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拒捕

大約半炷香後,蕭遠空拿著虛無衡寫的清單出了屋子,叮囑中年劉丙前往盛世拍賣行購買清單所列之物。

盡管虛無衡沒有叮囑蕭遠空保密事宜,蕭遠空還是非常老江湖的對劉丙進行了威嚇,才放心把人派出去。

沒過多久,劉丙帶著虛無衡需要的材料回返,至此,虛無衡就留在了這間不起眼的小院子裏,給蕭遠空煉製壓製寒毒的藥丹,還給他銘刻了一塊可以用於靈陣中的玄符。

根據蕭遠空的闡述,這間院子是他昨天才買到手的,因為屋子裏藏一些私物的暗格,所以看似簡陋,卻十分符合蕭遠空的心裏預期。

虛無衡在蕭遠空的住處一待就是三天,這中間,又有兩次官府搜查,都被他躲了過去。

三天後,虛無衡拿著藥丹和玄符對蕭遠空說道:“我現在的藥師修為沒有徹底恢複,隻能給你煉兩種四品藥丹了,這兩瓶藥丹夠你吃兩個月的,每日一粒,再配合我傳給你的呼吸吐納之法,每天午時行功,可以暫時壓製一下寒毒,修煉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布下靈陣的同時將這塊玄符放在裏麵,效果會更好。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辦,不能在這裏久留,反正你也是療傷,就先留在大寧國吧,有什麽事,你可以去盛世拍賣行,找一個叫墨染的,她是那裏的行首,這是我的信物。”

虛無衡叮囑了一番之後,就將墨染白送給他的黑晶卡放在了蕭遠空的手裏。

蕭遠空怔怔的看著黑晶卡,不覺眼眶微紅:“前輩,那些官兵是來抓你的,你也有麻煩吧,不如讓我跟著你吧。”

“不要前輩,前輩的,你我現在的年紀,要是讓人聽到這般稱呼,肯定會令人生疑。”

虛無衡笑了笑,對待蕭遠空就像對待一個孩子似的說道:“以後在外麵我稱呼你為師叔,到了墨行首那,她要是問起,你不用多說,便說我是你的師侄就好了,還有,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壓製寒毒,這寒毒對你的傷害極大,最近一段時間,能不動手最好不要動手,否則隻會更加嚴重。”

蕭遠空一聽,慌神道:“您是荒帝,晚輩怎敢亂了輩分?這絕對使不得?”

虛無衡唬著臉道:“有什麽使不得的?就是個稱呼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就這麽定了,千萬別說漏嘴了,等我想到了清除寒毒的辦法,第一時間給你解毒。”

好一番叮囑,虛無衡才離開了蕭遠空的住處,他從來都不喜歡嘮叨,今日說了許多話,無非是對當年與幾位老兄弟之間盟誓結義的交待罷了,蕭遠空的修為確實比他現在高出太多,他的年紀如今看上去也很青澀,然而在皮囊之下,他還是那個永遠的前輩……荒帝。

自蕭遠空住處出來,虛無衡從胡同裏行轉至大街上,心想著河家的河雲被廢一事已經過去了三天,怎麽著都府和驍騎營的搜查都不應該跟三天前那般嚴密了吧,誰曾想剛出來,便聽到身後有人喝斥道:“小國卿?他在這……”

“站住……”

一聲呼喝,虛無衡回頭,驀地發現街市上一隊驍騎營的軍官以及八名都府衙役奔跑著追了過來。

他愣神的功夫,就被一大群人團團圍住,他仔細一打量,這幾十號人當中,除了京都府衙門的衙役、驍騎營的軍士外,還有很多身著白袍胸口繡有“玄”字紋樣的修玄者。

虛無衡在帝都待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自然知道“玄”字紋樣代表著怎樣的意義,那些人正是玄玄府的人。

就在這時,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校尉走了過來,腰挎戰刀威風凜凜道:“虛無衡,當街行凶,致人傷殘,本官奉命拿汝歸案,來人,給我拿下。”

校尉大聲喝令,驍騎營的官兵們不由分說拿出手銬腳鐐紛紛圍了上去。

“虛無衡,還不束手就擒。”

“跪下!”

虛無衡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麽發現自己的,但聽到一群官兵上來就要拿人,頓時嗤之以鼻的笑了笑。

“你們憑什麽抓我啊?”

校尉坐在馬上,居高臨下道:“原因你不清楚嗎?玄玄府河雲公子是不是你打傷的?你廢了河雲公子的玄宮,讓他多年玄功盡廢,難道不是罪大惡極?”

“放屁,誰跟你說我廢了河雲?你親眼看見了?”

