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訪

高峰、蕭月、胡兵三人在下午一點的時候準時出現在了第一個受害人吳君麗家裏,因為事先有過預約,所以三人很容易就見到了受害人的家屬。

張雨澤是吳君麗的丈夫,和吳君麗在同一所學校任教,吳君麗教的是數學,他教的是語文。

和所有受害人家屬一樣,妻子的死對張雨澤打擊很大,他看起來很頹廢,胡子有一段時間沒剃了,家裏也沒怎麽收拾,顯得有些混亂。見到高峰三人之時,張雨澤沒有一點精神,淡淡地問道:“你們是警察?”

“我是警察,叫胡兵,這是我的證件。”胡兵將自己的證件遞給張雨澤看了看,指著高峰和蕭月介紹道,“他是偵探,叫高峰;這位是蕭月女士,是高偵探的助手。”

“你們抓到那個凶手了?”張雨澤將證件還回去後問道。

“抱歉,還沒有。”胡兵有些羞愧地說。

張雨澤重重地歎了口氣:“我早知道你們沒那麽容易抓到那個家夥的。都一個月了,如果能抓到的話,早就抓到了。”

“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凶手消遙法外的!”胡兵把頭低了低,感覺更加羞愧了。

“你們在電話裏麵說有問題要問我,是吧?”張雨澤說。

“是的。”胡兵應道,轉身看了高峰一眼,“高偵探有些關於案子的問題想要問你,他會協助我們破案的。”

“進來吧。”張雨澤看了高峰一眼,將三人讓了進去。

房子不大,隻有兩室一廳,在這裏見到最多的就是書籍和學生的作業。

張雨澤將三人讓到客廳沙發上坐上,將桌子上的作業推向一邊,騰出一塊地方來為三人倒水,問道:“已經很久沒人來問我關於案子的問題了。老實說,連我對破案都不抱什麽希望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忘記發生過的一切。”

“我希望你能記得發生過的一切,隻有這樣才更有利於破案。”高峰說。

“我想我沒那麽容易忘記那些。”張雨澤說著一頓,臉上傳來一絲刺痛,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一切,這讓他難以承受,“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你是吳君麗唯一的親人?”高峰問道,他注意到房間裏就隻有張雨澤和吳君麗的照片。

張雨澤點頭應道:“我們兩個都是孤兒,雙方父母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相同的命運讓我們走在了一起。”

“沒想過要孩子?”

“我們兩個雖然都是教師,但是房貸和生活的壓力很大,因此我們沒有急著要孩子。”張雨澤說到這裏一停,接著講道,“其實我們兩個原本計劃今年就要個寶寶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早知道這樣的話,早兩年我們就要孩子了,那樣我現在也就不用這麽孤單了。”

“你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麽時候?”

“是她被害的那天晚上,六月十二號。”

“還記得當時你們都說了些什麽嗎?”

“當時她接了一個電話,說她班裏有個學生遇到了點困難,需要她的幫助,於是她就出去了。”

“當時的具體時間還記得嗎?”

“晚上七點半,我們剛剛看完新聞。”張雨澤說。

“她晚上出去你沒有阻止嗎?我的意思是說當時還下著雨。”

“她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學生遇到困難她更不會袖手旁觀。”

“以前她晚上也獨自出去過嗎?”

“有過。我說過了,她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有需要她幫助的,她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之前她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比如突然表現的有些慌張?”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隻是懷疑之前凶手就跟蹤了她。如果她發現的話,或許會表現出緊張的情緒。”

“沒有,她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表現出緊張的情緒。如果真的有人跟蹤她而被她發現的話,她一定會告訴我的。”

“那她平時都做些什麽?”

“我和她的生活相對比較單調,每天就是上下班,學生的作業和學生的事幾乎占用了我們所有的時間。”張雨澤說,這時他又歎了一聲,“這也是我們沒有過早要孩子的原因,我們根本沒時間去養孩子。”

“她難道就沒有什麽娛樂生活嗎?”高峰接著問。

張雨澤搖了搖頭:“我們最多的娛樂就是看電視,她偶爾也會去做做美容,隻是次數很少。”

高峰在這時想了想,感覺沒什麽可以問的了,於是講道:“可以讓我在房間裏麵轉轉嗎?”

