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殘破符記
是夜，南疆邊民向焦山峽發起總攻，他們以毒物為先，異族在後，向焦山峽穀多處大寧征南軍工事發起攻勢，但由於虛無衡和秦傲及時發現，大寧征南軍有了充分的準備時間，所以拉扯了幾個回合之後，南疆無攻而返。
不過這一仗，讓秦嘯戎看出了南疆的決心，焦山峽不是天險，但跨過這條線就等於犯了南疆的禁忌，所以他判斷的沒錯，再打下去，對大寧國肯定是不利的，於是秦嘯戎並沒有派人追出去，而是縮回工事之聲，整備休息。
不久之後，秦嘯戎帶著一眾將領親兵，以及各位大師相繼趕到，當他們看見西南十二裏的樹林裏橫屍遍野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那些屍體堆起老高，都快把虛無衡和秦傲圍了起來。
風玄學院的戰堂成員正在清場，扈小妹派人把他們兩個保護了起來，至於虛無衡和秦傲，已經累到脫力，靠著屍堆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呢。
秦嘯戎龍行虎步走來，看著累到脫力的二人露出訝異之色：“藍袍主司？灰袍領司？這是你們幹的？”
所有人為之愕然，扈小妹懷抱大刀走來，笑道：“回元帥大人的話，我家衡衡實力強悍的很呢，秦傲也不錯，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兩個殺了至少三十名大天師，連藍袍主司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傲在外麵狂的很，唯獨在秦嘯戎乖巧的像個小綿羊：“哪裏，哪裏，都是虛兄殺的，我就是配合一下。”
他說完，打心眼裏敬佩道：“虛兄，佩服啊，你這股勁兒，最適合當兵了。”
“別開玩笑……”
虛無衡站了起來，腳一軟，差點沒摔倒，眾人一看那些屍體上的傷衡，竟有七成都是劍傷，招招要害、招招致命，太狠了。
河洛、河中孝、河霄瞠目結舌的同時，臉色也是陰晴不定的，難道範真看重此人啊，這才一年多，就能殺掉藍袍主司了，這個家夥進步的也太快了吧。
範真和陸中揚走過來將虛無衡扶住，而秦嘯戎雖然露出讚許之意，卻沒有當眾誇獎，反而用著訓斥的語氣衝著秦傲道：“你這個逆子，真是胡來，疆場殺敵豈是兒戲，既然出行，為何不報？”
虛無衡聞言，連忙上前：“秦將軍，不怪秦偏將，是我要求要出來的。”
話落，他沒給秦嘯戎繼續發作的機會，指著前方道：“靈陣找到了，就在那，要不是為了靈陣，我們也不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
“靈陣找到了？”眾老眼前一亮，連忙圍了過來：“在哪？”
虛無衡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之前挖了兩鐵鏟的地方，用腳踩了兩下：“就是這，往下挖，寶物有沒有不知道，但靈陣肯定有。”
秦嘯戎一聽，態度未變的指著秦傲道：“回去再收拾你。”
隨後下令：“來人，命令大軍到此集結，往前推五裏，賈成，把你的人調過來，給我往下挖。”
秦嘯戎下令，大軍立馬開始調動，焦山峽往西南方向的陣線是一個巨大的弧形，現在找到了靈陣，大營駐紮的隊形就必須收縮，但又不能做的太明顯，否則被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隨後一名偏將帶來了三百號人，拿著搭建營帳用的鐵鏟、鐵釺、錘子等器具，就在虛無衡指定的地點挖了起來，天還沒亮，一名將士的鐵鏟就鏟到了堅硬之物，眾人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一片琉璃瓦。
“果然呐，天災滅世，把洛族埋在了地下，這是青璃瓦……”
“繼續挖……”
一大群官兵找到了目標地，開始對青璃瓦進行破壞，忙碌了個把時辰，才把地麵挖出個大窟窿，隨後拉著繩索，所有人滑降了下去。
大軍將古跡遺址圍的水泄不通、隊伍裏三層外三層，秦嘯戎將駐紮職責交給了一名信任的將軍，隨後親自帶人前往地底，到了裏麵才發現，這是一座高達五層的樓宇，裏麵的裝潢擺飾略顯奢華。
從頂層下到一層，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關於洛氏族群收藏的典錄，在第五層的時候，範真發現了一本手記，書寫者姓陳。
“洛氏的陳姓外戚，乖徒弟猜的一點都沒錯，這裏果然是洛族外戚的族地，根據這本手記可以看出，這是極具外戚特色的藏書樓，裏麵的書藏肯定不少。”
