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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山之約
空氣仿佛被凍住了。
鄭絕和黃醫生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似乎是無聲的較量,我站在旁邊,不知道該做什麽。
終於,鄭絕開口了。他問,“你是百裏長空的什麽人?”
“嘿嘿,百裏長空,還有人記得這個人,真是難得。”黃醫生笑了笑,沒有回答鄭絕的問題。
剛才鄭絕用還魂香鼎打了黃醫生一下,可以確定那個附在黃醫生身上的影子才是主謀。既然他是附身的肯定是邪靈鬼魂之類的東西。我偷偷拿出一張符紙,念了幾句法決,然後猛的出手,符紙飛快的衝向黃醫生。
啪,黃醫生竟然伸手接住了那張符紙。
通,符紙冒出了一團火,然後熄滅了。
“小娃兒,除靈師什麽時候學會牛鼻子老道的本事了。”黃醫生看著我。
“要你管,你個連身體都沒有的敗類。”我怒聲罵道。
鄭絕似乎也沒想到我竟然會道家的法術,不過他更關心的是黃醫生背後的身份。他又一次拿出了那個還魂香鼎。
這一次,沒有等還魂香鼎的煙氣升騰,對麵的黃醫生已經一閃身竄到了鄭絕的眼前,然後將還魂香鼎奪走了。
“我讓你看看鄭家的還魂香鼎是怎麽用的?”黃醫生說完,兩隻手往上麵一拉,那隻還魂香鼎跟陀螺一樣開始在他麵前選中,上麵很快冒出了一股股白色的煙氣。煙氣越來越大,最後幻化成無數個人形,飄在半空。那些人形發出了嗚嗚的叫聲,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怨魂一樣。
“接著。”黃醫生忽然一用力,還魂香鼎一下子飛到了鄭絕的麵前,那些煙氣人形也紛紛潰散,消失不見。
我和鄭絕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黃醫生背後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用鄭家的還魂香鼎?並且他用起來的力量比鄭絕還要大。
不過,他似乎沒什麽惡意。不然早把我們打趴了。
“我來不過是要告訴你們鄭家,十天以後,鳳鳴山,要麽選擇臣服,要麽選擇滅亡。”黃醫生說完,微微一笑,轉身向外麵走去。
黃醫生離開了。
鄭絕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嘴裏吐了一口鮮血。
“你怎麽樣?”我慌忙扶住了他。
“沒事,沒事。”鄭絕擺了擺手。
“看來這個人的確和百裏長空有關係,鳳鳴山不是當初元明清收服百裏長空的地方嗎?可是,鳳鳴山在哪呢?你準備怎麽辦啊!”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如果真的是百裏長空的後人,他一定是來為祖上複仇的。他肯定會找齊四大家族的人。”鄭絕說道。
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如果是這樣,那麽杜成和更叔都有危險了。想到這裏,我立刻提出告辭。
鄭絕沒有再留我,他讓剛才那個幫我斟茶的男孩去送我。
“有個問題很好奇,帶我來的那兩個警察是你什麽人?”臨走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這個鄭雷可以跟你說。”鄭絕揮了揮手,大聲咳嗽起來。
鄭雷就是幫我斟茶的男孩,他是鄭絕的侄子。
“鄭家的還魂其實和有些地方的過陰人一樣。我們給不少有錢有勢的人做過一些錢辦不到的事。所以在豫城也算有些小勢力。”鄭雷解釋了一下我的問題。
“也是,現在的人,有錢有權再厲害,也難逃生死。”我點了點頭。
我讓鄭雷送我來到了清雅齋。下了車,拐進古玩城,我看見清雅齋的燈亮著,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清雅齋有人,說明侯三他們已經回來了。
