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怪盜邪眼

無字拚圖· 又見怪盜邪眼!?

我怔了一下,難道m夫人所說的專業人士,就是奪還屋二人組?

蠻的手裏似乎比進來時多了一個小盒子,難道他趁剛才那一分鍾就將藏寶圖拿到手了?

這時偵探們也反應過來了,白馬探先吹了聲口哨,他的鷹不知從哪裏飛出來,一個俯衝就向蠻的手抓過去。還沒等碰到蠻的衣服,卻突然一聲慘叫從半空跌了下來。白馬探不由擔心的叫了聲:“華生。”

銀次從旁邊閃了出來,手指間依稀還有電光閃動。

“銀次。”我一邊向他們跑過去,一麵叫了聲。

銀次看著我,很開心的樣子,“啊,歐陽小姐——”

那邊蠻已向外跑去,一麵跑一麵叫了聲,“銀次,走。”

這些偵探們怎麽可能讓他們就這樣跑掉,一個個撥腿就追上去。銀次一麵叫了聲“歐陽小姐小心。”一麵揚了揚手,一道電光閃過,大廳裏的大吊燈發出霹靂叭啦炸裂聲就滅了,而且還摔了下來。

我跳到一邊躲避吊燈,心裏狠得牙癢。這個白癡,這種時候居然單提醒我小心,一會我還不被這些偵探整死?

水晶吊燈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女孩子們的尖叫至少持續了一分鍾。幸運的是,銀次那一句也提醒到其它人了,並沒有傷亡。不過這一阻,大家追出去的時候,蠻和銀次已上了車開動了。

毛利大叔連忙也鑽到車裏去,我和柯南也跟著上去了。平次騎著機車,居然還跑到了我們前麵。

追了一段路,前麵到了一個山澗,上麵是座隻容一輛車開過的小橋,蠻和銀次的車已到了另一邊的橋頭。眼看著平次就要衝到橋上去了,我連忙將頭伸出車窗喊:“回來,他們可能會炸橋。”

平次自己大概也想到這一點,車在橋頭一個急轉彎,還沒停穩,就聽到轟的一聲劇響,爆炸的火光煙幕中,橋已從中斷成兩截。

平次被爆炸的衝擊波及,連人帶車的摔在地上。

毛利大叔車一停穩,我就衝下去看他,一麵扶他起來,一麵問:“沒事吧?”

他那邊痛得呲牙咧嘴,看著我說的第一句話卻果然是“他們為什麽認識你?”

我一回頭,就看到小正太咄咄逼人的目光,和毛利大叔難得正經的臉。

顯然是想要同一個問題的答案。

回到m夫人的大宅跟他們說橋被炸了追不上的時候,大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說另有一條路,要繞過整座山,然後有另一座橋可過去,他們估計那兩人可能會來這招,所以l和寒羽良已從那邊追去了。雖然可能會差上兩三個小時,但總比所有人都困在這裏好。

兩邊交待清楚之後,大家的目光就不約而同的盯到我身上來。

我看著偵探們一個個打算向我逼供的樣子,就想,基德這家夥真不仗義。他也聽到那句話,也知道我會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是趁機就逃了。

我歎了口氣,索性自己先招了。“好吧,我承認,我認識這兩人。那個高個戴眼鏡的叫美堂蠻,另一個叫天野銀次,他們自稱‘奪還屋二人組’,專門幫人家搶回丟失的東西。我雇傭過他們一次,還欠著他們報酬沒給,所以他們認得我。”

柯南挑起眉來:“就這麽簡單?”

我點點頭,他擺明不信,於是我補充:“好吧,如果我說我覺得銀次很可愛試圖勾引調戲沒有成功是不是能夠增加一點可信度?”

小正太紅著臉咳了聲,將臉別向一邊。

旁邊左近一臉平靜的看著我,手上的右近卻摸著下巴問:“這樣說來,剛剛我看到的大火也是他們弄的嗎?”

“嗯,那是美堂蠻的絕招,叫‘邪眼’。可令每個看到他眼睛的人,產生一分鍾的幻覺。”不過,銀次至少還會提醒我一下,那死刺蝟頭居然連我一起算計。有仇不報非君子,他也就不要怪我露他的底了。

“嗯,催眠術嗎?”白馬探沉吟了一下,“那麽吊燈又是怎麽回事?”

