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聲名鵲起
大院內，幾十號學員瞠目結舌的看著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陸中揚，一時間都沒回過味來。
隻有楚堂和展楠，還有付執事聽清了陸中揚的稱呼，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他說什麽玩意？”楚堂棱著眼珠不可思議的問道。
“小……小國卿？小國卿是啥啊？”黃千虎不學無術的問道。
這時，陸中揚走到虛無衡的身後，皺著眉毛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傷勢，隻見衣物已經被打爛了，裏麵血肉模糊，陸中揚隻輕聲的問道：“動刑了？”
此刻，虛無衡大概能猜到這個陸中揚是範真派來的了，因為他從群星秘境出來，就讓那位非常仗義的青年管事給兩個人送了消息，其中一是楚堂，另一個就是範真了。
要是沒有這一步，虛無衡會跟強大過自己差點一個大境的付執事當麵鑼對麵鼓的硬幹嗎？
肯定不會。
他又不傻。
他心裏非常清楚，哪怕身上的底牌再多，也不可幹得過一個能夠凝聚罡氣的大天師，但如果有範真罩著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而且最讓他下定決心的，不是別的，是這個付執事太踏馬可惡，你上刑，幫費明出氣，那也就算了。
可是你拿我的納戒幹什麽呢？
這不是強盜行為嗎？
老子身上所有的身家全在納戒裏呢，你把納戒搶走了，我還怎麽修玄？
所以，虛無衡一怒之下，就出了手，不僅出手了，還差點占了便宜，因為他知道，有楚堂在，付執事肯定不敢殺自己，而如果範真一來，這個王八蛋必死無疑，正因為以上幾點，虛無衡才無所顧及。
掛名弟子，不能白掛名，對吧？
見陸中揚問起，又稱自己小國卿，虛無衡心下明了，看來範真已經反自己的官職給拿下來了，現在自己是大寧國的四品小國卿了。
他點了點頭，衝著陸中揚道：“五十棍。”
陸中揚眉頭緊蹙，驀地轉身，剛才對虛無衡的溫和慈善、輕聲細語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目光的淩厲和憤怒。
陸中揚邁步走向付執事，聲音低沉道：“誰讓你動刑的？誰給你的權利動刑？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三句話，把付執事給問懵了：“陸掌事，我……他……”
“啪！”
話還沒說完整，陸中揚毫不客氣扇了一嘴巴，打的付執事像陀螺似的原地一轉，一股怒火油然而起：“陸中揚，這裏是戒悔院，不是你玄符院，你憑什麽打我？”
“就憑我是範院長的近侍，就憑他是範院長唯一的弟子，就憑他是陛下禦筆親賜的當朝四品小國卿。”
“啪！”
一巴掌甩過去，兩顆牙齒從付執事的口中飛出。
又是三句話，頓時全場嘩然。
小國卿，是大寧國一種極為特殊的官職，這個官職沒有任何職務職能，就是單純給一些年輕有為的煉藥師、煉匠以及玄符師準備的，其寓意在於為大寧國招攬籠絡人才。
小國卿是四品官職，地位極高，但數量卻是少的可憐，因為能配的上這個官職的人，基本上都是大寧國數一數二的天才，而且在賜封官職之前，必須有專人舉薦，皇帝陛下禦筆親批，得詔書，才可轉給吏部，正式形成書文。
付執事徹底懵了，剛才還想著強詞奪理的狡辯一下，現在完全沒了那份心思。
“我……他……他……”付執事看向虛無衡，懊悔不已，早知道他是範真院長的弟子，給我九條命我也不敢動刑啊，踏馬的費明和趙敬坑死我了。
想到這，付執事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告饒道：“陸掌事，屬下該死，這，我也不知道虛無衡是範院長的弟子啊，更不知道他是朝廷命官，您……就饒是了我吧……”
陸中揚神情冷漠的看著付執事，沉聲道：“你求我也沒用，陸某奉範院長之令，將你逐出學院，你現在可以滾了。”
院長對執事及以下職務的人員有裁撤權，範真的一句話，就是戒悔院的院主來了，也改變不了。
付執事腦袋嗡的一聲，無比狼狽朝著虛無衡爬了過去，咚咚咚就開始嗑起頭來。
“小國卿大人，小的罪該萬死，小的罪該萬死，求求您，別讓範院長趕我走，求求你……”
看著剛才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付執事，虛無衡表情淡漠至極，道：“我的納戒呢？”
