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躲過一劫
第二十三章 躲過一劫
老者此刻已經完全確定，昨晚那樹上留下的爪痕就是它打出的。這麽看來，眼前的大黃狗已經到了練皮的境界。一個多月前還是條落魄的流浪狗，才多長時間就到練皮境界，真是不可思議，這狗一定有什麽奇遇，吃到什麽大補之物，不然氣血增長不會這麽快。
窮文富武可不隻是說說而已，練拳是個力氣活，最是消耗能量。如果沒錢吃不好，營養跟不上，隻能轉而消耗體內的氣血。這樣練一些輕巧的拳法尚可，但是走剛猛類的武術是萬萬不行，到最後肯定會因為氣血虧損傷身體。
很多練鐵砂掌的人不到五十歲便咳血而死，就是因為沒錢買上好的補物補充精血，最後練得傷了心肺。
還真讓他猜著，徐磊這段時間天天跳進湖底捉魚鱉蝦蟹回去吃，大補之下，氣血自然旺盛，所以進展才會如此之快。
老者更困惑的還是黃狗身上所帶的殺戮之氣，在太平盛世，別說動物，就是人身上帶殺氣的也少之又少。最常見的不過是賣肉攤上的屠戶，這種人每天宰豬殺羊，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帶著一股殺氣。
一般人感覺較弱，覺察不到這股殺氣。但是武者不同，到練筋的境界後對周圍的氣息感應比較敏捷。
其實相比人類，動物的感應更加明顯。老者八十年代末期曾經到黔南農村呆過一段時間做調研，他在那裏遇到一個屠戶。這人雖然不是練家子，但是每次靠近生產隊的牛棚時，裏邊飼養的牲畜都會瑟瑟發抖，好幾天不吃草料。
前天看到大黃狗的時候它身上還沒有殺氣，隻過了一天就有如此變化，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老者退休之後一般不和外人接觸，因此周圍的消息傳遞遲緩了許多，如果他稍微打聽就能夠知道這兩天市裏邊發生的大事，自然能夠猜出徐磊身上的殺氣從何而來。
看眼前這大犬殺氣外放的樣子，已經漸顯凶獸氣息，如果不加以約束，等凶氣反噬精神，就會喪失理智，到最後難逃被捕殺的命運。
老者在農村做調研時所練的臥虎拳正遇到瓶頸，特意向一個老獵戶打聽過當地是否還有華南虎出沒，想觀摩虎形突破境界。
結果很令人遺憾，當地已經有十幾年沒見過華南虎，最後那老獵戶講起以前參與捕殺一頭華南凶虎的經曆。
五六十年代是國家除“四害”最瘋狂的時候，當時林業部門的批示中，把華南虎、熊、豹、狼等全部歸結有害動物裏邊，號召山區的獵人全力以赴地捕殺。
他做調研的地方也組織了打虎隊，由民兵和獵人協同作戰，進山獵殺野獸。當時捕獵隊手持現代化武器，一路過去，那些野獸不是落荒而逃，就是被殺的七零八落。
可是有次他們卻碰到一隻成凶獸的華南虎，一般的華南虎從頭至尾身長不到兩米，體重也不過四五百斤。
但那頭華南虎不同，體長快接近四米，有七百多斤重，捕獵隊一個照麵就被殺的死傷過半。之後這老虎更是衝到山下，咬死咬傷當地群眾達到數十人。當地政府為之震驚，特意調動軍隊前來捕捉，最後花費很大代價才將它殺掉。
老獵戶講起那段經曆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恐懼，說是自己一生都難忘。
眼前這大犬雖然和華南凶虎沒有可比性，但是處在大城市中危害卻更大。一旦凶性起來，將是一場災禍，最好把這種可能扼殺在萌芽狀態。
不過……老者心中又有些猶豫。剛才黃狗跳身後退之時所用的動作和臥虎拳中的“虎驚風”很像，再結合那大樹上留下的抓痕，他能夠想到這大犬應該已經具有幾分智慧，很有可能是平時看自己教孫女練拳跟著偷偷模仿的。
動物有智慧，一般人也許認為這純屬扯淡。老者修為到明心見性的地步，對周圍事物的感覺比平常人更敏銳。從動物本身的氣血反應可以知道它們並不是生活在愚昧混沌中，相反都具有一定得智慧。
古語曾說“萬物因善生,得者自通靈,悟徹本來體,一通一切通”，從古人流傳下來的軼事也可以看出一二：狐狸可以成仙，龜蛇皆能成神，這些內容佛道都有記載。
算下來，自己也算是這大犬的半個師傅。眼前這大犬並未喪失理智，還是看它到底有何造化吧，真到那一天再將它擊殺也不遲。
徐磊不知道老者心中到底在想什麽，不過也感覺到老者麵上雖帶著笑意，殺心卻並未消減，隨時都有可能再出手。
他心中苦笑不已，看來是自己魯莽了，昨天晚上不應該在楊樹上留下痕跡。他身體微微彎曲，尾巴下垂著地，繼續保持一個攻擊的狀態。明知道在老者麵前毫無反手的餘地，但是總不能不還手，任他一拳將自己打死吧。
七月末的天氣正熱，早上五六點太陽未出來地麵已經跟蒸籠一樣，烤的人直冒汗，徐磊此刻卻覺得真個脊骨都透著一股寒意。
“你沒事瞎試什麽，看把它嚇得。”少女不滿的瞪了爺爺一眼，然後蹲下身子撫摸著大黃狗的腦袋。
