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愛情故事

蕭月見高峰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跟上去問道:“要我給那個女人發個郵件嗎?”

高峰知道蕭月指的是那個為月夜代筆的女人。案子距離告破已經很近了,以目前來看這個為月夜代筆的女人就是與他相戀的女人,同時也是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凶手。高峰隻是回頭看了蕭月一眼,並沒有說什麽,繼續向前走去。

蕭月見高峰不說話就追上去問道:“謎底已經揭開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高峰邊走邊說:“發個郵件真的有用嗎?”這個問題像是在問蕭月,卻又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要給她發郵件的。”蕭月突然想到了朱芳青的話,接著講道,“你是擔心那個女人不回郵件?”

高峰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蕭月想了下說:“就算她不回複郵件也沒關係,我們可以讓趙大偉找他們的技術部追蹤這個郵箱,隻要能獲得IP地址就能找到她的位置,到時候要把她抓起來就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了。”

高峰搖頭歎了聲說:“證據,關健是證據。你要如何證明她就是殺人凶手,難道她會自己承認嗎?”

蕭月愣了下,謎底確實要揭開了,他們離凶手是如此之近,可是卻沒有任何來證明凶手就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證據。不論是司馬勇還是陳曉鳳,兩人被害的現場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凶手的指紋,也沒有人真正看到過凶手的樣子,就算是凶手站在麵前又要怎麽指證她就是罪犯?

高峰不再說話,叫了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蕭月覺得高峰有些奇怪,從朱芳青家裏出來和自己說的話沒超過兩句,似乎故意隱藏了什麽。兩人直接回到了居住的飯店,也不再談論案情,各自回到房間休息。早上快三點鍾的時候蕭月的手機突然傳來“叮”的一聲輕響,那是有微博更新的提醒音,她本能地伸手抓過手機,而這時高峰也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高峰急切地問道:“是不是月夜的微博再次更新了?”

蕭月看了眼手機上的內容,確實是月夜的微博更新了,她點了點頭照著上麵內容念道:“無知的幫凶亦會受到罪惡的洗禮。”

高峰之前的抑鬱之情一掃而光,興奮地叫道:“太好了!”

蕭月一臉好奇地看著高峰,疑惑地說:“有什麽好的?微博的內容很明顯是在說她還要殺一個人,而這個人被她看成害死月夜的幫凶。”說到這裏她搖了搖頭,婉惜地說,“根據之前的經驗,月夜微博更新時候凶手已經得手了,這也意味又有一個人被凶手殺了,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麽好的。”

高峰表情依然興奮地說:“你說的沒錯,凶手又打算殺人了,不過事情並不一定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發生。”

蕭月還沒有弄明白高峰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高峰問道:“是張成功打來吧?”

蕭月低頭看了眼,果然是張成功的電話號碼,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是他?”

高峰伸手說:“是找我的。”

蕭月把手機遞了過去,感覺高峰又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高峰接過電話講道:“我是高峰。嗯,我知道了,一會就回去。”

蕭月在高峰掛斷電話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他跟你說了什麽,你們到底有什麽瞞著我?”

高峰露出微笑說:“如果我說凶手已經被抓到了你信嗎?”

“凶手已經被抓到了?”蕭月不敢相信地看著高峰,接著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高峰神秘地說:“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走吧,我們先去個地方。”

蕭月最討厭高峰這點,可也沒什麽辦法,高峰要是不願意說誰也不能讓他開口。兩人坐出租車趕到了警察局,在警察局大門前兩人被攔了下來,費了點口舌才讓門口值班的警員明白他們來這裏是找趙大偉的。

趙大偉從高峰、蕭月離開後就開始對謝永和進行審問,長時間的疲勞轟炸讓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可謝永和硬是沒開口說出凶手的身份來。當得知高峰、蕭月來找自己後趙大偉立即興奮了起來,他知道要不是有什麽重要的發現兩人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來找自己的。趙大偉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警局大門口,急於知道高峰、蕭月又為自己帶來了什麽樣的消息。

守在門口的警員見到這位匆匆趕來的趙隊長後感覺很意外,還以為高峰、蕭月是什麽大人物,急忙指著兩人說:“趙隊長,就是他們兩個要找你的。”

“他們是我的朋友。”趙大偉讓警員打開大門放高峰、蕭月進來,激動地說,“看來你們和我一樣沒有休息。”

高峰看著麵露疲態的趙大偉說:“看來你並沒有什麽進展。”

趙大偉無奈地歎了聲說:“那家夥的嘴比鐵還硬,到現在還堅稱自己就是凶手,就連我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也許那家夥真的是凶手也說不定。另外,我的人去查了那個假冒的保潔員,對方非常警覺,離開小區後就消失不見了,想要把她找出來非常困難。”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不應該站在警局門口討論案情,接著講道,“去我辦公室再談吧。”

高峰跟在趙大勇身後說:“這樣的結果之前就已經料到了,謝永和是沒那麽容易開口的。”

趙大偉不服氣地說:“他遲早會撐不住把一切都吐出來的。”說著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講道,“對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高峰說:“你說過有什麽事的話你會幫我的。”

趙大偉見高峰隻是想讓自己幫忙就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頭說:“隻要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那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高峰說:“現在正好有一件事,我想帶謝永和離開這裏。”

“什麽?”趙大勇驚叫一聲停了下來。要知道謝永和是來自首的犯人,雖然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他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他依然是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不能輕易放他離開警局。

高峰解釋道:“放心,我並不是說單獨帶他離開這裏,而是想讓你和你的手下帶著他陪我一起去個地方。”

趙大偉聽到這裏算是鬆了口氣,疑惑地問:“去什麽地方?”