吊燈的碎片雖然都清理幹淨了,目前大廳裏開著壁燈照明,大家看向吊燈原來的位置,一個個心有餘悸的樣子。

“那是銀次弄的。他可以像電鰻那樣放電。”這個他們似乎比較難理解,但是剛剛才親眼看到過,所以靜了一會,也就都接受了。

平次的臉上還貼著創可貼,卻笑起來:“催眠術和超能力麽?這次倒碰上有意思的事情了呢。”

白馬探也笑了笑,“你不覺得,比較起來,還有更有趣的事情嗎?”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邊的m夫人。我們在這裏討論了這麽久,她隻是悠閑自在的坐在那裏聽著,手裏居然還端了杯紅酒慢慢的喝,哪有一分慌張焦急的樣子。

這時大家看向她,她才輕輕笑了笑,“什麽有趣的事情?”

白馬探道:“夫人你看起來,真不太像是剛剛被人闖進家裏搶去重要東西的人。”

“這不是有你們在為我費心嘛。”m夫人又風情萬種的笑笑,“這方麵來說,你們都是專家,我若指手畫腳,豈不是給你們添亂?倒是白馬少爺,你的注意力是不是放錯一邊了?似乎一直在針對我呢。”

“抱歉。”白馬探稍微欠了下腰,“我隻是不自覺的被夫人的風采所吸引而已。但是,你確定這件事情再無隱情?”

m夫人放下酒杯,換了個姿勢,笑道:“真是敗給你了。好吧,其實那個被搶的盒子裏的藏寶圖,是假的。”

洛基脫口問:“那真的在哪裏?”

m夫人笑道:“小偵探你急什麽?我想他們發現是假的,再返回來,至少也要到明天早上了。諸位不妨繼續回房間去休息。若是願意幫我的,我明天自然會給你們看。”

主人既然都這麽說了,我們還能怎麽樣?

早上被敲門聲吵醒來,一麵揉眼,一麵走去開門。

門口站著個女仆,手裏捧著一疊衣服,一臉的笑容。“早上好。”

“早上好。”我應著聲,就從她手裏接過衣服來,“洗好了嗎,謝謝。”

她卻仍站在那裏,“那個……”

我覺得有些不太對,也清醒了一點,這才看清,原來我接過來那一疊並不是我自己的衣服。不由得皺了眉。

她連忙解釋:“那個,真對不起。歐陽小姐的衣服不知為什麽,不見了。我昨天晚上明明洗好烘幹熨好掛在那裏的。早上起來的時候,居然不見了……”

不是吧?這麽大個宅子,偷什麽也比偷我一套衣服值錢吧?我楞楞的看著那女仆眨眼,她連忙又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我那套衣服值不了幾個錢,有得穿就好。還是要謝謝你。”我一麵說著,一麵就要回房去換衣服。但是,她卻好像還有話說,一臉不好意思,“那個……”

我仔細看了一下我手上衣服,居然是套男裝。

女仆又解釋:“因為,歐陽小姐你太高了,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衣服……”

“沒事。”我笑笑。我到並沒有覺得自己很高到什麽程度,不過這大宅裏也沒見過和我一樣或者更高的女人,估計一時找到不衣服也是實話。反正我平常的衣服也很中性,沒就沒太在意這個。

女仆又說了聲不好意思,這才走了。

我關上房門換衣服。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昨天晚上進的賊是蠻和銀次,他們不可能偷一套衣服。估計也沒有會偷我那種衣服的內賊。那麽,我的衣服突然不見了,會不會是出於和剛剛的女仆一樣的理由?比如說,有人想扮成我,但是因為我的身高,所以一時找不到其它合適的衣服,於是順手拿去用了?

這個人,隻怕除了基德,不做第二人想。

但是,為什麽?

他想幹什麽?

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麽要回來偷我的衣服?還是說他在沒走之前就已經偷了?

那樣的話,難不成他聽到銀次叫了我一聲就已決定要扮成我去追他們?

這個人,心思未免動得太快吧?

我一麵想著,一麵套上毛背心就跑出門。

大家都已聚在餐廳裏準備吃早餐。

見我一身男裝跑進來,不免都有些吃驚的樣子。小蘭說:“咦,你帶了男裝來嗎?”

