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血債血償

離沈浩遇害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在馬湧泉的精心布局下,再加上事後的確有2000萬的巨款匯入沈浪在醫院的賬戶,再加上警方在經過多方調查下,始終找不到任何關於沈浩下落的蛛絲馬跡,最終隻能下發了通緝令,這起案件也成為了懸案。

世翔集團在馬湧泉的管理下,正行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以至於他逐漸減少了非法的走私活動,這也使得他的違法行為始終沒有暴露。

在馬湧泉的辦公室裏,他、趙博文、錢少威和孫梅四個人端著紅酒杯,滿麵笑容地圍坐在桌幾邊。

“馬哥,對方已經把款打到我們境外的戶頭上了,過幾天我會分批轉進公司的賬戶。”錢少威說道。

“嗯,很好,公司的賬目多報點,最多就是上稅高些,但相比起到我們腰包裏的錢,那都算是些小錢,正所謂小財不出,大財不入嘛。”馬湧泉滿意地笑道。

“馬哥,有你的聰明才智,我們隻管幹就是了,關鍵是我擔心賺的錢這輩子花不完啊!哈哈!”趙博文奉承道。

“會賺更要會花才行嘛,要對自己好點,像我,一身名牌,開著跑車,一進酒吧,那些男人就像蜜蜂看到花一樣,圍著你轉,趕都趕不走。”孫梅笑道。

“那是,人生就要懂得享受生活,要怎麽才能享受生活?要錢,有了錢,你想幹什麽都行,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啊!不過這次的買賣幹完,我們就要先停一停了,一方麵是因為風聲太緊,另一方麵則是我們現在的正行生意已經上了軌道,而且全麵開花,我們就要轉變為正當商人了。”馬湧泉說道。

“可是馬哥,幹正行來錢慢嘛!”錢少威說道。

“慢是慢,但總歸是正行,不用提心吊膽,再說了,我也沒說不再撈偏門了,隻不過現在以我們的實力,不用經常撈了,錢固然是要賺,但是要賺得安全才最為關鍵,免得到時候賺了錢沒命花。”馬湧泉說道。

“總之,我們都聽馬哥的,無論是正行還是偏門,都希望我們的錢越賺越多,幹杯。”趙博文興奮地說道。

四個人舉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痛快地一飲而盡,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馬湧泉喊道。

“馬董,有人送來了一份包裹,上麵分別寫著您和其他三名董事的名字。”秘書捧著個長條型的紙盒走進辦公室說道。

“什麽東西?”馬湧泉接過紙盒,搖了搖,裏麵發出什麽東西碰撞的聲響,“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送的人放下東西就走了,什麽也沒說。”秘書回道。

“行了,你出去吧!”馬湧泉擺了擺手。

待秘書關上門後,馬湧泉這才拆開了包裹外的包裝紙,裏麵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長方形紙盒,看上去有點像是裝領帶的盒子,馬湧泉沒多想,就打開了盒蓋,當裏麵的東西暴露在四個人眼前時,他們的表情從之前的好奇變成了驚訝,而孫梅更是驚得連手中的酒杯都摔到了地上,玻璃杯摔碎的聲音讓幾個人從驚訝中回過了神。

盒子裏裝的是一個周身被紅色顏料染紅的假人模型,還有一張用紅色顏料寫著“血債血償,沈浩”的紙條壓在假人的底下。

“是誰幹的?”馬湧泉憤怒地把盒子扔在了茶幾上,掃視著其餘三人。

“馬哥,你不會懷疑是我們幹的吧?”趙博文驚恐地問道。

“馬哥,我們你還不了解嗎?怎麽可能會幹這種事呢?”錢少威也跟著說道。

“那這是怎麽回事?”馬湧泉指著紙條上的字跡吼道。

“沈、沈浩沒、沒死?”孫梅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這不可能,當初我和博文一起把他的屍體封進牆裏的。”馬湧泉肯定地說道。

“那、那就、就是鬼,沈、沈浩變成鬼,回、回來找我們報仇了。”孫梅驚恐地說道。

“不、不會吧!”錢少威焦慮道。

“都把嘴給我閉上。”馬湧泉不滿地斥責道,“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就算是有,也是人在搞鬼。”

“可是會是什麽人搞的鬼呢?”趙博文疑惑道。

“警方至今都認為沈浩是卷款潛逃,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死了,而知道沈浩已經死了的人,都在這裏了,除非是你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把這個秘密泄漏了出去,否則不會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馬湧泉再一次用懷疑的眼神掃視著三個人。