話音落,校尉身邊一名英俊不凡的青年色厲內荏道:“虛無衡,你還承認?三天前在城南,你和黃千虎做了什麽,有千百人目睹,你還想狡辯嗎?”

虛無衡看了一眼青年,神色不屑道:“你又是誰?”

“我是河雲的兄長,河霄。”

原來他就是範真頗為忌憚的河家天才,河霄啊。

虛無衡再次打量了河霄一眼,依舊不屑道:“既然你知道三天前的事情經過,那你更應該明白,打傷河雲的是黃千虎,而不是我,我隻是製止了河雲當街行凶,毆打大寧國守衛邊疆的戰士罷了,至於他的行為激怒了黃千虎,那可不歸我管。”

既然躲不去了,虛無衡索性把好兄弟黃千虎直接“賣了”,反正千虎已經跟楚堂去了東陲邊境,人已經找不到了,你玄玄府想把怒火撒在我身上,做夢去吧。

這時,馬上的校尉冷聲道:“虛無衡,你跟黃千虎在風玄學院稱兄道弟的事,以為我們不清楚嗎?本官警告你,爾等的罪證已經收集齊全,你敢反抗,罪加一等,還不給我抓起來。”

望著校尉不近人情的臉色,虛無衡心裏咯噔一下子,小小校尉在大寧國隻有正八品官職,如果沒有上麵授意,此人不可能意氣指使、毫不客氣的針對自己一個四品小國卿,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事。

時隔三日,原以為自己頂著四品小國卿的官職,官府也就是配合玄玄府作作樣子,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怎麽樣,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

深陷重圍,虛無衡也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肯定不能讓驍騎營的人抓走就是了,否則以這些人的嘴臉,到了官府還指不定怎麽折磨自己呢?

想罷,虛無衡嗤笑了一笑,毫無懼色的走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校尉,直言問道:“你要抓我啊?”

校尉皺眉:“你觸犯了國法?本官抓不了你嗎?還不給我拿下……”

校尉大吼一聲,左右驍騎營官軍再不廢話,一擁而上,手銬腳鐐眨眼就套了上來。

“嗬,老子活了這麽久,今天才算開了眼界了,我堂堂陛下親封四品小國卿,也是你們說抓就能抓的?都給我滾。”

冷笑間,虛無衡根本沒打算坐以待斃,渾身氣勢驟然釋放,抬腳就將麵前兩名官兵狠狠的踹了出去。

十幾個人圍著虛無衡一擁而上,他看都不看,一陣拳打腳踢,就用了十幾秒鍾就把所有圍上來的官兵打的人仰馬翻,全部爬在了地上。

街市上,圍觀群眾數量猛增,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國卿大人當街拒捕。

馬上的校尉都看直眼了,正如虛無衡所料,他一個八品校尉根本沒有資格緝拿官拜四品的虛無衡,不止是他,甚至與虛無衡同級的京都府府尹大人都沒這個權力,他不過是授了某些人的意思,才敢如此張揚跋扈的,而且對方也告訴過他,盡管去拿人,虛無衡傷人的證據確鑿,他肯定不敢反抗,隻要把人抓到扔到驍騎營就跟他沒關係了。

校尉想的是上命不可違,再加上此處是帝都中心、皇城根腳下,那虛無衡就是再狂,身後再有人支著,肯定不敢胡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虛無衡根本沒按照他上麵人的劇本走,就在皇帝老兒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帶來的一眾官兵全部幹番了。

校尉這時才有點慌神了。

而虛無衡,隻要選擇了動手,不出心裏的那口氣,肯定是不行的。

將一眾官兵幹翻,虛無衡驟然像大鳥一樣飛起,高頭大馬受驚之下不可控的嘶鳴,前蹄高高抬起。

這時,虛無衡目光冷厲的可怕,後背泛起一道震耳欲聾的蛟龍爭鳴,無衡劍脊破骨而出。

“唰!”

下一刻,虛無衡持劍在手,二話不說一劍斬下,馬頭瞬間帶著血光高高拋起,馬身一歪,轟的一聲倒地,將那校尉摔的天旋地轉。

八品校尉,就衝這個官職,校尉的實力就很一般,這個人也就是剛剛進入天師境,對上一年前就能戰敗秦傲的虛無衡,根本不是對手。

“轟!”

高頭大馬屍首分離,側身倒斃,校尉人還沒爬起來,就看見一隻大腳從天而降,砰的一聲踩在了臉上,這一腳下來,校尉牙齒崩飛了三顆,側著腦袋順著嘴角流下了鮮血。

“虛無衡?你敢毆打本官……”

“閉嘴!”

虛無衡的狀態,跟剛才完全是兩個模樣,如果剛剛的他是個說話都講究禮貌的翩翩君子的話,那現在他就是一個發了狂控製不住狂妄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