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強勢
寧國國力不比薑國弱上多少，七城是天塹，更有雄兵踞守。
秦萬敵在東城經營多年，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讓焦三洪的軍隊兵臨城下？
反擊號角響起，隻見東城門內黑壓壓的寧國大軍策馬長騎瘋湧而出。
七城各大營的精銳部隊，成群結隊的出現在曠野之上，人數越來越多。
太襄城的南、北兩個方向，更有大群的寧國兵卒集結，正從另外兩個方向包抄而來。
隊伍的後方，是數不清的大寧修玄者：風玄學院、門閥貴族、世家門派，幾乎的傾巢而出，直奔薑國大營怒撲而去。
大戰已然開啟，虛無衡則不需要再考慮其它問題，統兵調動有秦萬敵，策應調整有趙紫山、秦傲、袁肅，甚至是永嚴王楚穹等人，大寧人才濟濟，論到帶兵打仗，比他強的人很多。
虛無衡持劍殺入人群，起手電眼法、心中默默回憶攢勢法門，劍快如電、遊走八方，他的目標不是那些強大的天玄境、天樞境強者，因為他現在的功力還沒有恢複到真正的大修玄者境界，無法跟跨越境界的強者交手。
但他可以殺敵。
就像萬千風玄學院的修玄者一樣，為大寧出一份力。
還可以收獲大天師身上的納戒、寶物，盡管不多。
如果有機會，還可以殺死天玄境高手，天玄境高手都是薑國的將領、統帥級別的高手，身上一定有寶物。
納戒基本上用的都是中品天器級別，空間很大，能裝很多東西，退一萬步講，就算一隻中品天器級別的納戒也能賣上很多靈石。
殺人、奪寶，是修玄界必不可少的一環。
所有的強者都是通過殺人奪寶發家致富的，積累足夠的資源，自己才有可能更快的超越別人。
但是虛無衡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修煉攢勢。
這是一門上一世都沒見過的強大法門。
它不是戰法、不是功法，僅僅是一種對勢的駕馭和修行。
創造勢，可擁有強大的氣場。
在屬於自己的氣場下，任何人都要對自己頂禮膜拜。
這段時間，他沒少利用攢勢來修行、生活。
呼吸吐納可以創造出勢，勢大可囊天括地，《大荒永息術》都能加速攝取靈石中的靈氣提升修為，獲得長足進步，並且非常快。
比以前呼吸吐納要快的多。
練劍可以創造勢，積攢的勢可短暫的應用於戰鬥當中，在勢的增持之下，出劍的速度非常快，千變萬化的動作，比以前容易的多。
可以說是信手拈來，如臂指使。
劍勢可以增強劍技的威力，勢大驚人。
寫字都可以利用勢來完成，寫字的速度快、筆法鋒利、特立獨行，萬千妙境，盡在心中，隨意揮筆，龍飛鳳舞，字不走樣，極其美觀。
總而言之，勢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悟，攢勢的勢還不同於莽地大勢、星天大勢。
它更全麵，更完整，更深刻，更古老，還更容易入手學習。
它究竟是什麽呢？
自己還無法徹底認清勢的本質，但修玄不就是窺探天地奧秘，令已身融入其中嗎？
虛無衡相信，當有一天自己真正認清勢為何物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屹立於天地之巔，俯瞰萬界眾生了。
“殺！不修煉怎麽能領悟真正的勢，廢材的勢隻是初見皮毛，真正的大勢，一定比這還要可怕的多。”
劍指地麵，雷光電蛇四處遊竄，靈動至極，虛無衡殺人殺的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態，麵前大量的敵軍，就是最好的靶子。
他們就像廢材攢起來的勢所幻化的一個個擺出各種出劍姿態的殘影，他將每一個人都當作了殘影對待，甚至將他們在心裏設定為堪比廢材的假想敵。
“隻有跟真正的高手戰鬥，才能更快的發掘出自身的潛力，以前我很嫌棄現在的軀殼，覺得它沒有潛力可挖，但是現在有銅石在，可以幫助我快速吸收靈氣，又服食了玄氣驚人的戰妖聖血，再加上我上一世幾百年修煉得來的靈魂之力，我的這副軀殼，其實看起來並沒有那麽糟糕。”
虛無衡暗暗的想著，心中湧起了莫名巨大的自信。
“雖然隻有四重玄宮，但體魄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我需要在玄宮等級提高上來之前，發掘體魄的潛力，壯大已身。”
“恰好，攢勢也能幫助修煉，隻是我現在對它還不是很熟悉，隻要一步步的看清勢的本質，我的修為也可以迅速提升。”
