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起風

此刻見兩人分開,楊念連忙阻住劉青山,瞪了小丫頭一眼,說道:“疤子叔,且慢,這都是誤會,對麵乃是妙兒師長,正在檢查小子功夫呢!”

“當真?”

劉三刀一臉狐疑地看向棲溪,那棲溪脾氣雖有些急燥,卻也不是傻的,這會要是否認,那鐵定是大戰一場,隻能冷哼一聲,扭頭轉開不看這莽貨。

劉青山這下麻爪了,雙手搓了搓,不好意思的說道:“還請這位道姑見諒!這…這…,都是誤會、誤會。”

又狠狠瞪了柳妙兒一眼:“你這丫頭,沒事亂叫什麽呢?興好沒出大事。”

柳妙兒氣鼓鼓地瞪著棲溪道姑,正要說話,楊念一把捂住她嘴巴,嗬嗬笑著:“無事就好,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嗎?疤子叔,這位是棲溪道長,來自南象第一宗門百草山,這回是來看看小丫頭。”

棲溪一肚子氣,特別是,她明明是為了某人好,可柳妙兒卻不領情,反而對她怒目而視,隻能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下好了,收徒收出仇人來。

楊念見道姑神色不豫,在妙兒耳邊小聲勸說了幾句。

小丫頭這才扭扭捏捏地來到棲溪前麵:“仙長,是妙兒魯莽呢,我給您賠禮啦!你別生氣了”說完彎腰行了一禮。

見著小丫頭那乖巧樣子,棲溪也氣不起來,隻是一想到楊念,頭又疼了,這小子軟硬不吃,看來隻能等小丫頭入門後再想辦法,這次自己卻是有些衝動了。

棲溪和言悅色地說道:“無事,你且安心在家待著,年滿十六後自有師門來人接你入山,那百草居乃是宗門外堂產業,在這俗世中還有些用處,你有事可去求助。”又從腰間解下玉佩,遞了過來。

柳妙兒接過玉佩,疑惑地看著她。棲溪道姑見她接了自己東西,心情總算好了些。

“這玉佩是件小法器,最能清心寧神、驅病防身,你戴上就別摘了,另外這也是我們這一脈信物,在這南象郡,認識之人都要忌憚幾分。”

隻要不牽涉到楊念,柳妙兒智商那是翻倍兒漲,立刻甜笑道:“妙兒謝過仙長!”

再說她本也不討厭這棲溪道姑,擁在她身邊,向她請教玉佩使用諸法,哄得道姑眉開眼笑,兩人聊的熱火朝天。

剩下楊念和劉青山麵麵相覷,相視苦笑。

清晨,用過早飯以後,燕長生駕著馬車朝東坊駛去,後麵劉青山帶著十幾名凶悍禦者跟在後麵,楊念也弄了匹馬跟著劉三刀學習騎乘。

“你看咱們這些馬,身高肩寬,兩耳橢圓,四肢修長,便是瀚原馬明顯特征,這種馬身高力大,爆發速度快,唯一的缺點就是耐力稍有不足”

“而你那馬車上拉車的南疆矮腳馬則恰好相反,唯一的優點就是耐力強,好養活……”

“最好的馬當屬我大夏戰兵所乘之龍馬,據聞乃是與妖龍雜交而成,性情凶悍、力大無窮,哪怕麵對妖獸亦敢撕咬,可惜數量太少,外界少有。”

劉青山是愛馬之人,或者說沒有軍士不喜駿馬,一談起馬,那是如數家珍,談興大發,給楊念好好介紹了一番。

楊念騎在馬上適應了一會,記著劉青山所講的一些經驗,憑借強大的身體素質,很快便掌握了其中訣竅,跑的得心應手,看起來和那些禦者不相上下。

淩通遠統領南象郡兵左營,在整個郡城那也是數得上的大人物,自然也在東坊置辦了宅院,楊念等人有馬代步,速度極快,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大宅門前,門楣上刻著兩個大字“淩府”。

燕長生上去叫門,很快有小廝大開正門.

劉青山領著幾個晚輩進入宅院,見著淩通遠正帶著個年輕人站在前廳迎接,他久在郡城,和淩通遠早已熟稔,一把扯過後麵的楊念。

“諾,這小子就是楊念,後營集最靚的仔,淩蠻子你怕是有十年未曾見過了吧!”

又轉頭對著楊念說:“淩通遠,和你六爺、虎頭叔那幫人一起從南疆雨林那鬼地方爬出來的,這些年全靠他在南象照顧著咱們的生意,包括那暗地裏那些……嗬嗬,你小子懂得。”

淩通遠大約四十來歲,著了一身黑色的符甲,臉上五官刀刻般輪廓分明,雙眼開合間,凜然生煞,身量不算高,可往那一站,淵渟嶽峙,如山岩般沉穩。

楊念見了真人,和自己記憶裏影像慢慢重疊起來,趕緊上前施了一禮,恭謹稱道:“小侄楊念見過淩叔父。”

“站近些,抬起頭來!”

淩通遠上下打量著楊念,好半響才道:“不錯,目含殺氣,見過血,功夫算是練到骨子裏了,隻是這麽多年沒見著,卻還是這副小身板,弱了些!”

對他臉上那疤痕卻好像沒見到般,本就是軍中糙漢,最是看不上那些小白臉,沒準他覺著這樣還英武些。

見著後麵的大力,眼光發熱,好似見了絕世美玉一般:“好一個摧鋒陷陣之猛士,這是楊立?”

這話卻是問楊念的。

楊念點點頭,又把一旁的柳妙兒介紹一番,而淩通遠後麵的英武青年則是他的長子淩山,幼子淩海則遠在白玉京道院修行,這次卻不能見麵了。

閑聊過各自近況後,知道他們今日要回後營集,淩通遠皺了皺眉頭道:“有老疤子一起隨行,當是安全,可你等還是要提防一二,最近郡城不太安穩,你們早些回是正理。”

楊念幾個後輩不太好說話,便朝著劉青山使了個眼色。

劉青山瞪了他們一眼,但還是將幾人疑問提了出來:“到底怎麽回事,這幾日連我那清山客棧好似都有人盯上了!”

淩通遠沉吟一會說道:“白玉京來人了!但沒走郡守府,老王那也沒消息,或者知道消息卻連我也給瞞了,倒是赫連春那雜碎這些日子倒是抖起來了,可能知道些什麽,可我與他曆來不和,卻是沒辦法打聽。”

“老子他娘得最煩的就是這些陰私勾當,有種就真刀真槍幹一場,咱們現在連人在哪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