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引領者

現在還在比賽當中,李衛國沒有忘記這件事,在證明了確有其人跟蹤他們之後,他就向俞書米等人埋伏的地方潛去,打算先解決了戰士本等人之後再返回來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定要找到那個隱秘在山林中的那個家夥。

回到俞書米等人先前埋伏的地方之後,李衛國是大吃一驚,地麵上許多陷井都被觸發了,有人在這裏大戰了一場,隻是卻並沒有一個留下來。

李衛國認真觀察了一下,發現人們都是往戰士本等人埋藏的方向移去的,於是就也跟了過去,越往裏麵走李衛國就越是心驚,被觸發的機關陷並不止他們設置的,還有戰士本等人設置的。從觸發的情況來看,開始的時候俞書米和戰士本等人確實是交上手了,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和第三方交上了手,非常有可能就是先前自己遇到的家夥。

他摸了摸手上的步槍,懷疑現在已經不在再是比賽了,而是一場真正的戰爭。手的上槍雖然是真家夥,可裏麵的子彈卻是冒牌貨,眼前根本派不上用場,他將步槍背在背上,伸手拔出了腰間的軍刀,軍刀此時的作用要比步槍大些。

他握著軍刀繼續向前走去,沒過多久就見到前麵樹身上有個人影,停下來仔細觀察後發現那裏被綁著個人。他小心地向前靠了靠,隨著距離的拉近,發現被綁著的是戰士本的戰友。

李衛國又停下來觀察了下四周情況,確定周圍沒有埋伏之後,這才完全靠了過去。對方嘴巴被堵著,雙眼緊閉好像昏了過去。李衛國在對方臉上輕拍了兩下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嗯......嗯嗯......”一陣呻吟聲從前麵傳來。

李衛國將注意力移了過去,結果發現前麵還綁著幾個人。他見身前的家夥帶著望遠鏡,於是拿下來看了看,發現除了戰士本的人之外還有自己的戰友,他們都有一個相同點,全都暈了過去。

“一個、兩個、三個......”李衛國暗暗數著自己所能看到的人,敵方除了戰士本外全都在這裏了,而自己這邊就隻有下俞書米不在其中。

“嗯......嗯嗯......”

呻吟聲又一次傳來,李衛國放下望遠鏡,尋著聲音走去,在一顆古樹之後找到了俞書米。他向其他戰友那樣被綁著,隻不過他並沒有暈過去而已。

俞書米見到李衛國出現在眼前顯得很激動,他想要說些什麽,卻因為嘴巴上被勒了根繩子而無法開口講話,隻能拚命向李衛國使著眼色。

李衛國順著俞書米的眼睛向九點鍾方向瞟了一眼,那裏很黑,什麽也看不到,卻隱約可以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藏在那裏。他裝著什麽也沒有發現的樣子,激動地叫道:“書米,出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們都會被綁著?”

“嗯......嗯嗯......”俞書米搖晃著腦袋示意李衛國不要過來,可是李衛國卻好像完全不能會意。

“啪!”

李衛國剛剛打算為俞書米割斷身上的繩子,卻感覺腳下傳來一聲微響,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觸動了敵人的機關。

“呼......”

一陣風聲襲來,李衛國本能地轉身看去,一顆腰身粗的樹樁子如鍾擺一樣由斜上空向李衛國胸口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李衛國被樹樁正中胸口,身體隨著樹樁而起,“嗵”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李衛國早有防範,第一時間內就發現了襲過來的樹樁子,在樹樁離他還有十公分的時候他就已經順著樹樁擺動的方向跳了起來,雙手屈在胸前在樹樁上輕輕一按,化解了不少襲來的力道,接著身體就摔在了地上像是被樹樁子擊倒似的。其實這是他故意演的一場戲,這時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好像真的暈了過去一樣。

“沙......沙沙.......”

李衛國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慢慢向自己移來,最後停在自己一米之外,接著就傳來一聲輕歎:“哎,我還以為這家夥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呢,看來是我走眼了。”說著微微一頓,接著又講道,“就隻剩最後一個了。哼,那個大個子確實有點本事,剛才竟然從我手裏麵逃掉了,看來他不會讓我失望。”

李衛國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連眼皮子也不敢睜一下,目的就是怕對方識破自己。

當對方彎下腰打算像對付其他人那樣把李衛國綁起來之時,原本躺在那裏李衛國突然將手裏的軍刀向對方揮了出去。

“嘶......”

