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談價
大街上，渾然不知黃千虎前往絕心門的虛無衡已經抵達了顧府門外，並在顧府下人的引領下，來到了顧宴的住處。
“哎呦，虛先生，昨日顧某有事耽擱了，竟沒有好好招待先生，實在是對不住了，正好，今兒早上府裏從中域送來了一批靈茶，咱們邊喝邊聊。”
顧府門前，顧宴臉上滿是褶子的衝著虛無衡打著熱情的招呼。
早上的時候，顧宴剛起床不久，聽說虛無衡主動找來了，美的鼻涕泡都下來了。
昨天剛剛聊完收購玉龍湯配方的事宜，虛無衡就親自登門造訪了，以顧宴的經驗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
虛無衡知道自己要收購玉龍湯的配方，做大做強，非但沒有排斥，還積極配合，這意味著自己的提議讓對方動心了不是嗎？
顧宴很是高興，跟昨天的態度又有不同的區別，熱情洋溢的招呼著虛無衡進府坐客。
而虛無衡也是本著好好合作的心態過來談條件的，既然雙方達成了初步的共識，那麽接下來談的就是價格問題了，隻要好好聊，顧府給的價位差不多合理，這個買賣就可以做，畢竟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經達到，加入了玄符師行會，剩下的就是想辦法問清楚隱秘之地的事了，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投放到一間可有可無的鋪子上。
所以虛無衡也很客氣，進了院子後主動打趣道：“顧先生客氣了，昨日確實遇到了要緊事，不告而別，還望顧先生莫怪啊。”
“虛先生見外了，如果日後無憂居和顧府展開合作，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嗎，來，快請。”
“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虛無衡不輕不重的點了顧宴一句，意思是，你的合作方式我很感興趣，也是帶著誠意來的，待會你可好好聊，別讓我失望就好了。
顧宴是何許人也，一聽這話就更加可以肯定虛無衡有了合作意向，頓時開心的眉飛色舞。
二人正說著，院落裏走出一個打扮的相當精神的青年，這青年留著兩撇小胡子，人瞅著格外精幹，一身玄力波動強烈明顯，顯然是剛剛練完了功，並且青年跟顧宴的模樣還有那麽幾分相似的地方。
“大哥……有客人啊……”青年走出來，主動上前打招呼。
“小澤，來來，給你介紹一位貴人，無憂居的東家，虛無衡虛先生，聽說過吧……”顧宴拉著青年給虛無衡介紹。
“虛先生，這是舍弟，顧澤，今年二十四了，天玄七品境，我們是親兄弟。”
顧澤看向虛無衡，一雙虎目變得明亮了起來：“無憂居？就是那個賣玉龍湯的無憂居？哎呀，真是貴客啊，玉龍湯的大名，如今在藍月城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虛先生竟如此年輕，真是人不可貌相。”
顧澤跟他的親大哥顧宴一樣，都是嘴上會說漂亮話的人，一見麵就給虛無衡較好的印象。
後者看著兄弟二人客客氣氣的樣子，心裏也很滿意，回應道：“顧兄年少有為啊，二十四，略長在下一歲，咦？那是不是就能參加明年的青州英才榜大比了。”
顧澤是個典型的武癡，聽虛無衡提起英才榜大比，立馬來了精神：“在下正有參加大比的想法呢，虛先生的年紀也合適啊，明年會不會參加？”
“我？哈哈，我這點微末的功夫還是算了吧，去了也是丟人，不去也罷。”虛無衡謙虛的回了一句。
三人見麵，沒有什麽生份的感覺，聊的還挺開心，顧宴在旁邊觀察虛無衡的一言一行，覺得此人是個明世事的，心中痛快，說話就更客氣了：“行了，小澤，你先出去吧，我和虛先生還有要事要聊一會兒。”
“那我就練功去了，虛先生，來日方長，日後找個機會，咱們切磋一下。”
“正有此意，那顧兄先忙吧。”
“好咧。”顧澤挺隨和點了點頭，隨後就走了。
虛無衡看著顧澤背影，心說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隨後便跟著顧宴進了屋內，兩個人坐著就聊了起來。
屋中，茶香繚繞，虛無衡也沒客氣，直奔主題道：“顧先生，昨日你的提議，我回去好好思量了一番，確實，這個共贏的局麵對我們雙方都挺有利的，所以今天我帶著誠意來了，咱們就開門見山，談談細節吧。”