要說孫燕羽以前並不喜歡這些流浪狗的，它們到夏天身上都有一股難聞的汗味，眼前這大黃狗不同，渾身幹幹淨淨，連口中也沒有腥味，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徐磊在少女撫摸下，僵硬的身體漸漸軟化下來，眼中的戒備也悄然褪去。
“嗬嗬”老者幹笑一聲，將視線移開，看來暫時是不準備找這大黃狗的麻煩了。
“呼”徐磊輕喘了一口氣，總算安下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到那老者教孫女練拳時有意多補充了許多練皮層次的知識，甚至有幾次還伸手做示範。那少女練了近兩個月，剛剛把臥虎拳的架子打出來，離練皮相差甚遠，自然用不著。
感覺到那老者有意教，徐磊自然也用心記。
世上本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薛仲明的死並沒有刻意掩飾，因此很快在KF市引起一場小地震。不少人暗中拍手稱快，都說這人是壞事做多遭報應了。薛仲明被一條大黃狗殺死這事兒在貴胄子弟圈並不是什麽秘密，可是這事兒裏裏外外都透露著蹊蹺。
原本一件簡單的事件，看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自然不一樣。薛家首先想到的是他們的敵對勢力在進行報複，畢竟紅日酒店是自己的地盤，那後門用合金鋼打造，沒有密碼根本打不開，而知道密碼的人少之又少。一條大黃狗又沒有思維智慧，怎麽可能了無聲息的潛入樓內呢。
要說這些年薛家不斷壯大，像一條巨型水蛭一樣牢牢盤踞吸附在省內，為此得罪的人也不少。雖然對手一般不會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的，但是卻也不能不防。一時間，薛家子弟身邊的保鏢換了一批。
看到薛家的反常現象，其他勢力也動起來，紛紛叮囑自家的孩子最近少出去惹事。
得到家族的警告，那些貴胄子弟最近行事也低調很多，再沒人跑去城南飆車。
而作為這場地震的引發者，徐磊的日子又恢複以前的狀態。一連數日，他晚上站樁練拳，上午躺在窩裏邊休息，等中午吃過飯則下湖遊泳捉魚。
這段時間身體急速增長，飯量也日漸增大，原本高高的一缽子飯菜已經不夠吃。徐媽每次做飯的時候都有意多做一點，可是全被他吃光。
徐磊現在的身體好像是個無底洞，怎麽填也填不滿。
有了前一次下湖底深洞的經曆，徐磊自然知道那洞中的大魚可以威脅到自己，可是他好奇心很強，一直想探明白這深洞通向何方，因此明知有危險，卻樂此不彼的下潛。
這黑洞果然是一方福地，裏邊的水生生物不但數量多，而且個體龐大，因此徐磊每次都有收獲。徐父徐母也跟著享福，徐母原本花白的頭發竟然重新恢複黑色。
徐磊這邊過的悠哉悠哉，穆長清卻急了一肚子火，那天剛回去就被局長當中眾人的麵狠狠的訓斥一頓。
為此他狠下功夫，繼續尋找線索，一心要把這凶獸找出來。
其實找到徐磊並沒有費多少功夫，他晚上回到家中，把鞋一脫，整個臉就耷拉下來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老哥，你這是怎麽了，不會又背著嫂子去外邊瞎混，挨老爸訓斥了吧？”沒一會兒，穆長清正在上高中的小妹穆思雨也走進家中，她看哥哥愁眉苦臉的樣子，立刻跑到跟前詢問。
“我是在想案子呢，一邊去”穆長清知道自己小妹刨根究底的性子，因此根本不給他開口詢問的機會，直接趕人。
“什麽案子呀，給我說說？”果然穆思雨開始追問起來，一個勁兒的搖著他的胳膊。
“薛仲明昨天晚上被殺了你知不知道？”穆長清被她纏的頭疼，無奈隻好將事情簡單描述一下。
“真的，那人渣終於死了。”穆思雨得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竟然開始歡呼起來，直到看老哥的臉色不對，她才吞了吞舌頭問道：“你說得那大黃狗真有這麽厲害，在你們一群人包圍下竟然逃走了，你們警察也夠笨，全是飯桶……”
“你胡說什麽，趕緊回去寫作業。”穆長清氣惱的叫了一句，抓起沙發墊砸過去，卻被少女靈巧的躲開。
“停，老哥……你說那大黃狗最後在金明湖邊消失的？”穆思雨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記起一個月前從網上看過的一段視頻。
“對呀，怎麽了，你不會知道線索吧？”見老妹目光忽閃，穆長清開口追問道。
“我還真有可能知道，不過就看某人怎麽表示？”穆思雨搓了搓手指，一副財迷的模樣。
“要買什麽自己去刷行不行”穆長清很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錢包扔在沙發上。
“早該如此，我知道在什麽地方能夠找到那大黃狗，你跟我來上網看視頻。”穆思雨說著就拽起老哥朝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