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療傷
清洛無奈地歎了口氣，卻也明白單憑他幾句說詞，隻怕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消這小子的疑心，正準備把身份玉牌掏出來，可見著那楊念卻突然就軟倒在地。
“虎頭叔，你總算是來了！”楊念終於鬆下了最後一口勁，嘴裏喃喃道。
身後的密林裏鑽出個手持虎頭槍的粗豪漢子，槍尖隱隱遙指清洛。
“是老叔對不住了，委實黑背猿那畜生太難纏，你傷的如何？你的臉……”
看著往日還算清秀的臉龐上那恐怖的傷痕，燕虎槍虎目閃過心痛、後悔的神色，結結巴巴道：“虎叔、虎叔……該怎麽和你阿爹交待？”
“如何要交待？六爺可是說過這傷疤可是男人的勳章，難道你還怕妙兒那丫頭移情別戀？”
軟倒在地的楊念有氣無力的“嗬嗬”笑著，可笑容裏的苦色卻是怎麽也遮掩不住。
燕虎槍可不會因他這般打趣幾句就原諒自己，楊念在他心裏與長生地位一般無二，隻是此時不是談這些的時候，遂即轉過話題：“清洛道人，你為何在這？與你的信號不是還在那幾十裏之外嗎？”
清洛看著那又指著自己的虎頭槍，莫名苦笑了下：“這叫什麽事！”心知自己若是回答的不對，隻怕又是一場無謂爭端。
“貧道已去過那山穀，那裏的獸群已是消散無蹤，遺下蹤跡也是四麵八方、淩亂不堪，倒像是自然散去般，至於來此乃是因為……”
“咦？”清洛發現隨著那楊念倒地，那股讓他感覺致命的氣機也消失不見，眼神在少年身上審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了那把黑色的長刀上，眼神裏貪婪與理智掙紮著。
“這把刀、這把刀不對！”
隨著清洛神識集中，終於發現了刀中那微弱的意識，雖然此時還很弱小，可那股冷冽、鋒利的刀意直接就將他悴不及防的神識割的七零八落。
“啊”
看著那悟著頭痛呼的清洛，楊念很不厚道地笑了，不光是暗暗擺了道人一道，也因此確認了這兩念刀中的意識果然隻認自己，對其他人都不太友善。
楊念衝著燕虎槍喊道：“虎頭叔，你先幫忙弄點吃的吧，咱們背囊全都丟了，我沒被凶獸弄死倒快要餓死了，大力還昏迷著呢！”
這時，山間狂風驀地吹響了號角，夾雜著豆大的雨滴向著幾人襲來，眼看著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這就是南疆的天氣，像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就近找了個山洞，燕虎槍一手挾一個，把兩人搬了進去，生了火，隨意切了幾根獸腿烤上，幸虧他身上還有個貼身的小皮袋，裏麵有傷藥、食鹽、烈酒這些救命的東西，這也是老獵人才有的好習慣。
給楊念傷口上好藥，將大力扶了起來，才發現確是有些麻煩，大力的胸骨斷了幾根，體內有瘀血，身上滾湯如火，隻怕是得由專業的醫師才能救治，兩人麵麵相覬，正發愁時。
“貧道自認還略懂幾分醫術，可否讓貧道瞧瞧這位小哥？”卻是跟進來的清洛說話了。
楊念與燕虎槍對視了一眼，這道人剛剛見著兩念刀時，眼中的掙紮可沒逃過兩人的眼睛，楊念用手漫不經心的摸著用獸皮卷起來的刀柄，不動聲色的道：“道長此行究竟所為何來？還請明言。”
清洛老臉一紅，明白人家已經看出他的居心不良，索性光棍攤牌：“貧道並無惡意，燕將軍應是明白的，隻是有些疑問想請小兄弟解答。”
燕虎槍沉吟半響，衝楊念點了點頭。
摸著大力那滾燙的額頭，這清洛怎麽說也是昆侖山下來的，倒也是有些底線，暫且相信他一次，不然大力這內傷加上高燒怕是危險了，罷了……
“道長隻要治好我這兄弟，楊念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得了楊念肯定回答，道人也不再耽誤時間，探手診脈、接骨、放出瘀血後，想了想又從袖囊中掏出個瓷瓶，露出幾分肉痛之色，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枚藥丸放入大力口中，嘴裏咕噥：“算是便宜你這小子了！”
見兩人疑惑看著他，清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姿態。
“這紫參丸可是我昆侖獨門秘藥，具體藥材不便說與人聽，當知道裏麵藥材年份最低也得百年之上才可配藥，有些更是昆侖洞天獨有，不但擅長調內氣、促肌理、更可鎮心魔、驅外邪，給這小子用那真真是浪費了，受這傷倒還因禍得福！”
看著大力那漸漸平穩的呼吸，兩人鬆了口氣，這道人剛才那略懂醫術隻怕是自謙之詞，楊念心中一動：“敢問道長，不知道門可有那藥物能治神魂之傷麽？”
“神魂？”清洛皺起了眉頭：“曆來凡是牽涉到神魂皆是棘手之事，就算是我等，那也是金丹上真才能接觸到這個領域，恕貧道孤陋寡聞，金丹之下，當無藥可醫！”
楊念神色一黯，皺眉不再說話。
見他臉色不好，道人神色動了動，想問些什麽，卻終究沒有開口，對楊念這少年，清洛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性情堅韌、果敢狠辣，卻又極重情義，委實是有些矛盾，在其內心深處，已對這個少年多了幾絲恐懼之情，卻是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烤肉的滴油濺落在火苗上，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音，燕虎槍用手刀割了些遞了過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楊念直接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肉……肉…”
大力這傻小子卻聞著肉香醒了過來，醒來之後，習慣性的抬頭找著身邊的楊念，直到見到那熟悉的身影，才安靜下來，在他的心裏，最重要的除了楊念，可能就剩下肉了吧！
楊念看著正給大力把脈的道人，著急的道：“道長，如何？”
“無事，這小子體質簡直嚇人，再多休息幾天就又是一條好漢。”楊念終於鬆了口氣：“道長也用些吧！”殷勤的將手中烤肉遞給清洛，討好的笑著。
清洛好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勿需如此，貧道也是有求於人，自當盡力，還請小兄弟解惑。”
“道長想問些什麽？”
“那開靈之物就是你手中長刀吧！”清洛麵帶熱切的盯著他手中用獸皮包卷的長刀，恨不得直接把它搶過來。
“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