洛族外戚族地藏書樓，通常這種地方必須設置靈陣，這下眾老信服了，一個個衝著虛無衡挑起了大拇指。
藏書樓內典藏其實並不多，別看有五層，實際上藏書的地方隻有三層，一、二層都是一些壁畫和擺飾，秦嘯戎吩咐手下人將藏書打包好開始往外運送，其它人則是順著布滿灰塵的樓梯往下走。
一、二層沒有什麽好東西，即便有些擺飾是靈器，經過這麽多年，靈氣也消散了，而大門也是坍塌的，並沒有出路。
“這個族地確實是被掩埋了，來人，從這裏挖出去，幾位大師派些人手跟隨，用縛地符找一找靈陣的方位，看看還有沒有其它藏寶的地方。”
藏書樓都是單一建築在院子裏的，如果洛族族地被掩埋，除了樓體堅固沒有坍塌之外，難保其它地方不會坍塌，而真正有藏寶的地方，可能會被埋在別處。
這時，一名鑒定大師走了過來道：“按照古西晉國的建築風格，族地的祖祀應該在東北方向，而族長所在的位置，在正東方的可能性較大，我們的時間不多，最好從這兩個方向挖。”
“按照明大師的話去辦，賈成，這裏交給你……”
發掘古跡的難度並不小，這一點無論是虛無衡，還是秦嘯戎、範真、河洛等人心裏都很清楚。
就比如在這找到了靈陣，直線往下挖的話，不一定保證裏麵就有寶物，還要根據對洛族時期的建設風格判斷這個族地藏寶的地方在哪，然後還要橫向挖掘，這樣一來，碰運氣的機率就非常大了，也許能挖到，也許挖不到，不能強求。
不過虛無衡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雖然像樣的寶物暫時還沒有找到，但戰法、功法卻是收集了不少，整整三層樓，也有很多典錄秘籍都殘缺不全，可也有不少完整的秘籍，現在算起來，應該叫做鼎天古術了，何其珍貴。
如此眾多的典錄收藏，足有數千本，這已經是不小的收獲了，足夠秦嘯戎班師回朝後讓龍顏大悅。
繼續挖掘的事兒暫且不提，在打包運送秘籍的時候，眾多大師開始在藏書樓裏閑逛了起來，破敗的樓宇內，時不時就會響起唏噓的聲音，有人發現了特別珍貴的秘籍則看的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人趁人不注意偷偷藏進袖子，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秦嘯戎一開始並沒有說什麽，但最後見一大群頭發花白的老頭越來越過分，於是輕咳了一聲，衝著下麵的部將道：“都小心一點，這裏的典錄都很珍貴，回去之後是要呈給陛下的，弄破了一樣，小心你們的腦袋，誰敢私藏，拉出去斬首。”
這話雖然是衝著部將們說的，但針對的對象卻是那些手腳不幹淨的大師們，有了這番話，眾人才收斂了不少。
搬運典錄的過程中，虛無衡沒有到處亂翻亂看，所謂藏書樓確實很吸引人，但他的荒古神殿裏麵不知道藏了多少珍藏的秘本，別說洛族外戚族地，就是嫡係族地的藏書都比不上荒古神殿的十分之一，他根本不屑一顧。
坐在一旁調息了一會兒，他才站起來到樓下。
上三層都是典藏，一樓正在挖洞，隻有大寧兵卒，還有那個賈成，虛無衡沿著背著手走了一會，看著牆上的壁畫。
像藏書樓這種地方，靈陣的布置一般隻有三個地方。
一種是在樓外，圍著樓宇用石獅等獸雕，在裏麵放進玄府，形成靈陣。
二種則是在樓宇上方的簷角上，掛著天器寶物，銘刻玄符，以成靈陣。
第三種就是壁畫了，藏書樓的靈陣還在，不用問，靈陣肯定藏在壁畫當中。
其他人都在觀閱樓上的秘籍，虛無衡則是注重壁畫，他圍著樓宇轉了一圈，一一甄別壁畫中的玄符，看了一圈，一共十八個玄符，用途居然是鎖靈。
鎖靈，就是將一方地域的靈氣鎖住，防止因外力而消散。
看到這，虛無衡疑惑了：“一個藏書樓還用得著鎖靈陣嗎？不對吧？隻要樓中藏了寶物，才會用鎖靈陣這種靈陣啊？”
想到這，虛無衡突然靈光一現，開始在一層轉悠了起來。
一樓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大多都是擺飾，而且以金銀玉器為主，但中央有座雕像，是洛神像，神像的胸前繪著的是守望玄符。
“咦？”
虛無衡愣了一下，旋即轉著神像轉了起來，忽然他在神像底座的上方看到了一行字跡。
“陳祖入洛族，持五方碑聯姻，居西晉國……”
虛無衡一一讀下來，卻見上麵是這個外戚的族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在結尾處，卻有一個小小的殘破玄符印記，這個印記居然是鑲嵌在底座上的，與神像和底座，都是不同的材質。
“殘破玄符？不對啊，這是鏡月符，玄天紀傳承下來的秘符，而且是故意沒有銘刻完整……”
對於玄符，虛無衡不能再熟悉了，他稍微思量了一下，頓時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