開門的是彩蝶,看見我,一把抱住了我,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侯三呢?”進去我才發現裏麵隻有彩蝶一個人。
“他去找人幫忙找你了,怕你回來,讓我在這守著。你去哪裏了?”彩蝶說著眼淚湧了出來。
我看見桌子上有很多符紙剪的蝴蝶和紙鶴,這些是以前彩蝶用來追人尋物用的辦法。隻是桌子上的紙鶴燒的殘缺不全,看來一定是她靈力轉給我後,自己的技能沒有了。我不禁鼻子一酸,抱住了她。
清雅齋的電話響了,我鬆開彩蝶,走過去拿起了電話。
“小冷,你回來了?”電話是侯三打來的。
“是,我回來了,我沒事了。你在哪裏?”我問。
“我來派出所了,也是病急亂投醫。現在老更還沒醒過來,我也不願意去找他們。不過我想你小子福大命大,應該會沒事。”侯三在電話裏笑了起來。
“謝謝你。”我對侯三深情的說道。
“好了,我掛了。明天見吧。”侯三說完掛掉了電話。
這幾天的事情太多,我也是筋疲力盡。清雅齋裏有兩張床,一張在更叔的房間,另外一個是在外麵待客的沙發床。我簡單收拾了下,一頭栽在沙發**,睡著了。
恍惚中,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遊離了出來。像是被人拉著一樣,不停的往前奔跑著,隨著速度越來越快,我竟然飛了起來,還能清晰的看見身下的風景。
最後,我來到了一座空曠的山頭。四周一片淒涼,灰突突的。
前麵站著兩個人,一黑一白。
風吹在他們身上,獵獵作響。
黑衣人伸出了手,手裏多了一把黑色的長刀,衝著白衣人砍去。像是一場精彩的武打電影,最後,黑衣人被白衣人壓在了腳下。
我感覺身體開始慢慢往前走去,想要看清楚白衣人的樣子。
白衣人忽然抬起了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的心口猛的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尖銳的疼起來。
啊,我翻了個身,從沙發**滾了下來。剛才的噩夢牽連到了現實中,這種疼痛讓我無法忍受,禁不住大聲呻吟起來。
聽到動靜的彩蝶從裏麵的房間跑了出來。她把我扶起來,用力按著我的胸口,慢慢的,疼痛散去。
“其實我活不長的。”我渾身仿佛虛脫了一樣,汗漉漉的。
“我幫你算個命,你是陰陽命,生有一線,死有一線。我賭你能生。”彩蝶看著我說。
我笑了笑,感覺暈乎乎的,又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我聽見外麵有人敲門。彩蝶從裏麵出來,開門一看,竟然是更叔和趙珊回來了。
“更叔,你好了。”我一下子從**跳了起來,走過去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更叔笑嗬嗬的說。
“我們本來說一會過去呢,沒想到你們先回來了。”我看了看趙珊。
“昨天晚上就好了,因為太晚,就留在福伯那了。我今天得去局裏一趟,最近幾天都沒上班。還好有同事幫忙,不然我怕我這個警察也快做到頭了。”趙珊說著,急匆匆的的走了。
更叔確實沒事了,他放下東西,打量了我和彩蝶一眼,然後說,“彩蝶,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彩蝶看了看我,然後點了點頭,跟著更叔進去了。
我的心裏有點忐忑,不知道為什麽更叔會單獨喊彩蝶。難道我和彩蝶的事更叔已經知道了?就算知道,至少應該也是找我談吧。
我在外麵來回徘徊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沒過多久,外麵進來了一個女孩。
“你有什麽需要?”很少有女孩對古物感興趣的,不過這個女孩看著有些麵熟。
“你不認識我了?”女孩看著我問。
“你是?”我腦子稍微轉了下,很快想了起來,這女孩是陳牧的女朋友鄭瀾溪,“怎麽是你啊?陳牧沒和你一起來嗎?”
“唉,這怎麽說,出了點事情。陳牧讓我來找你幫忙。”鄭瀾溪鎖緊了眉頭,咬著嘴唇。
“你別急,慢慢跟我說。陳牧他怎麽了?”聽到陳牧有事,我心裏不禁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