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竟有心上人了
“謝過姑娘，在下回去自當看管好馬匹。”
檢查自己的人和車馬無事，楚翹便拉著莫沉煙要回轎子裏。
桃花眼少年卻叫住她們，“二位姑娘稍等，此番驚擾實在過意不去，想著該賠禮道歉才好。”
“小事一樁，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楚翹向來是不大在意禮節的，自己不在意，也不管別人在意不在意。
“姑娘大度，可段某心裏確實不大好過意去，不如，我請二位姑娘吃飯，這事算翻了篇兒。”
楚翹和莫沉煙對視一眼，“公子真心不必放在心上。”
“姑娘心善，頂不會叫段某生著歉意離開，還請姑娘肯賞臉。”桃花眼少年卻又請一遍，還添道，“段某鄉野之人，卻也聽聞京城裏西市一品堂的白斬雞是一絕，不知在下能有這個榮幸麽？”
楚翹覺得對方誠意十足，再多推托倒顯得自己小氣，覺得不如應下來，“你既然執意如此，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下我們要去賞楓葉，不如改日再說？”
桃花眼少年翩然一笑，“我算著姑娘賞玩回來，正好能趕上菜肴上齊，在下先去等著便是。”
楚翹想了想，同莫沉煙說，“聽說那賞景地美則美矣，附近沒有飯館酒樓，我還在想不如晌午去哪吃飯，現在好了，我們一同在外麵吃罷。”
“都聽你的。”
楚翹開了口，莫沉煙不好爭辯什麽，撞的是楚翹家的車馬，她又出什麽頭，反正在哪吃，和誰吃，都差不離。
得到莫沉煙的態度，楚翹朝少年回，“那便約好了，你早些過去要上一桌好菜。”
少年施禮應下，“姑娘放心。”
回到轎子裏，桃花眼少年仍站在原地，禮貌等她們先離開。
楚翹半起身撩開簾子，“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在下段姓，單名一個宸字，宸心千載合的宸。”
段宸。
滿山的紅葉好看是好看，和在陣陣秋風中，寂寥了些。
“詩人雅興，將紅楓比做火又比做花，我怎的瞧不出其中滋味，端受著這風凍地頭疼。”楚翹逛了一會子，前後左右都是一個樣，覺得無趣。
莫沉煙笑她，“世人皆道紅楓之美，你卻隻瞧出個冷意，寒了楓葉變紅的一番心。”
“楓葉又不是為了我變紅的，何苦被我傷了心去，況且還有那麽多文人墨客愛著它，我想它不會太難過。”
楚翹忽抱住莫沉煙的胳膊，“而且楓葉傷不傷心難不難過我不知曉，我單知道，我若再沒有給我的胃送上一隻雞，它便要傷心難過了。”
“我道怎麽回事呢，原來是餓了。”莫沉煙在她頭上敲了敲，“你下次約我也不必找這些賞玩之地了，我陪你包一間酒樓吃上一天。”
楚翹蹭蹭鼻子，撅嘴道，“我還不是被人騙了，聽別人說這裏多好看，來了也不過如此。”
“你呀。”莫沉煙心思一動，“這麽著急走，莫不是瞧上了那段公子？”
段宸生得一副討女人喜歡的臉，不是京城人士卻端莊文雅，遵規守距，沒有一絲粗鄙。
隻是一雙桃花眼，怕是個心思活絡的。
楚翹卻像駭了一跳，“怎麽會，我不過惦記那隻白斬雞。”
“嗯。”莫沉煙以為猜中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長地說，“白斬雞要吃，少年郎也要看。”
沒想到楚翹更急了，連連擺手，“我對天發誓，我對段宸半點心思也沒，他瞧著是不錯，長得也好，但是我已經……”
楚翹啞言，莫沉煙問道，“你已經什麽？”
“我已經……”楚翹聲音小下去，“已經有心上人了。”
“你竟有心上人了？”莫沉煙驚喜，“快和我講講，是哪家的公子哥如此好運，入了我們楚翹的眼。”
楚翹羞地捂著臉，“剛認識沒多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這個心思呢，本不想這麽快和別人說，怕會錯意到時尷尬。”
“我家楚翹這般如畫好看，還有誰人是不喜歡的麽，”莫沉煙把楚翹的手從臉上拿下來，捧起她的臉，“我瞧瞧，好一個冰肌玉骨的絕世佳人。”
楚翹更羞了，扭頭就走，“你自個兒在這兒跟那些文人雅士賞玩罷。”
莫沉煙無奈追上去，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此地。
到了一品堂的時候，正是人最多的時候，段宸遠遠看見她們，搖搖招手。
莫沉煙坐到段宸對麵，“你幾時便來了，這位置可是都搶著都坐不著呢。”
段宸選的二樓雅間，離樓梯遠，旁邊沒什麽人經過，窗外正對著穿城而過的洛水河，更重要的是，能看見抱琴過江的美人兒，聽上一段咿咿呀呀的曲子。
“不早，倒是二位姑娘比我想象中來的更早了些，菜還未上齊。”段宸拿起茶壺為兩人添茶。
楚翹早就渴了，一口喝盡，“那楓林好生無趣，不過就是綠的變成紅的，我覺得變成粉的才好看。”
“姑娘心思獨特。”段宸莞爾，手中為楚翹續添滿茶，“粉色的樹？想來倒更有意思。”
“可不是嘛，要我說，就各種顏色的樹都給它長一遭，紅色定是要被比下去。”
店家端上一碗湯，“菜齊了，請慢用。”
段宸將白斬雞推到楚翹麵前，又看看莫沉煙，“還未知曉二位姑娘芳名。”
這下是楚翹不好意思，“瞧我，隻顧說話了，我叫楚翹，連翹的翹。”
“莫沉煙。”莫沉煙頷首，隻單說了名字不作多的話。
“曉參橫沒月沉煙。”段宸悠悠開口。
莫沉煙以為他是個浪**公子，倒是個有點學問的，“俗名罷了，沒什麽意境。”
“段公子不是京城人士？”楚翹想起他著他說的話。
段宸搖頭，“段某自江南而來，上京尋個人。”
楚翹來了興趣，“尋的是誰，說來看我們認不認識。”
段宸饒了幾分話過去，“楚姑娘看著出身不凡，大約是不認識我要找的人。”
言下意，是不同她們講了。
“你說說嘛，我認識的人多。”楚翹偏要做這個人情。
莫沉煙怕輕咳一聲，“段公子若有所顧忌，不必非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