“請便吧。”張雨澤無所謂地說。

高峰在房子裏麵轉了起來,仔細看了看第一個受害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可以肯定這一個月來房間裏麵的擺設和受害人生前沒有多大的區別,最後又翻看了一些生活照,然後就向張雨澤提出了告別。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到那個凶手的。”胡兵臨走時再次講道。

“希望吧。”張雨澤對此似乎不抱太大的希望,他知道期望的越高,失望的越大。

上車之後,蕭月突然講道:“或許我們可以從受害人最後通話的電話來找到一些線索,至少可以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也好知道受害人去過了哪裏。”

高峰苦笑一聲:“如果真的能從電話上找出線索的話,你以為警察會不去做嗎?”說完瞟了胡兵一眼。

“你們查過她最後通過的電話嗎?”蕭月向胡兵問道。

“我們去通訊公司查過了吳君麗的通話記錄,和她最後通話的手機號是用假身份證注冊的,在進行完那次通話之後就沒在使用過,我想一定是被遺棄掉了。”胡兵說,“現在可以肯定和吳君麗進行最後一次通話的根本不是學生或者學生家長,非常有可能就是凶手,要不然也用不著以假身份證注冊一個手機號,她和凶手原本就認識。”

“你的意思是說吳君麗欺騙了她的丈夫,她出去根本不是因為她的學生需要幫助?”蕭月問道。

“除非她丈夫沒有向我們說實話。”胡兵說。

高峰講道:“我可以肯定她丈夫說的全是實話,並沒有對我們有所隱瞞,是她欺騙了自己丈夫?”

“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騙他?”蕭月問。

“這正是我們要搞清楚的事。如果我們能知道和她最後通話的是誰,她為什麽要欺騙自己丈夫,她又去過了哪裏,案子也就水落石出了。”高峰說著看了胡兵一眼,“或許如你說的那樣,和她通話的就是凶手,她和凶手認識!”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蕭月盯著高峰說。

高峰點頭示意蕭月說出來。

蕭月接著講道:“你們說凶手會不會是她丈夫?”

“為什麽?”胡兵問道,他有點被這個大膽的假設嚇到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死者的丈夫兩次提到孩子的事,我想這正是他們矛盾的根源,一個想要孩子,另一個卻不想要孩子,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麽融洽。我的意思說他們之間的積怨以久,丈夫對沒有孩子的事耿耿於懷,於是就設下了這個圈套。他用假身份證注冊了一個手機號,半夜給妻子打電話將其騙出,然後痛下殺手,再編一個故事來騙我們!”

“精彩!”高峰忍不住為蕭月的推論鼓掌。

“天呀,你是怎麽想到這些的?”胡兵驚訝地叫道,接著激動地扭頭衝高峰說,“有這個可能,我們應該盡快控製他,帶他回去調查!”

高峰輕輕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那後麵的兩起命案呢?我可以肯定前三起命案是同一個凶手所為。如果說第一起命案是一個積怨的丈夫設計殺了妻子的話,那後麵兩起命案又怎麽解釋,他為什麽要殺了她們?”

“因為......”蕭月想了一下說,“這還是他的計策,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他又殺了兩個人,給我們造成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假象,其實全都是他做的!他這麽做的目的就隻有一個,引開我們的注意力,把我們的視線轉到其他地方去。你們沒注意到嗎?那家夥對能不能破案一點也不關心,他認為我們永遠也抓不到凶手,這全都是因為他才是真凶!”

“對,一定是這樣的!”胡兵興奮地說,他對蕭月是刮目相看了。

蕭月也是越來越自信,接著講道:“你不也說那個凶手是一個智商非常高的家夥,而他是一個教師,智商絕對不低。他自認為設計了一個高明的殺人計劃,卻沒想到我們最終還是會將目標鎖定到他身上!”

“對,沒錯!”胡兵在一旁叫道,“還記得隱藏在屍體傷口中的凶手簽名嗎?是個‘Z’字,而他姓張,正是拚音的第一個字母!這個狡猾的家夥,他認以為高明,還向我們挑釁,現在看他還有什麽話可說!”

“你們兩個冷靜一點,事情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高峰平靜地說。

“你說凶手不是他?”蕭月眉頭緊皺地看著高峰。

高峰點了點頭。

胡兵有點無法平靜地說,“這怎麽可能?凶手一定就是他!”