李衛國這一刀揮的非常疾,甚至可以聽到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同時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穿綠色偽裝服,臉上塗著迷彩服的家夥就站在自己眼前,刀鋒劃向對方的臉頰。

“咦!”對方發出一聲驚叫。

李衛國本以為自己這一刀就算是不能傷到對方,那也會逼得對方上半身向上抬去躲避這一刀,那樣他緊跟著而來的掃膛腿就會將對方掃倒在地,自己就會得到主控權。可惜事情並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發展,對方隻是感到有些驚訝,卻並沒有慌亂,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笑意讓李衛國感到心寒。

隻見對方上半身不動,右手微微向上一抬,“啪”的一聲就格擋住了李衛國那拿刀的右手,接著手腕一轉就牢牢地抓住了李衛國的右手腕。

當李衛國以身體為軸,雙腿向對方掃去之時,對方左手在李衛國胸口輕輕一按,一個翻身來到了李衛國另一側,使他的掃膛腿撲了個空。

李衛國一擊未中,還被對方抓住了手腕,就想要翻身坐起來,可誰知腰部剛剛用力就被對方用力頂住背部,同時右手被扭到了背後,完全發不出力來。

“完了!”李衛國心裏暗叫一聲,原本想裝暈把對方引出來好製服對方,卻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遠遠地高出了自己的想像,到最後反被對方擒住了。

李衛國並不是那麽容易認輸的人,雖然一隻手被製,但是還有一隻可以活動的左手。隻見他左手向背後探去,同時右手丟掉手上的軍刀,左手在空中接住向上一探,刀尖刺向敵人的手腕。

敵人發現了一聲輕笑,手上用力一扭。

李衛國的右手吃痛,身子被迫晃動了下,同時左手改變了方向,刀尖從對方手腕帝滑了過去。

“啪!”

李衛國的左手也被對方抓了起來,感覺上就像自己主動送過去似的。

“嗵!”

就在李衛國認為自己就要這麽的落在對方的手裏時,卻突然聽到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麽東西重重地在砸在敵人身上,同時感覺自己雙手一輕,脫離了敵人的製服。

“啪”的一聲,李衛國看到身邊掉下來一個背囊,脫困的他也來不及想這背囊是從哪來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站了起來。

“讓開!”一聲大喝從背後傳來。

李衛國扭頭一看,隻見戰士本不知從什麽地方跳了出來,雙手抱著剛才撞擊李衛國的樹樁子,像揮球棒似的揮了過來。李衛國回過頭一看,那襲擊自己的家夥倒在自己兩米外,戰士本那樹樁子就是朝那個家夥揮出去的。來不及多想,李衛國本能地將身子趴在了地上。,“呼”的一聲,樹樁緊擦著李衛國的頭皮飛了過去,嚇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先前李衛國並沒有真的被樹樁擊中,這次要是被戰士本打中的話,那不死才怪。

“嗵!”

“打中了!”李衛國看著戰士本手裏的樹樁,看樣子樹樁是結結實實打在了敵人身上,對方不死也要重殘。他鬆了一口氣,扭頭想向戰士本說句感謝話,卻發現戰士本的表情相當沉重,馬上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來,連忙將目光再次移到了樹樁的另一端。

樹樁另一端壓在敵人身上,本應重殘的敵人卻看不出一點痛苦之色,而且還像先前李衛國突然揮出那一刀時透露著一絲的笑意。

對方的笑意再讓李衛國感到心寒,他直起身來才發現問題出在哪裏。

樹樁可以說是打在對方身上了,也可以說並沒有打在對方身上,隻見對方的雙手頂著樹樁,樹樁距離對方的胸口還有五六公分的距離,就是這五六公分的距離卻再也不能向前移動一分。

“開玩笑吧?”李衛國暗叫了一聲。

腰身粗的樹樁在戰士本的揮動之下少說也有千斤之力,換成常人不死也要重殘了,可對方卻僅憑雙手之力就應生生地接下了這千斤之力!

李衛國咽了咽唾沫,雙眼盯著對方想著:“這還是人嗎?”