“在這裏，在這裏……”付執事手忙腳亂的從懷裏掏出了洞玄戒和納戒，還有院徽、學分晶卡，悉數雙手呈上。
見到他這個舉動，圍觀的學員頓時發出嗤之以鼻的嘲笑聲，還有人忿忿不平的指責起來。
“我呸，什麽東西，還執事呢，搶學員的納戒，就應該把他逐出去。”
“對，把他逐出學院。”
聽著耳邊山呼海嘯一般的斥責和謾罵，付執事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完蛋了，勾結費明欺淩學員、違反院規私自動刑報複、過後還踏馬吞奪了學員的納戒，這是什麽罪名？多大個身份抗的住？
虛無衡將納戒取回來重新帶在手上後，輕輕拍著付執事的臉蛋道：“還記得我在牢裏跟你說的話嗎？”
付執事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虛無衡被打的時候跟他說的話：你最好把我趕走，要不然，你肯定好不了。
虛無衡的話像魔音似的在付執事的腦海裏回**著，下一刻，他全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
虛無衡冷眼看著付執事，隨後不再理睬，看向陸中揚問道：“我先回去，傷好了再去拜見老師。”
範真派陸中揚幫了大幫，虛無衡當然也要投桃報李，當眾承認一下自己的掛名弟子身份，全了範真的麵子。
陸中揚抱拳道：“小國卿慢走。”
“走了……千虎，你扶著我點啊……”虛無衡點了點頭，轉身時衝著傻呆呆的黃千虎喊了一聲。
“來了……”
黃千虎忙不跌的跑了過來，將虛無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眼睛裏全是羨慕道：“兄弟，痛快啊，這把事兒下來，我看費明和趙敬還敢不敢找你麻煩。”
虛無衡嗬嗬一笑，扭頭看向楚堂道：“楚兄，展楠，多謝了。”
“哎呦，小國卿大人這麽客氣，楚某可不敢當啊。”楚堂逗著虛無衡道。
展楠：“咱們的無衡兄啊，就是非同凡響，你看，不聲不響的，人家已經是四品朝官了，怎麽比啊？比不了啊。”
“拉倒吧，再拿我逗趣，跟你們翻臉啊。”楚堂和展楠都是表麵大大咧咧、內心十分有數的人，跟他們在一起，虛無衡的性子都變得開朗了不少，有點找回從前的感覺了。
……
一天後，付執事正式被逐出學院，這次可不是陸中揚隨口說說了事的，而是院裏正式下了通知，付執事過度執法、私下行刑，違反院規，開除學院。
此事傳出之後，本就聲名鵲起的虛無衡名聲變得更加響亮了，現在的內院，上至院長、院主，下到普通學員，就沒有人不知道他是皇帝陛下禦筆親封的四品小國卿，當然，他的另一個身份更讓人敬畏。
當朝首席玄符師、全大寧國最強的玄符師唯一的弟子，這要比四品小國卿還要有份量的多。
除此之外，虛無衡本身的名氣也上來了，雖然實非他所願，但戒悔院單挑一品大天師的戰績一經傳開，引起了全內院新學員的轟動，現在外麵流傳的都是他的事跡，甚至有絕大部分人認定，在兩個月以後的比武大會當中，虛無衡絕對有能力拿下第一名。
一時間，虛無衡在內院新學員當中風頭一時無兩，赫然成為全院最矚目的新人，而伴隨著他是範真弟子的身份一揭開，很多教習、管事、執事，甚至掌事、長老都對他另眼相看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
虛無衡一夜之間仿佛名譽、地位、聲望全都有了，就差財富，而另一邊費明和趙敬卻是陷入了深深的苦惱當中。
宿舍裏，費明氣急敗壞的罵道：“我踏馬就不明白了，他一個西邊小城出身的毛頭臭小子，怎麽就突然之間當上四品小國卿了呢？範真也是，眼睛瞎了嗎？非得收這麽一個人為徒？”
趙敬也是犯愁道：“事已至此，說這個還有用嗎？要怪隻怪那小子運氣實在太好，唉，我爹昨天把我叫了回去狠狠訓斥了一頓，告訴我不要再招惹虛無衡，我爹都發話了，看來事情已經變得很嚴重了。”
“嚴重個屁，我就不信，他敢動我，範真敢動我嗎？”費明一向飛揚跋扈慣了，仗著父親是王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
趙敬抬頭睨了費明一眼道：“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了，他有四品小國卿的身份，咱們沒辦法用院外的力量對付他，不過咱們還有院內，也可以整治他……”趙敬陰陰損損道。
“怎麽整治？”費明一聽，來了精神。
“來，咱們好好謀劃謀劃……”趙敬這個人比費明要有腦子，壞點子一個接著一個，兩人探頭，低聲交流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