“好吧。就當作凶手是他,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高峰問道。

“證據?”胡兵突然喪氣地叫道,“該死的證據!為什麽抓壞人總得拿出證據來,而壞人做壞事卻不需要!”

蕭月輕歎一聲,舒展開眉頭說:“好了,我們去見第二個受害者的家屬吧。”

“怎麽,你也否認了自己剛才的推斷?”胡兵看著蕭月。

蕭月看了高峰一眼:“既然他說凶手不是那個家夥,那個家夥就一定不是凶手,我相信他。”

高峰抬手看了眼時間:“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最好多一點。”

“好吧。”胡兵發動了車子,“我們先去見第二個受害人的家屬,不過我並沒有放棄剛才的想法,我一定會找到證明那個家夥就是凶手的證據的!”

第二位受害者是個體老板,家庭條件非常殷實,住在高檔別墅區。

“沒想到她這麽有錢。”蕭月盯著門前停放的寶馬車說。

胡兵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她打量了下高峰三人,向胡兵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我是警察。”胡兵亮出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是來調查趙豔麗女士遇害的案子的,已經和楊先生約好了。”

女子皺了下眉,顯得有些不樂意。

這時一個四十左右的高瘦男人有些慌張地從裏麵跑了出來,遠遠地就叫道:“是來找我的。”來到高峰三人麵前自我介紹道,“我就是楊偉強,趙豔麗的丈夫。”說著又介紹了下先前開門的女子,“她叫若雲,是這裏的保姆。”

“楊先生,我們約好了的。”胡兵說。

“我知道。裏麵請吧。”楊偉強將高峰三人讓到客廳坐下,隨後向保姆若雲吩咐道,“去給三位客人倒茶。”

“是。”若雲應道,語氣裏卻沒有一絲恭敬。

楊偉強做出一臉難過的樣子,向高峰三人問道:“電話裏麵你們說有話問我,請問是不是抓到了嫌疑人?”

“還沒有。”胡兵回道,將高峰和蕭月介紹了一下,接著講道,“高偵探會協助我們破案的。今天來這裏是因為高偵探想要問你一些問題,或許能幫助抓到凶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偵探。”楊偉強看了看高峰,“高先生,你想知道什麽就盡管問吧。”

說話間若雲端茶過來,恰巧聽到高峰是偵探的事,不由的多看了高峰兩眼,將茶擺下就退到了一旁,時不時的還會看上高峰一眼,顯得有些緊張。

“楊先生,我想知道你妻子遇害之前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比如她有沒有說過有人跟蹤他?”高峰直接了當地問。

“沒有,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楊偉強說。

高峰接著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妻子是在什麽時候?”

“她遇害的前兩天。那時我正在外地旅遊,是在接到她遇害的消息後才返回來的,這個你們可以去旅行社調查。”楊偉強一臉懊悔地說,“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早知道的話我就不出去旅遊了,那樣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她沒和你一起出去旅遊?”

“豔麗是一個女強人,家裏的生意平時都是由她一個人來打理的,她的心思全都放在生意上,很少出去旅遊的。而我是一名攝影師,平時出去的時間多,在家的時間少。哎,我真應該多呆在家裏陪陪她。”

高峰將目光移到保姆若雲身上,突然問道:“趙女士遇害的那天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

“我?”若雲將緊張的眼神投到了楊偉強身上。

“哦,她前段時間休假回老家了,也是在豔麗出事後才趕回來的。”楊偉強說替保姆回道。

“這麽說來趙女士遇害的時候家裏沒有其他人?”

“可以這麽說。我們有一個兒子,他在外國讀書,我還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為什麽?”

“我怕擔心他的學業。豔麗一直希望兒子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我們兩個都對他寄於了非常大的希望,我想這也是豔麗的意思,等抓到凶手之後再告訴兒子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高峰的眼神在屋子裏遊**著。

“如果你想參觀房間的話請隨便看。”楊偉強說,“豔麗遇害的事對我和我的家庭打擊都非常的大,可是我真的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線索,還希望你們能盡快抓到凶手,替豔麗申冤!”