“幫忙呀!”戰士本突然叫道。

“哦!”李衛國這才回過神來,翻身起來就一腳向對方臉麵踢了過去。

在李衛國想來,對方坐在地上,雙手又要頂住樹樁,是怎麽也躲不過自己這一腳。卻沒有想到對方雙手用力一推,身子就向後滑出了一尺左右,剛剛好避開李衛國這一腳的襲擊,接著對方雙手一按,身體就站在了樹樁的另一端上。

“啊!”戰士本發出一聲怒吼,隻覺得樹樁的重力增加了幾倍,自己要拚出全力才能使樹樁不落在地上,可這樣也支撐不了多久。

李衛國一腳未中,這時見對方又站在了樹樁之上,就揮刀向對方的雙腳削了過去。

對方就好像奧運會上進行平衡木表演的運動員,身體淩空翻個筋鬥避開了李衛國這一刀,同時他雙腳再次踏在樹樁上使戰士本再也無力支撐,“啪”的一聲,樹樁的另一端掉在了地上。

李衛國見對方身手敏捷,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決無可勝之機,而戰士本這時好像笨牛似的抓住樹樁不放,曆聲叫道:“快丟掉樹樁呀!”

“啪!”

李衛國回頭衝戰士本叫喊之時沒有防範,被敵人一腳踢在了臉麵上,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就摔在了地上。

戰士本經過李衛國的提醒才想到可以丟掉手裏的樹樁,隻是他遲了一步。

隻見敵人在樹樁上用力踏了一腳,身體淩空而起,雙腳接連踢在戰士本的胸口,感覺就像是黃飛鴻踢出的無影腳。

戰士本立足不穩,拖拽著樹樁接連後退幾步,最後“嗵”的一聲坐倒在了地上,隻覺得胸口氣血翻滾,卻也站不起來了。

敵人站在李衛國與戰士本之間,扭頭來回看了看兩人,露出笑容說:“怎麽,你們兩個就這麽一點本事,這麽快就不行了?”

李衛國左手捂著臉,戰士本右手揉著胸口,兩人緊緊地盯著中間的敵人,最後相視了一眼。

眼前這個家夥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這些李衛國和戰士本都不知道,不過兩人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夥真的惹惱他們了。

“啊!”

李衛國與戰士本同時發出一聲怒吼,一起從地上爬起來向對方撲了過去。

“啪啪啪......嗒嗒嗒......”

戰士本赤手空拳,卻力大無比,揮動的拳頭虎虎生風;李衛國手握軍刀,動作敏捷;兩人合作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可惜,身穿偽裝服的敵人卻以一已之力應對著李衛國和戰士本兩人,一點也沒有敗北的現象。

李衛國越打越心驚,對方在兩人合力之下還顯得輕鬆自如,看樣子就算是換了連長王楓和孫雲風兩人來,那也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啪!”

李衛國隻覺得手腕一麻,手裏的軍刀就削到了地上,緊接著他的胸口又被對方一肘擊中,身體連向後退了兩步。他隻覺得眼前發黑,氣血翻滾,要不是戰士本及時補上他的位置和對方死纏在一起的話,那他再遭對方一擊怕是就會暈過去了。

“衛國,快點,我抓住他了!”戰士本大聲叫喊著。

李衛國眼前還是一片模糊,隻能隱約看到戰士本趴在地上死命地抱著對方的雙腿,任憑對方拳頭落在背上也不鬆手。

戰士本是沒有什麽勁了,如果他再多一點力氣的話,就能輕鬆地把對方扳倒在地,可惜他一點多餘的力量也沒有了,隻能拚命地抱著對方的大腿。

李衛國提了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軍刀就大吼一聲就對方撲了過去。

“嗵!”的一聲,李衛國和對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李衛國也沒有什麽力氣了,剛才拚著最後一口氣靠著一股子衝勁才把對方撞倒,這時身子在地上連滾了兩圈才停下來,兩隻腳在地上沒命地蹬著才向對方爬去。

戰士本也沒閑著,翻身將敵人死死地壓在身下。

李衛國伸手將軍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大聲叫道:“再動一下老子就一刀捅死你!”說完就大口喘了起來。

“抓......抓住他了!”戰士本同樣大口喘著氣,臉上流露出笑意來。

被李衛國用刀架著的家夥也是大口地喘著氣,這一戰把他累的夠嗆,不過他臉卻同樣流露著笑意:“你們兩......出......出乎我意料的頑強!”說著他想要抬頭看看戰士本,可惜被李衛國用刀壓著也隻能作罷,扭頭衝李衛國笑了聲講道:“這次真他媽的是陰溝裏翻船了!”

“你......你是什麽人?”李衛國問道。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影子’部隊?”對方反問。

“影子部隊?”李衛國眉頭皺了一下,他這是第一次聽說這麽一個部隊,目光瞟了一眼戰士本,見他也是一臉迷惘的樣子,就問道:“影子部隊是幹什麽的?”

