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二三走你

守閣內,聽到虛無衡質問的趙紫山反問了一句後,冷笑道:“什麽熊天冷,本將根本不認得這個人,你要找叛國賊,去別的地方,別踏馬到我這胡言亂語。”趙紫山還是怨恨虛無衡當初讓他顏麵掃地。

聽到趙紫山口吐蓮花,虛無衡也生氣了,語氣不善道:“趙紫山,別怪我沒提醒你,窩藏叛國賊是死罪,你想死嗎?”

“好一個窩藏叛國賊,虛無衡,你也太狂了,老子豈是隨便由你來構陷的……”趙紫山說著,棱著眼珠子就要拔劍。

兩側的將領們一看,兩人要動手,全都站了起來攔著。

“將軍息怒……”

“將軍,有話好好說……”

其中一個將領看向虛無衡道:“虛大人,你可不能亂講啊,這是殺頭的大罪,我敢證明,將軍從來沒見過熊天冷。”

另一人也質問道:“虛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家將軍窩藏叛賊,可有證據。”這是趙紫山的嫡係。

虛無衡道:“來之前帝都驍騎營統領琥山已經證明,大約兩個多時辰以前,熊天冷利用風玄學院的傳送陣前往景山,本官追蹤到景山,景山王府百夫長付饒打探得知,就在不久之前,熊天冷離城無果,又用傳送陣前往太襄城,並詢問了傳送陣的守備,問趙紫山是否在太襄城,趙紫山,這事兒你怎麽解釋?”

此言一出,守閣裏全員愣住了,一些將領回頭看向趙紫山,不知如何是好。

趙紫山也愣了一下,但他心裏沒鬼,自然不會甘心受此屈辱。

“胡說八道,哪個守備說的,你讓他來,本官跟他當麵對峙……”趙紫山也覺得不對勁了,虛無衡就是故意針對自己,那也得有確鑿的實據啊,他敢來,說明還是有相當可靠的線索的。

可是趙紫山委屈啊,他根本不認得什麽熊天冷,這個鍋怎麽可能去背呢?

一名將領聞言,連忙站出來道:“虛大人,我可以給我家將軍作證,我家將軍自從來到太襄城一直為城防殫精竭力,動則數日不眠,這幾日傳來薑國大舉入侵的消息,七城封閉,將軍更是不敢懈怠,到目前為止,他已經連續三日未眠了,我每天跟在將軍身邊,從未離過半步,我可以作證,將軍真的沒見過什麽熊天冷。”

將領直言,讓守閣裏的氣氛凝固了起來。

其實虛無衡也不覺得趙紫山會傻到去幫薑國的地步,他想了想道:“趙紫山,你真的沒見過熊天冷。”

“老子見沒見過他,這守閣裏的將領和外麵的兄弟都看得見,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聖上那裏參我一本。”

聽他話說的如此硬氣,虛無衡越發覺得自己無賴好人了,不過他轉念一想,目光又冷了下來。

“你沒見過,那趙敬呢?趙敬在哪?”

眾人再次一愣,趙紫山也呆了一下,旋即一股邪火往上猛躥:“姓虛的,你踏馬無賴我也就罷了,還想拉我兒子下水?”

“趙紫山……”

虛無衡狠狠的拍了下麵前的桌子,大聲道:“你還不知道嗎?罪太子寧川還在世的時候,趙敬、費明、河霄、熊天冷,他們走的最近,如果熊天冷是叛賊,想要逃出太襄城的話,以目前的局勢,你覺得除了你和趙敬以外,還有誰會幫他,趙紫山,我相信你沒有勾結叛賊,可是趙敬呢?你敢保證他沒有嗎?”

“我怎麽敢?我就是敢……”趙紫山急了。

“好,那就把趙敬叫來,我當麵問他……”

趙紫山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兒子會叛國,再加上他覺得虛無衡是故意找茬,頓時一拍桌子道:“行!你等著,我把敬兒叫來,要是他沒有做過,老子就是告上議政殿,也饒不了你。來人,把趙敬給我叫來……”

吼聲傳出,外麵的將士趕忙去請人了,但是很快,人就回來了:“將軍,公子不在營中。”

“什麽?”趙紫山愣住了道:“人呢?他踏馬又去哪了?”

“回將軍的話,營裏說兩個多時辰前,有人到營裏找過公子,好像,好像他們兩個去喝酒了……”

這話一出口,趙紫山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搖晃了下來,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

兩側的將領們也都懵了,且不論趙敬有沒有勾結叛賊,單是在大戰前白日飲酒,就踏馬夠殺頭的了,家裏這位趙公子,還真踏馬不讓人省心啊。

“還不把人找回來,快去啊。”趙紫山不說話,下麵的將領都急了,意識到要出大事。

虛無衡也很急,說道:“光找人不行,馬上派人看守住城門,趙敬現在很有可能不知道熊天冷犯了什麽事,如果他騙了,熊天冷極有可能要出城了,再問問,最近兩個時辰之內,有沒有人出過城。”

雖然守閣是趙紫山的地盤,但他明顯已經懵比了,無法下令了,而虛無衡的目的不是趙家父子,他隻要趙敬,心切之下,隻好下令,幸虧守閣裏的將領們還知道以大局為重,聽到虛無衡的提醒,連忙命人去安排了。

隨後,虛無衡在屋子裏團團轉了起來,走了兩圈,他忽然問道:“太襄城還有什麽隱秘的地方可以通往城外嗎?不要有任何遺漏。”

一名將領馬上道:“沒有了,隻有一個狗洞,早上就命人堵死了。”