高峰將眼神收回:“我會抓到凶手的。”說著起身講道,“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為止吧,以後說不定還需要你的幫忙。”

“隻要能破案,你可以隨時找我。”楊偉強說。

高峰三人離開了第二個受害人的家,路上蕭月好奇地問道:“怎麽這麽快就要走,我們還什麽也沒問出呢。”

“該知道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高峰回道。

“比如呢?”蕭月問。

“比如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好,婚姻已經到了破裂的地步。還有,這個楊偉強完全是一個小男人,平時受死者的壓榨,因此死者死後他一點也不傷心,相反還非常的開心,這樣他就能和他的情人繼續**了。”

“你說他有情人?”

“是的,就是那個保姆若雲。你應該看出他們兩人在得知我是偵探的時候有多麽的驚訝,這是因為他們擔心我會查出他們之間的奸情,現在死者死了正好能讓兩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他們可不希望我來破壞這一切。我離開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楊偉強對於我們破案確實不能提供一點線索,他去旅遊的事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主動讓我們去旅行社查,而若雲回老家的事卻是在欺騙我們。”

“你的意思是說兩人是在一起的?”

“沒錯。若雲並沒有回老家,而是和楊偉強一起**去了。我想她一定是參加另一個旅行社的旅行團或獨自趕到了目的地,這樣就算是去楊偉強參加的旅行社也查不到她的名字。”

“你有證據嗎?”

高峰輕輕一笑:“我不需要證據。”說著看向了胡兵,“證據全在警察手裏,我想警察已經對此展開了調查,而且也取得了相關的證據來證明兩人的奸情。”

“你是怎麽知道的?”胡兵驚訝地看著高峰,無疑已經證明了高峰所言屬實,他們確實對此展開了調查,而且已經取得了證據來證明楊偉強和若雲之間的奸情。

高峰講道:“如果警察局認為這起命案是一對情夫為了除掉自己的絆腳石而設計的殺人計劃的話,那我勸你們還是別浪費警力了。事情隻不過是湊巧而已,在趙豔麗遇害的時候這對情人剛好到外地**,正好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他們兩個確實想讓趙豔麗死,可是兩人還沒有這個膽量,是凶手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說著又正重地講道,“前三起命案是連環殺人案,是同一個心裏變態的凶手所為。如果警察局把他們當成三個不同的案件去調查的話,那隻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到最後也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胡兵被說的啞口無言,內心對高峰的言論表示不服,可又無從反駁。

“記得回去之後把我的話轉告給張成功,讓他別再浪費納稅人的錢。”高峰嚴聲講道。

“我會的。”胡兵半天才應道。

高峰三人趕到第三個受害人家裏的時間要比約定的早一個小時,不過受害人的父母早已經等在了門前,一起的還有一個和死者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

和前兩名受害者不同,第三名受害者的家庭即不像第一名受害者般拮據,也不像第二名受害者般殷實,屬於兩者之間的中等家庭。

三名受害者間的家境不同,所受教育不同,年齡不同,這些都是讓高峰感覺奇怪的地方,是什麽讓三個完全不同的女人走到了一起,成為同一個凶手的目標。

凶手是在隨機做案嗎?

不,高峰並不這麽認為。

凶手是一個智商高超的家夥,他還在屍體上留下了自己的簽名,這說明他喜歡挑戰,絕不會隨機選擇受害者的。

胡兵拿出自己的證件,將高峰和蕭月介紹給死者家屬,接著三人就來到了客廳坐下。

“這位是史蘭的朋友王淩玉,平時和史蘭在一起跳舞,也是史蘭最好的朋友。我聽說你們要問關於史蘭的問題就特地把她請來了,我想可能會對破案所有幫助。”史蘭的父親講道。

高峰向史蘭的父母點了下頭,兩人明顯比實際年齡老了許多,一臉的滄桑。

“我們三十歲才有了這麽一個女兒,是誰這麽狠心殺了她?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求你們了!”史蘭的母親突然哭泣著跪在了下去。

高峰連忙將這位心碎的母親攙扶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凶手的!”

“你們有什麽話就問我吧,我知道的可能要比伯父、伯母還要多。”王淩玉說。

“你和史蘭認識多長時間了?”高峰問道。

“我們從小學就在一起跳舞了,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最後一次見到史蘭是什麽時候?”

“她遇害的那天下午,當時我們在一起訓練,直到訓練結束後才分開。”

“當時她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表現?”

“沒有。”

“她有男朋友嗎?”

“她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訓練了,即使有人追求也被她拒絕了。”

“你認為會不會是被拒的人報複她?”

