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精神困境
左竹園，秘室……
陣陣紫火升騰，淡淡紫霧飛繞，圍著虛無衡的身體，嫋嫋蒸騰著。
《大荒永息術》運轉之下，虛無衡早已進入忘我妙境，隨著內息玄力的運轉，紫日焰魂源之氣正按照周天運轉的固定路線，錙銖必較的淬練著玄宮中的玄力。
虛無衡的修境並不太高，隻有天玄七品境，但天玄七品的玄力儲備也是相當可觀的。
澎湃的玄力像洪水一般遊走著奇經百脈，經過周天運轉，通過血脈凝練、功法淬練越發的凝實、純粹。
一遍一遍的洗刷著玄力的時候，虛無衡將五感六識封閉了起來，認真的感知體內的氣、血液。
氣之勢、液之勢，是目前他要修煉的目標。
氣之勢已經進入觀宏知微的境界，虛無衡可以看到十股糾纏在一起的氣繩擰在一塊，要是以前，他隻能看到一股類似洪流的玄力，而現在，自己能看到發生裂變變化的玄力，這就是達到觀宏知微境界後的感官變化。
這一刻，虛無衡似乎有點懂了：“玄力看似像是一個整體，但它卻是由無數更微小的“玄力”組成的，玄力由一股裂分為十股，隻是剛剛開始，隻要持續修煉下去，或者可以感覺到更細微的玄力流動，氣是如此，**也一樣，固體同樣也能裂分，它們都是有微小的物質組成，掌握了這個竅門，我就可以更精準的操縱體內的每一分氣、每一滴血液，甚至以後可以感知到世間萬物氣的流動，從而操縱萬物，讓萬物為我所用，這實在是一門神奇的功法。”
漸漸摸索到了竅門，虛無衡越練越是興奮，內窺術下，靈魂之眼掌握著體內玄力的流動和變化，慢慢的，他看見了湧動在經脈中的玄力呈現出斑斕的色彩。
“紫色是我的紫日焰火玄力，湛藍是我的驚神電的雷玄力，那些細小的黑色物質，應該就是雜質了，好多。”
虛無衡一邊呼吸吐納著，《大荒永息術》的法門在心中一遍遍的湧過，越來越多的黑色物質出現了。
“黑色物質就是玄力中的雜質，達到觀宏知微的境界，我能更清楚的感知到雜質的存在，甚至精確的位置，再將它們排除體外，玄力會變得更加純粹，痛快啊。”
心下嘀咕著，虛無衡呼吸節奏加快了起來，同時雙手變換了一個修煉時用的手印，隻見一些黑色氣流從湧動的玄力中擠出，比絲絲綿綿的排出了體外。
“呼！”
吐納了一個多時辰，虛無衡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感覺到意識有些混沌，頭也有點暈。
“咦？修煉攢勢居然如此耗費精神，我才修煉一個多時辰啊。”
感覺到精神有點疲憊，虛無衡不得已的離開了忘我的境界，改用以往的辦法進行呼吸吐納，頓時，那種頭暈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冥思苦想一番，虛無衡輕輕皺了下眉頭，心忖：“我以前修煉攢勢可沒這麽吃力，看來之前是沒抓住重點，修煉的方式也是錯的，雖然勢場看似建立起來了，但卻忽略了氣勢的本質，所以才輕鬆，而實際上，真正掌握了竅門，正式的悟出個中道理，在修煉的時候，是非常消耗精神的。”
精神，即靈魂之力。
修玄是非常消耗精神的，一次次吐納、一次次調息、一次次熟練戰鬥技巧，耗費體力是理所應當的，但同樣也消耗精神。
體力耗盡，身體疲憊，但是好恢複，但精神消耗過巨，要恢複起來就很麻煩，也很慢。
一般情況下，正常的吐納呼吸不怎麽消耗精神，但要修煉攢勢，消耗精神的程度會成倍攀升。
“還好，我的靈魂之力天生就很強大，綿綿無盡，可即便如此，攢勢也太消耗精神了，這還隻是感知“氣之勢”，如果是“液之勢”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試試看。”
稍作休息了一會兒，虛無衡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體內的血液上麵，用心感知血液的流動。
“混”說過，“液之勢”較“氣之勢”更為難練一些，想達到觀宏知微的境界，不能那麽好掌握，那我就試試。
重新進入忘我的境界，虛無衡再次施展內窺術，靈魂之力化為心眼仔細觀察，血管裏，一股股流動的血液漸漸呈現出來，像小河、像溪徑、像泉流，穿過全身所有的血管周而複始。
摒棄凝息間，心眼下的血液開始發生了變化，隻見一股股血液在流動時出現了光影交錯的現象，虛無衡不禁驚喜起來，因為之前感知“氣之勢”的時候就出現過這種現象，那些光影晃啊晃著，玄力就在心眼之下裂分開來，由一化二，由二化四，一點點的裂分成十股。