“先不要管那個啦,快點過來吃飯了。正要找人去叫你呢。”

我沒理他們,直接向m夫人問:“你的藏寶圖,還在不在?”

m夫人笑了笑,“自然是好好的在那裏。”

我追問:“你確認過了嗎?”

m夫人又笑:“為什麽到今天早上反而是歐陽小姐最心急?”

這人真是麻煩。我皺了眉叫:“你要是不放心,隻管一個人悄悄的地去查看一下,我們都互相監督著留在這裏好了。我想,那個東西,八成已經不見了。”

m夫人一臉不屑的笑容。柯南踢了平次一腳,平次看了他一眼,又看我一眼,道:“我想夫人最好還是去看一下吧,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不是麽?”

m夫人還沒說話,白馬探已先站了起來,“或者,由我來領大家去看吧。”

所有人,包括m夫人,都怔住了。

“你?”

白馬探推開椅子,往外走去。大家不約而同的跟上。

白馬探一邊走一邊道:“事實上,我稍微做了一些調查。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呢。比如說,山本財團的老板前不久,在一個古董拍賣會上收購了一副撲克,沒過多久,就被偷了。他幾經周折,找到了這副撲克的下落,但是撲克的新主人不願意出讓。於是他雇傭了奪還屋二人組。既然夫人小心收藏在身邊的那副撲克是假的,真的自然是在——”白馬探推開活動室的門,優雅微笑,“這裏。”

我怔了一下,說起來,果然是夠隱蔽。就算在場都是名偵探,在不知道藏寶圖是什麽樣子之前,誰又知道自己手上正在玩的一副撲克裏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而這時,原本散亂的放在桌上的撲克,已一張都不見了。

m夫人這時才真正動容,也不說話,睜大了眼看向前麵的桌子。

平次看一眼柯南,又看一眼我,“果然是基德嗎?”

我歎了口氣,想來就是了。他裝成我,追上銀次,便能套出他們偷的是副撲克。白馬探能看出m夫人有問題,基德自然也能看出來。白馬探能猜出來真的藏寶圖在哪裏,基德又怎麽會不知道?

現在真的藏寶圖也不見了。

一群人麵色各異的站在那裏。

白馬探繼續道:“我早上來看的時候,已經不在了。這次怪盜基德又大勝而歸呢。”

m夫人居然點了點頭,“在這麽多名偵探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啊。名偵探們還真是顏麵掃地呢。”

一時間眾人臉色大變。白馬探卻繼續笑道:“說不定這一開始就是你想看到的吧?m夫人?不,或者應該稱你為怪盜ladycat小姐?”

我楞了一下,這世上的怪盜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旁邊毛利大叔已叫起來,“傳說中那個活躍在倫敦巴黎紐約這些地方的專偷寶石的美女怪盜?”

啊?怪不得她會說想見基德了。

白馬探道:“正是。我這次回國,本來也是追蹤她,卻不想正好接到這個請柬。”

我說,白馬小哥你還真忙啊,是不是凡是偷寶石的賊都歸你抓?

m夫人,不,怪盜ladycat倒是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一定有陰謀。我這念頭才跳出來,就聞到一陣甜香。

不好,又是迷香。

暈過去之前,我很鬱悶的想,所以最討厭這些名偵探裝模作樣的耍帥啊。明明一早就看出來了,還要七七八八的說一堆,不能先動手把犯人製服了再說道理嗎?結果給犯人可趁之機,還連累別人。

活該一輩子抓不到怪盜啊。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某人嫌我敗壞她形象,罷演了……

於是臨時抓了個丁~椎名律子的黑暗天使裏麵的女怪盜……

性格可能不太像~大家忽略吧,反正也沒她什麽戲了……

另外,原群已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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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號1062617407新年特別番外12月31日。

07:00和往常一樣去叫那家夥起床的時候,發現她不在。

很奇怪。

那人一向懶,冬天尤其懶,不催個三五遍是不會起來的。但是今天她居然自己提前起來了。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顯然已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家裏找了一圈,沒看到人,也沒見有留字。打她手機關機。

去問老媽,老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答了句“啊?小桀啊?沒看到。”然後就繼續睡覺去了。

想來就不應該問她的。

但是,這家夥一大早去哪裏了?

08:00結果還是決定去找她。

出門才轉彎,就看到淺倉南。似乎也要出門的樣子,於是去打了個招呼,順便問她有沒有看到我姐。

“沒有。”她說,一麵看了眼手表。“今天達也有練習賽,我要去聲援,先走了。”

我笑著跟她道別。卻不由在想,莫非那個白癡大早起來去看隔壁的笨蛋練習了?於是腳下不自覺的就跟過了去。

淺倉南很奇怪的瞟了我一眼,“阿驁你也去嗎?”