而這時,下麵的人進來傳話道:“啟稟將軍,太襄城門從前日起就沒開過,沒有任何人出入,連城外的暗哨都沒有回過城,隻通過飛鴿和羽箭傳訊。”

“嗯。”聽到這話,虛無衡才鬆了口氣,要是這麽看,那熊天冷可能還沒有走。

……

與此同時,北城牆根底下的狗洞旁,兩個將士已經將填平的狗洞重新給挖了出來,當然,他們挖的時候隻挖了上午填進去的石灰砂漿,並沒有擴大狗洞,因為這個狗洞是狗刨出來的,牆根上麵肯定是沒辦法撼動了,要動也得動下麵。

但現在是冬季,天氣寒冷,上午的時候用石灰砂漿和著糯米汁的時候地麵又沾了不少水,再加上本來大地就被凍的很結實,所以他們就是想挖,也未必挖得動。

更何況,這種活最是費力不討好,兩個將士懶得動,所以能挖多小就挖多小了。

但他們挖的小沒關係,熊天冷就不行了啊,他本身長的就很高大,又因為修玄強健了體魄,那個小狗洞的大小,也就隻有半大孩子或者體形偏瘦弱的的身材才勉強可以鑽出去,論到他,那可是差了很多的。

根本就鑽不出去。

熊天冷看著狗洞,鼻子都氣歪了,指著將士道:“挖啊,怎麽不挖了?”

“挖好了,狗洞就這麽大,你還想怎麽挖?”熊天冷意氣指使,兩個將士早就不耐煩了,扔下鐵鍬就撂了挑子。

“踏馬的,這麽大的洞,誰能鑽出去啊?”

“早就跟你說了,你鑽不出去,不是你讓挖的嗎?怎麽?你還想讓我們幫你擴大一下啊,那可是重罪,我們幫你把洞挖出來就不錯了,待會還得填回去,我們招誰惹誰了?”將士裹著大衣蹲在牆根上,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

熊天冷氣的,殺了二人的心思都有了,但他不敢亂來,這裏是太襄城,一旦殺人,被人看見了,那踏馬就是死路一條了。

心想著,熊天冷把心一橫,身上厚厚的獸絨大衣直接脫了下去,留出單薄的長袍,抓起鐵鍬就奔著狗洞走了過去。

“你們不挖,我挖……”說著,他爬在地上,吭哧吭哧幹了起來。

兩個將士因為他是趙敬的“親信”也不敢攔著,隻沒好氣的說道:“你別亂來,挖的太大了,辛苦的是我們兄弟。”

“就是。”

地表梆硬,鐵鍬又不是天器,角度也方便,哪怕熊天冷力道再大,挖起來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尤其是城牆較厚,挖到靠近城外那邊的時候,就更不好用力了,熊天冷急眼了,什麽都不管了,幹脆扔了鐵鍬,催動玄力護體,用兩隻手蹲在地上,半個身子鑽進狗洞裏生刨了起來。

看著他遍體玄光晃眼,兩個將士眼睛都看直了。

“真是忠臣啊,上麵一個命令,什麽都肯幹,我也是服氣了。”

“是啊,沒想到這位兄弟為了大寧,連這等屈辱也肯承受,兄弟,服你了嗷。”

熊天冷就跟沒聽見似的,已經使出吃奶的勁兒,隻見他撅著的巨大的屁股使勁的刨著,凍的梆硬的地表不斷有土末沙礫唰唰的往後甩,看的兩個將士就踏馬沒鼓掌喝彩了。

“我靠,兄弟,什麽修為啊,你這比狗挖的可快多了。”

“真是個打洞狂人啊,兄弟好樣的,再加把勁兒,肯定就挖通了。”

兩個將士在後麵鼓著勁,這時,就聽到熊天冷鑽在狗洞裏歡呼一聲:“通了通了。”說著,他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可是由於之前太心急,前麵挖的寬度是夠用了,但熊天冷低估了其屁股的圍度,這麽一鑽,卡住了。

“哎?我卡住了。”熊天冷驚呼一聲。

兩個將士都石化了,其中一人喊道:“你到是使勁啊,往外爬。”

另一人被熊天冷不屈不撓的精神折服了,歎了口氣對同伴道:“兄弟,幫他一把吧,太不容易了。”

“是,是。”將士點頭,雙手推著熊天冷的屁股,還給出主意:“兄弟,你使勁啊,我們在後麵助你一臂之力,咱喊個口號,一、二、三,走你……”

北城牆根下,兩個人推著熊天冷巨大的屁股喊著號子,熊天冷也被氣氛渲染起來,跟著一起使勁。

可是折騰了半天也沒出去,這時,一名將士道:“這麽弄不行,使不上力氣,兄弟,你忍著點,我們上腳了。”

熊天冷一聽,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感激,心想這回可算遇著好人了,連忙道:“行,來吧,我忍得住。”

“來,咱們一起出腳,力氣大一點沒關係,他修為比咱高多了。”

“兄弟準備了啊,一、二、三……噗……”

兩將士的腳剛伸出去,就聽到一聲微弱的悶響從股溝擠了出來,冷風一吹,一股臭氣在彌漫。

“我去,這什麽味啊,兄弟,你忍著點啊……”兩個將士捂住了鼻子。

熊天冷紅著臉,也不敢罵啊,要是那兩人不管了,那不是卡在這動不了嗎?

“行,我忍著,辛苦兩位兄弟了。”

“來吧,一、二、三……走你……”

……

另一邊,醉醺醺回到軍營的趙敬被人帶到了城門樓上的守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