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負責嗎

無字拚圖· 要負責嗎?

第二天才到學校,就得知星期五要小考。本來到了高三,大小考試總是免不了的,我本來也沒怎麽上心,反正我的成績一直也就那樣,擠不進前十,也不至於會拖班級後腿,所以對待考試的心態反而平和。但是上完數學課之後,我就開始緊張,隻不過兩天沒來學校而已,課堂上的習題我居然十題有七八題做不出來,怎麽會落下來這麽多?

我歎了口氣,伸手戳戳前麵南野的背,他轉過頭來,“什麽事?”

我伸出手,“筆記借我看一下?”

他掃了一眼我還攤在桌上的練習本,笑,“都可以逃課去打架了,還管考試做什麽?”

我翻了個白眼,“我隻是感冒啊。”

“感冒能弄出刀傷來,還真是奇怪呢。”南野笑了笑,還是將筆記遞給我。

我一手接下來,一手按向自己的脖子,紗布已拆了,傷也早已好得差不多,攏了口結了痂,狹長的一條,我皺了皺眉,“那麽明顯?”

“嗯,看就知道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又笑了一下轉過頭去。

這妖狐的視力真好。我怔了一下,然後就埋頭翻看他的筆記。

下午的體育課老師安排的是遊泳,我以感冒還沒好利索為由跟老師請了假,跑回教室裏去。

雖然我是很喜歡遊泳,這種天氣也蠻適合遊泳的,但以我這種會碰到冷水就會變成男性的體質,估計一下遊泳池就會被當成變態群毆至死吧。還是乖乖在教室裏惡補數學比較好。

結果就證明了我的智商和南野秀一明顯不在同一個水平麵上,即使拿著他的筆記,對照著課本,我也沒能多做出來幾道題。

就在我揪著自己的頭發,長歎一聲伏倒在桌上的時候,一聲輕笑自我前方傳來,我抬起眼,看到眉眼帶笑的禦村,於是抬起手來懶懶的打了個招呼,“喲,帥哥,沒去遊泳麽?這麽好的身材不去秀真是浪費啊。”

他在南野的位子上坐下,麵向我,從我桌上拿起那本筆記來,掃了一眼,“就知道你在家肯定貪玩沒念書,功課一定落下來,特意來幫你惡補的呀。”

我在那一個瞬間本能的cos了山田太郎,抓住禦村的手,眼睛變成星星狀,“真的嗎?真的嗎?禦村你真是個好人。”

他笑,“要報答我麽?”

我眨眨眼,四下裏看看,“啊,好大的風呀。”

禦村笑出聲來,手裏的筆記本拍在我頭上,“你先做題吧,有哪裏不懂?”

我連忙將自己的的練習本轉了一個方向,“多了,呐,先是這裏。”

“這個啊,隻要加一條輔助線,呐,就在這個地方,從點a開始作直線到點c……”禦村講得很詳細,我聽著,似懂非懂,偏起頭去看那道幾何題。

他講完了,抬頭看我一眼,皺了眉,“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我隻聽說你感冒了。”

“一點小意外。”

我沒抬眼,低著頭按他說的去畫輔助線。

“是不是哪位帥哥在被你非禮的時候奮力反抗弄傷的?”他問,聲音裏帶著點笑。

“呀,你還真是了解我呐。”我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就是那樣吧。”

雖然當時的情況和*無關,但的確是我伸手去摸劍心的臉,他手一抖就劃傷我了,勉強就算是在意圖非禮的時候被反抗了吧。

“疼麽?”他伸過手來,手指輕輕碰觸我頸上的傷,動作溫柔,聲音低沉,“他還真狠得下心。”

“是呐,早知道的話,非禮禦村少爺你就好啦。”我畫好了輔助線,按照他剛剛說的思路再看一遍,果然豁然開朗,於是一麵做著題,一麵淡淡的答。

他不再說話,手指輕輕的在我頸上摩挲,緩緩遊移,勾劃出我鎖骨的形狀來,一陣酥癢的感覺從他手指接觸到的地方漫延開來,我打開他的手,板起臉來瞪他,“你真的是來給我補習的?”

禦村笑起來,輕輕道:“我是送來讓你非禮的。”

我怔了一下,斜眼瞟著他,“可是看起來被非禮的那個人好像是我的樣子。”

他笑得更厲害,幾乎要趴到桌上,末了抬起一雙烏黑的眼來看著我,“好像是,要我負責麽?”

我瞪著他,他回視我,分明很期待的樣子。

“算啦。”我哼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

外麵有一群人跑過,開始是稀稀散散的,但跑著跑著就聚到一起去了,而且陸續還有人從不同的地方冒出來,匯到這人流中去。

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這個熱鬧可不能錯過,我探出身子去,叫住一個正跑過的人問,“喂,發生什麽事了?”

