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瞞天過海宴

接下來的七天,虛無衡就住在了言闋這,暫時沒有去後者給他在學院宿園中安排的住處,其目的就是監督李雪喬學習《毀天滅地訣》,並督促言闋這個二把刀煉藥師淬練“衝引丹”。

在這七天裏,虛無衡也不是完全足不出戶,畢竟他跟楊家生死賭鬥贏來的劣質靈石已經消耗完了,雖然實力已經晉升到了八品天士的巔峰,但接下來沒有靈石,他就無法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為,所以,他抽空回了一趟李府,將前陣子買來的壯金湯的藥材都搬到了學院,並且趕製了幾葫蘆壯金湯後,就拿到坊市上售賣,且效果良好,換了一些劣質靈石回來用來修玄,繼續鞏固以及提升實力。

七天後,虛無衡如願以償的將實力晉升到了九品,言闋那邊也不負眾望,成功的煉製出了衝引丹給李雪喬服用。

有了衝引丹相助,再加上小丫頭最近特別勤奮努力,整個人就跟開了竅似的,《毀天滅地訣》越發的嫻熟,舊疾再也沒有發作過,不僅如此,隨著引導開始,毀滅之魂雖未徹底覺醒,但《毀天滅地訣》對毀滅之魂完成了初步的啟發,由此小丫頭的功力與日俱增,其中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小丫頭本身學習的兩門外功戰法,在施展的時候威力整整翻了一倍,這足以說明毀滅之魂的可怕,看著小丫頭每天都在進步,虛無衡也算老懷安慰了,但與此同時,他自己卻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困境。

沒有靈石了。

天士修玄的初期是非常消耗靈石的,哪怕到了後期,修玄者學會了從天地間攝取駁雜靈氣納為已用,也沒有直接從靈石中索取來的便捷快速,所以,修玄是一種非常燒錢的行為,正常情況下很多人都會因為無法獲得靈石而進境受阻,白白浪費了大好光陰。

虛無衡就很缺“錢”,這個“錢”指的就是修玄世界流通的貨幣——靈石,尤其在他這個階段,天士九品即將觸頂,需要衝擊晉升大天士,而這個從九品天士到大天士的過程,尤其耗費靈石,比之前從一品到九品需要的靈石加起來還要多的多,除此之外,喂養隱殺蜂也是個非常耗“錢”的工程,所以他現在很發愁,愁怎樣能弄到靈石。

為此,他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熬製大量的壯金湯,拿到坊市上兜售,隻要耐心等上個把月月,總能湊上足夠的靈石用來衝進大天士,於是打算到坊市找一些藥坊之類的鋪子,準備開啟他的壯金湯大業,可這個計劃還沒有完全實施呢,就被人給攔住了。

這一日,虛無衡剛離開言闋的住所,準備前往坊市,沒走出多遠,就被一個滿臉橫肉的青年攔住了去路。

“虛無衡,這是南少給你的請柬,時日午時,準時到倚鳳樓,南少請你喝酒。”學院的小路上,滿臉橫肉的青年語氣梆硬的甩給虛無衡一張紅色的請柬,然後等待著虛無衡的回應。

莫名接過請柬的虛無衡看了一眼滿臉橫肉的青年,一臉懵比道:“誰是南少?為什麽請我喝酒?”

這個青年,叫盧鬆,就是半個月前曾經在羊角嶺企圖搶奪隱殺蜂四人之一,他口中的南少,是霍南。

盧鬆聞言微微一怔,險些沒把肺氣炸了,這個混賬小子,記性就那麽不好?這才幾天,就把爺給忘了?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虛無衡,你別不識好歹,南少是誰你不知道,那天在羊角嶺……”盧鬆一邊斥罵,一邊觀察虛無衡的表情,見後者兩眼茫然的模樣,還真就不像是在裝傻,難不成他真把南少給忘了?尼瑪的,我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啊?這混賬東西也是的,南少在學院那麽出名,他怎麽就一點不知道呢?

出言提醒了一番,虛無衡總算想起南少是誰了,但他還是把請柬給扔了回去,惜字如今道:“啊,我知道你是誰了,對不住,我沒興趣喝酒。”

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虛無衡抬腿就走,根本不給盧鬆挽留的機會。

盧鬆呆住了,我尼瑪,這混蛋長沒長腦袋?連南少的麵子都不給?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思忖間,虛無衡已經走遠了,盧鬆懵比了半晌,快步追了上去。

“虛無衡,我踏馬不管你有沒有興趣,反正是南少讓我來送請柬的,你去不去跟我無關,但請柬你必須收下,否則遭殃的會是我。”

將請柬硬塞進虛無衡的手裏,盧鬆毫不客氣羞辱道:“……虛無衡,你現在是風玄學院的學員了吧,你怎麽也不打聽打聽,南少是什麽人?在這個學院,多少人想赴南少的“瞞天過海宴”約都找不到門路呢,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如果不是李仙喬,你有這麽大麵子嗎?”