我輕咳了聲:“嗯,反正也沒什麽事。”

但是那人不在。

他們練習賽的對手似乎是很出名的隊伍,很多人在看。不時有女孩子尖叫,但歐陽桀不在其中。

連喜歡的人的比賽也不看,那白癡去了哪裏?

09:30天有點陰,好像要下雪。

河邊風很大。

我緊了緊衣服。我已沿著河岸走了半個多小時,沒看到那人的影子。

嗯,我想錯了。那家夥雖然一有心事就喜歡跑到河邊來發呆,但不至於這麽冷的天也會來。我歎了口氣,一麵想其它她可能去的地方,一麵開始往回走,在十字路口被人拉了一下。我回過神,看到一個女警橫目怒目的臉,“為什麽過馬路不看交通燈?”

我想我見過她,上次吸血鬼事件的時候,叫夏實還是夏花我忘記了。於是連忙道歉。

她的那個長頭發搭檔自警車裏探出頭來,叫道:“夏實,第六百貨那邊發生案件,我們過去增援。”

“好。”夏實一麵走過去,一邊問,“什麽事?”

“*,歹徒挾持了一名高中女生做人質——”

我楞了一下,高中女生?不會是那個走到哪裏都喜歡亂出頭的白癡吧?正要問時,她們已開車走了。我連忙伸手叫了輛出租車,去第六百貨。

塞車。

我坐在車上,心急如焚。

司機一麵安慰我,說年底,假日,那邊又發生了事故,走哪條路都一樣的。一麵開了車內的收音機。

廣播台恰好在播有關那個事件的播導。聲音甜美的女播音員說,據本台的第一手消息,在第六百貨*的歹徒已被他所挾持的少女製服,目前已被警方押走。

這則消息令我差不多確定了那個被挾持的少女就是歐陽桀那個白癡。除了她還有誰會那麽暴力又剽悍?

廣播裏又說,目前那邊的道路也已經疏通,但從東往西方向,還是有輕微的堵車現象。

真見鬼,我已堵在這裏十分鍾了,還隻算是輕微的堵車現象?

10:25結果居然不是。

我楞在那裏,看著那個被警察和記者圍著的女孩子。一時心情複雜,一半慶幸,一半失望。

好吧,總算她並沒有卷進什麽事件裏,但是,這裏也不在的話,她去哪了?

但那個女孩子看到我,居然叫了聲“歐陽。”

我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她已向記者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在等我。”就擠出人群,拖了我就跑。

我有點莫明其妙,這女生一頭長發,細腰長腿,長得很漂亮,但是我不太記得我在哪裏見過她。

“那個,請等一下。”我說。

她聽到我說話,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我的手,退了一步,仔細打量我,刷的就紅了臉,鞠躬道:“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小蘭姐姐,難道你連男女都分不清嗎?”身後有個小孩的聲音說。

我轉過身,看到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在那裏,一個個跑得氣喘籲籲。說話的是一個穿藍色小西裝戴著副黑框眼鏡的大腦袋小孩。

“啊,你是歐陽弟弟。”對麵的女孩子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一時沒看清。”

她這麽一說,我好像也想起來,的確是見過一麵。好像是歐陽桀的同學。於是我點點頭,笑道:“嗯,你好。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我姐姐?”

“歐陽嗎?放假就沒再見過她呢。怎麽了嗎?”

“沒什麽,隻是今天一直不見她人,又沒說要去哪裏,手機又打不通……”

我話還沒說完,那邊一個留中分頭的小鬼就叫起來:“失蹤了嗎?”

娃娃頭小女生跟著叫:“說不定是綁架!”

喂喂,我說,我本來就已經很擔心了。你們不帶這樣的哈~眼鏡小孩翻了個白眼,“綁架那種人有什麽好處了?”

棕色頭發的小女生淡淡道:“說不定她無意間知道什麽不該知道的,所以被……”

我想我臉色一定很難看,以至對麵的長發女生一麵很歉意對我微笑,一麵叫:“柯南,小哀,你們不要亂猜啊。”

單純是亂猜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歐陽桀那個最喜歡無事生非的白癡的話,以上任何一種情況都可能發生啊。

有沒有人告訴這些小鬼的家長,偵探故事不適合做兒童讀物啊?

