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魔變石髓
正待喬東友問起虛無衡是不是玄符師的時候，木樓外麵走進來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彪形大漢，龍行虎步來到喬東友的近前，聲音就跟蠻牛喘氣一般，嗡嗡作響的說道：“會長，出事了。”
彪形大漢說著話，用他那隻手背長滿濃重汗毛的大手遞過來一物，放在了喬東友的手上。
“又是此物？”喬東友將物事接過，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虛無衡定晴一看，隻見那是一塊烏漆麻黑的石頭，有成人手掌那麽大，呈五邊形狀，一掌厚度，仿佛被雷擊過，表麵有被嚴重灼燒過的痕跡，正反兩麵的紋理已經非常不清晰的，中間還有幾條裂痕。
喬東友接過此物的時候，他還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但最重要的是燒焦的味道中還隱藏著一種極為清淡的鬆髓香氣。
虛無衡見狀，微微一怔，雙眼瞳也放大道：“咦？這不是魔變石髓嗎？”
“唰！”
喬東友和彪形大漢的目光瞬間投遞過來，一起落在虛無衡的身後。
喬東友顯得極為意外，失聲問道：“虛先生認得此物？”
“認得啊。”
虛無衡不知道喬東友遭遇了什麽，隻覺得這個老頭平易近人，沒什麽架子，於是也不隱瞞道：“此為魔變石髓，是地底世界的產生，生出陰陽交匯的玄變之地，玄變之地，地勢特殊，八係本源力量混亂，會天然形成一種能聚八係本源力量的礦石，而這種礦石最精華的部分，就是魔變石髓了……”
彪形大漢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忍不住問道：“那此物究竟有何用處？”
虛無衡：“用處可太多了，不過基本上對修玄者的幫助不大。”他將魔變石髓從喬東友的手裏接了過來，翻過來調過去看了一眼，眼前驀地一亮：“這是一塊偽符，地底世界的魔者管此物也就百變符，咦，這摹刻的手法好像來自玄天紀赤莽州附近地底世界魔族的魔符師，沒錯，這就是偽符。”
“偽符？”
喬東友狐疑著摸著腦門，問道：“有什麽用處？”
虛無衡知無不言道：“說白了就是一塊假符，它是符，並且玄符品質不低，應該是八品，但卻可以偽裝十品及以下品質的玄符，如果將此符置於靈陣中的某塊真符旁邊，會瞬間取而代之，接替真符維持靈陣運轉，但其實有偽符介入，靈陣基本上就失效了，隻是表麵上看著就跟靈陣正常運轉一模一樣不會被人發現。”
虛無衡道：“這種偽符，在玄天紀時期，是赤莽地區的地底魔人鑽門用來攻打修玄門派的器物，他們習慣先打探到某個修玄門派的護山大陣的布局，找到安裝靈陣玄符的地方，再取一兩塊偽符，偷偷的置於靈陣運轉路線上，這樣一來，就可以將真符取而代之，令靈陣失效，隻不過偽符並非是真符，所以它能承受靈陣運轉產生的玄力的能力非常薄弱，隻能維護一刻鍾、兩刻鍾左右，一旦久了，靈陣傳送過來的強大陣力就會將其擊穿、燒毀，失去了作用，不過此符就是為了破壞靈陣的消耗品，隻要能令靈陣失效，使用此符的人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毀了也沒什麽，所以，在玄天紀時期，那些痛恨此符的修玄者也稱此符為“奪變符”什麽的，總之叫法很多……”
一口氣說出了五邊形狀石的來曆和用途之後，虛無衡反過來還問一句道：“東友大師，您是從哪找到這種偽符的，據在下所知，赤莽大地的地底世界在玄天紀的時候就被一個大門派剿滅了，毀了根基，連玄變之地也被破壞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找到不魔變石髓了啊……”
一席話，說的巨細無比，喬東友聽完，整個人臉色大變了模樣，露出一副痛恨至極的表情。
彪形大漢聽完細思極恐，故意壓低著聲音說道：“會長，難不成有人潛入了行會內部，用此符盜取會內寶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喬東友想了想，擺手打斷彪形大漢的話，回身時又擺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向虛無衡問道：“虛先生，如果有人借用此符破壞了靈陣，您能查出他是從靈陣的哪一個位置下的手嗎？”
“辦法是有，不過很麻煩，怎麽了？東友大師，莫非有人破壞了您布下的靈陣？”
喬東友聞聲，立馬作出一個非常恭敬的姿勢，向虛無衡請求道：“虛先生，能否請您幫個忙？”
“我能幫什麽忙？”虛無衡愣了一下，但他喬東友言出赤誠，也不好意思拒絕道：“可以到是可以，旦不知究竟是什麽事？我未必能幫得上啊。”
喬東友跟彪形大漢交換了下眼神道：“無防，試試就知道了，倘若虛先生能解開老朽心中困惑，老朽定不會虧待先生。”