現在也是如此，血液光影交錯，似有裂分的跡象，虛無衡暗暗沾沾自喜：““混”說“液之勢”比“氣之勢”難上不少，這也不算難啊，待我精神集中，靈魂通透，是不是就能達到“液之勢”的觀宏知微境界了？”
正想著……
“嗡！”
突然一聲震顫在腦海中響起，腦部是藏有靈魂的重要區域，莫名發生震顫，驚的虛無衡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之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精神意誌莫名變得混亂了起來，而那種在感知“氣之勢”時的頭暈現象，也比之前更為嚴重。
“該死！”
虛無衡大罵一聲，強迫自己收了攢勢的功法，停止繼續修煉。
從修煉狀態脫離出來，虛無衡盤坐在地麵上彎腰大口哈著氣，天眩地轉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這說明剛剛那片刻的功夫，他消耗了不少靈魂之力，精神透支極大。
“好家夥，“液之勢”這麽難練嗎？片刻的功夫，就險些抽幹了我的靈魂之力，這可比“氣之勢”難了不少啊。”
精神透支過渡，基本的修煉都維持不了，虛無衡很是無語。
就在這時，“混”的聲音傳了出來：“廢材，你以為誰都可以修煉攢勢嗎？小家夥，你應該慶幸，老天賞了你如此強大的靈魂天賦，若不是你的靈魂之力天生極強，根本不可能修成攢勢技巧，你偷著樂吧。”
“原來如此……”虛無衡恍然大悟，隨即一琢磨，突然罵了起來：““混”，你也太不講究了，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不早說？”
“混”回道：“廢材，這還用說嗎，天下功法戰法，等級越高、威力越大的，哪個不是需要花費無數時間揣摩修煉，為什麽花的時間很多很長，還不是因為人之精神、靈魂有限，你敢說你的劍法是一口氣練成的嗎？讓你練劍意，十天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活活累死你。”
虛無衡頓時無語，修玄基本的道理，他怎會不清楚，隻是修煉攢勢耗費的精神太大了，如果是這樣，自己還沒漸入佳境呢，就精神透支、靈魂耗盡，那還怎麽練？
“混”似乎聽到了虛無衡的心聲，鄙夷的罵道：“廢材，凝聚精神、壯大靈魂，才是修煉攢勢的唯一出路，而靈魂的修煉是不可以偷機取巧的，你隻能勤奮的修煉攢勢、感知“勢”的存在，從而一點點的壯大靈魂、壯大精神，當你的精神強壯到一定的境界時，便可登堂入室了，廢材，慢慢練吧，你的路，還長著呢。”
靈魂天定，無法通過藥物來提升，隻能通過一次次的修煉，不斷的將靈魂壯大，沒有取巧之處。
對此，虛無衡也沒有任何辦法。
心想如是，虛無衡隻能選擇休息，待靈魂之力恢複的差不多了，才敢繼續修煉。
不過在恢複精神的時候，到是可以選擇煉化藥丹，他之前吞服的血靈丹、洪力丹和魔骨丹到得此時開始在體內發揮作用了。
三股藥丹的藥力化為三股洪流衝擊著四肢百駭，血靈丹壯大氣血、洪力丹增長力量、魔骨丹壯大骨骼，三管其下，受用無窮。
一個時辰之後，虛無衡繼續修煉攢勢技巧，這一次堅持的時間略長一些，但沒有什麽顯著的進步，隻好認命。
到了傍晚時分，開始吞服第二輪藥丹。
大魔尊的血液煉就的血靈丹、洪力丹、魔骨丹，藥效奇強，三股藥力下肚，在四肢百駭中衝撞，就像三股色彩深淺不一的紅色暗流，不斷的錘煉著他的氣、力與骨骼，淬練筋骨血液。
這三種藥丹，以虛無衡目前的身體狀況，一天之內可以服用三次，每次藥效不到三個時辰發揮完成，融入身體裏麵。
但藥丹就是這樣，吃的越多，效果就越差，哪怕是大魔尊血液煉製的藥丹也是一樣，還不知道能吃多久，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每樣藥丹隻有一百枚，都吃完了也不會形成太為嚴重的抗藥性，根本不需要用玉龍湯配上黃腦丸子來中和。
時間來到深夜，帝町仍沒有回來，虛無衡也沒在意，反正自己有奴印在手，牽係著帝町的性命，也不怕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