被叫柯南的眼鏡小鬼又翻了個白眼:“不過,如果不見的是那個女人的話,也說不定是路上看見到個帥哥就跟過去了啊。”

完全可能!

“柯南!”小蘭又重重叫了聲,轉過頭來很歉意的向我道,“她平時喜歡去的地方都去找過了嗎?”

“我正要去。”

“那,我們也幫你找吧。”

她話才說完,那邊幾個小孩子好像又打算說什麽,我連忙笑了笑,搶道:“那就多謝你們了。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找到她,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小鬼們中氣十足的大叫:“耶!少年偵探團,出動!”

13:30雪已下大了。

不在家裏,不在學校,她常去的漫畫店也沒去過。手機也還是關機。

這白癡到底去了哪裏?

這時有人將傘撐到我頭上,我扭頭看到旁邊一個小男生,十歲左右模樣,長得很可愛,腳邊還帶著一隻浣熊和一隻長得很奇怪我說不上來是什麽的動物。小男生這時正努力的踮起腳把傘舉到我頭上。

我蹲下身來,輕輕摸摸他的頭,“謝謝你。”

他笑起來,往旁邊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我,好像想叫我去的樣子,卻又不說話。

“想我跟你走嗎?”我問。他又笑,重重點頭。

不知道是什麽事,但他看起來不太像有惡意的樣子,於是我就跟過去。

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寵物店。

小男生收了傘,向我點點頭,推門進去。

我遲疑了一下,跟著走進去,店裏很溫暖,古典華麗的中式裝潢,還燃著香。我在門口站了一下,聽到裏麵有人溫和的笑道:“是嗎?外麵下雪了啊?東西都買好了?克利斯真能幹。咦,你還帶了客人來?”

那人轉過來,我才看清是個很漂亮的男人,頭發有點長,穿一身紫色的繡花唐裝,我不由愣了一下。他看著我,居然也楞了一下,然後才笑道:“請問,歐陽桀小姐是你什麽人?”

我的心突然提起來,連忙道:“是我姐姐,她在這裏嗎?”

他輕輕的笑,優雅而神秘。“抱歉,她雖然曾經是我的顧客,但已很久不曾來了。”

顧客?我又楞了一下,寵物店老板已接道:“本來這孩子說你一個人在外麵,好像又冷又孤單,所以想請你進來喝杯茶。但你既是她的弟弟,就恕本店不接待了。”

看來不止顧客這麽簡單啊。那家夥還真是到處惹麻煩。我歎了口氣,問:“抱歉,不論我姐姐做過什麽,我先代她向你道歉。”

那老板又輕輕笑,“要道歉的話,不是對我啊。而且,不是她本人的話,也沒什麽好說的吧。”

“伯爵。”有清泠的少年的聲音叫了一聲,我這才看到旁邊的沙發上不知什麽時候坐了個銀發白衣的清秀少年。

寵物店老板撇了下唇,不再說話。

我隻好再次說:“抱歉。”

那銀發少年一雙碧清的眼看著我,“很久不見了呢,歐陽弟弟。”

我皺了眉,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嗎?他笑了笑,頓了頓又問:“你姐姐……還好吧?”

這種眼神,這種語氣!

心裏莫明的不舒服,我勉強也笑了笑,“她很好。”

“你剛剛在找她?”

“沒有。”我笑,“我順口一問而已。”

他微微挑起眉來,“哦?”

他一雙眼就像是水晶一般,似乎多看一眼,就會令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

包括我所有那些禁忌罪惡的情感。

所以我向他們告辭,也不等他們回應,就轉身走出去。

15:40我把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折回家裏。

她沒回來。手機仍然沒開。

那些自稱少年偵探團的小鬼們也沒有任何聯絡過來。

就好像歐陽桀這個人已在這世上消失一樣。

等一下,如果說另一個世界的話……似乎的確是有一個!

16:00這邊也是冬天。不過沒下雪。

我很費勁才從井裏爬出來,走到附近的村子裏。

他們在準備新年祭典。

戈薇穿著巫女的白衣紅裙在跟著楓婆婆學一種很奇怪的舞蹈。那穿大紅袍子銀發狗耳朵妖怪抱著他的劍,坐在一邊發呆。

最先看到我的,反而是那個長尾巴的狐狸小鬼。很開心的樣子,跑來問我有沒有給他帶糖。

我又不是來郊遊的,怎麽可能有?