“瞞天過海宴?”虛無衡明顯沒聽過。

“你連瞞天過海宴都沒聽過?”盧鬆一看他就跟二傻子的發愣,頓時無語了,瞞天過海宴啊,那可是烏木城紈絝圈子有口戒備的最刺激的遊戲,這小子居然聽都沒聽說過,太尼瑪無知了吧。

虛無衡這時搖了搖頭,盧鬆兩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一邊在心裏謾罵著虛無衡無知,一邊很負責任的解釋了起來。

大約兩三分鍾後,盧鬆離開,而虛無衡的眼中,放出了兩道精光。

聽了盧鬆的講解,他大概明白了“瞞天過海宴”是個什麽東東。

所謂“瞞天過海宴”其實就是流行於大寧國內的一種賭石遊戲。

這種賭石遊戲,賭的可不是什麽源石,而是指“礦寶”。

礦寶,是打磨煉製天器的材料,是天地間自然衍化凝結的晶石,根據品相、成色、用途,可分為很多種。

而賭石遊戲就是根據無數礦寶應運而生的。

所謂賭石,其實就是參加遊戲的人圍坐在一起,每個人拿出一樣精挑細選的礦寶,先給自己礦寶隨便定一個價格,然後將礦石擺在所有參與遊戲人的麵前,讓大家猜礦寶的真假,如果猜中了,那麽你拿出每的礦寶就歸對方所有,如果猜不中,猜石失敗的一方則必須按照你定下來的價格,付給你相同數量的靈石。

說白了,這種賭石遊戲其實就是考驗眼力、閱曆的一種玩法,參與遊戲者可以通過自己的本事,贏取大量的靈石,而即使沒有本事,也可以在不斷的參與之下增長閱曆,因為是遊戲,大家都千方百計想要贏,所以每一次玩這個遊戲,參與者都會費盡心思的去挑選大家不認得、甚至是假的礦寶,拿來為難參與者,如此一來,久而久之,參加遊戲的次數多了,大家的眼力也會得到極大的提高,這也是賭石遊戲在紈絝圈子盛行的原因,畢竟能夠提高眼力,所以各位紈絝的家長們也不會完全杜絕後輩弟子參加,而且就算是癡迷也沒問題。

畢竟是增長見聞和眼力的好事嘛,輸贏什麽的隻要別太傷筋動骨就行。

得知瞞天過海宴的真相,原本對霍南請客毫無想法的虛無衡,心裏終於活泛了起來,這真是想睡覺的時候就有人送枕頭啊,剛才還為靈石的事發愁呢,轉眼就有人把機會送上門了,既然是贏取靈石的大好機會,肯定要牢牢抓住啊,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了,壯金湯的事,可以過兩天再說。

有了打算,虛無衡反複思量許久,腦海中靈光一現,有了主意。

……

第二天,倚鳳樓四樓整一層被人包了下來,而有此手筆的人,自然是那個無論在哪都格外出挑的霍南——南少。

時間還沒到瞞天過海宴開始的時候,倚鳳樓四樓被烏木城的紈絝擠滿,外麵豔陽高照、青天白日,樓內歌舞升平、高朋滿座,樓內樓外的景象相應成趣,一個個身著綾羅綢緞、俊衣帥衫的青年男女呼朋喚友應邀而來,抬眼一掃量,這一平層足足四、五十號人,全部都是烏木城中富賈貴胄子弟,每個人來頭都不小。

四樓大廳,人滿為患,數十名烏木城的紈絝子弟、城中名媛穿插其中,相互寒暄,這其中最受矚目的就是霍南了,因為他是烏木城城主霍元烈的小兒子,當之無愧的烏木第一名少。

大廳中,一群人圍在霍南身邊,嘰嘰喳喳的寒暄不休。

“南少,了不得啊,你一聲令下,烏木城所有的富少名媛都來了,還是南少厲害。”

“那是,南少是什麽人,那可是我們烏木第一名少,他發起的瞞天過海宴,誰敢不來?”

“名少的名氣在這不假,最關鍵的還是這瞞天過海宴,要說名少也是奇才啊,這麽優秀的點子也就隻有南少想的出來。”

“……”

霍南被眾星拱月的圍在人群中,聽著層出不窮的吹捧之言,微笑著回應著,並沒有得意忘形,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正常了,有著一個掌握烏木邊鎮重兵的老爹,他天生就自帶上位者的光環,那些吹捧、諂媚、奉承,每天耳朵都起繭子了,如今再漂亮的話,都無法對他造成心潮方麵的衝擊。

“你們真是太客氣了,哎?你們聊著,我去那邊見個朋友……”

身為城主之子,霍南對這種場合早已司空見慣,應對有餘間,就走向一人。

“楊兄,恭喜你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