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她從深處來

陰暗的小巷裏,陳昭言衣衫襤褸地躺在潮濕的地上,目光空洞地望著身旁老舊的牆壁。牆角的地方,有一隻碩大的黑蜘蛛正在織網。沒一會工夫,白色的蛛網就把整個角落都包裹住了。那蜘蛛卻還不知疲倦地繼續往前織著。

陳昭言一臉呆滯地看著那蜘蛛,眼前出現了幻覺,好像整個小巷都被蜘蛛網給覆蓋住了,而那黑蜘蛛則變成了壓在她身上拚命律動的男人,用白色的蜘蛛網纏住了她,讓她不得動彈。

她呼喊不得,求救不得,隻能痛苦地承受著,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她默默地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的,趴在她身上的隻是隻蜘蛛而已。

沒過多久,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又換了一個,然後是新一波的折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承受不住地昏死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還在想著,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遭受這些呢?

為什麽她沒有聽同事的話,不要走這條路呢?

這樣的話,她就不會遇到這些惡心的人了。

出了這樣的事,以後她該怎麽辦啊?

還怎麽有勇氣活下去呢?

第一個男人先走出了巷子,一臉滿足地抽了支煙,然後從褲口袋裏掏出手機,對著字條上的陌生號碼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很是刻板嚴肅。

“怎麽樣?”對方問。

男人笑了笑,猛吸了一口煙,興奮地道:“果真是個雛,咱們哥幾個今天還真是賺了……”

“錢已經轉到你的賬戶了。”沒等他說完,對方突然開口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某文化館展廳裏,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戴著墨鏡站在一幅最新展出的油畫麵前,靜靜地欣賞著畫上的線條。

一個男人急匆匆地朝她走過去,在她的身後站定,低聲道:“老板,結果出來了,她是第一次。”

聞言,女人精致的臉上表情未動,隻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果然,我就說她是個騙子!”

後記 後會有期

剛想到“冬至”這個故事的時候,大概是在五年前,那時候我還不是A公司的簽約作者。正在四處投稿,半年過了六本稿子,還沒來得及填坑,就跟A公司簽了獨家作者的長約。

我的手裏一下子攥著兩個公司的長約,每年好幾本書的工作量,折算成錢的話,數目很是可觀。我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卻沒有想到,迎接我的是“微笑”這本書的不斷重寫。

我陷入寫作瓶頸,發現無論你寫什麽,你的編輯都不會滿意。我開始越來越不自信,覺得自己寫什麽都是狗屎,寫什麽都寫不好,我困在了“微笑”的怪圈裏,怎麽也走不出來。

身邊的作者都在不斷地出書,寫稿子,再出書,他們在不斷地往前走,隻有我一個人,一直在寫那本永遠也寫不完的“微笑”。

我是全職作者,不出書是沒有一分錢的。我得生活,而生活就必須要錢。所以長達兩年的不出書讓我整個人變得很是絕望,這絕望大部分也是源於沒有錢。

在我快崩潰的時候,求生的本能來了,我想要換本書寫。於是我跟當初的責編講了“冬至”這個故事的大綱。

那個大綱我很早在腦子裏就有了,自己超級喜歡。

於是我興衝衝地去找編輯聊,結果編輯聽完,貌似不大喜歡,聊到最後,就隻剩一句“你先把‘微笑’寫完吧”。

你們懂那種感覺嗎?

就是你很喜歡一樣東西,你高興地跑去跟人說,結果人家隻不鹹不淡地回你一句。那一瞬間,你的整顆心都冷了下來。

哈哈,我那會兒躲在電腦背後直接就哭了。

後來我跟自己說,沒關係,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我的性格就跟我取的筆名一樣,很“阿Q”,在這個文字出版圈,我能堅持寫到今天,也是因為我的性格。

去年跟朋友聊起“冬至”這個稿子,朋友說,你還寫嗎?

我說,寫啊!你覺得怎樣?

他說,很好啊,我挺喜歡的。然後我朋友就說,你願不願意給絨絨?

絨絨就是我現在的編輯。

我說好啊!

於是經他引薦,我認識了絨絨。

我寫出版十年了,我手上出過的書和各種筆名加起來有將近四十本。我要說的是,這麽多年,我認識的編輯很多。在認識絨絨之前,我一直覺得我的小蜜姐是我的所有編輯中最懂我的。我跟她共事三年,在她身上,我學到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認識了絨絨,我覺得絨絨可以說是“小蜜姐第二”了。

一開始,我對絨絨挺害怕的,也不能說是害怕,應該是畏懼。因為聽說她是個資深編輯,而我已經很多年沒投過稿子了,我怕過不了。

結果接觸下來,覺得這個編輯挺好。好在哪裏呢?她很尊重我,很信任我。

我們很順利地就重新簽了“冬至”的合約。

所有人都知道,《花火》雜誌的連載很難拿,絨絨還給我爭取到了連載位,對此,我很感激,特別想早點給她寫完稿子,早點把書給出了。

可是那會兒,其實我的狀態還沒有恢複到最好,外加我的時間有限,這本稿子我還是拖了半年才寫完。

這半年,絨絨幾乎成了我的鬧鍾。

我隻要一醒來,微信上肯定能看到她在催我稿子;我一上個微博,她準會在底下評論。我在Q上發個狀態,她也準會Q我消息來催稿。

可能我天生是個“受虐狂”吧,我竟然很喜歡她這般催我的稿子,讓我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如果哪一天,她突然不催了,我反而還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冬至”這個故事,一開始交大綱的時候是個虐文,還是超級虐的那種。我當時光想大綱都能把自己虐哭。但因為初始大綱跟後來正式填坑的時間差了太多年,整個青春文學的市場風向都變了,包括出版社的選題尺度也都改了,所以先前的大綱很多地方都需要改,沒法用了。

本來我是一個很排斥非要把虐文改成甜文的作者,但這個文寫到最後,是我自己主動要求把很多太慘的地方給調整了,又增加了很多甜蜜的小互動。我一開始是打算寫個破鏡重圓,久別重逢的故事的,結果回憶倒敘一寫,整個高中部分就快寫成一本書。我還沒開虐呢,我十三年後的重逢大虐點,相愛相殺還沒來得及寫呢。

我就跟編輯說,我能不能直接寫“冬至2”呀。

編輯很爽氣地答應了,說可以啊!

這裏我得再次說一聲,這種編輯請給我來一打。

關於“冬至2”是個什麽故事呢?當然跟“冬至1”是一個故事啊。對,沒寫完而已。所以大家別誤會“冬至2”是新故事,隻是1是青春篇,2是都市篇而已。

“冬至2”寫的是,十三年後,陸爾白發現消失已久的鄭冬至又重新回到了D市,便跟上級主動申請接替了殉職的同事的工作,也回到了D市。他再次見到了鄭冬至,結果發現鄭冬至就是神秘畫家“Douglas”,而她已經有了未婚夫。闊別十三年,再度出現在陸爾白麵前的鄭冬至,變得讓陸爾白感到十分陌生。

跟鄭冬至一起回來的還有她的哥哥鄭晝景,他已經成為D市的新商業權貴,而他也是陸爾白經手的案件的重點調查對象。種種證據指明,同事的死與鄭氏兄妹脫不了幹係。隨著案件的深入,陸爾白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脅。

具體詳情……哈哈,還是繼續看書吧。至於大結局是什麽,這個我就不劇透了。

反正很謝謝大家對這本書的支持,也請大家多多期待我的“冬至2”。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