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我和公主來電了

“太子不必憂心。大不了,小的和他們一比高下。”魏公公寬慰人的時候,仍然是擺著一副僵屍臉。

李少言插話道:“魏公公,你這就不對了!古人雲:門當戶對。兩國之間,也應平等相待才是。對方是金國王子,我們這裏必須是太子。水來土掩,兵來將擋,這是不行的。兵來兵擋,將來將迎。古時,宋襄公不殺二毛,不擊半渡,君子也……”

宗舒正在生氣呢,李少言的話癆毛病又犯了,瞪了一眼說:“滾,滾!”

李少言忙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掏空英雄……”

魏公公一把拎起李少言,扔出了殿外。

現在的宗舒,感覺身體就是空的。

麵對現在的局麵,宗舒沒有一點頭緒。

珠珠看了看大家,又對宗舒說道:“宗舒,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真不知道珠珠對自己哪兒來的信心,古時的粉絲也是這麽不顧一切嗎?

珠珠忽然拉住宗舒的手,又猛地“啊”了一聲,宗舒也是渾身戰栗了一下,鬆開了珠珠的手。

原來,珠珠的手剛才帶了靜電。電得宗舒渾身麻酥酥的。

過電,就是這種感覺,好奇妙。

自己和珠珠,來電了?

“剛才怎麽回事?”劉皇後眉目含威,厲聲問道。

“呃,這個,這叫異性相吸。我和公主,來電了。”

宗舒覺得沒法解釋了,電,正負相吸,對於沒有絲毫科學基礎的人來講,這就是聽天書。

看著珠珠,宗舒忽然笑了起來:“也許,或者,我們有贏的把握!”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珠珠的大眼睛仿佛寫著果不其然四個字。

宗舒說道:“太子殿下,不管如何,我們得碰一碰運氣。”

“你想到辦法了?”太子的精神一振,狀態顯然比剛才好多了。

“不能說絕對保險,但我會全力以赴。總得試一試。我們兵分兩路,我和靈素徒兒一路,明日開始行動。請殿下一路。”

太子聽得有些迷乎,問道:“我這一路,主要做什麽?”

“我對禁軍不熟悉,請太子殿下到禁軍挑選最強軍士,最強弓箭手,不一定是射士,哪怕是都教頭、指揮使,隻要射術高明,都可以。”宗舒交待說。

太子一聽,心裏涼了半截。

宗舒要找射術高明的人,這和魏公公的建議有什麽區別?

魏公公冷笑一聲:“宗少爺的安排極為不妥,何必大費周章?小的,就完全可以勝任。”

沒想到,魏公公的力氣大,射箭方麵也很擅長?

宗舒就看不慣魏公公,整天板著一副麵孔,就不能開心點?

“魏公公,你不太合適呀。因為,金國小王子,要和我大宋兒郎比試。”宗舒不得不點醒了。

太子一想,也對,魏公公是個太監,派一個太監跟人家比,這豈不是證明我大宋無人?

魏公公一臉黑線,無奈地瞪著宗舒,心裏真想掐死這個小子。

“皇後娘娘,公主殿下,請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宗舒又補充了一句:“成不成功,也看運氣。”

前一句慷慨激昂,後一句讓人沮喪。

宗舒心想,做要留一線,做事留餘地,這世上的事,哪兒有百分百保險的?

明天成功不成功,還真是得看看運氣如何了。

“宗舒,明日,我跟你一路。”珠珠忽然說道。

“珠兒,別胡鬧。”劉皇後拉起珠珠和纓絡就走。

現在看,指望太子和宗舒是不行了,他們也沒有好的辦法。

劉皇後隻能搬出太後了,看看能不能說服徽宗,不要把太子換掉。

……

夜已深,汴梁城內依然是燈火輝煌,叫賣聲、攬客聲,聲聲不斷。

一片繁榮祥和的景象之下,還湧動著一股股或不安、或慶幸、或悲傷的暗流。

朝廷上下、宮廷內外都在議論著明天一場重要比試,這是金國小王子和大宋太子之間的較量,事關兩國臉麵,甚至事關大宋國運。

宗澤跑到了宗義家,揚言要替宗義教訓宗舒這個不肖子。

宗義這才知道晚上在宮中發生的事情。

宗舒這混帳小子,真是不省心啊。這才短短幾天,就惹出這麽多事!

惹出的事情,一個比一個大。

要是這次太子輸了,太子不會砍頭,而宗舒就是替罪羊,不僅腦袋不保,甚至還殃及整個宗家。

過去,宗澤還能幫上忙,但現在一氣之下,回家賦閑。

怎麽辦?宗義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

宗澤則是找了一根棗木棍子,這次一定要替宗義好好管教一下宗舒,往死裏揍,讓他長長記性。

喬管家匆匆走過來說,通真宮來了一個小道士,說少爺今晚不回來了,就在通真宮裏歇息。

宗澤聽了怒不可遏,宗舒這是做了虧心事,惹了大禍端,連家都不敢回了。

這混帳侄子,知道要挨揍,肯定是躲起來了。

派個小道士來,也就是為了引開家人的視線。

以這小子的德性,此時絕對不在通真宮,恐怕從宮裏出來就去吃花酒了。

京城吃花酒的地方多了去了,甚至在冰凍的汴河、蔡河上都有花舫,想找到他,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

劉皇後悄悄走進勤政殿,徽宗坐在一堆奏章前,揉著眼眶,一臉疲憊。

一雙玉手搭在了徽宗肩頭:“官家,怎麽還不歇息?”

徽宗一邊享受著劉皇後的揉捏,一邊歎氣:“桓兒變了,過去還算穩重,現在虛浮急躁。”

徽宗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太子會忽然間栽倒在地,在群臣麵前特別是在金國使團麵前,丟盡了皇家的臉麵。

“都怪宗家小子,太子答應下來,完全是因為他。”劉皇後馬上替兒子開脫。

“這與宗舒有何幹係?金國王子指定太子,太子豈敢不應?”

徽宗想起了宗舒近期做的一些事情,連贏國師林靈素,收了國師當徒弟,找到了上好的石炭,晚上又創出了新詞牌,贏了金國公主,件件出人意料。

說不定,宗舒就真的能幫太子贏了金國王子。

“你說,太子有宗家小子,明天會不會贏?”徽宗問道。

“官家,明天太子恐怕輸定了。騎馬射箭,並非桓兒所長。”劉皇後說道:“任誰都得輸。其他人比試,也是同樣結局。請陛下一定寬恕桓兒,再給他機會。”

徽宗剛剛聽劉皇後說,宗舒和太子兵分兩路,特別是聽到宗舒和林靈素一路就上了心。

林靈素能心悅誠服地拜宗舒為師,聽說還當了宗舒的書童,這說明宗舒有些旁門左道的功夫。

這兩人一聯合,說不定就能翻出點浪來。對明天的比試,徽宗隱隱還有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