“f4內訌,道明寺和西門打起來了。”

“啊?”我愣了一下,還要細問時,那人已經跑遠了。於是我立刻將桌上的東西一收,站起來就跑出去。

“歐陽。”禦村叫了我一聲,微微皺起眉來,看向被我掃到一邊的筆記和習題。

比起眼前的熱鬧來,什麽都可以緩一下,我回頭來看了他一眼,飛了個吻,“以後有機會再非禮你好了,我趕著看打架,回見,帥哥。”

跟著大家跑到二教樓後麵的草地時,果然看到道明寺和西門在打架。準確的說,是道明寺在打西門,我趕到的時候,西門已被他一腳踢倒在地,一邊美作和類死命的拖住他,但這隻小暴龍發起火來,哪有人能拖得住?眼見著他一麵想掙開美作的手,一麵踏起腳向倒在地上呻吟的西門踩去。

雖然他們打架貌似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這樣對著一個已經沒有還手能力的人下重手我還是看不慣。

於是我大叫了聲“住手”,人便撲了過去,一手將道明寺的腿擋下來,一手將西門往旁邊一拖。

道明寺看清是我,將腿收回去,大吼,“你來幹什麽?小心本少爺連你一塊打。”

“我早說過,你想打架我奉陪就是了。”我站直身子,將一雙手捏得格格作響,“請。”

他斜眼看著我,重重的哼了聲,甩下句“不知好歹的女人”甩開美作的手便走開了。

美作鬆了口氣,扶起西門,“喂,總二郎,你還好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西門咬著牙坐起來,喘息著向我道謝,“謝謝你,歐陽。”

“不客氣。你們怎麽打起來的?”

美作皺著眉,“誰知道阿司發什麽神經啊,本來都好好的在聊天,他突然就向西門揮了一拳。”

“哦?”那個大少爺還真是陰晴不定呐。我揚揚手,“你們先扶他去醫務室吧。那個校醫我有點怕怕的,我就不去了。”

美作點點頭,扶起西門走向醫務室,一幹圍觀的人也就嘰嘰喳喳的議論著散了,很快草地上就隻剩下我和花澤類兩個人。

那個淺色頭發的美少年帶著那個淺得像是透明一般的微笑,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被看得有些不耐煩,挑起眉來,“你不去看西門麽?”

“有美作啊。”

“那麽,”我指指道明寺離開的方向,“那邊不用去看看麽?”

“比起他們,我對你更有興趣啊。”他居然在草地上坐下來,微微抬起頭來看著我,嘴角還是掛著那種淺得幾乎沒有的笑容。

我索性在他身邊坐下來,“為什麽?”

他側過臉,答非所問,“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打起來?”

我哼了一聲,“難不成是為了我?”

“答對了。”他看向我,“所以我才很好奇,到底是怎麽樣的女人,會令阿司對十幾年的朋友拳腳相向……”

“等一下。”我打斷他,睜大了眼,“你剛剛說什麽?道明寺為了我才打西門的?怎麽可能?”

“你想知道他們之前在聊什麽才讓阿司發那麽大的火嗎?”

“什麽?”

“西門跟美作約了晚上一起去酒吧釣mm.”

“那不是很正常嗎?”我哼了一聲,“那兩個花花公子聚在一起還能說什麽?”

“嗯,我也覺得很正常,可是阿司插了一句,他問‘歐陽桀呢?你不是要和她交往嗎?’西門回了一句,‘那和釣其它mm也沒什麽關係吧?’然後就被打了,我們兩個人都拖不住。”他頓了頓,看向我,微笑,“你說阿司是不是為你打人的?”

我怔住,我可是一點都沒想過要惹上那個家夥呐。“不會吧,那杉菜呢?”

“什麽?杉菜是誰?”類皺了眉,很明顯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你不認識?”我又怔住。

“我為什麽要認識?”

不認識牧野杉菜麽?我皺著眉,是不是要找機會拿學生花名冊來查查看?難道她不在這學校?總這至於有f4沒杉菜吧?

那豈不是太不正常?

“那兩個人,你打算怎麽辦?”類很快將那問題丟到一邊去,看著我繼續問。

“什麽怎麽辦?”我抬起眼來,茫然了幾秒鍾,然後意識到他說的是道明寺和西門,“啊,那關我什麽事。”

“怎麽能不關你事,你惹出來的爭端,你要負責啊。”他說得很認真,於是我又茫然了一下,我要為這種事負責?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呆在教室裏,讓他們打死算了。至少禦村不會吵著要我負責吧?

“你喜歡西門嗎?”

我掃了發問的美少年一眼,他似乎不太像是我印象中那種冷冷淡淡萬事漠不關心的那個花澤類,“談不上。”

“那麽你喜歡阿司?”

“你今天還真是幽默。”我笑,站起來,“這是你去法國回來總結的心得麽?”

他的臉色變了變,而我拍拍身上沾的草屑,離開。

就算真的要負責,也該我自己來決定。

外麵還是很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