“不會。史蘭每次都能把關係處理的很好,就算是被她拒絕了,那些人也能和她成為朋友,甚至成為她的護花使者。”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她遇害的消息的?”

“第二天早上我沒見她去訓練,於是就給她家裏打了個電話,這才知道了她被害的事。”

說到這裏,高峰向受害者的父母問道:“那天她訓練完後有沒有回來?”

“回來過。”史蘭的母親回道。

“和平時回來的時間有一樣嗎?”

“一樣。”

“那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晚上七點。”

“有說過去哪裏嗎?”

“她說是去訓練,可是卻再也沒回來......”說到這裏史蘭的母親就泣不成聲了。

高峰等史蘭的母親情緒稍微穩定一點後,接著向王淩玉問道:“你們晚上也一起訓練嗎?”

王淩玉搖了搖頭:“偶爾會,不過那天晚上並沒有訓練任務。”

“她回來之後有做過什麽反常的事嗎?”高峰再次向史蘭父母問道。

這次回答的是史蘭的父親,他搖了搖頭:“沒有。和平常一樣,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後就在客廳裏看電視。哦,對了。中途她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在七點的時候就離開了,說是要去訓練。”

“知道是誰打來的嗎?”

“不知道。後來警察查過了,那個手機號是用一張假身份證注冊的,根本查不到打電話的人。”

高峰一下來了精神,與蕭月對視了一眼。

又是假身份證注冊的手機號。和第一個死者一樣,她們受害之前都接到過這麽一個神秘電話,然後就出去了。

這讓高峰興奮不已,這更加證明自己的推斷,凶手是同一個人,他使用的是相同的手法,殺人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並不是隨機殺人。

高峰看向胡兵。

胡兵馬上講道:“我們找到了第二個受害者的手機,她受害前三個小時也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也是用假身份證注冊的手機號?”高峰問道。

“是的。”

高峰內心發出一絲輕笑,凶手自以為高明,可他的真麵目正在逐漸浮現出來。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史蘭母親示意坐的近的王淩玉接電話。

接通電話之後,王淩玉說:“把預約取消吧,她再也不會去了,以後也不要再打電話了。”說完就掛上電話,扭頭向史蘭父母講道,“是美容院打來的電話,他們說史蘭有一次預約美容,我已經讓他們取消了。”

史蘭父母點了點頭,重重地歎了聲。

“美容院!”高峰突然叫道,“你說史蘭之前在美容院有過預約,她要美容?”

“是的。”王淩玉點了點頭,“她對自己的眼睛不太滿意,前段時間我陪她一起到美容院割了雙眼皮,後來她還說想把自己的鼻子墊高一點。”

“是哪家美容院?”

“玉緣美容院。”

高峰扭頭衝胡兵叫道:“你手裏有前兩名手害者家屬的聯係電話?”

胡兵點了點頭。

“馬上給他們打電話,看看前兩名受害者美容的地方在哪裏!”

胡兵當即打了電話,結果發現前兩名受害者也都在玉緣美容院進行過美容。

“馬上給張成功打電話,讓他帶人封鎖這家美容院,我們馬上趕過去!”高峰吩咐道,接著向受害者家屬提出了告別,“很感謝你們告訴我的一切,我會抓到凶手,你們隻需要在這裏等我的消息就行了。”

在前往玉緣美容院的路上,蕭月興奮地說:“太好了,我們終於抓到這根線了!”

“沒錯。表麵上看來三名受害者並沒有相同之處,她們的家境、年齡各不相同,可她們都是女人,喜歡美容,而且還在同一家美容院進行美容,這就是問題的根源!”高峰說。

胡兵問道:“有一點我感到奇怪。第一名受害者的丈夫提到過美容的事,可你是怎麽知道第二名受害者也進行過美容?”

“別忘了她是女人,是女人都希望自己變得更加漂亮一點。而且她是一個有錢的中年婦女,青春美麗正在自己身上慢慢消失,當她發現丈夫**的事之後就會想辦法讓自己變得年輕漂亮,她是不會在乎錢的。”高峰說。

“你說第二名受害者已經知道了自己丈夫和保姆**的事?”胡兵問道。

高峰點了點頭:“她是一個聰明的人,不可能沒發現丈夫和保姆的事,要不然這對情人也不會想盡辦法以旅遊的名義去**!”

胡兵透過後視鏡瞟了高峰一眼,短短的相處他是越來越佩服這名偵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