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雨夜

重生之探花皇後

五月初三,天氣晴好,宜婚嫁,宜出行。上朝、批閱奏折,每件事都幹得有滋有味。中午用膳的時候,元陽特地來乾安宮找蕭寫意,若在平時,他是不準的,可想到元陽是想過來打探消息,看顧微回來沒有,就沒有生氣,還陪著她一起用了午膳。

用過午膳,元陽留在紫宸殿不肯走,蕭寫意也由得她,反正他今天已經沒什麽事了,等人的話,有人陪著時間還能過得快點。

元陽算是很聽話的孩子,雖然得寵,卻不驕縱,她知道紫宸殿不是自己可以亂跑的地方,就乖乖拿著紙和筆,坐在蕭寫意指定的位置,認真描著紅。

元陽年齡偏小,手腕力量不足,寫出來的字還很稚嫩,但是比起同齡的孩子,已經是勝出許多,不要說蕭秋顏比不上她,就是蕭寫意在她這個年紀,也沒有這樣的造詣。

元陽寫滿了兩頁紙,還不見顧微回來,就轉過頭去看著蕭寫意,問道:“父皇,母後什麽時候回來啊,他是不是不想雲兒了,所以才出去玩了那麽久?”元陽打從出生就養在坤寧宮,她的名字蕭秋雲也是顧微建議蕭寫意取的,雖說生活起居都是她的親娘尹婕妤在照顧,但是讀書、寫字、彈琴、下棋卻是跟著顧微學的,跟顧微的感情,絕不比和尹婕妤的差。

蕭寫意有些時候會羨慕元陽,同樣是生母份位不足,養在高位嬪妃身邊,怎麽元陽就能跟顧微和尹婕妤都融洽相處,他卻是和衛太後不親,和羅太妃也有隔閡,到底是他的問題,還是衛太後和羅太妃的問題。

蕭寫意就沒認真想過,尹婕妤隻有元陽一個女兒,不疼她還能疼誰,顧微更是沒有孩子,元陽活潑可愛,生性討喜,自小養在他的身邊,要說沒有感情,除非是鐵石心腸,不然相處時日長了,怎麽都會親昵起來。

衛太後和羅太妃就不同了,衛太後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蕭寫意一出生就抱給了羅太妃撫養,小兒子蕭弦歌卻是跟在她的身邊,由她親自照顧長大的,誰親誰疏,一眼就能看出來。至於羅太妃,她對蕭寫意其實很好,不過抱養的畢竟不比親生的,她沒有自己的孩子還好,一旦有了,自然會有所偏頗,就算樂平長公主隻是個女兒,她對羅太妃來說,也比蕭寫意要親近得多。

蕭寫意拿著柄如意在手中把玩,聽了元陽的話,就抬起頭來看她,隻見小公主睜著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表情格外生動。蕭寫意笑道:“雲兒又聰明,又漂亮,母後怎麽會不喜歡你,他是身體不好,才去了行宮養病,沒有不要元陽。”

元陽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道:“母後生病了,就更要帶上雲兒,雲兒可以照顧母後。”

蕭寫意站起身,走到元陽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雲兒還小呢,等你長大一點,父皇母後去行宮就帶上你,好不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特別好哄,元陽一聽可以去行宮玩,就高興起來,扯著蕭寫意的袖子問行宮都有什麽好玩的。

蕭寫意一邊陪著元陽說話,一邊在心裏算著時間,太平行宮到皇宮的距離,馬車半日可到,如果顧微和鳳琪走得慢點,中途再休息下,吃點東西,可能就要午後才能到。

耐著性子等到申時,蕭寫意沒等到鳳琪和顧微,反而等到了皇後和華貴卿被人劫持的消息。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盛怒之下,蕭寫意拍案而起,禦案上的筆墨紙硯嘩啦啦掉了一地,乾安宮輪值的太監,更是撲通撲通跪了滿地,不知皇帝的怒火,從何而來。

元陽站在禦案旁邊,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焦急道:“父皇,母後是不是出事了?”

