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敢還嘴
台上的雷泰然,一見女神付從雲,如小嬌妻般靠在老冤家的肩上,親昵得很,原本幸災樂禍的心情,頓時變為酸溜溜的,當即大喊起來,試圖把功勞都攬給自己:
“畜生…那包紅糖……還是老子塞給你的…”
他整蠱白學義,卻事與願違的給後者帶來了天大的好處,他現在有多酸多恨,心裏就有多想讓,那個被付從雲靠肩睡的人,變成自己。
而嫉妒之所以被哲學家們歸為罪業,因為它往往會引發爭執甚至惡意傷害。此時此刻,一道道白藍閃電,沿雷泰然的手臂竄出,並在手心凝聚,他現在隻要一抬手,一道驚雷便會直勾勾地轟向白學義,連人帶桌椅一起劈得稀巴爛。雷泰然想要這橫刀奪愛的家夥,死於非命…
白學義見這事態不妙,下意識地後仰了下,並伸手想把虛弱著的付從雲,扶回桌上,以撇清誤會。
但付從雲已經搶先一步回懟了過去。不愧是富家千金,兼年級。3,連唬個人都這麽破例帥氣:
“沒看我正在休息麽?你瞎囔囔什麽?”
雷泰然一下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整個人都收緊了,嘴也不敢還。
白學義不禁心想那頭大猩猩真要和你拚命的話,你那命相“流水”,在相性上,可是被他的“閃電”完克的啊……
見付從雲罵完後,又怨念地瞥了自己一眼,再枕到肩上……白學義確認了她這枕肩行為,不是無心之舉,雖然不知道她是中了什麽邪以後,這才繼續幹起了自己方才沒做完的事,那就是……
把這串佛珠給我脫了!
而他剛把佛珠從腕間脫下一點,套在手背上,付從雲忽然抬頭,再挑釁似的推了他一把,嚇得他渾身一哆嗦。她那惱羞的眼裏,好像寫著“你怎麽不提醒我趴回桌上睡,想看我出醜麽?你是想死麽?”這句話。
全程視奸兩人的雷泰然,見到此幕,表情再次轉變,由悲到喜,好不快哉。
而比起先對少女解釋情況,再轉頭應對雷泰然估摸著正在醞釀的冷嘲熱諷,白學義不禁意識到了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這串佛珠……好像真不太對…
至少不像秦平離世前說的那樣,外人戴上,噩耗連連。
反正白學義是越看越覺得,自己不戴上它,才會厄運不斷。
於是,為了驗證這點,白學義主動把佛珠,拉回腕間。
神奇的事也接踵而至……
付從雲上一秒還怒氣衝衝,這一秒,就愣是變得柔情泛濫,以拳頭擰了下他的腰間肉後,嬌嗔地表示:“混蛋……我都靠在你肩膀上了,還離得我這麽遠……巴不得我落枕啊?”
“……”白學義無語了。
不對勁。他回頭看向腕上那串佛珠。
真他麽……不太對勁…
白學義又把佛珠脫下一些。
付從雲立馬橫眉立目起來。
他再把佛珠拉回來。
付從雲一下子又充滿了柔情。
“……”白學義傻眼了。
這特麽不是你親戚來了,把你內分泌弄失調了,才這樣川劇變臉……
就是這佛珠與賣家陳述的完全不符,才叫人好運連連啊!
白學義目瞪口呆地看回佛珠,眼裏又驚又喜。
這豈止是被詛咒的傳家寶啊……
他不禁心想。
這簡直就是寄宿在人間的……幸運神啊!
在此之前,白學義活得可謂渾渾噩噩,因為他縱使腰纏萬貫,卻怎麽也找不到人生目標。他曾經最大的奢望也隻是,“至少這一世,不要像前世那樣,連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倍感困擾”。他沒有命相,不可能對抗得了魔物,也就更不可能成為名驅魔師。
連成長都成長不了,又談何成為人上人?
但現在……一切,或許都能……有所轉變了。隻要手握這串佛珠,一切好事都會圍繞著他轉!隻要他擁有這佛珠一日,那麽幸運女神,就會連帶著保佑他一日!不離不棄!
雷泰然察覺了他的激動,但誤以為,他在因女神的莫名青睞而竊喜。
付從雲啥都沒覺察,她今天身心都不太健全,早已靠著同桌睡著了。
這最後的,十幾分鍾的午休時間,很快也過去了。下午的第一堂課即將開始,腳踩高跟鞋腿裹黑絲一身黑白教師裝如劍道班女生般紮著長長的高馬尾披著蓬鬆劉海的美豔班主任,也踩著點進了班。
她擠掉雷泰然站足講台後,親和的微微一笑,聲音洪亮地表示:“各位,都快醒醒,第一堂課要開始啦。”
“基礎知識的科普與深入”“魔物的分類與分析”“實戰的練習與學習”“命相的了解並掌握”,這是下午的課程。
幸運女神與勝利女神是結伴而行的,上實戰課以前,白學義本來是這麽想的。他原本想象的情況是,一如既往的與雷泰然組隊進行雙人訓練時,他沒有命相,麵對擁有“閃電”這一稀有命相的後者,以卵擊石,還能以下克上。
既然都強運加身了,那麽雷泰然轟出十下雷霆,自己幸運地避開九下,再以常年鍛煉的健壯體格,搭配上爛熟於心的格鬥技,以弱勝強,也不算貪心吧?白學義本來想得挺美。
可事與願違的,在擁有著黑色的健康肌膚的身材火辣的體能導師的強製安排下,他和付從雲的好閨蜜分配到了一組,而他妄想著打敗的雷泰然,則與後者的跟班組成了一隊,遭重的自然不可能是雷泰然,隻有小跟班了。
白學義也因此意識到,自己似乎對佛珠有點誤解。至少“百戰百勝”這件事,是佛珠不會給他帶來的。
不過他終歸算是幸運的,這還是開學以來的首次,他沒在體能或者說實戰課上,被同齡人欺壓得遍體鱗傷。
相較於前世,這一平行世界的課程都要有趣得多。一個下午,足足四到五個小時的時間,很快便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傍晚來臨。
白學義乘出租回到家時,由法網修飾的昏黃天色,已然黯淡。他開鎖進門,進入視野的是充滿奢華氣息的客廳與家具。偽造遺囑並繼承財產後,他沒選擇搬家,也不介意那老女人是於隔壁的主人房裏病死的,原來的日子怎麽過,到現在仍未改變,區別隻在於他以前也就是老女人還在的時候,生活太糜爛,而現在他一人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