戈薇聞聲過來,將它從我身邊拎開,笑著問:“學長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也就是說,她沒見過桀。

我點點頭:“我在找我姐姐,不知她今天有沒有過來?”

“沒見過呢。”她回頭去叫那紅衣妖怪,“犬夜叉,你看到歐陽姐姐了嗎?”

犬夜叉仍在發呆。

戈薇皺了眉,走過去連叫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眨了眨眼,“什麽?”

“你有沒有看到歐陽姐姐?”

“沒有。”

難道她沒來過嗎?我歎了口氣,道:“打擾了。”

戈薇看了我一眼,道:“犬夜叉,你幫學長找找吧。”

“啊?”半妖挑起一邊的眉來,很不耐煩的樣子。

戈薇沉下臉,“隻是找個人而已啊,你去不去?”

我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好了。”

犬夜叉看她一眼,站起來,往村外走去。“我去就好啦,真凶。”

我連忙跟過去。

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我坐在路邊休息,犬夜叉問我:“你確定她真的來這裏嗎?我完全聞不到她的氣味啊。”

我搖頭,老實說,我真的不確定。她現在在哪裏,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她的事情,我真是,一無所知。

這種認知讓我很氣餒。

我重重歎了口氣。

19:00回到家裏,心情莫明沮喪,連飯也不想吃。

沒開燈,摸黑躺在床上。

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乏力感抓住,亦不想再去找她。

到最後,我能做的,依然隻是在這裏等她回來。

22:00手機突然響起來。

短信。

那個白癡來的。

我驚跳起來。

她說:“馬上到中央廣場來。”

我打回去,關機。

這家夥搞什麽啊。

我抓起大衣就衝出門。

23:00中央廣場。

不知哪裏出了錯,居然已到午夜了,還是人山人海。

要我上哪去找那個白癡?

我皺了眉,打她電話,仍是關機。

我忍不住罵了句,認命的繞著中央公園的噴水池開始找。

我看到達也和小南。

我看到美幸和夏實。

我看到毛利蘭和那一堆小鬼。

我甚至也看到那細長眉眼的銀發少年坐在一顆大樹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但是我沒看到歐陽桀。

我在噴泉的欄杆上坐下來,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劇響。

我驚得站起來,仰頭望去。

有個白色的影子,從西邊的天空滑過來,如一隻優雅的大鳥。

近了才看清,是一個架著白色滑翔翼的人。

“基德!”

“基德大人!”

周圍有女生開始尖叫。

滑翔翼飛到中央廣場的上空,突然拋下一個人來,然後繼續向東邊的天空滑去。

那人在空中翻了個身,露出一張和我絕似的臉來。帶著燦爛的笑容,大聲叫:“阿驁!”

我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接她。

結果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她先爬起來,然後伸手來拉我。

不理她,自己爬起來,一麵憤憤道:“你在搞什麽啊?一大早就不見人,又玩這個——”

“想給你驚喜啊。”

我翻了個白眼,“驚是驚夠了,喜在哪裏?”

她輕輕的笑著,湊近我。

我聽見自己如鼓的心跳。

她輕輕的笑著,抬起手來,撫上我的臉。

我感覺自己驟然爬升的體溫。

她輕輕的笑著,手指順著我的發際拂向我的耳後,然後手指一輪一轉,不知從哪裏變出支鮮紅的玫瑰來。

我楞住。

她笑:“厲害吧?我學了一整天才會哦。”

躲起來一整天就為了學這個?

你要我說什麽好?

她把玫瑰遞給我,“送給你。”

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紅玫瑰代表什麽的啊?

23:59我拿著那支玫瑰,站在那裏發楞。

那人已跑向她的朋友們。

跟他們一起倒數。

“七、六、五、四、三、二、一!”

1月1日00:00炫麗的煙花在天空綻開。

我在一片歡呼聲中,清楚的分辯出那人的聲音。

她說:“新年新氣象,黑皮扭爺襖。”

不由失笑。

就這樣的英文水準,她居然還敢開口。

要不要誇她勇氣可嘉?

她回到我身邊來,挽了我的手,踮起腳,飛快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聲音低低的,軟軟的,“阿驁,新年快樂。”

我楞了一兩秒。

然後才找回自己的思想。

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