無衡消失之後，霍南就被霍元烈下了禁足令，以往他除了在學院之外，每日必會流連煙花場所，但這半年，霍南已經極少去那種地方了，甚至連回學院都不回了，實在憋的夠嗆，如今聽到虛無衡的消息，霍南壓根忍不住，主動現身了。
城主府左側的民宅上方，虛無衡躲在民宅的房沿後麵，目光死死的盯著霍南，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
霍元烈看見霍南出現，不由大惱：“你出來幹什麽？快給我滾回去。”
霍南道：“爹，我都被禁足半年了，總算有那個家夥的消息，你得去。”
“你去個屁，劉伍、王孝，你們兩個把他給我押回去，我不回來，不允許他離開城主府半步。”
“爹……”
“滾！”
霍元烈不再給霍南爭辯的機會，一擺手，帶著點齊的兵馬一百多人，浩浩****的殺向盛世拍賣行。
“小少爺，還是回去吧，這種事，您就別跟著摻合了。”
劉伍和王孝兩個霍元烈的親衛，左右架著霍南進了府門。
看著隊伍離開，僅僅跟城主府相隔一條街道的虛無衡陡然間壯著膽子掠向了對麵的院牆，趁著霍元烈帶人趕往盛世拍賣行的功夫，藝高人膽大的跟著進入城府的霍南三人的背影緊緊的跟了上去。
大約過了五分鍾，霍南被帶到了一個院落內，這個院落外麵有兩支巡邏小隊交替巡邏，每支小隊的人數有六人，而劉伍和王孝則是把霍南推進了院子裏。
“少爺，您就別鬧了，城主他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城主出馬，虛無衡必死，等他死了，你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聽著劉伍的勸說，虛無衡有些明白過來，看來霍元烈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幹了些什麽的，這對惡毒的父子，實在該死啊。
霍南還在院子裏忿忿不平道：“踏馬的，我爹也是的，這麽多人，還怕他傷害我嗎？我就是想親眼看他死，這麽點冤枉都不能滿足我？”
王孝笑道：“嗬嗬，南少啊，虛無衡隻是個小人物罷了，您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日後封候拜相不在話下，何必跟一個小人物一般見識呢？”
霍南聞言喘了兩聲粗氣道：“踏馬的，你說的沒錯，他算個什麽東西，值得本少如此重視？不過今天他必死，我以後就不用被關家裏了，踏馬的，本少總算可以喘口氣了，王孝，你給我拿幾壇酒來，我要大醉一場。”
王孝聞言，嗬嗬一樂：“行，您等著，我給您去取。”
“要我爹藏的好酒，踏馬的，這半年憋死老子了。”
王孝笑著，調頭走掉，而霍南則是邁著大步走進了自己的居處。
月夜淒迷，隻剩下一個身手不知高低的劉伍，虛無衡躲在牆根後麵，把心一橫，施展狡猾如蛇、無聲無息的八尺步，躥上了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