“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們。”對方輕輕地笑了笑。

“不說,那我就殺了你!”李衛國威脅道。

對方一點也不為李衛國的威脅所動,還自信地說:“不,你不會殺我的。”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你!”李衛國發狠地叫道。

“你不會的。”對方再次講道:“你以前從來沒有殺過人,第一次殺人沒有那麽容易的,不信你可以試試。”

“好,去死吧!”李衛國大叫一聲,抬起刀子就向對方的脖子刺去。

“滋......”

軍刀並沒有刺中對方的脖子,而是刺在了一旁的泥土裏麵,隻留刀柄在外麵。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李衛國暗自叫道,自己剛才雖然隻是做樣子威脅對方,可是自己的刀子距離對方的脖子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刺下去的時候對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恐懼來,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眨。李衛國注視著對方的雙眼,那是一雙超越生死的眼睛,裏麵沒有一絲感情,隻是注視著自己。

“怎麽,要不要再試一次?”對方問。

李衛國將軍刀拔出來再次架在對方的脖子上麵,沉聲講道:“你叫什麽名字?如果你這次還不告訴我的話,那我保證你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哈哈......”對方突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李衛國剛剛開口就感覺到不對來,自己拿刀的右手突然被對方抓了住,接著就聽“哢”的一聲輕響,手裏的刀就已經到了對方手裏。

“別動!”對方將軍刀反架在戰士本的脖子上威脅道。

李衛國的右手一點力也使不上了,他知道自己的骨頭已經錯位了,一陣陣疼痛正刺激著大腦,他掙紮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雙目盯著對方手裏的刀卻再也不敢動一下。和李衛國不同,李衛國說殺對方隻不過是威脅而已,對方的眼睛說明他並不隻是在威脅,他真的會用刀割斷戰士本的脖子。

“你......你不會殺我的。”戰士本聲音有點哆嗦地說。

對方輕哼一聲說:“是嗎,那你可以試一試。”說著他又曆聲喝叫道,“鬆開我!”

戰士本看了看李衛國,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鬆開對方。

對方透著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栗。為了戰士本的安全李衛國隻能聽從對方的話,他向戰士本講道:“鬆開他吧。”

“這才像話。”對方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忽然講道:“你們可以叫我‘引領者’”

“引鄰者?”李衛國盯著對方念了一聲,他知道這並不是對方的原名,這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沒錯,就是引領者。”對方說話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目光在李衛國和戰士本身上轉了下,輕輕地笑道:“每年我都會在各個部隊裏麵搜查像你們倆這樣的新兵,引領你們進入影子部隊,因此我被稱為‘引領者’”

“你是想讓我們兩個加入影子部隊?”李衛國終於聽明白一點對方的意思。

戰士本這時也明白過來,他向引領者問道:“我們要成為影子部隊的成員?”

“你們兩個隻不過通過了初步考核,如果你們兩個想要加入影子部隊的話,那還得進行下一步考核,而我就是引領你們進入下一步考核的人。”引領者講道:“當然,要不要加入影子部隊是你們兩個的自由,你們可以選擇參加下一步考核,也可以選擇不參加。”

“我們要不要參加下一步考核?”戰士本所頭向李衛國問道。

李衛國想了一下,向引領者講道:“我連影子部隊是什麽都還不清楚,為什麽要加入?隻要你告訴我們影子部隊究竟是什麽樣的部隊,我們加入之後會有什麽好處,那我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會不會加入。”

引領者輕輕地笑了笑:“剛才我已經說過了,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們影子部隊是做什麽的,我隻能告訴你們影子部隊裏麵都是最強的軍人,它能夠改變你們的一生!”

“改變一生,最強的軍人。”單單這句話對李衛國來說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隻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屑地笑了笑:“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麽樣?”引領者重複了一遍李衛國的話,寒著一張臉走了過去。

“你......你想要幹什麽?”戰士本擔憂地看著李衛國和引領者。

李衛國再次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他盡量使自己忘卻對方手裏麵拿著一把可以輕易刺破自己喉嚨的軍刀,忘記自己並不是對方的對手。引領者在李衛國身前二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兩張臉幾乎要貼在了一起,他給了李衛國無窮的壓力。四周的空氣仿佛一下子沉了下來,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就連一旁的戰士本也緊張地動了動喉嚨。

“是呀,那又怎麽樣?”李衛國再次問了一遍。

“哈哈......”引領者突然又笑了起來,沉重的氣氛也因他這一笑而變得輕鬆起來。他轉身走去,一直走出十多米才停了下來,回頭向李衛國講道:“不怎麽樣。我說過了,要不要加入影子部隊、要不要參加下一步的考核是你們的自由,由你們自己來選擇。”說完他就回過頭繼續向前走了去。

看著引領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戰士本扭頭向李衛國問道:“那個家夥走了嗎?”

