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分場合的發脾氣
“你根本就沒有在意我，若是在意我，當年先帝看上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讓我做妃子？若是我做了妃子，我的哥哥就不會被那仗勢欺人的惡賊害死了。”
梅香輕笑，根本就不掙紮。
“若不是哀家，你的哥哥早就死了。”太後臉色陰沉，梅香比她大一個月，兩人在這皇宮中沉浮多年，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厚。
太後懷疑過了諸多人，卻從來沒有懷疑到梅香的身上。
“反正我已經被你發現了，你直接殺了我吧！”梅香一心求死。
楚清玄卻是冷笑一下：“說吧，你拚死都要護著的人究竟是誰！”
寒涼的話語一落，梅香身子一僵，隨即卻是冷冷一笑：“我一個孤老太婆，家裏人全都被太後連累死絕了，我能護著誰？”
“事到如今，還不承認，來人，將話梅帶上。”楚清玄見梅香不見棺材不落淚，直接將真正的主使帶了進來。
“話梅？”林嬤嬤聽到話梅的名字，整個人都懵了。
渾身狼狽的話梅被人堵著嘴巴拖了進來。
梅香見了，一臉的心疼，“都是我幹的，不關她的事，太後，你放了她吧！”
太後冷眼掃了一下梅香，懵著的林嬤嬤這個時候回神，立即上前將想要撲到太後麵前求饒的梅香，狠狠的壓製。
“你這個殺人凶手，你不死，真是老天不公！”話梅被扯開了嘴裏塞著的布條，雙眸充盈著濃烈的恨意，讓霍湄心驚。
“哀家是殺人凶手？”太後語調沉沉，臉色鐵青，“你是梅香的侄女吧，你能夠有命活在今日對哀家下毒，都是哀家的仁慈！”
“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梅嬤嬤最為清楚，本王真是想不到，梅嬤嬤竟然會為了一個被仇恨遮蔽雙眼的人，謀害皇祖母，梅嬤嬤，難道你忘了當年，正是皇祖母冒著險，護下了你哥哥一命嗎？”
在查到人是誰，順藤摸瓜，查出梅香牽涉在其中時，楚清玄就擔心自己的皇祖母會傷心，所以今天一直都沒有離開，就是等著安慰太後。
被楚清玄提醒，梅香的精氣神一下子變得萎靡，當年公案究竟如何，她自然是清楚，可是自己的侄女滿心仇恨，還為了這仇特意進宮了，梅香久而久之，也將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怪在了太後的身上。
“明明就是太後不顧恩情，害死我的祖父，害死了我爹。”話梅恨意滔天，爆發出來的力氣使她擺脫了禁錮，拔下發簪，衝著太後而來。
然而比她更快的卻是出楚清玄的長劍。
噗嗤一聲，鮮血噴灑而出，話梅雙目圓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話梅！”眼看著自己親人唯一的血脈死去，梅香哀嚎，目光似恨似怨的看著太後。
太後被驚嚇，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將梅香押下去，交給慎刑司！”
霍湄看著死不瞑目的話梅，再看一眼麵容冷靜的楚清玄，腦子裏更為清醒的認識到了這是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社會。
霍湄暗中握緊了自己的手，皇權至高無上，若是不謹慎，真的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還待在原地幹什麽，沒看見宮人在忙嗎？”楚清玄喊了一聲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霍湄，見她半天沒有反應，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看見了。”霍湄捂住自己被震的有些疼的耳朵，沒好氣的說著，人卻是快速的離開了。
“皇祖母。”楚清玄注意到太後神情不好，上前攙扶住了太後。
“哀家沒事。”陪伴自己多年的心腹，一朝背叛，太後麵上在怎麽沒事，心中也是不好過。
太後伸手拍著楚清玄的手，看著很是低調的霍湄，想到楚清玄對她的態度，輕輕一歎，“扶著哀家去偏殿吧！”
“你跟著做什麽？”楚清玄發現霍湄一臉沉靜的跟著，蹙眉，語氣冰冷的說道。
霍湄一愣，見太後也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頓時低垂眼瞼，“那我該去哪，總不能待在這死人的宮室吧！”
“有膽子跟本王嗆聲，怎麽就沒有膽子待在這裏。”楚清玄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思，冰冷的落下這句話，就攙扶太後走了。
霍湄看著楚清玄逐漸離開的身影，氣的對著空氣踢了一下。
王爺了不起啊！氣悶了一會，鼻尖縈繞的那股血腥，讓霍湄想到了自己，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傷。
“我去藥房了，還望林嬤嬤等下看見王爺的時候，可以告知一聲。”說著，霍湄繞過那被蓋上白布的屍體，直接去了藥房。
霍湄看著藥房堆積的工具，越發的想念現代便捷的研究院。
她，想回家了，她不想待在這隨意就可以殺人的地方！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如今的名聲狼藉，整個京城的人都在唾棄，想來楚清玄也是忍受不了的，嗯，一定是會忍受不了，寫休書的！”霍湄暗中給自己打氣，下定決心，讓楚清玄寫休書，自己帶著畫如喬裝去往遠離京城的州城生活。
打氣之後，霍湄立即恢複了精神，將那些對於皇權的懼怕盡數的散去。
不一會，林嬤嬤就來了。
“王妃，王爺過來了。”
這麽快！霍湄一怔，人卻是出來了，然後就看見了楚清玄像是被人欠了大錢似的，整張俊美的臉沉的如棺材。
楚清玄看了霍湄一眼，轉身就走。
“喂，你究竟是什麽意思啊！”霍湄注意到了楚清玄看著自己的眼色，帶著幾分厭惡，心中一沉，麵色卻是不顯，直接追了上去。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楚清玄被霍湄拉住了衣袖，雙眸中帶著寒光。
霍湄目光直直的看著楚清玄，深深的呼吸，“王爺，我做的事情，我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你如此不分場合的發脾氣，哪裏有什麽王爺的氣度了。”
“你還敢頂嘴！”楚清玄隻要一想到皇祖母對自己所說的話，立即就聯想到了柳青書送給霍湄的情書，氣的連連冷笑，“若不是你不知廉恥，與奸夫藕斷絲連，皇祖母怎麽會氣的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