“馬哥,我們跟了你這麽多年,我們幾個是什麽樣的性格,你應該很清楚,小事上可能我們會馬虎些,但大事上我們還是懂得分輕重的。”趙博文忙辯解道。

“是啊,這事如果傳出去,我們誰也跑不掉,我們又怎麽可能傳出去呢!”錢少威說道。

“馬哥,我也沒對任何人說過。”孫梅簡單地否定道,此時的她已經從先前的驚恐中緩過了神,隻是臉色還顯得有些蒼白。

“要不要報警呢?”錢少威問道。

“你找死啊!報警?跟警察說什麽?說我們殺了沈浩,有人想替他報仇,寄這種恐嚇包裹來嚇我們嗎?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趙博文怒罵道。

“從紙條上的內容看來,寄包裹的人似乎知道沈浩已經死了,但是當年的事,除了我們四個外,應該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又怎麽會想到是我們做的呢?”馬湧泉思忖道。

“馬哥,如果這寄包裹的人知道了當年的事,會不會報警呢?”孫梅問道。

“不會,如果報了警,那我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我想這寄包裹的人雖然有可能知道是我們殺了沈浩,但是卻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們殺了人,再加上沒有屍體能證明沈浩已經死亡,所以就算報警,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警方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一麵之詞,所以他想利用這樣的恐嚇包裹來試探我們,讓我們自己露出破綻。”馬湧泉分析道。

“會不會是警方的人幹的呢?”錢少威說道。

“警方不會幹這樣無聊的事的。”馬湧泉搖頭道,“沈浩死了,我們四個人又都不可能把這事傳出去,而警方也不知道事件的真相,那會是誰幹的呢?”

“當年殺了沈浩後,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們也查了沈浩的底子,他的父母在幾年前車禍中已經死了,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弟弟沈浪,而為了照顧那個植物人的弟弟,他也沒有談過戀愛。可以說根本找不出可能會替他報仇的什麽人。”趙博文說道。

“梅子,你馬上到醫院去看看沈浪的情況,以沈浩的為人,當年在知道了我們的事後,他的心裏一定會很矛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是沈浩,我一定會和植物人的弟弟傾訴,所以沈浪是最有可能知道沈浩已經被我們害死的人。”馬湧泉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去。”孫梅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如果沈浪醒了的話,我們又要開殺戒了。”馬湧泉凶狠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醫院沈浪的病房裏,他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裏,三年來發生了什麽事,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的他,除了還能呼吸,還有心跳外,基本和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一名年輕的護士正在替他按摩著手腳,一旁的電腦顯示屏上閃爍著各種和他身體有關的數據。

孫梅輕輕地推開了病房門,走到沈浪的病床邊。

“你是他的朋友?”

小護士好奇地看著孫梅,她很年輕,年齡也就是20出頭的樣子,是一個模樣清秀可愛的女孩,眼睛很大很有神,聲音很輕柔。

“嗯。”孫梅點了點頭。

“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看過他了,他真的挺可憐的,之前還有他哥哥每天來陪他,可是他的哥哥卻卷走了公司的錢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估計是不想再管這個弟弟了。”小護士顯得有些不滿。

“他有醒過嗎?”孫梅沒有理會小護士說的話。

“沒有,像他這樣的能醒來的幾率並不大,都躺在這兒三年多了。”

“之前有人來看過他嗎?”孫梅繼續問道。

“沒有,他又不能說話,會有什麽人來看他呢!至少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來看望他的人。”小護士衝著孫梅微微一笑,像是在替沈浪向她表示感謝。

“那他的醫療費呢?”

“有一位好心的老伯每個月都會向紅十字會捐一筆錢,指明是給他作為醫療費用。”

“還真是個好心人啊!知道這位好心的老伯在哪兒能找到嗎?作為他的朋友,我要替他向那位老伯表示感謝才行。”孫梅假裝好意地問道。

“在慈善敬老院,叫楊海生,我們都叫他楊大爺。這些還是警察查出來的呢,之前警察還以為是他的哥哥給他寄來的錢,後來才查到錢是敬老院的老伯捐的,那老伯雖然腿腳不方便,不過心地還真的很好,所以到了周末如果我有時間,還會跑到敬老院去做義工,看看那位老伯呢。”

“是嗎?嗬嗬,我有時間也要去看望下這位好心的老伯。”孫梅隨口應付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