還沒有等李衛國來得及說話,就見一道寒光射來,“呯”的一聲刺到的到李衛國與戰士本身後的樹身上,正是李衛國那把軍刀。

李衛國倒抽一口涼氣,回頭看著那把軍刀,直沒刀柄,這樣的勁道感覺比子彈還要強勁。要是刺在自己身上的話,那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不保了,看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下一步考核之前我會回來接你們的!如果還有什麽疑問的話,那可以問問王楓和孫雲風,他們兩個要比你們知道的多一點!”引領者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李衛國走過去將自己的軍刀從樹身上拔了下來,回身見戰士本還在盯著引領者消失的地方,他輕聲說:“這次他是真的走了。”

“他真的走了?”戰士本回頭看向李衛國,他很疑惑李衛國為什麽會知道引領者有沒有真的離開這裏。

“嗯......嗯嗯......”

呻吟聲將李衛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這才想到俞書米等人還被綁著,剛才隻顧著和引領者交手了,竟然把他們給忘了。

“快去把弟兄們都放下來吧。”李衛國說。

“嗯。”戰士本向被綁的弟兄們衝了過去。

李衛國走過去將俞書米身上的繩子割開,問道:“你沒事吧?”

俞書米自己將嘴上的繩子去掉,並從嘴裏吐出一塊石頭來,接著就衝李衛國叫道:“剛才那個家夥是什麽人?”

“你剛才沒有聽到?”李衛國疑惑地看著俞書米,很奇怪這麽近的距離他為什麽會沒聽到。

“你等一下!”俞書米叫了一聲,伸手從耳朵裏麵掏出兩個雜物扔在地上,接著說:“現在可以說了,剛才那個家夥是什麽人?”

“不知道。”李衛國搖了搖頭,他想著引領者既然將俞書米的耳朵堵了起來,那自然是不希望他聽到這些話,因此也就決定暫時對影子部隊這件事保密。

“你會不知道?”俞書米顯然不相信李衛國的話:“那剛才你們打完之後說那麽話都說了些什麽?”

“先別談這個了,快點過去看看弟兄們有沒有事吧!”李衛國連忙轉移話題。

這招果然靈,俞書米暫時忘記了心中的好奇,與李衛國一起過去將被綁的其他弟兄從樹上解了下來,而李衛國也暗自囑咐戰士本先別把關於引領者的事情說出去。

被引領者這麽一鬧,李衛國等人也別再進行什麽比賽了,眾人一商量就決定連夜趕出小蓮花。

小蓮花山外孫雲風和王楓一直在等待著比賽結果,見到十二人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而戰士本和李衛國身上還有多處傷痕,再加上俞書米等人所說被襲擊的事情,兩人馬上就知道事出有因。當時兩人什麽也不問,隻是暗中把李衛國、戰士本叫了出去。

“出什麽事了?”王楓和孫雲風各自向自己的兵問道。

李衛國與戰士本把遇到引領者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問道:“影子部隊究竟是幹什麽的?”

王楓和孫雲風聽到影子部隊之後都是臉色一沉,兩人相視一眼後,王楓問道:“那個人真的說他是引領者?”

“嗯,這個不會錯的,他說他叫引領者。”李衛國回道。

“他有什麽特征沒有?”孫雲風在一旁問。

“特征......”戰士本皺著眉頭怒力回想著:“他身材普通,身上穿著偽裝服,臉上塗著油彩,看不出有什麽特征。”

“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疤,五六公分長,看起來就好像一隻蜈蚣似的!”李衛國突然在一旁叫道,他記起自己用刀架者對方時,對方的脖子上有一道疤。那道疤看起來非常的駭人,像是被人割開後又縫了起來,能活下來真是一個奇跡,也正是因為這道疤讓李衛國當時產生了恐懼,這才沒有下殺手。

“這麽說真的是他。”王楓望向孫雲風。

孫雲風苦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沒有想到他還活著,並且幹著老本行。”

“連長,這麽說你認識那個叫引領者的家夥了?”李衛國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端倪來,興奮地叫道:“影子部隊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部隊,他說裏麵都是一些最強的軍人,這是不是真的?”