高峰說:“回家。”

趙大偉眉頭微微一皺,盯著高峰說:“你的意思是說回你們的城市?”

高峰點了點頭。

趙大偉好奇地問:“去那裏幹什麽?”

高峰說:“到了之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趙大偉認真思考了一下高峰的請求,覺得有自己跟著謝永和就還在自己的控製中,於是應道:“好,沒問題。什麽時候出發?”

高峰回道:“現在就走。”

“現在?!”趙大勇再次驚訝地看著高峰,時間也太倉促了點。

高峰點頭說:“我們趕時間,而且走之前我要先和趙大勇說兩句話。”

趙大勇這次沒有再猶豫,應道:“行,跟我來吧。”

高峰在審訊室裏再次見到了謝永和,長時間的受審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使他看起來有點不成人樣,表情變得癡呆的如同木偶。

謝永和看到高峰、蕭月後勉強笑了下說:“顧問又回來了。我勸你們省省力氣吧,不管再問多少遍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殺害司馬勇、陳曉鳳的凶手。”說完腦袋無力地低了下去,不願意去看高峰。

高峰搬了張椅子坐在謝永和對麵講道:“我來這裏是要給你講個故事。”

謝永和抬起頭又看了高峰一眼,好奇地說:“你要給我講故事?”

高峰說:“是的,你想不想聽?”

謝永和的目光在高峰身上轉了轉,接著又落在了對自己進行連續審問的趙大偉身上,認為這不過又是趙大偉玩的一個花招而已。謝永和滿不在乎地笑了笑說:“好呀,能聽個故事總比聽一群笨蛋沒完沒了的審問強。”

趙大偉有些生氣,想要發火卻又忍了下來,他也想聽聽高峰要給謝永和講的是什麽故事。

高峰開始慢慢講道:“從前有個男孩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可是這個女孩卻愛上了另一個男孩。男孩知道後卻一點也不介意,繼續追求著女孩,甚至為了女孩放棄原有的工作來到了女孩工作的城市。他和女孩分別進行著一場愛情長跑,他為了女孩終生不娶,女孩為了另一個男孩終生不嫁。女孩要比男孩幸運,她終於得到了另一個男孩的愛。女孩原本會擁有幸福的生活,命運卻突然間和她開了個玩笑,她愛著的男孩無情地選擇了自殺。女孩決定為死去男孩報仇,她要殺了那些逼死男孩的人,隻是她一個人無法完成這些,她需要一個幫手。女孩找到了苦苦追求她多年的男孩,男孩在得知她的想法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協助女孩殺了那些人。男孩知道他和女孩都回不了頭了,為了讓女孩繼續活下去,他決定替女孩頂罪,獨自到警察局自首並承擔了所有的責任。有一件事男孩可能不知道,女孩知道了他為她自首的事,卻連看也沒來看他一眼,甚至還自私地做出了她不該做出的選擇。”說到這裏高峰停下來盯著表情複雜的謝永和,問道,“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

任何人都聽出來高峰是在說謝永和與凶手之間的故事,謝永和當然也聽出了這點,他衝高峰搖了搖頭說:“不,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同時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把它講給我聽。”

高峰說:“為了讓你明白那個女人根本不值得去愛。”

謝永和裝著糊塗地說:“誰,你說的是故事裏的女孩?”說著笑了下,接著講道,“或許那個男覺得值得呢,愛情不就是這樣?”

高峰以故事的形式和謝永和交流。“對,我們說的就是故事裏的女孩,不過在我看來那並不是愛情。她是一個自私的女孩,她真正愛的是另一個男孩,甚至從來沒有考慮過會與這個男孩在一起,她隻是利用了他。”

謝永和搖了搖頭說:“談不上什麽利用不利用,男孩是心甘情願的,隻要他愛著女孩就足夠了。”

高峰講道:“不。那個男孩是個十足的笨蛋,一直愛著一個根本不值得她去愛的女孩,而且那個女孩在得知他替她頂罪後連看也沒來看他一眼。”

謝永和沉默了兩秒,接著向高峰問道:“你真的確定那個女孩知道男孩替她頂罪的事情?”

高峰點了點頭。

謝永和的表情再次變得複雜起來,情緒激動地叫道:“不,你在騙我!男孩沒有告訴她,她是怎麽知道的?”

高峰回道:“我告訴她的。”

“你?”謝永和瞪著高峰,緩緩地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怎麽可能找得到她?”

高峰沉聲說:“我不但找到了她,而且已經把她抓了起來,並且很快就能定她的罪!”

“不可能!”謝永和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敲打著椅子叫道,“你不可能找得到她,你是怎麽找到得她的?!”

站在一旁的趙大偉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說的還是那個故事嗎?”

“當然。”高峰回道,接著向謝永和講道,“現在我就要帶你去見她,讓你親眼看看她是多麽的自私!”

謝永和驚訝地看著高峰,癡癡地問:“你要帶我去見她,這麽說你真的抓到了她?”

高峰點了點頭,接著說:“如果你不願意見她的話,那我也可以把你留在這裏。”

謝永和緊張地叫道:“不,我要去!求你了,帶我一起去,我想再見見她。”

高峰起身說:“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