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人,這可是你自找的
香膏早被莫沉煙拆解煉化,一一挑出用銀針檢查過,又用藥水反複試驗。
反複數次,莫沉煙才提煉出一點毒素的痕跡。
比照狀態,這明顯是木梟花毒,根和西域毫無關係,乃是東瀛洲的毒花,先前師傅馮老提過一次。
此毒凶險狡猾,初沾沒有一點知覺,也無異狀,往後數周至數月,會從渾身發癢到皮膚潰爛。
唯一一點,這毒味道獨特難聞,怪不得要費心思放在香膏之中。
果然是好手段,若不是莫沉煙醫術之高,換個人來,怎麽也看不出香膏中的毒。
莫如雪如何拿到這香膏另當別論,眼下要緊得是,自己已經沾上了這毒,一旦發病,再無治療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發病,她需要解藥,立刻需要。
木梟花之毒詭秘萬分,尋常解藥均無用,必須同出東瀛洲的銀眉草才能解。
銀眉草罕見難尋,莫沉煙知道自己隨時會發病,她又該去哪裏找。
莫沉煙幾乎一夜未眠,翻盡醫術,也沒找到半點有用信息,遂寫了封信給馮老,提及自己所中木梟花毒,問他可有途徑找到銀眉草,並請他盡快回來。
不能隻等馮老,他遊走四方,誰知信能否送到,莫沉煙天蒙蒙亮也出了門,打算在京城幾家大藥鋪找一找。
而這亮了一夜的藥方,和匆匆出府的身影,全被莫如雪的眼線盯了個正著。
莫如雪伏案思索,良機不可錯過,便叫來一個心腹侍女讓她出去辦點事。
天時地利,尚缺人和,莫如雪掏出抽屜小匣子,取出一瓷瓶,她要給此事上一把牢固的鎖。
白跑一日,莫沉煙一進門便癱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這銀眉草哪是這麽好找的。
見此,驚蘭不由慌張起來,為她添上茶水,“小姐這是怎麽了?”
莫沉煙心事重重,又不想告訴驚蘭徒增她不安,推說這幾日藥鋪太忙。
驚蘭想到自家小姐醫術高超,自己的身體當然能清楚明白,估計確是事務繁多,操勞過度。
這麽一看,驚蘭覺得自己多慮,想著給莫沉煙做碗參湯補補元氣。
當驚蘭做好端著參湯回院子時,正碰見莫如雪遠遠地走過來,改路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硬著頭皮上去,向莫如雪行禮。
莫如雪鄙夷地斜了她一眼,“這是什麽?”
說著便一手拿勺另一手去開蓋,驚蘭慌忙退下,“一碗參湯罷了,二小姐有事不妨一會兒再說,大小姐還等著呢。”
大小姐。
嗬。
“真是一個機靈的狗奴才。”莫如雪叱罵了句,扔下勺子錯身走開,還用力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人走遠了驚蘭方回神過來,一路驚魂未定護著參湯小跑回莫沉煙的屋子。
“怎麽了?”見她一臉慌張,莫沉煙問道。
“沒事,”驚蘭立馬把參湯送到桌子上,“小姐喝點參湯暖暖身子吧,驚蘭剛為您熬的。”
莫沉煙雖憂愁中毒之時,但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何懼這個?
奔波一日,倒沒有初起時慌張,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必然會柳暗花明。
驚蘭特地做了參湯,也不好讓她失望,沒有胃口,卻還是喝了兩口。
參湯入口,隻兩口莫沉煙就一驚,這味道……
“是你親自做的?”莫沉煙麵色一沉。
驚蘭點點頭,“是啊,驚蘭熬了兩個多小時。”
“你……”莫沉煙頓了頓,“熬湯時可曾有人接近過?”
“嗯……沒有啊,”驚蘭想了想,“期間我一直很小心,隻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二小姐,不過我守得緊,沒讓她揭蓋。”
莫沉煙眼神陡然一冷,“你遇見莫如雪了。”
“是啊,她想看參湯,沒能掀開就被我擋回去,說了兩句她便離開了。”
莫沉煙聞了聞湯,沒有異樣,不由摸索幾下湯勺,靠近鼻子聞。
果然。
因為中毒被拉去了心思,又是驚蘭的緣故沒有防備,沒想到莫如雪一出接著一出,倒是折騰得緊。
莫沉煙眸色微沉,將參湯的盤碗勺扔出窗外,交代一臉茫然的驚蘭,“湯裏有藥,你去給偏房的洗澡桶裏放滿涼水。”
驚蘭瞪大了眼睛,張嘴不知道說什麽,胡亂點點頭跑去後院接水。
莫如雪一招一招,來勢洶洶。
可她下此藥,是要引誰來?無論是誰,也不能讓她得逞。
一會兒功夫,莫沉煙連喝了三四盞茶,渾身還是愈發燥熱起來,她鬆了鬆衣領,調順氣息,想去看看驚蘭準備好了麽。
正欲推門,卻被人一把從身後抱住。
莫沉煙一時掙脫不開,扭頭一看,不由愣住。
“你快放開。”莫沉煙回過神低聲斥道,掙紮著試圖脫離南宮禦的懷抱。
南宮禦頭向下一壓,埋在莫沉煙頸窩出,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別動。”
莫沉煙這才發現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來。
“你受傷了?”
南宮禦強逼內毒遭到反噬,腦子雖然清醒,渾身卻痛都站都站不穩,強撐著說,“別出聲,我在你這兒躲一下。”
莫沉煙這才停止掙紮,轉過來瞧見他臉色慘白,還沒說話整個人便撲倒在莫沉煙身上。
莫沉煙身上還有藥,哪受的住,她深喘了兩口氣極力按耐,扶住南宮禦,想給他看看他傷情,於是咬著牙一字一頓,“你跟我過來?”
南宮禦抬起頭盯住她,“你要做什麽?”
呼出的氣息吐在莫沉煙臉上,醉人得很,莫沉煙一時間失神渙散,雙頰**漾起一抹粉紅,迷離地看著南宮禦的嘴巴。
沒得到答案,南宮禦正欲開口,眼前的人卻突然墊腳吻住他,唇齒糾纏。
南宮禦忽得一怔。
繼而反客為主,欺身而上,唇齒相接反複研磨,竟有些意猶未盡。
此時莫沉煙又一波藥性衝上來,帶著涼意的吻襲來,意亂情迷之間,莫沉煙攬住南宮禦的脖子。
南宮禦輕輕搭上莫沉煙手腕,眸色深沉的厲害。
還以為這女人今天轉了心性,突然放開了相當真禦王妃,沒想到竟然……
莫沉煙越來越微薄的理智努力告訴自己停下來,但化成一灘水的胳膊使不上勁,想推開的手落在南宮禦胸膛上,毫無威脅,無力的捶打反倒成了情人間的小情趣,被他緊緊握住。
“女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南宮禦低沉的眼眸眯起來,盯著她說道。
莫沉煙竟是努力地掙紮恢複了些理智,“南……南宮禦!”
南宮禦輕笑一聲,這女人不算笨。
“女人,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