“強,非常的強,他們是世界上最強的偵察兵!”王楓沉聲講道,雙眼直視著前方,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

孫雲風望著李衛國和戰士本,深吸了一口氣講道:“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看上你們,要讓你們兩個加入影子部隊!”

“他們兩個當兵還不到一年,可造性實在是太強了。”王楓看著李衛國和戰士本,仿佛他明白引領者為什麽要讓兩人加入影子部隊一樣。

李衛國聽著王楓與孫雲風之間的談話是越來越覺得這個名叫“影子”的部隊神秘,現在隻知道影子部隊和他們一樣也是偵察兵,裏麵的人都非常的強,除此之外可以說對影子部隊依然是一無所知。李衛國急切地問道:“連長,能不能詳細的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部隊是幹什麽的?”

“幹什麽的?”王楓聽後露出一絲苦笑,輕搖了搖頭講道:“不知道。”

“不知道?”李衛國驚訝地看著王楓,接著又扭頭看向了孫雲風,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點什麽來。

“簡單地來說他們是偵察兵,最強的。”孫雲風為兩人解釋道:“或者說......你們可以稱他們為特種偵察兵,至於他們都執行些什麽任務,這個可能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李衛國有點懷疑地看著兩位連長,他們好像對影子部隊非常的熟悉,又好像對影子部隊一無所知,心想他們難道是因為有什麽話不能說?

王楓似乎看出了李衛國在想些什麽,輕歎一聲講道:“我們兩個當初也和你們一樣被邀請加入影子部隊,隻不過我們兩個都沒有被選上。”

“沒有被選上?”李衛國驚訝地看著兩人,自己的連長王楓要是沒有被選上,那或許還有可能,可是孫雲風呢?孫雲風可是參加過世界偵察兵大比武的,並且取得優秀的成績,可謂是國內最優秀的偵察兵,要是連他也沒有選上,那這影子部隊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太嚴厲了?

“嗨,想什麽呢?”王楓輕喝一聲。

“沒......沒什麽。”李衛國慌忙應道,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孫雲風和王楓相視了一眼,輕咳一聲講道:“既然引領者讓你們兩個來問我們,那我們就盡量把我們所知道的告訴你們吧。”說著他又看向了王楓。

王楓輕點了下頭,接過孫雲風的話講道:“沒錯。我們曾經像你們那樣遇到了引領者,而且我們基本上也通過了考核,隻是最終我們兩個放棄了進入影子部隊。”

“是你們兩個自己放棄的?”戰士本驚叫一聲,似乎不能理解兩人為什麽要放棄。

“為什麽?”李衛國也疑惑地問道。

“因為出了一點意外。”孫雲風接過話說:“在我們即將通過考核的時候遭到了埋伏,結果引領者落在了敵人手裏,敵人當著我們的麵把引領者的脖子割了開。”

“沒人知道當時對我們兩個的打擊有多大,我差一點一撅不振,從此退出軍旅生涯。”王楓說著微微一頓,輕歎一聲講道:“當時我們都以為引領者已經死了,卻沒有想到他還能活下來。”

“當初我們兩個認為是我們錯,是我們害死了引領者,因此我們自已放棄加入影子部隊。”孫雲風說著輕輕地笑了笑,“再說了,我們兩個的年紀相對說來顯得大了一點,不像你們這樣的年輕,就算進入影子部隊也幹不了多長時間!”

當李衛國看到引領者脖子上那道好像蜈蚣似的傷疤時就意識到了影子部隊所執行任務的特殊性,這時聽到引領者是在王楓、孫雲風兩人參加考核時被人割斷脖子的,就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麽樣的考核,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

“什麽樣的考核?”孫雲風說著搖了搖頭,似乎是不願意再提起這些事,他扭頭看向王楓,想讓王楓為兩人解釋。

“什麽樣的考核。”王楓喃喃地說了一句,接著向李衛國、戰士本兩人問道:“告訴我,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培養出最強的軍人?”

“最強的軍人......”戰士本想著搖了搖頭。

李衛國講道:“最艱苦的環境下才能培養出最強的軍人!”

“最艱苦的環境下,並且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隻有這樣才能培養出最強的軍人。”孫雲風重複了一遍李衛國的話,奇怪李衛國為什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楓點了點頭講道:“沒錯,隻有最艱苦的環境下才能培養出最強的軍人。那你告訴我,什麽樣的環境才算是最艱苦的環境?”