什麽事能讓喬東友如此在乎？
虛無衡意識到喬東友所遇事件的不凡，擺了擺手道：“先不談這個，看看再說吧，什麽時候去？”
“現在……”
“現在，可我還在等人啊……”虛無衡沒想到喬東友這麽著急，但他轉念一想，顧宴那邊已經談的差不多了，自己還需要再考慮考慮，短時間內不可能給他答複，那留下來也沒什麽意議，於是改口道：“這樣吧，我找個人通知顧先生一聲，畢竟我是他邀請來的，就這麽走了，不太好。”
喬東友點了點頭，這時虛無衡隨便找了個顧家的仆役叮囑了幾句道：“煩請通過顧宴先生，在下虛無衡因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改日再來拜訪。”
仆役聽完記下，虛無衡這才跟著喬東友離開了顧府，而由於顧府的人太多了，也沒有人注意到二人中途離席。
……
顧府後宅深處，一棟古樸的木樓裏麵，顧宴畢恭畢敬站在樓內，言語流暢的敘說。
“……事情經過大抵如此，虛無衡沒有顯露出太過排斥的情緒，我覺得他應該會答應，畢竟之後他隻需白白拿我們顧家給予的分成就可以了，節省了熬製藥液的時間，更不用再花費精力去收購材料，無憂居的情況我也摸的一清二楚，二掌櫃老成的是本地人士，是雇傭來的，他不會將配方交給老成去弄，另一個大掌櫃的跟虛無衡的年紀差不多，最近再跟城裏的二世祖們廝混，也不是藥師，唯獨隻有虛無衡，應該就是那個熬製出玉龍湯的人，他有決定權，現在就看他怎麽想了？”
木樓裏，一個白發蒼蒼，氣質別出眾的老者撚著胡須靜靜聆聽著，這時問道：“那你覺得，一成的利潤他會答應嗎？”
顧宴低著頭，也不敢抬起，但眉眼卻展開笑意道：“一成的利潤他夠嗆能答應，其實他也猜到，我們已經洞悉了他的底細，他虛構了一個千年世家，加上無憂居，他目前能拿到的應該是兩成的利潤，不過我覺得此人應該不會滿足……”
老人道：“那你覺得幾成利潤他會滿足？”
“三成吧，這個還需要再談。”顧宴很有信心道：“不過不管怎麽談，我的心裏底線最多就是三成了，他要是不答應，我也有辦法對付他。”
“哦？你說說看。”
顧宴侃侃而談道：“據我打探，這個虛無衡曾經在城中幾個雜貨鋪裏購買了大量金角虎的虎肉，而且前後共有兩次，金角虎數量不是很多，城裏有售此獸鮮肉的鋪子不多，零零散散加起來也就是一千斤，雖然我們沒辦法查出玉龍湯的配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金角虎的血肉，應該方子中的一味主要，他要是不答應，那我就跟所有鋪子商量好，將所有金角虎肉全部都收購上來，展開長期的合作，讓他沒有材料可以購買的，這樣一來，玉龍湯的生意，他就沒的做了，最後隻能跟我們合作。”
樓裏的老人聽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就繼續著手去辦吧，但要記住，我們跟他合作的主要意圖，千萬不能讓他察覺到，否則的話，此人可能不會答應。”
顧宴馬上拍著胸脯保證道：“請家主放心，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鋪主，翻不起太大的風浪，等我們跟他使用一段時間，再找個理由把他一腳踢出去，再壟斷原料，玉龍湯的生意就是我們的了，即便他心生憤懣，也無補於事，跟顧家鬥，他還遠遠不夠資格。”
“行，你下去吧，談好之前，千萬不要讓他發現任何端倪。對了，顧澤最近的修為是不是到了天玄七品了？”
“是啊。”顧宴眼前一亮，恭敬答道：“小澤比我小了六歲，正好能趕上過年的青州英才榜大比，可惜他的天賦有限，最近突破至天玄七品，無論如何也無法提高了？”
老人聞聲點頭道：“你把事情辦法好，事成之後，讓顧澤去百宴莊，清修一段時間吧。”
顧宴一聽，激動的跪倒在地：“顧宴代小澤多謝家主。”
家主揮了揮手，顧宴恭謹一禮，推開門走了出去。
到了院外，顧宴看著那古樸的木樓，嘀嘀咕咕道：“沒想到小澤的運道不錯，虛無衡啊虛無衡，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小澤全靠你了，你要是不答應合作，影響了小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喃喃自語著，顧宴就回到了園子裏，正準備去找虛無衡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仆役走來，道：“三爺，一位虛先生讓小的轉告您，他有要事在身，先行離開了，說是改日再來拜訪。”
“走了？”顧宴愣了一下，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
趕走了仆役，顧宴自顧自的嘀咕了起來：“怎麽走了呢？改日拜訪？是不是回去想這件事去了？行吧，那就過兩天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