顧宴也是個幹脆利落的人，點頭道：“當然，虛先生有什麽條件盡管提？”
“嗯，那我能先問問顧府會花多少靈石收購玉龍湯的配方嗎？”
顧宴一聽，心中早有成算道：“虛無衡既然開門見山了，那顧某也不廢話了，您告訴我，配方是不是您的吧？”
虛無衡一笑道：“沒錯，配方是我的。”
顧宴心中了然，點頭道：“那就好辦了，既然是合作，那咱們直接一點，收購配方的錢就折在日後出售玉龍湯的利潤裏吧，配方是先生的，無憂居是直接售賣營收，按照之前咱們談好的，這加在一起，我給您兩成利潤如何？”
顧宴說著，還怕虛無衡不理解，詳細的解釋道：“也就是說，日後我們顧府每個月售出多少份玉龍湯，都會按照比例給您提兩成的利潤，假設玉龍湯的利潤一瓶是兩塊上品靈石，換成中品靈石就是兩百塊，那麽兩成就是四十塊，賣多少，就給多少，您可以按月提，也可以按年提，總之什麽時候都可以。”
虛無衡聽完，搖頭道：“顧先生，既然是談條件，那我也有話直說了，兩成的利潤太少了，我肯定不會答應的。”
顧宴聽完這話也沒生氣，給他倒了杯茶水道：“那先生心中的價格是多少呢？”
“五成。”虛無衡根本不客氣，直接要五成利潤，也就是說，跟顧府均分玉龍湯的利潤。
但虛無衡心裏清楚，自己這麽說就是漫天要價，顧宴肯定也不會答應，但如果自己不獅子大開口，肯定也猜不出心裏能給出的最高價位，所以這事在談，而不是故意找茬。
果然，顧宴沒生氣，還放聲大笑了起來：“先生啊先生，您是明白人，您說你要的這個價格，顧府會答應嗎？”
顧宴笑完，一點沒有生氣的意思，直言道：“這樣吧，我給出一個最終的價格，您考慮考慮？”
“行啊，多少？”
“三成。”
“我心裏的價格是四成，這是底線，要不，顧先生也再想想？”
虛無衡心說你能這麽容易就給出三成利潤，這說明玉龍湯對顧府肯定還有別的作用，別欺負我什麽都不懂，三成我肯定不能幹，畢竟要是你們顧府利用玉龍湯再作出點別的生意啊，借玉龍湯的名氣，那自己光拿玉龍湯的三成利潤不是吃虧了嗎？
反正我現在也不知道你們非要收購玉龍湯幹什麽，但我不能吃虧，多要點，以後顧府再利用玉龍湯創造別的收益，那我管不著的同時心裏還能好受點。
顧宴見他把話說的這麽死，一時間也是沉思了起來，正琢磨著怎麽回應虛無衡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三爺，府外有個叫大壯的人來找虛無衡，說是有要事稟告。”
“嗯？”虛無衡正等著顧宴作決定呢，聞聲一愣：“大壯，他來幹什麽？”
顧宴狐疑的看了看虛無衡，後者立馬道：“哦，是鋪子裏幫活的活計，怕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先去問問吧。”
“哦，那好，需要幫忙就說話。”
“嗬嗬，鋪子裏的小事，應該不至於勞動顧先生大駕。”虛無衡說著，就隻身一人離開了房間。
來到府門前，看見大壯焦灼的站在那，虛無衡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大壯，你怎麽找到這來了？”
大壯看見虛無衡，趕緊走了過來，說道：“東家，鋪子裏出事了，今兒早上您剛走，大掌櫃就回來了……”大壯鸚鵡學舌著就把早上鋪子裏發生的事跟虛無衡複述了一遍，隨後轉達老成的話道：“叔怕出事，讓小的到這來找您，您還是趕緊回去瞧瞧吧。”
虛無衡此時已經得知絕心門叫去了黃千虎，心裏狐疑道：“絕心門那邊的保護費，咱們不是每個月都按時交的嗎？沒少給他們啊，他們找我來幹什麽？你叔怎麽說的？”
大壯道：“叔說絕心門到是沒什麽，但就是大掌櫃的有點不對勁，說什麽正巧他也要找八爺，叔覺得大掌櫃的可能要幹什麽，但又說不好，這才讓小的過來找您。”
“千虎那個愣種……”虛無衡聽話裏的意思不對味，心下也慌了起來。
他想了想道：“那好吧，你先走，我這就回去，咱們回去再說。”
“好。”大壯點頭，率先離開。
片刻之後，虛無衡找到了顧宴，也沒提什麽事，就說鋪子裏出了點事，而玉龍湯事讓顧宴好好考慮，隔日再聊。
顧宴也知道像這種大買賣一時半會兒是談不下來，於是也沒有強行挽留，反而還告訴虛無衡，要是有事別跟顧府客氣，直接來找他，虛無衡寒暄一番，這才匆匆離開了顧府。
……
與此同時，絕心門內，絕心門主將八爺叫到了書房中，指著一個俏麵英俊的公子哥對八爺吩咐道：“待會兒談的時候，顧公子跟著你，勿必讓無憂居把玉龍湯的配方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