李衛國思前想後,根據王楓和孫雲風先前所說過的話猜測道:“戰爭。”

孫雲風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李衛國,輕聲叫道:“老王,他或許才是那些人想要找到的。”

王楓也是非常的驚訝,他輕點了下頭,沉聲講道:“沒錯,就是戰爭。”

孫雲風接著講道:“當初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想過隻有在戰爭裏、隻有在戰場上才能培養出最強的軍人,更沒有想過入隊之前的考核竟然是把我們丟到真正的戰場上去!”

“真正的戰場!”李衛國驚叫一聲,剛才他也隻是猜測,從來沒有想過考核會選在戰場上。

“沒錯,是真正的戰場。”王楓重複了一句,雙眼看著前方,似乎又陷入到了回憶中去,半天才又說了一句讓李衛國聽著沒頭沒尾的話:“安逸,安逸使人變得軟弱,軍人不再是軍人。”

孫雲風對王楓的話頗具同感,他輕歎了一聲講道:“不管你平常認為自己是多麽勇敢的人,不管你的軍事素質多麽的好,一旦你真的站在了戰場上,那你將不再是你。”

“殺人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容易,尤其是第一次殺人,你可能會緊張的連如何扣去板機都不記得了。”王楓又說了一句。

王楓最後這一句話李衛國也在引領者那裏聽過,雖然原話不一樣,但是意思是一樣的,而且他也親自體會過,第一次殺人真的非常不容易,你必須下很大的決心才行。另外,李衛國也基本上聽明白了兩位連長的話。身處於和平年代的軍人沒有經曆過戰火的洗禮,他們隻能幻想著自己是多麽的勇敢,幻想著自己是英雄,可他們必竟不是英雄,甚至連真正的軍人都不能算是。隻有真正經曆了戰火的洗禮,那才能稱之為軍人。這或許也是影子部隊將考核定在戰場上的原因吧,他們是最強的軍人,凡是加入他們的都必須經過戰火的洗禮,必須是真正的軍人才行。

“你們兩個做好準備了,真的要參加下一步考核?”孫雲風突然問道。

李衛國在聽了連長對影子部隊的介紹後早就感覺熱血沸騰了,想一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加入影子部隊,成為一名真正的軍人,最強的軍人,那老子還不對他刮目相看?李衛國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我要加入影子部隊!”說完他就扭頭看向了戰士本。

戰士本搔了搔腦袋,顯得有點不知所措,輕聲講道:“加入影子部隊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是吧?”

“好!”王楓叫了一聲,走上前拍了拍李衛國的肩膀,沉聲講道:“你放心,在你接受下一次考核之前我一定會好好訓練你的,讓你在那之前足以應對任何考核!”

“連長,下一次考核是什麽時候?”李衛國興奮地叫道,他已經迫不急待的想要參加影子部隊的考核了。

王楓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是明天,可能是後天,也可能是一個月後,或者是明年什麽時候,它沒有一定的規律。總之,隻要他們認為時機到了,那就會來把你們接去參加考核!”

“這樣呀。”李衛國有點失望地說,不知道時期的等待總是讓人難以忍受。

“好了,我們也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天亮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孫雲風突然講道,扭頭看了一眼戰士本,輕輕地笑了笑說:“我培養出來的兵絕不會輸給你的!”

這又是一種挑戰,王楓欣然微笑道:“那好,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你訓練出來的兵和我訓練出來的兵到底誰能加入影子部隊!”

“一言為定!”孫雲風應道。

李衛國暗自搖了搖頭,怎麽自己的事到了這兩位連長麵前就變了味,感覺自己和戰士本就好像是兩人賭桌上的籌碼似的。

“走,我們回去吧。”王楓說。

“回去。”孫雲風說。

李衛國跟在兩人後麵走了幾步,突然叫道:“連長!”

“什麽事?”王楓回頭看著李衛國。

李衛國深吸了口氣:“殺人是不是真的很難?”

