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陳楚想修路
隻是緊隨而來的就是一種刺嗓子一般的辣，吐著舌頭哈氣，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
陳楚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嘿嘿，古人的味覺對辣味的承受能力極低，幹辣椒隻是把辣味煮到湯裏，這個可是真正滾燙的辣啊，沒法比，你們兩個就忍著吧。
看著兩個人捂著嘴大叫水，玉竹幾女趕忙去找冷卻的茶水。
兩人咕咚咕咚灌進肚子裏，眉頭這才鬆開，隨後又迫不及待把筷子伸了進去。
“這茶水裏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是茶塊又是醋，花瓣。”
陳楚看著放到自己跟前的茶水，都快吐了，這大唐的茶水真是不敢恭維，我還是喝白開水吧。
侍女們提來了好幾個茶壺，裏麵都是冷卻的開水，這玩意解辣就爽利多了，在陳楚的招呼下，幾個侍女也拿著碗筷在旁邊吃，不過刻意離主人和兩個客人遠遠的。
下菜則是陳楚全程自己來，吃火鍋的話根本不怕菜多，一個人放開了吃幾斤菜壓根不夠吃的，更別說老孫老李一看就是那種關中大漢，又高又壯。
菜肴一點一點減少，陳楚中間加了兩次調料，最後一次調料開始變淡時，一群人也終於吃不動了。
足足放了半個桌子的鮮菜，基本都吃光了，長孫無忌肥胖的身體癱在椅子上，打著飽嗝，眯著眼睛，這感覺人生已經徹底沒有遺憾了。
李二甚至都差點開口了，直接把陳楚擼到皇宮裏做菜算了，尼瑪的他堂堂一個皇帝，禦廚做的東西跟陳楚提鞋都不配，他難受啊。
玉竹一群人開始收拾，眼看她們打算把剩下的鍋底小心翼翼存起來，陳楚說：“這鍋底不能用了，味道已經被煮光了，最好不要再喝。”
長孫無忌差點沒罵人了，這裏麵調料明明還有，而且那麽香，你不吃給我啊！
於是在兩人的堅持下，剩下的半鍋湯汁被倒出來，被老李老孫的家丁們接走，一路小心翼翼的送回家。
“喲，老李，老孫，看不出來啊，你們兩個看著孤零零兩個人，後頭還跟著尾巴啊，這長安城我看也挺安全的啊，還怕有人害你們不成？”陳楚打趣道。
兩人尷尬一笑，真要是陳楚認為的老李老孫也許不需要下人跟著，可他們不是啊，那麽高的地位和權利，再怎麽微服出行，身邊哪能沒人暗中保護？這不扯淡嗎。
“真是世間美味啊，如果這個火鍋能推廣起來，簡直是我大唐之福了！”李二又忍不住心懷天下了。
陳楚笑道：“老李你就別意**了，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這個火鍋銅爐的製作非常複雜，涉及嚴密的機關，最厲害的工匠都很難製作。”
“就算火鍋真的流傳開來，恐怕也隻能止步於上層圈子。”
兩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這種美味的代價想想也知道有多高昂，別說那銅鍋，就那火鍋調料，同等的黃金也是萬萬換不到的。
“不過凡事也不是絕對的，如果是碳爐的話，尋常人家也是可以燒製的，不過說這個還太早了，以後再說吧。”
陳楚說，煤炭產量大唐幾乎等於無，隻有供給達官貴人以及鑄幣廠等的少量供應，老百姓普及來用根本不可能的。
“可惜大唐還是窮。”
陳楚突然冒出來一句無邊無際的話，兩人下意識的打聽。
陳楚說：“如果大唐足夠富庶，從長安到關中諸州修一條路，反正兩者之間的距離也很近，車馬暢通無阻，根本沒有什麽損耗。到時候哪怕關中再發生任何動亂，甚至關隴遭到異族入侵，大唐也會第一時間反應，第一時間救援。”
長孫無忌差點走過去摸摸陳楚的額頭了，這孩子好端端的，不會是吃火鍋吃發燒了吧？
“我大唐沒有道路？”李二納悶的問，要不是他就是關中人士，都差點被陳楚糊過去了。
陳楚搖搖頭：“不不不，我說的不是普通的道路，朱雀大道你們知道吧？”
朱雀大道又稱天門街，寬一百五十米，長足足十裏，這可是長安城極盛的象征，兩人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是說修那樣的道路？”李二跟長孫無忌直接給傻了，艸，那種道路修建鬼知道要多少的人力物力，累死多少牲畜，耗費國庫多少錢糧。
修到關中諸州？打擾了！
這代價已經大到兩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了，修路非常麻煩，磚石各類物資的運送是難中之難，以大唐現在的交通運輸水平，提到這類工程就讓朝中大臣們退縮。
“慫了？艸，花的又不是你們兩個的錢，而且修好以後你們知道能有多大好處嗎？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明白，何況說實在的，朱雀大街的路我都看不上，下雨天就一片泥濘，有什麽好的。”
大唐此時還沒奢侈到用石板鋪地的程度，朱雀大道太大了，根本承擔不起這樣的工程量，初唐百廢待興，這種耗費是李二根本不敢想的。
“朱雀大街都看不上，咋了，皇宮裏鋪著石板的你才看的上？”李二差點沒拍案而起，這陳楚時不時就能把他氣個半死。
這修路的錢用的不是他李二的錢用的是誰的，可惜這牢騷他又說不出來。
“那肯定啊。”陳楚理所當然的說道，看到兩個人的情緒波動的很厲害，也知道自己說的他們可能接受不了，笑著道：“不過你們不要急啊，我說朱雀大道的路況，可又沒說要它那樣的寬度。”
李二這才神色稍緩。
他解釋說：“因為朱雀路不僅彰顯我大唐的強大，同時也是保證南郊祭祀皇家儀仗的安全，封路之時，左右道路射來的弓箭會因為道路的寬敞而力竭，一般修路確實完全不必這麽寬，甚至一成都不需要。”
“就是啊，以朱雀的標準修個三丈左右寬的道路，從此車馬行進，速度和耗損都會有空前的改變，行軍時間都能大幅度縮短，運送的錢糧、物資以及往來行商的便捷程度，都會得到空前的提高。”
陳楚解釋道路的重要性，其實古人也不是不知道道路有多重要，否則當年秦皇一統天下就不會不顧國情修造馳道。
問題是他們知道重要，卻不知道到底有多重要，陳楚現在就是要告訴他們，非常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