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還記得你被警察帶走的樣子

醫院——

舟雋給尹紅葉上藥，遺憾的說：“學姐，對不起，還是留了疤。你要植皮嗎？”

“傻瓜，你說什麽對不起。”

算任璧澤還有點品，沒有真的開了舟雋。

尹紅葉撫著那上麵的黑色褶皺，取下戒指的那處，指間還留著一圈明顯的淺白痕跡，像是在提醒她，嘲笑她，珍惜的這三年是一場空。

失去胎記，總覺得缺了什麽，“植皮就算了，我想去紋身。”

“小豬佩奇身上紋，掌聲送給社會人！”舟雋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手。

傷口愈合後，尹紅葉沒有猶豫遲疑，還是紋了一片紅葉，和之前的很像。雖然看得出是個紋身，但她心裏也踏實了很多。

也許有一天，這片紅葉，能指引她找到回家的路。

尹紅葉打算離開C城，先回“老家”看看。那是她開始有記憶的地方。

走之前，她去跟自己在C城唯一收獲的溫暖告別。

舟雋沒想到剛重逢沒幾天，尹紅葉就要離開，不舍的道：“學姐，你什麽時候回來？”

尹紅葉聳聳肩，“不知道。這裏已經沒有回來的理由。”

“你可以試著把我當成那個理由啊……”

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舟雋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我對你有好感很多年了，我、我也不介意你把我當替身。”

“我剛離婚。”

尹紅葉轉身看向藍天，眼中閃過釋懷。真愛是無可替代的，何況不愛。

不管對任璧澤是什麽感覺，她都不可能找替身。

“那我可以當備胎！”把話說開了，舟雋好像打開了某個開關，不再害羞，啥都敢說。

尹紅葉扶額，這孩子腦回路……

“你別把我當小孩了好不好？我們明明一樣大！我不叫你學姐了，免得你總是忘記。我就叫你紅葉，紅葉……”舟雋氣呼呼的，眼中卻劃過竊笑，終於可以改口了。

“芸芸眾生，每個人都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所以在自己的愛情裏，就不要做配角了。”尹紅葉用拳頭輕輕頂了下他的心口，“這可是學姐的真知灼見，可笑這麽簡單的道理，我竟然現在才懂，流淚流血後才懂，索性還不晚。”

舟雋順勢握住她的手，滿臉誠摯，“好，我做男主角，那你願意做女主角嗎？”

雖然才見過幾次，但這樣的舟雋，尹紅葉很難懷疑他的真心。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初一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聽同學們說你明明和我們一樣大，卻已經讀到了初三。”舟雋撓撓頭，羞赧的笑了，“之後就一直關注你，成績好，還漂亮……有什麽理由不喜歡你呢？”

“就因為這個，你這麽多年都對我念念不忘？”尹紅葉有些詫異。

在那個鎮上的中學，農村鄉鎮的小孩居多，尹紅葉和其他黃黃的土土的女孩不一樣，雖然她也穿著很土的衣服。

那一身的氣質，一看就是城裏來的女孩子。

如果僅僅是這樣，舟雋也不會一直放在心上。當時是世麵見太少，到了大城市念大學後，城市姑娘滿街走，但舟雋也沒看花眼，心裏一直惦記著尹紅葉。

“紅葉，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被警察帶走的樣子……那時候我好心疼，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