王楓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轉身走到李衛國麵前,輕輕地拍了拍李衛國的肩,沉聲講道:“衛國。殺人難不難是因人而易的,尤其是第一次殺人。有的人在經曆過第一次殺人之後,精神會被徹底打垮,甚至會因為受不了壓力而自殺。有的人在經曆過第一次殺人後會變得瘋狂,並且會養成一種嗜好,就像社會上的變態殺人魔。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出於什麽樣的情況去殺人,殺人總歸是不對的。”

“可是連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王楓打斷李衛國的話:“如果你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那你無需為殺人而過於自責,要知道有時你不殺別人的話別人就會殺你,甚至會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別想那麽多了。”王楓輕輕一笑:“等你真正麵臨那種情況時,你自己會幫助自己做出選擇的。”

“我自己會幫助自己做出選擇?”李衛國還是不太明白。

“沒錯。”王楓又拍了拍李衛國的肩:“走吧。”

“是。”李衛國應道,隨王楓向隊伍走去。

到達連隊之後孫雲風帶著他的人就開始準備了起來,天一亮就要離開這裏,搞得跟隨而來的團長史元是莫明其妙的,這比賽還沒弄個結果呢就撤兵了。李衛國被影子部隊選中的事情對誰都可以隱瞞,隻是不能瞞著團長史元,要知道在今後對李衛國的訓練中還有很多事情必須經過團長的批準才行,因此王楓就暗中將關於引領者出現的事情告訴了史元。

史元聽到李衛國被影子部隊選中的事情非常興奮,能從自己手下走出一位優秀的兵是一種榮譽,他當時就應承下來,要大力支持王楓對李衛國的訓練。再說了,史元就算不同意也不行,他不可能不同意李衛國參加影子子部隊的考核。知道影子部隊名號的人雖然不多,可是影子部隊的影響力卻非常大,隻要他們稍微施一點壓,那就可以用任何理由將李衛國調走。

李衛國回到連隊之後可以說沒有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連長王楓馬上對他展開了特別訓練。這次的訓練完全針對影子部隊將會進行的考核,可以說是全連出動,每一個人都負責監視和幫助李衛國訓練,盡量提高李衛國的軍事技能。

平時那些超負荷負重越野都算是開胃菜,王楓什麽魔鬼招術都用上了。比如:隻給李衛國一天的口糧,卻將他扔到深山老林裏麵讓他堅持一個星期,期間還有許多人對他圍追堵截,讓他不能有一點休閑時間;再就是采用實彈訓練,讓李衛國趴在地上前進,子彈則在他的頭頂亂飛,據說這樣訓練可以消除戰場上的恐懼;另外還有獵殺訓練,當然不能給李衛國找真人來獵殺,卻可以找些動物讓他來練手,這些被獵殺的動物全都成了戰友們餐桌上的美食。

李衛國麵對這種魔鬼似的訓練足足堅持了兩個月,平均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兩個月下來他消瘦了十幾斤,不過看起來卻像是壯了不少。幸虧兩個月後的一天李衛國接到了考核命令,不然再這樣訓練下去不知道到會不會把他煉的隻剩下一把骨頭。

這天一架直升機停在了連隊操場上,一位年約三十歲,西裝革履的男子從直升機上走了下來,如果不是注意到對方脖子上有一道蜈蚣似的疤痕,那李衛國絕對不會想到眼前長相頗為帥氣的男子就是那天和自己交手的引領者。

“我們又見麵了。”最後還是由引領者先開口說話。

王楓上前一把將引領者抱住,慢慢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引領者輕輕地笑了笑,接著他和王楓分開,瞟了一眼站在後麵的李衛國講道:“你知道的,我的時間非常緊,所以......”

“知道,我知道。”王楓說著回身衝李衛國叫道:“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李衛國上前敬了個禮,本來他有許多問題打算見到引領者時詢問的,這時卻隻是說:“你好。”

“你好。”引領者回道,目光在李衛國身上轉了轉,輕輕地笑道:“看來你要比我上次見到時強了許多。”

“他一定會成功的!”王楓講道。

“希望如此吧。”引領者說,“好了。你要是準備好了的話,那就跟我走吧。”

“連長。”李衛國扭頭看向王楓。

王楓擺了擺手說:“什麽都不用說了,你快點走吧,隻要你不讓我失望就行了!”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李衛國沉聲叫道,同時麵向王楓和那些陪了自己將近一年的戰友敬了個禮,而後就轉身登上了直升機。

直到李衛國登上直升機離開,那些陪著他訓練的戰友都不知道他將要去哪裏,更不知道他將要麵臨的生活是多麽的凶險。

坐在直升機上引領者一句話也不說,李衛國幾次張口都又閉了上,他知道除非引領者主動告訴自己些什麽,要不然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幾個小時後引領者突然講道:“到了。”這是他上直升機來講的第一句話,同時也是最後一句話。