從呼吸吐納、到修煉電眼劍法，再到默寫秘籍，虛無衡一點點的開發出了攢勢的優點。
能夠幫助提升修為。
修煉攢勢，在出手的時候可以最大化的節省體力，也就是玄力，讓修玄者擁有悠長的氣息、強韌的體力。
在出手的時候，攢勢就是擴大勢，每次出手，都會掏空體力，從而空餘出足夠的空間，用來積攢新的玄力。
就跟受傷大量失血一樣，消耗掉堆積在體內充滿雜質的玄力，留出空間修煉出更有活力的玄力，也是一種提高。
“騰出空間，換取新生麽？”
虛無衡喃喃自語著，仿佛摸到了什麽竅門。
忽然間，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這一刻，他看見了一個又一個死在街道上的兩國將士，那鮮血和屍體的堆積之處，往往都有還在浴血奮戰的將士，他們體表繚繞著更為明亮、強烈的光華，似乎比之前的氣勢更盛。
“先死而後生，先舍而後得。”
“不死哪有生，不舍哪有得。”
虛無衡豁然開朗，隨後漸漸平複了內心激**的戰意，重新闔上了雙眼。
“衡衡，我們來了……”
就在這時，街道的另一頭出現了大量風玄學院的學員，他們全部都是內院學員。
聽輕語、扈小妹、蘇淮川、葉子洛、唐貞貞、夜塚，甚至還有展楠、楚堂、黃千虎，他們是聽說北門遇襲，遭遇了薑國最強騎之一的夜狼騎後趕來的，一路馬不停蹄，從永嚴城飛奔而來。
大量的戰堂弟子、龍盟弟子、暗客營弟子，瘋湧而至，在大聲呼喚虛無衡。
夜狼騎都是大天師強者，北門守軍應對起來頗為吃力，永嚴城沒有敵人，楚堂得知虛無衡在太襄城，馬上將風玄學院的內院強者全部派了過來，要不他們肯定還在一起。
喊話的扈小妹衝在最前麵，大有巾幗之風，一把大刀舞的團團成風，即便薑國兵卒中最高大魁梧的漢子也不是她的對手。
後麵還有大量的人，多達數千名內院弟子都來了。
然而虛無衡現在根本聽不清。
他劍尖斜指地麵，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空冥清靈之境，在他的意識裏，沒有浴血疆場的撕殺，隻有一道道殘影。
這些殘影，全部都是披甲的軍士，有大天師，甚至還有天玄境。
“攢勢！”
輕輕一喝，虛無衡劍勢看走，電眼劍法迅捷無比的先行刺出數道電影。
雷龍在他體表騰轉繞飛、一刻不停，地表電流如小蛇般隨處可見，劍勢剛起，便隱隱創造出了一種似有非無、似明實暗的空間力場。
劍尖之下，一圈圈的電光隨劍招的走勢明亮升起，好似一團團雷爆上下浮騰，下一秒，虛無衡瞬間掠了出去。
“噗嗤！”一名夜狼騎被一劍穿心，死不瞑目。
人還沒等倒下，一連串的殘影突然衝進了人群中。
他來無影、去無蹤，劍到之處，必有鮮血四濺，隨後倒地，再者便是人頭飛起、殘肢拋遠，下肢齊斷。
虛無衡出劍的時候沒有任何套路而言，每一招都是針對敵軍的位置和姿態完成的，極具針對性，雷龍鑽進體內再繞騰而出時，雷魂源的氣勢則瞬間比之前強盛不少，久而久之，六條兒臂粗的電龍又粗壯了一倍。
“攢勢不僅僅攢劍勢，是積攢全身氣勢，勢由氣來，氣由意發，意隨心來……”
虛無衡如入無人之境，劍勢開闔間，帶起風雷之聲，外人看不到他目前的狀態，但虛無衡卻是看的明明白白，自己的身邊，聚集了上百道自己的殘影，那是勢，每一個殘影，都是勢的代表，這麽多勢在，無論多少人攻擊自己都不怕，因為勢可以充當耳目、意念。
隨時隨地都能感受到敵人的攻擊，並馬上作出應對之策，完全不需要考慮。
“這就是勢的可怕嗎？比起莽地大勢、星天大勢，強太多了啊。”
虛無衡越戰越勇，無比興奮，無衡劍脊下一輪輪的藍色電光劍暈流轉飛騰而起，宛若一輪輪藍色的圓環，在他的身邊繚繞不停。
他穿梭在圓環中，來去自如，左手三隻納戒光華不停的閃耀，劍勢隻要還在，就在不停的消耗靈石。
靈石中的靈氣可以在戰鬥中攝取，隻不過非常慢罷了，通常情況下，在戰鬥中是無法通過靈石達成完美的消耗補充循環的。
虛無衡也達不到，但他有銅石，銅石可以幫助他去接近那樣的循環，比別人擁有更為持久的戰鬥力。
鮮血拋灑、屍橫遍地，短短片刻，虛無衡劍下多了上百亡魂，腳下伏屍近百。
遠處，風玄學院的學員們眼睜睜的看著虛無衡就像一台殺人機器般所向披靡，所有人都看待了。
北城門旁邊，焦戰凝著眸子看著人群中那個戰無不勝的虛無衡，臉上也是流露出驚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