蕭寫意這才意識到,女兒還在屋裏,自己差點嚇著她了,忙把元陽抱起來,壓低聲音安慰道:“母後沒事,隻是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雲兒先回去,等母後回來,父皇馬上叫人通知你。”

元陽沒吭聲,乖巧地點了點頭,蕭寫意在她臉上親了下,就讓人把她送回坤寧宮去了。

送走元陽,蕭寫意端起旁邊小幾上放著的涼茶,澆了自己一臉,鳳琪還在危險之中,他不能失去冷靜,不然的話,誰能救他呢。

隨後,蕭寫意下令傳來顧傲和衛朗,這兩個人,一個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一個是禁軍侍衛副統領,接下來的營救事宜,肯定要他們出馬。

收到皇帝急詔,顧傲和衛朗都有些驚訝,兩人不敢耽擱,匆匆趕到紫宸殿見駕。少時,在乾安宮門口見到對方,顧傲和衛朗又是一驚。

顧傲是顧微的同胞兄長,比他年長兩歲,因為祖父、父親和叔父都是探花,很多人就猜測,顧家這位大少爺,肯定從小就被人耳提麵命,長大了要去考狀元。

事實上呢,顧傲真的是狀元,但不是文狀元,而是萬昌二年的武狀元,讓很多人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顧家什麽人家,那是世代的書香門 第 027 章 中在關外,蕭寫意對此深感頭痛,因為比起手握重兵,但絕對聽話的邯鄲王府,榮親王府山高皇帝遠,讓他很不放心。

那年,蕭寫意召蕭青渝進京,本意是想留個人質在京城,牽製一下榮親王,叫他做事不要太過放肆,不料蕭青渝個性十足,見了蕭寫意竟然就向他請旨賜婚。

第 027 章 。鳳琪很想控製自己不要亂想,但是這個日子實在是太巧了。

五月初五,毒月毒日,生男克父,生女克母。民間有說法,端午出生的孩子不吉祥,會給全家人帶來災禍,有些人這天生了孩子,甚至會自動扔掉,以求避禍。

鳳琪就知道這麽一個孩子,他出生在十四年前的五月初五,他一出生就連累生母沒了性命,隨後就是生父全家問斬,而且是誅九族,隻是那個孩子的下落,鳳琪並不知道。

鳳琪緩緩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他笑著逗暴雨,“看來你今年要在山裏過生日了,等回了宮,我補你一份禮物。”

“不會啊。”暴雨說得很肯定,“我不是讓馬兒回宮了嗎,最遲明天,師兄肯定來接我們。”

這是暴雨第二次說到師兄了,鳳琪好奇道:“你師兄是誰?”

暴雨扭頭,不解地看著鳳琪,一副“你怎麽不知道,你應該知道”的表情,然後說道:“狂風啊,狂風就是我師兄。”

鳳琪這下懂了,狂風暴雨的師父,估計就是幫皇室訓練影衛的人,所以暴雨才會小小年紀就當了影衛,至於暴雨的身世,鳳琪相信蕭寫意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怎麽敢把人留在身邊。

屋外風雨飄搖,吹打著樹木聲聲作響,屋裏燃著火堆,倒是溫暖得很,鳳琪和暴雨的衣服,很快就烤幹了,可惜就是沒有吃的,暴雨到處都翻遍了,愣是一粒米都沒找出來。

“師兄真是的,其他東西都記得,怎麽就不放點吃的在屋裏。”暴雨用木棍捅了捅火堆,小聲嘀咕著。

師父去世後,暴雨因為生性怕水,再也沒有回來過,倒是狂風,每年師父的忌日,都會回來看看,順便修理下木屋,堆在屋角的柴火,估計也是他拾來的。

鳳琪忍俊不禁,笑著說道:“不過一個晚上,不吃東西沒關係的。”外麵的雨實在太大,出去弄吃的不現實,肚子餓也隻有忍著了,隻不過滋味不怎麽好受就是了。

突然,暴雨站起身,本就明亮的雙眸閃閃發亮,他把手中的木棍猛地從窗口扔出去,然後整個人就躍了出去,隻是一個眨眼,又躍了回來。

隻見暴雨手上多了隻灰色的野兔,興奮地對鳳琪說,“殿下,我們有兔子吃了。”

鳳琪笑得樂不可支,他有些明白,蕭寫意為什麽要把暴雨留在身邊了。這個孩子,實在是可愛得很,與其把他丟得遠遠的,還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開心點。

鳳琪和暴雨烤著火,吃著烤野兔,愉快地度過了他們在宮外的第一個晚上,而顧微和狂風,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同樣是風雨交加的夜晚,狂風此刻正是焦頭爛額,顧微淋了雨發起高燒,燒得還很厲害,他們身在荒郊野外,他又沒法給他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